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 第153章

作者:草莓馅饼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她把信封的二十二元工资拿出来,王天柱“嚯”了一声。不为别的,花芽居然从里面掏出了一小沓的大团结,少说两百元。

  王天柱赶紧挡在她前面,问她:“你贪污啦?”

  花芽推了他一把,看到信封后面顾听澜的留言:花完回家。

  王天柱“啧啧”两声,跟花芽说:“花不完咱都别回家了。”

  花芽抽出两张大团结,然后把信封揣到兜里拍了拍。她小心地往两旁看了看,一转头见到笑呵呵望着他俩的馄饨大爷。

  馄饨大爷一脸慈爱地说:“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不知道你有钱啊,你左边的兜浅不浅啊?”

  花芽冲上去想要呼他。

  王天柱拦着花芽说:“爷爷逗你,你怎么什么事都当真呢。”

  花芽挠挠头,瞅了馄饨大爷一眼,跟差点受惊的大爷说:“我也逗你玩呢,谁真能跟老人家动手啊,哈哈哈。”

  王天柱板着脸从兜里掏出五毛钱给馄饨大爷,拉着花芽走了。

  “我真是逗他玩的。”花芽走在路上还在解释:“我怎么可能真揍一个老爷子啊。”

  王天柱说:“以后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跟你开玩笑太吓人。你都不知道你刚才一抬手,掌风都出来了。要不是跟你熟,我也得被吓到。”

  花芽觉得没意思:“那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爸可比你厉害多了,就算我真呼过去,他都没事。”

  王天柱冷笑:“那你也太不懂男人了。”

  花芽也冷笑,大言不惭道:“谁说不懂?我要是不懂能把你爸的心抓的紧登登的?”

  王天柱一语中的:“你那是姜太公钓鱼,我爸就是上钩的那条鱼。你就算没钩子,站在岸边招招手,他都能鲤鱼跃龙门找你去。”

  “嗐。”花芽被说的不好意思,总结了一句:“那不也是咱的魅力嘛。”

  王天柱小声嘀咕说:“有没有可能,我爸,瞎?”

  花芽脸垮下来,把小拳头杵到王天柱面前晃了晃,王天柱双手合十,虔诚地说:“妈妈,最深爱的妈妈,我错了。”

  他跟顾听澜做父子交谈的时候,便宜爹把他带到英雄碑后面,指着远处百米高的悬崖明显被人为锤断的一块坚硬的山岩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弄的么?”

  王天柱不知道,猜测:“雷劈的?”

  “男人不要太天真。”顾听澜说:“你妈徒手爬上来,想要挂东西挂不上,轻轻用手锤的一个豁儿。”

  王天柱石化。

  顾听澜又问:“你要是惹你妈生气,你的肋骨是什么下场知道么?”

  王天柱做了个掰东西的动作,便宜父子俩心照不宣,离开教育现场。

  花芽对他的态度表示满意,两人维持着表面友善一整天都在逛吃逛吃。

  到了太阳要下山,花芽与王天柱玩够了准备回家,惊讶地发现过来的路上与回去的路上商贩似乎换了一拨人。

  卖吃喝的少了,点元宵灯的多了。

  王天柱还跟天天约着与其他孩子们比一比谁的灯厉害,原本着急想要回去,见到眼前的场景脚挪不动了。

  大禹岛上出狠人,狠人不光在031,还在民间。

  不知谁搞了个围屏出来,硬木头做的长方形的框架,一寸多高,半尺的宽度。上面铺的是绢布,绢布上用较好的工笔画出三国演义的人物。也不碍人物多,一个个描画的栩栩如生。专门在灯节的时候拿出来。

  一堂围屏五六十幅,占着极大的空间。围屏后面点着蜡烛。就像是大型的连环画,挤着层层叠叠的人看屏。

  等过半个小时,《三国演义》的围屏被换下去,《封神榜》的围屏换了上来。

  《封神榜》一出来,还没换完,看屏的人顿时少了许多。

  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可是牛鬼蛇神啊。

  岛外面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但凡沾到一点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有的人家祖坟被刨、家庙被拆,这还是小场面。

  一些大型的佛道庙宇,不管是上天入地在哪里,原是多么庄重的地方,全都给你破坏掉。谁要是拦着,谁就还有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和旧习惯。

  这么一大顶的高帽扣下来,别说被刨祖坟了,恨不得自己把祖坟给扒了。

  他们惊慌失措之际,巡逻的军人们整队从围屏前经过,大檐帽、军大衣,目不斜视,靴子发出坚韧的声响。

  有的人机敏,觉出味道来了,赶紧跟围屏边站着的摊主说:“快把《封神榜》换上,部队不管咱们咧!”

  王天柱跟人群挤在一起,他不知道岛外的世界闹成什么样,小声跟花芽说:“为什么要管?”

  花芽眼睛笑的弯弯的:“没什么好管的,所以就不管啦。”

  旁边带着孩子的大姐也说:“就是嘛,有什么好管的。要是真要追管起来,年都别过了,反正也是个封建风俗。”

  其他人都点头称叹,有的刚来大禹岛不久的人跟旁边的朋友后悔:“要知道岛上这么仁和,我就该把家里人全都接过来。总比在外面提心吊胆的好。多亏顾团长管理的好,现在天塌下来我都不会怕。”

  “是啊,他还带着兵把我们一村子的人都给救了,在雪里没日没夜的挖了两天。真不知道他要是不在,我们村子里的人能活下来几个。”

  王天柱没听见他们说的话,干脆往前挤了挤,继续看屏。花芽悄悄捏紧衣摆,从侧面了解到一些顾听澜出任务的情景。

  等到再次换成《三国演义》的时候,花芽才带着王天柱离开。王天柱恋恋不舍地往屏前的瓷碗里放了一元钱。这数目可不小,比起碗里的五分、一毛的,大方多了。

  摊主追上花芽和王天柱,从怀里掏出掌心大小的一幅小小屏,上面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美猴王。

  摊主与他们说:“本是师徒四人都有,没想到三人遭了灾,只剩下大圣一幅,送给有缘人,请别嫌弃。”

  王天柱会嫌弃么?他高兴的都要跳起来。

  花芽见摊主身上的棉袄都是补丁,从兜里掏出五元钱给他。

  他死活不要,花芽死活要给他。最后摊主珍惜的收下五元钱,给花芽鞠了一躬。

  花芽赶紧扶着他说:“大哥,千万别客气。你这个手艺活,我拿钱出来就是亵渎了你。”

  大哥红着眼眶说:“都是混口饭吃,哪有什么亵渎不亵渎的。等我有功夫把师徒三人画出来,一定托人给你们送来。”

  王天柱激动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姓王,王天柱,就在学习班上初一。你可记得啦?不过你别着急,我一直都在这里,不妨多等等。”

  大哥说:“诶!我记住了,小哥你可放心吧!”

  王天柱和花芽正要走,被大哥叫住说:“你们在大院里能见到一位姓顾的团长不?长得贼英俊的一个军官。”

  王天柱正要说话,花芽拉着他,笑着问大哥:“你找他做什么?”

  大哥不好意思地说:“我媳妇和儿子是他从倒塌的屋子里救出来的,他的后背还被房柱砸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主要是我想感谢他,也想跟他说一说,老张家的老婆孩子都活着呢。”

  花芽抿着唇点头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带到。”

  就在她们说话的工夫,全黑下来的天边被人点上祈愿的孔明灯。

  最开始,天上只有一盏红灯笼。竹篾做骨,外面糊着剪窗花的红纸。长方形的筒里点了蜡烛,脑线不用牵,在一个角上系上线就能飞到天上去。

  红灯笼缓缓升到天上,慢慢地飘动着转过来,正面被人用毛笔写着一个大大的“安”字。

  花芽看到这个“安”字的同时,它的下方出现了成百盏写着“安”字的红灯笼,从不同的人们手中飘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与无数人心中的祈愿,如星辰般闪耀,点亮黑漆漆的夜空。

  让花芽遗憾的是,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没能跟顾听澜一起看。

  就在她失神地看着冉冉上升的群灯,在她眼底闪烁。王天柱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往军区大门的方向指去。

  他的动作在一群看孔明灯的老百姓当中格外扎眼,大家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在军区大门的围墙之上,在数百盏莹莹灯火之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恍然出现。

  顾听澜表情严肃地望着下面数千人的集市,缓缓地从临时街巷的一头,扫视到另一头。

  他双目如炬,容不得丁点沙子。笔挺的军装和闪耀的军衔,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英俊容貌与凌人气场,叫下面昂头望过去的人们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收摊的馄饨大爷走到红墙之下,看到这位吃了他好几年馄饨,眼见着成长起来的男人,看直了眼。

  “好啊好啊,我没看走眼,是个爷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对一大帮子身后还在盯着看的人们说:“不是要感谢顾团长救了你们么,喏,他就是顾听澜。”

  花芽感觉周围有小小的欢呼声,也有抽气声。她顾不得别人怎么看顾听澜,她只想在这个时刻好好的抱抱他。

  也许是真的感知到有一双炽热的双眼注视着他。顾听澜微微垂下眼眸,看到在人群中偷偷跟他摆手的小妻子。

  花芽脸蛋红扑扑的,激动地发现顾听澜看到了她。她踮起脚,往上窜了窜,希望顾听澜不要把目光挪走。

  就在此刻,站在花芽周围的人发现,原本冷峻严肃的男人,在看向这边的瞬间,表情变得温柔。

  他居高临下的站着,俯视红墙下芸芸众生。唇角噙着笑,好看的眉眼牢牢地盯向某个人。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花芽的心脏迅速的跳了跳,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手背贴着脸,想要让发烫的脸颊尽快冷静下来。

  伴随着顾听澜表情变化,周围再一次发出惊呼声,不少人往两边张望,有的胆子大的人甚至窃窃私语地说:“他为什么要看咱们这边,该不会看上哪位女同志了吧?”

  “八成是的,你们眼神那么好,难道看不出来这是跟他谁打招呼呢吧。笑的这么温柔,肯定是喜欢的人。”

  “哇,他该不会对谁一见钟情了吧!”

  .

  王天柱麻木地望着红脸的花芽,把她往人群外面推搡着。

  往外挤的过程中,他还不忘回过头跟八卦的群众们喊道:“别造谣,我爸结婚了!”说着,指了指挤出人群往军区大门飞奔的花芽说:“她就是我妈!”

第157章

  热热闹闹过完年, 转眼二月底。

  部队已经来了通知,不比去年四月份开岛,今年将会在三月份开岛。

  花芽该干的活已经干完, 百般聊赖地趴在登记桌前, 与周文芳说:“昨天、今天、明天, 怎么过的都一个样呢。”

  周文芳翻看着新到的文集,头也不抬敷衍着说:“你放心, 后面二十年也会是一样的。最多你身边多几个需要你拉扯大的孩子。”

  “几个?”花芽瞪大眼睛,小手欠登登地捂着周文芳的书上,没事找事地说:“我的人生价值就在生孩子上吗?”

  周文芳掐着她手背一丁点的皮,把她的手吊起来, 疼的花芽龇牙咧嘴,她才说:“不生孩子,你的人生价值只剩‘欠儿’了。”

  花芽不想当“欠儿”,这是北方的方言,等同于“贱次次的人”。她拄着下巴, 畅想道:“你说咱俩要是一起考上海城分校该多美丽啊。”

  “你说的该不会是北京大学海城分校吧?”周文芳的确想上好大学, 却不敢往顶尖大学上面想。她伸手摸了摸花芽的脑门说:“早上吃坏东西了?尽做梦了。”

  花芽不想做梦, 想美梦成真。

  趁着没人的功夫,她把课本拿出来, 认认真真地学习。

  周文芳知道她一根筋儿, 推了花芽一下说:“你该不会说真的吧?”

  花芽茫然地说:“这事能作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