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馅饼
花芽没主意了,看向顾听澜。
顾听澜也很无奈地说:“你俩可以,谈个恋爱还整出一个试用期。不过这样也好,你们俩的性格南辕北辙,三个月差不多可以磨合一下。”
花芽愤怒地说:“可是他连男的都行啊!”
顾听澜太了解阮知意:“你听他胡扯,八成他已经猜出来林娟是女同志。我估摸着,说不准他已经知道林娟是谁了。”
怎么说林娟跟阮知意书信来往两年,两年时间了解一个人很足够了。更何况对方是阮知意,一头公狐狸。
林娟都要给二姐夫鼓掌了:“你还真了解他啊!他问了我是不是‘林大哥’的家人,说按照大哥的性子,除非是真的亲人去求他,否则一般人都不好使。”
看林娟透露出小女儿家羞怯的神态,既然已经跟阮知意相处,花芽不能棒打鸳鸯。只是说:“他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鸟,反正你别被他欺负的骨头渣不剩就行。”
顾听澜倒是很乐观地说:“你听过一句话么?”
花芽郁闷地说:“你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我大姐被笔友骗走了,小妹也被笔友骗走了,我现在对笔友这个词很烦躁。”
顾听澜笑着说:“你别怕小妹被他欺负着,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他想的再多考虑的再圆满,不也被咱们小妹牵着鼻子走么。小妹要是不想谈恋爱,他怎么逼也逼不了的。”
花芽抓到重点了,眯着眼睛看着林娟说:“你二姐夫的意思是你对阮知意也有心思?”
林娟继续搅着衣摆说:“我觉得他人还行,平时书信就知道关心我。现在我俩恋爱试用期期间,他对我更好了。你也知道,我性格太直,要跟他学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他说他凡事考虑的太多,也要多学学我的直爽。他还说,我俩这就叫做互补,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
花芽:“.”原来这就是牙酸的感觉。
说好的不恋爱呢?
说好的单身一个人,在部队发光发热呢?
现在一口一个阮知意,“他他他”个没完,花芽不得劲地说:“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你在恋爱当中保护好自己,适当的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自私一些。不要像当初的赵雨一样,放弃大好的未来和前途——”
林娟红着脸说:“我当然不会像赵雨那样,谈个恋爱就失去了自我。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我俩现在的状况么。也是想让你放心。而且,我俩说好了,要是以后结婚了,我俩不会两地分居,他会申请从864部队调到031部队!哪怕平调或者降级调派他也愿意。”
哦哟。
花芽缓缓地看向顾听澜:“原来恋爱上头的不是我妹子,你是的好兄弟啊。”
顾听澜说:“你是不是可以再关心一下另外一个重点,虽然他们刚刚确定了关系,还处于恋爱试用期,但是小妹已经跟阮知意谈婚论嫁了?”
花芽一拍脑袋瓜:“真的!”
林娟脸红的不行,倏地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西院,你们带孩子看月亮吧。记得让小瑶瑶别老是指着月亮,咱爸以前说过,晚上指月亮,夜里会被割耳朵的。”
花芽不想送她,站都没站起来,让顾听澜打开门把小姨子请出去。
“我希望你兄弟的心眼别用在我小妹身上。”花芽微笑的跟顾听澜说:“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他。”
顾听澜知道花芽觉得林娟太没心眼,阮知意又是个太有心眼的人。他走过去揽揽花芽的肩膀说:“你放心,要是人品有问题我们也不会做这么些年兄弟。”
这话花芽觉得不错,姑且相信顾听澜一回。
礼拜一。
早上有国旗仪式,花芽开着吉普车带着周文芳早早的出门。
开到东院大门口,汽车出入需要登记。
花芽把《通行证》翻出来给士兵看。
周文芳从花芽这边的窗户看到不少排队往家属区进的工人,一问才知道是填海的工人们过来看大海沟。
前头进去的几批人是正儿八经省建设局的手,这一批是外面征来的工人。想着这个机会千载难逢,省建设局的领导让他们也进来开开眼。力求一个一视同仁,免得有人有想法。
大海沟南边就是要填海的地方,花芽觉得看一看也没错。
士兵检查完通行证,让花芽在出入登记上签上字,然后放行车辆离开。
花芽得了副墨镜,挂在鼻子上开着吉普车往海城去。
在她没看到的侧面,一个个排队登记往家属区的人当中,有两个熟悉的影子。
从看守所里出来的钱爱军在外地打了多年的长工,混迹在队伍里,用狠毒的眼光看着神神气气开着吉普车离开的花芽。
他过来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到她。
带队的家属带着他们按照安排从学习班走过,钱爱军冷不防又看到光荣榜上花芽的照片,照片下面写着“庆贺我校花芽同学被北大录取”。
“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走,这里能有你认识的人?”钱爱军的工友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差点从台阶上崴脚。
家委会的一位家属正好在侧边走,伸手搀扶了他一把。抬头开到钱爱军看着照片的目光,笑着说:“很厉害吧,我们岛上第一届高考状元,北大专业这边的文科专业随便选。”
钱爱军这些年消瘦不少,脸颊两旁凹陷进去。眉毛稀淡,眉心中间有一道深刻的竖纹。
有的会看面相的,只要看到悬在鼻口心之上的竖纹,仿佛能看到对方头上悬着的利剑,这是必有牢狱之灾的迹象。
竖纹越深,冤孽越重。
家委会的人看到他的脸,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钱爱军刚才身上的怨毒之气仿佛不复存在,露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说:“可真厉害啊,哪里像我们大字不认得几个。这样的女子应该能嫁个好人吧?”
钱爱军的工友平日很瞧不起这个不合群的外乡人,平时没少开他的玩笑,这次听到钱爱军的话就说:“不嫁个好人,嫁给你啊?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喂,你说,她嫁给谁了?”
家委会的人微微皱着眉头,不喜欢这样粗俗的语气。
另外一名家委会的家属看着这边一群男工人围着年轻女家属,赶紧过来看看。听到这样的话,想也不想地说:“是我们一把手,待会到礼堂跟你们会面你们就知道了。”
“不是说吃饭,怎么又要到礼堂?”
“该不会部队喂不起我们几斤的粮食吧?说好了咱们比赛吃大米饭,这下黄了。”
家委会的人又给他们解释说:“不是不让你们吃饭,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这部队领导要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欢迎。欢迎完了就请你们吃饭。”
钱爱军这一队的人都是铲沙车车队的人。钱爱军知道花芽在部队日子过的好,不知道她居然过的这么好!居然还勾搭上了部队一把手,他的眼都红了。
他身边跟着一位闷不做声的小子,对方也是瞠目结舌的表情。只是有人路过的时候,会特意别过脸,不让人注意到她女扮男装。
“要不是老子在土地庙听到他们的话,也不会知道是她把老子一家的救命钱偷走的!怪不得老子掘地三尺都没挖到老子的钱。”钱爱军低声骂道:“她有今天都是用老子的钱换过来的!”
旁边佯装成小工,顶替别人混迹进来的赵小燕说:“咱们要不然赶紧离开吧,这不是咱们能来的地方。”
她上次被送到精神病院住了一年半,好不容易出院。她只想有个崭新的未来,不惜找到翠翠爸爸,给了翠翠爸一笔钱,让她顶替翠翠上了大学!至于翠翠现在在什么地方,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钱爱军不知道在哪里得知她顶替翠翠上大学的消息,还说要是不跟他来大禹岛,他就要跟天津大学举报她冒名顶替的事。
他们俩在街道上拉扯的时候,还遇到两位鄂洲的老乡,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们又凑到一起的事情告诉给花芽。
钱爱军说什么也要逼着她过来找花芽,赵小燕无奈之下只好跟了过来。
非要说,她是实在不想在回到满是疯子的精神病院,她妈到现在还没出来。
赵小燕暗中抓着钱爱军,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只是奇怪的是,她时不时的往大门那边,似乎在找人。
那位在海城街道上开照相馆的袁老板,说能帮她暗中搞定钱爱军,不让他惹是生非。可袁老板到现在没露脸,收了她那么多钱,该不会不办事吧。
钱爱军甩掉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家委会的人带着他们一队人经过英雄碑、来到大海沟的岸边,眺望着远处的碧海蓝天。还在他们前面介绍未来要填海的地方,一口一个工人兄弟,叫的很亲切。
眺望完,他们被带往公共区的礼堂,礼堂里赫然站着顾听澜。
顾听澜站在礼堂的台上,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工人,侧过脸问旁边的战士:“这些人是来填海的?一个个懒懒散散,我把他们填海还差不多。”
小瓜子看到照片上的人,装作往礼堂外面走,绕到钱爱军和赵小燕后面跟盯梢的人擦肩而过,转瞬间盯梢的战士就将钱爱军和赵小燕过来的一举一动转交给小瓜子。
经过袁中兴的举报,顾听澜怀疑钱爱军能顺利到达大禹岛,其中会有“舌头”的帮忙。不知道敌特的“舌头”安插在哪里,想要拔掉“舌头”就得费一番功夫。
但顾听澜能知道钱爱军私人方面既然过来,想必是要报复小妻子。
他已将一切安排妥当,请君入瓮。
第335章
旁边的干部们都不敢说话, 好在顾听澜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后面在台上做了简单致辞。
他说话的过程里,始终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有的觉得礼堂话里,做为部队怎么能有这么华丽的地方。有的觉得顾听澜年轻, 不认得顾听澜的肩衔, 觉得部队轻视工人兄弟。
赵小燕见到顾听澜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她把头低的矮矮的。幸好其他工人都戴着蓝色工人帽,她在其中不算突兀。
钱爱军听到赵小燕说的话, 知道台上的年轻军官居然就是花芽的丈夫。
他在下面骂骂咧咧地说:“哪里来的狗杂种,都是凭着爹的钱当上的干部,要不是她把爹的钱卷跑,爹也不会死了爷爷, 也不会落到今天给人当孙子的境地!”
顾听澜站在台上,突然停下致辞。
他看到人群里钱爱军嘴巴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若是骂他也就罢了,反正是要收拾钱爱军的。若是骂小妻子.他皱着眉头决心吓一吓他。
顾听澜一停下发言,礼堂里的窃窃私语陡然停了下来。
所有人不知道这位年轻军官要做什么, 钱爱军还在下面骂道:“肯定是见到爷爷不知道怎么说话, 紧张的要尿裤子了。”
赵小燕埋着头, 低声说:“他是不是看过来了,你赶紧把你的粪嘴闭上!”
钱爱军梗着脖子瞪着眼, 跟顾听澜对视。
刚才对方嘴巴一直骂骂咧咧, 顾听澜大概能从他一张一合的口型中猜到骂的是脏话。
顾听澜这次没有用话筒,他径直走到台上最外沿, 说道:“我代表031部队, 请诸位过来进行‘军民共建’的填海项目。由我们工兵团的战士带领大家为祖国搞建设、谋发展。希望各位工人同志们不要辜负国家和部队对你们的信任。某些个别的同志, 此时此刻就要端正好自己的态度,若是想在大禹岛上做事, 我展开双手欢迎,若是不想,那就不必继续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
这话说出来台下反应并不大,这帮人跟前面几批纯技术工人不一样,素质参差不齐。
因为人手不够,省建设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批人,据说里面还有几个有前科的。若不是因为要拔掉舌头,顾听澜也不会同意他们进来。
顾听澜沉下声音说:“尊重是相互给的,不是谁施舍给谁的。我以我的私人身份,用粗俗易懂的话说,你们当中有些人,爱干干、不干滚,敢给老子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外面的海水有多深,老子的脾气有多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是031,别把大人的肚量,当做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顾听澜大庭广众之下骂的这帮人哑口无言。
其中钱爱军更是脸上又青又红。真硬碰硬,他哪里比得上顾听澜。指着鼻子骂他,他也只能受着。
他缩了缩脖子,疯狂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压住脾气,很快就会给他们狗夫妻一个深刻的教训。
钱爱军前后的人也纷纷指责他说:“嘴巴不干不净,活该被领导批评,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回头跟你师傅好好说说,带谁都不该带你过来!”
钱爱军怕被他们破坏自己的计划,他把牙咬出血,将血吐沫往肚子里面咽。他在脑子里不断想象自己报复成功的样子,似乎这样能让他压抑住内心翻滚的情绪,让他的心里能好受点。
不知谁骂了句:“窝囊废。”
接着又是另外一个声音骂道:“蠢猪。”
赵小燕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生怕被人看到她的脸。她听到有人骂钱爱军,忙伸出手压住钱爱军的胳膊,怕他出手伤人。
钱爱军已经不是在林家村趾高气昂的钱爱军,现在不过是过街的老鼠。从花芽上次回老家,他费劲千辛万苦寻找过来,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自己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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