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馅饼
“刚过来,屁股还没坐热乎呢。”顾涛涛乐呵呵地说:“祝你新婚快乐啊,回头我给你和谢哥补上一份新婚礼物。”
周文芳腼腆地笑着说:“那回头有空上我家来吃饭。”
周文芳一直称呼自己住的地方是“宿舍”,能说出“我家”这两个字,让她心口暖呼呼的。
顾涛涛跟周文芳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兄嫂家的院子当中。
“我谢哥就住咱们边上啊?那可是方便了。”顾涛涛把门关上,看到花芽和顾听澜还等着他继续刚才的话呢,检查了一圈外头没别人,他走上前贼眉鼠眼地说:“能配上我花姐的那必须是红木啊。”
花芽跟顾听澜相视一样,顾听澜说:“不会是你整的歪门邪道,也不会是你什么朋友整的歪门邪道吧?”
顾涛涛忙说:“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早就改邪归正不跟乱七八糟的人交往。我刚到农场不少人想跟我拉关系,你看我搭理谁了?”
花芽问:“那你说的红木是哪里的红木?”
顾涛涛说:“我喂我们家老水牛的时候,在七号地看到一个破仓库。应该是堆放柴火的。我进去找稻草,发现有几根粗木料与众不同。拿着镰刀砍了一下,里面的树干的颜色是暗红色的。我试着抬了一截小木料,抬不动啊,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是谁弄过去放着的。”
说到这儿,他从脖子里掏出一个吊坠,摘下来给花芽和顾听澜看。
“咦,好像是红木。”花芽掂了掂被顾涛涛刻成属相牛的木吊坠,递给顾听澜说:“你小弟要发大财了。”
顾听澜不需要仔细看,凭他的眼里扫一眼就看出来是真红木。
“应该是早年逃难的人存在这里的。”顾听澜说:“明天我就去拉回来。”
顾涛涛高兴地说:“花姐,那三大根红木料,就当弟弟给大侄女未来准备的嫁妆!”
顾听澜本来还想夸顾涛涛的,闻言板着脸说:“什么嫁妆不嫁妆,乱说话。”
顾涛涛瞥了他花姐一眼,他花姐笑着说:“你哥中了闺女瘴气,等你大侄女喝几天奶粉排干净应该就好了。”
顾涛涛说:“行,反正我跟你们说了,你们记得拉回来。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要不是今天正好想到了我都能忘。你们拉回来要留着就留着,要打家具就打家具,要当柴火烧就当柴火烧。”
“我真是没白疼你。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姐都给你做。”花芽拍着胸脯说:“姐不会忘记你给了姐三根红木料。”
顾涛涛被她说的不好意思,挠挠鼻尖说:“小事小事。”
这个事情说完,花芽带着顾涛涛往楼上溜达了一圈。
顾涛涛下楼以后,跟他哥说:“里面有我的房间没?”
顾听澜无情地说:“你住在暗礁岛还要什么房间?”
顾涛涛能屈能伸地说:“那我跟小柱子一间,他读书我来住,他休息我就不来了。”
花芽说:“你哥逗你的,有客房,你要是长住就给你留着专门住。”
顾涛涛觉得他的花姐就是个大善人。
当晚,一家四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把院子的一角锄了。
顾涛涛晚上还惦记着他答应老水牛的话,死皮赖脸让他哥第二天派车给他回去喂老水牛吃顿大黄梨再回来。
顾听澜干脆让小包子跟着他一起把三根红木料拉回小洋楼。
花芽隔日起床上班,上完班溜达着往小洋房去,还没到门口,就听着顾涛涛指挥着工匠要把红木料做成他哥要求的家具样式。
“小桃桃,回家吃饭啊。咱俩溜达回去,还能买两瓶汽水喝呢。”花芽站在小洋房门口,看着里面锯着红木料,没想到顾家兄弟这般有效率,昨晚上说的红木料,今天就拉过来干上了。
顾涛涛戴着口罩,一头木头屑。他灰头土脸地往身上拍了拍灰说:“我不回去吃了,不然还得洗澡进屋。你要是不嫌麻烦,就帮我送两碗饭来,我这边不耽误时间,这个月之内把家具都给你打好。”
花芽当然不嫌麻烦,也没几步路的事。
结果跟花芽一起下班回来的周文芳说:“那你们干脆在我家吃了算了,小瑶瑶不是有郝大姐带着么?让郝大姐也过来。我昨天烙了猪肉大葱的馅饼,今天热一热够咱们吃的。”
顾涛涛咽了咽口水,试探地说:“你可别小看我的胃口啊,我能吃一盆的馅饼。你要是做的太少,都被我吃完了,谢哥回来可就没有吃的了。”
“不会的啊,你要是愿意吃,你谢哥还能不给你吃?”周文芳笑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要是不够吃我现给你做都来得及。”
“那咱们就在院子里吃。”花芽把手绢递给顾涛涛说:“你去洗把脸,小心待会木屑落饭碗里。”
周文芳说:“那你赶紧回去让郝大姐先别做饭了。”
“这可真好呀。”花芽脆脆地说:“现在咱们住的近,我又多了个蹭饭的地方。”
周文芳骂道:“你可拉倒吧,你比我会做饭多了,你就是生完孩子被惯得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可别跟我偷懒,我还想吃你做的菜呢。”
花芽走在小路上回头揶揄道:“你是想吃我做的菜还是想要偷师学艺呀?贤妻良母不是那么好当的吧?”
周文芳的脸红了红,一跺脚说:“我就是给老谢做饭又怎么样?!”
花芽说:“你俩结婚了,干什么不都是天经地义呀。”
周文芳弯腰要捡地上的小石头扔花芽,花芽拔腿就跑。
也多亏被周文芳吓唬了一下跑的快,花芽进到屋里,郝大姐正抱着小瑶瑶准备做饭。花芽刚好拦了下来。
“哎哟,那可省事了。”郝大姐把小瑶瑶送到花芽手里说:“刚喂了半瓶奶。”
“怎么就吃了半瓶?”花芽拿手比划着说:“不是每次要吃这么多么?”
郝大姐走到鞋柜前面换鞋:“你家什么娃娃自己不知道啊,已经吃完了大半瓶,死活闹着还要再吃。我就给她又冲了点。想着你说她要是饿了能再给这么多,就卡着那么多给的。”
花芽摸摸小瑶瑶的肚皮,最近换成奶粉,小瑶瑶的胃口越来越好。花芽没有前两天的担忧,笑着说:“她长得快,吃的是比一般小孩多。”
第244章
“都是一样的猪肉大葱怎么就做不出来这个味儿呢。”郝大姐被花芽叫过来吃饭, 咬了一口馅饼,看着里面的馅料说:“我做出来的馅饼干巴巴不好吃。要说做面食,小周真是有两把刷子。”
周文芳又从屋里端上来一盘子馅饼, 笑着说:“你这也太会夸人了, 小花老说你做的东西好吃, 你反而夸上我来了。你要是别的我不懂,但你说你做的馅饼干巴, 那我知道,应该是没往肉馅里加油的缘故。”
他们坐在一楼院子里,木制的一套桌椅,被重新抛光上了防水漆。顾涛涛面前摆着两个空盘子, 正在消灭第三个盘牛肉大葱馅饼。
郝大姐听到肉馅里见要放油,咂舌道:“难怪闻起来香,吃起来也香。原来是油水厚,咱们可舍不得往里面加油的。”
花芽正在吃第二个馅饼。她坐在小芳家的院子里,看她把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条。两家的院墙上, 她还用油漆刷成天蓝色。上面挂着四五个还是土坯的花盆, 应该是想着来年种铃兰花。
花芽瞅着周文芳幸福满满的笑容, 忽然觉得满是花草的院子也不错。
“花姐,待会要再锄块地不?”顾涛涛吃的五饱六撑的, 见花芽望着周文芳家的花田, 问道:“现在应该种什么?”
花芽想了想说:“秋天能种的菜不少,菠菜、小白菜、香菜、生菜、小葱.对了, 还能种芹菜和大白菜。”
顾涛涛对花啊草啊没什么兴趣, 倒是跟花芽一样, 比较务实。他听了以后问:“那豆角还能种么?今年豆角怪贵的,我在农场都没吃上。”
这个花芽还真不知道这里的气候能不能种豆角, 每年到了秋天家属们都在晒豆角,还真没看到有种豆角的。
花芽挠挠头笑道:“小桃桃还真是问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顾涛涛跟着哈哈笑。
郝大姐也笑着说:“豆角想种的话可以种‘老母猪耳朵’,那玩意种完不用管,一串串的长。”
花芽不喜欢“老母猪耳朵”,一股怪味道。
郝大姐说:“待会吃完饭闲着没事就把地都拢出来,抓紧时间把秋种种下去,下一场秋雨,芽苗就冒出来了。”
“行啊,待会不用你们锄地,你们指挥我来使力气就成。”顾涛涛这点挺优秀的,嘴壮还勤快。
花芽便说:“那就把我买的种子一样下两拢就够了。”
大家吃完东西,周文芳喜欢小瑶瑶,要抱着小瑶瑶睡觉。
小瑶瑶躺在她怀里自己玩自己的脚丫子,玩着玩着眼皮子耷拉下来了。
“小娃娃就是觉多,等大了,当妈的就得费心了。咿咿呀呀的到处乱跑,抓都抓不回来。”郝大姐是过来人,把小瑶瑶的脚丫掖在棉纱做的薄被上,跟花芽说:“对了,我早上遇到邮政局的人,说有鄂洲的来信,我早上着急去三食堂没去拿,你拿了没有?”
“还没呢,今天一直没功夫过去。”花芽见顾涛涛帮周文芳收拾碗筷,她站起来说:“那我往那边走一趟,你们先歇着。”
顾涛涛精力旺盛,把碗筷洗完以后出来说:“我不歇着,我去锄地。”
“那我给你们买汽水喝。”花芽说:“一会儿我就回来。”
顾涛涛扯着脖子跟他花姐喊道:“我要荔枝口味的汽水啊。”
周文芳举起小瑶瑶的胖手冲花芽挥了挥:“我们要橘子味的。”
花芽从小洋房往三区邮政局过去要半个小时,刚吃完东西,她没着急赶路,慢悠悠地往那边走。
到了邮政局,没几个人排队。她去问了挂号信,很快就拿到林向阳寄给她的家书。
邮政局的人说:“你们家人的感情可真好,一个月能有三四封书信。我们家人就不喜欢写信,想写也不认得几个大字。”
花芽笑了笑说:“现在有急事都打电话发电报,没多少人愿意用这费事的玩意。”
“也是。”邮政局的人说:“对了,那边那位是你姐姐吧?”
花芽转头,穿过开着的隔断门,还真的看到林云的身影。
现在通话放开了,只要愿意花钱全国各地都可以经过换线打出去。就是电话费很贵,除非有事情,不然没人愿意花这个钱。大家骨子里还是很节省的。
只是花芽想着家里应该没什么重要事情,她大姐的电话能打给谁?
花芽看着林云的小脸,心中冒出一个名字——周凯齐。
花芽站在远处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林云打个招呼。前后也就一分钟的事,林云挂断电话看了过来。
花芽捂着胸口被她吓了一跳,林云指着面前反光的玻璃直笑。
“咱爸写信过来了。”花芽跟林云走在一起,林云还要上班,她跟林云走到英雄碑前面的小广场站住脚。
林云说:“我还等着你问我刚才给谁打的电话,你一直都不问怪没意思的。”
花芽挠挠头,她不问是不想让林云觉得自己探求她的隐私好么。其实心里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周凯齐让大姐露出那般她从没见过的笑容。
花芽从善如流地说:“那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呀?”
林云低头看着脚边的狗尾巴草,弯腰抽了一根放在手里:“周凯齐打的。最近我们一直都在通电话。”
花芽说:“你今天笑的真好看。”
林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说:“都三十好几了,还谈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花芽拉着林云的手说:“我大姐跟我长得这么像,我好看,我大姐自然也是好看的。”
“油嘴滑舌。”林云不知道为什么,挺想知道花芽见到她跟周凯齐通电话的反应,她装作不在意地说:“你怎么不奇怪我跟周大哥通电话?”
花芽腹诽着,北京都去了,打个电话怎么了?可她不敢跟大姐这么说。大姐没有逃避通电话,而是选择告诉自己,那肯定是有想要往前走一步的想法的!
这个时候就要给她鼓励!给她勇气!
绝不能让她再蜷缩在自己制造的甲壳里,得要让她争取过更好的人生!
花芽尽量用自然的语气说:“这有什么的好奇怪的,成年人交个朋友也正常啊。而且周大哥体贴又细心,周到还孝顺,这么些年一直在给爸妈争取平反,内心深处应该是坚毅强大的一个人。跟这样的一个男同志做、做朋友,是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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