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白萍萍跟着她们去,三口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把整个屋子都归置好了,白萍萍看了一眼,觉得缺了点什么,下了楼,不一会儿,就带着一大束鲜花,跟几个特别款式独特的花瓶上来。她给花瓶接了水,用园艺剪刀把鲜花剪了,一根根的插在花瓶里。
她学过插花,插出来的花格外漂亮,娄凤琴看了,连连赞叹,白萍萍很开心,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中午林舒月一下班就往西江公寓奔来。在离开公司前,还被敲了一顿咖啡,林舒月答应得很爽快,说下午就安排。
娄凤琴已经在做好饭了,在公寓的第一顿饭,大家吃得都很爽快,吃完饭后,白萍萍跟林舒月躺在一个房间里睡午觉,娄凤琴跟白文华在另外一个屋子。
林舒月去上班的时候,他们也走了。
林舒月则跟咖啡馆的服务员一起,提了两袋子的咖啡请整个报社的人喝。
李明芳则在下午过来跟林舒月打听了梨园案的细节,听完林舒月的叙说后,她一脸满足,然后溜溜达达的回去上班去了。
今天的报纸除了报道了林舒月写的梨园案的报道外,昨天鼎生集团庆功宴会抽奖送房子的事情很也被报出去了,看到报纸的谁不羡慕鼎生集团的员工?鼎生集团内部的员工谁不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在工作?毕竟那可是鹏城市中心的房子啊,自己不住,卖出去也能卖几十万呢。
两点钟,张雄峰领着市台的杨摄来了,林舒月跟他们在王明政的办公室谈了一会儿以后,拿着王明政给特批的经费,到隔壁商场买了一套西装,同时躲在化妆间含了一颗百变糖果。他们要去鹏城女子监狱做女囚专访了。
要专访的案子是林舒月提意见,市台跟妇联综合评定后选取的。因为省妇联现在在推进家暴立法,因此她们这一次选的案子也是关于男方家暴后被妻子反杀的。
犯罪人名叫牛巧荷,她三十多岁,很瘦小,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电视台要采访她的事情狱警已经提前告诉她了,对于林舒月她们的到来,她很配合。
一行人在监狱安排的办公室里相见,在简单的交谈以后,林舒月开始了她的采访,杨摄的扛着摄像机,对准她们。
林舒月想起在车上看到的资料上的那些事情,问牛巧荷:“在杀死他后,将他分尸时你害怕吗?”
牛巧荷点点头,又摇摇头:“害怕啊,怎么不怕,他又不是一只鸡一条鱼。但我也不那么害怕,因为我要是那天不杀他,等过几天,死的就是我跟我的孩子了。”
牛巧荷的丈夫喜欢赌博,牛巧荷嫁给他十年,家里的田地是她侍弄的,在农闲的时候,她还要出去外面打零工来赚钱给孩子读书。
“那天我还没到家,就听到他在跟开赌场的人打电话,承诺一定要会还钱,我就知道他晚上一定会打我,还一定会把我干活赚的钱拿去做赌债。我从嫁给他开始,就一直在给他还赌债,就这还要被他打被他骂。他还给我跟孩子买了一份意外身亡保险,保险受益人写的是他。你说,他都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了?我是无所谓,但我的孩子不能死。”
那天晚上,牛巧荷的丈夫打完她后心满意足的睡去,牛巧荷浑身是伤,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从院子里拿了锤子,回来一锤子就把她丈夫的头给锤爆了。当时她并没有多害怕,很冷静的把孩子送到了隔村的娘家,回到家后,她把她丈夫的尸体剁成很多份,丢到不同的地方。但没过两个月,她就落网了。
牛巧荷的作案手段太粗糙,警察随便一查,就查出来了,法官综合评定后,给她判了无期徒刑,现在她已经入狱八年了,在采访的最后,牛巧荷笑着跟她们说:“我女儿前天来看我,说她的成绩很好,考了年纪第二。她给我看了试卷,一百分。特别好。”
采访最后,定格在她给林舒月分享女儿成绩时的灿烂笑容上。
拍了采访视频,接下来的制作,就不关林舒月的事情了,她跟张雄峰,杨摄像以及王明政吃了一个饭后才各自回家。
次日林舒月在家里待了半天,收拾了许多衣服往西江公寓去。
到了下午,李伟生接李明芳的时候顺便接了林舒月。
李伟生爷爷是在家里做寿宴的,他家是一栋很大的欧式别墅,没有在任何别墅区,而是在郊区自己买地建的,占地面积大,周围依山傍水,风景很优美,并且附近像他家这样的别墅区并不算少。在他家的旁边,有个更大的别墅。
李伟生说道:“那是广盛老板家。”
林舒月昨天才听到广盛老板郭炳昌的名字,没想到今天就看到他家了。李明芳哦了一声,跟林舒月小声地咬耳朵:“我说他当初怎么说能拍到广晟老板的独家呢,合着跟人家是邻居!”
李伟生听到了,他立马为自己辩驳:“那也废了我很大的精力好不好,你以为谁都能拍到啊。再说了,咱们不是说了么,以前的事情咱们不提了。”
“行行行,不提不提。”李明芳敷衍,两人旁若无人地斗着嘴,李伟生将车停在家门口的空地上,领着两人往外面走。
他家早早的就装扮起来了,院子里的草坪上摆了很多气球,装扮得不像一个七十岁老人的寿宴,到是像个十七八岁小姑娘的生日晚会。
林舒月跟李明芳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别墅,眼睛都不够看了。
李伟生跟林舒月她们解释:“这个生日会是我堂妹出主意办的,她才十五岁,她最得我爷爷宠爱。她干什么我爷爷都夸奖。”
李伟生说这句话是笑着说的,显然她也很喜欢这个妹妹。
说话间,两人就被带到了房子里面,客厅里支起来了四五张的麻将桌,大家或坐或站的在边上观战。
年纪小一些的人则在沙发区要么玩游戏,要么看电视,热闹得很,也接地气得很。最起码让林明芳的一颗心瞬间就松了一些。
李伟生的妈妈知道儿子今天会把女朋友带来,早早的就等着了,对待李明芳的态度十分热情,显然很喜欢她,两人跟李伟生在一起聊天,林舒月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去了王明政他们的那一桌,他正在跟黄强、李总以及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打电话。
黄强已经输了不少,看到林舒月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小福星快来帮我打两把,我这一下午,就没赢过。”
因为林舒月抽到了西江的那间公寓,因此不论是分公司还是总公司,大家都把林舒月叫做福星,甚至今天早上林舒月刚刚去办公室时,还有不少女同志排着队要跟她握手。男同志们看着很是眼热,但到底没有谁敢上手。
黄强说完就站起来了,林舒月想拒绝都没法拒绝,只能赶鸭子坐上去,这打眼一看,林舒月就无语住了。
十三张牌,愣是凑不出一个顺子,要么是等边张,要么是夹章,要么就是四不靠。
黄强眼泪都要下来了:“阿月啊,我今天这一下午的牌都是这样,就没好过。再输下去,工资就没了,你可得加把劲儿,帮我把输给他们三个的钱都赢回来。”
王明政三人都笑了:“给你放了多少次水你都胡不了,怎么能怪我们三个。”
看他们打麻将的围观群众也道:“老黄这好不容易胡一把,我们都高兴得跟过年一样,今天他的手气实在是差。”
“那哪里能怪我,我也想胡啊,但位置也换了,骰子也涨点数了,还是胡不了,有什么办法?”
林舒月听着他们说话,抓了一张牌,是张二万,正好是个夹张,她打出去边上四不靠的闲章,第二圈,下来,她抓了七条,靠上了八九条,这一下子,周围的人看林舒月的眼神都不对了。
黄强刚这一下午牌有多差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下午就没有这么顺的时候,林舒月没管别人怎么想的,她又抓了一张牌,手里有两个对子,下家王明政打出来的正好能碰上,四张牌入手,立马上听,等轮到她抓牌,胡六筒的中间张,她一下就抓到了。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服气了,毕竟黄强的牌运差到胡三六九条都抓不到一张的。
接下来的牌局里,林舒月更是大杀四方,好几把上手就差一张胡牌。这一个下午,围观黄强他们打麻将的人上半场看黄强花式输,下半场,在猜测林舒月几圈能胡牌。
林舒月上辈子的牌运就挺好的,但也没顺到这个地步,林舒月隐隐觉得,这是她报道的那些事情,救下的那些人后这个小世界的给她的反馈。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林舒月就笃定是这样。
打了两个小时,夜幕降临,晚宴开始了,麻将桌被挪走换上了饭桌,林舒月背来的包都装不下钱了,她趁人不注意,把钱悄悄放进系统背包里。
这一晚上,林舒月身边就没缺过人,甭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要来林舒月的边上,握一握她的手,明明是李伟生爷爷的寿宴,搞得跟林舒月才是主角一样。
李伟生的爷爷精神头不错,他看着林舒月身边络绎不绝的去沾运气的人,笑着大声说道:“我都想去握握小姑娘手了,这手运道多好。阿望,你服了没有?”
坐在他边上的中年男人就是跟林舒月坐在一块儿打麻将的那个中年男人,他笑着点头:“不服不行。”
这一个下午甭管什么牌,到那小姑娘手里都乖乖顺顺的,这样的人,这样的牌技,阿望长这么大,也就见过这一次。
宴席到八点就散了,林舒月一行人也准备回去了,她今晚没喝酒,于是回去就由她来开车,开的是王明政的车子,王明政、黄强以及报社广告部的另外两人坐她的车回去。
车子开出一里地,林舒月却忽然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正当她皱眉疑惑时,马路对面有车子过来,他的远光灯打在边上的水沟里,那满水沟的红色刺痛了林舒月的眼睛。
“吱”的一声,林舒月踩了急刹车·····
第086章 (二更)
林舒月的急刹车, 让喝酒有点上头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尤其是坐在前面副驾驶的黄强。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撞到人了?”这里不算偏僻, 周围的别墅挺多的, 撞到人也正常, 黄强并不怎么慌。
但他往车前面看去, 左看右看,车前却什么都没有,黄强松了一口气, 没撞到人就好。但很快他那口送下去的气又提了起来。既然没有撞到人,那么林舒月踩刹车做什么?
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黄强小时候听说的那些夜晚传说跟长大后看的那些文学作品里的场景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霎时间,他的手上就起了一层白毛汗。
林舒月假装从包里拿出手电筒,往边上的沟渠照,那是经过沟渠里的水稀释后,依旧红的水:“师傅, 你闻一下, 这空中飘的, 是不是腥味?”
不说黄强,车上的另外四人也打开窗吸了一口,喝了酒的人受到了这种腥味的刺激, 广告部的副总马文渊跟□□泉干呕一声, 拉开车门就下去吐去了。
这股腥味实在是太浓了, 浓得就跟在屠宰场里一般, 但这里附近只有几家别墅区,要去村子还得往前面再走个半个小时。并且村子里也没有屠宰场, 这股腥味永是从哪里来的?
林舒月也跟着下车,王明政喝得比较少,他跟着林舒月从着水沟往红色液体留下来的源头走,黄强干呕两声后跟了上去。
今晚上一点月光都没有,可能明天要下雨,天上黑沉沉的,四周黑布隆冬的,马文渊跟□□泉还真是有点害怕,他们看到林舒月三人走了,也赶忙从车子的后上拿了两瓶水漱口后追了上来。
五个人走在一起,总算没有那种毛毛愣愣的感觉了。
因为这里依山傍水,地势较低,若是下雨附近的水库涨水,很容易就被淹没,因此众位富豪们在这里盖房子时,都留出了一条排水渠,平时有些人家的废水也会从这里排出去,但那是极少数,毕竟在这住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谁家都不会做出这种有碍面子的事情。
一行人没有怎么说话,他们顺着排水渠走到了一家别墅的后面,这家别墅被黑暗笼罩着,没有一点点的亮光,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像这种大的别墅,保安保姆佣人加上主人家怎么也得有四五个人,到了夜晚,这些人家都会点亮院子里的美轮美奂的氛围灯,一直到天亮了,才会关闭。
并且流出红色液体的水管很明显是房顶的排水管,林舒月伸手接了一点点,在指尖捻了捻,黏腻腥稠,是血,并且还带着温温的热,水管的血流依旧在滴答,林舒月抬头看了一眼,漂浮在面前的善恶雷达,可测的两百米范围内,有三个善恶值高达八十的罪犯。
但这个别墅是占地面积是周围的别墅中最大的,在两百米的范围内,林舒月不确定在两百米之外,还有没有人在。而最让林舒月感到不安的是,在这两百米的雷达范围中,除了那三个歹徒外,已经没有别的善恶值的存在了。
这就代表了,这个别墅中的人应该都是被杀了,并且被杀掉的人一定不会少。因为人少了,排水管中,形不成这样的水流。
林舒月的想法刚刚从脑海中掠过,善恶系统的任务电子音便响起来:【叮~~宿主触发到关键物品‘排水管中的鲜血’,限时任务开启,限定时间:7天,请宿主在规定时间内帮助警方破获此案。】
林舒月朝王明政几人摆摆手,开口说道:“老板,我们都走到这里了,这家人也没有灯亮,估计都不在家里吧?要不咱们在往前面走走,到前面那家看看有没有修车工具?”
林舒月现在只庆幸他们所在位置网上看去是一堵墙,她刚刚的动作别墅区内的人看不见,但以善恶雷达的显示来看,从他们几人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一下了。他们此刻必定在倾听他们的动静。
林舒月不知道他们手上有什么武器,不敢拿自己以及黄强等人来冒险。
王明政多么精明一个人,林舒月此话一出,他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立马接话茬儿:“你说真是的,这么大的一家人,晚上一盏灯也不点,也不怕遭小偷。走吧,到别家看看去。这黑灯瞎火的,手机也没电了,也没电筒,前不着村后不着电的。”
黄强的酒也彻底醒了:“真倒霉,怎么偏偏到这里车胎就坏了呢。”
另外两个喝得最多的人也意识到出问题了,两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连干呕都不敢。
王明政浑身紧绷,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小林,你的电话是不是还有一格电?你有没有智多星车行的电话,打电话直接让他们来拖车走算了。 ”
“好的老板,我马上打。”林舒月拿出手机假装翻找一番,给杭嘉白打过去电话。
····
电话接通时,杭嘉白刚刚从审讯室出来,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人名,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来:“阿月。”
他刚刚开口,电话那边林舒月的声音就传来:“智多星车行吗?你们现在还能不能出车,我们现在在王家坪附近别墅区的公路边,我们的车坏了,需要拖车。”
一个小时前,杭嘉白跟林舒月还聊过短信,杭嘉白是知道林舒月今天去参加宴会的,他听林舒月这么说,立马就知道她那边出现问题了。
他神情严肃:“人多吗?有几个?”
林舒月啊了一声:“我不知道啊,我们的开着车呢,忽然间车子就打滑了,往右边掰方向盘车子就往左边倾斜,我们下来一看,车胎都亏气了,你们要是来的话,带多点工具,我觉得不止一个轮胎坏了。得好好检查呢。”
“好的,阿月你保护好自己,我们马上出发。”杭嘉白甚至没有挂电话,他立马走到办公室,把自己小队的人都叫上,路过隔壁小队的时候也把他们拉上了,一行人在楼下坐上车子便往王家坪的方向开去。
而此时的林舒月四人也终于坐上了车,林舒月没开车里的灯,她用矿泉水把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洗干净,然后将车子的门窗全都反锁。
她要开车,启动车子,却真的跟她刚刚在电话里跟杭嘉白说的那样,车子往右打方向盘,却往左边偏,林舒月把车子出问题的事情跟王明政说,王明政暗骂一声。
黄强则问起了林舒月在别墅边上发现的事情。
林舒月低声告知王明政等人:“从别墅排水管里留下来的是血,还是温热的。”
此言一出,车上四人纷纷头皮发麻,从她们发现水沟里的红色血迹,到她们过去查看,怎么也有六七分钟,六七分钟了,那个排水管还往下面流血,且还像水龙头一般流,那得是多少血?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觉得那是动物的血。
黄强朝外面看了一眼,那栋美轮美奂的别墅,在此刻仿佛是一头吞人的巨兽,他咽了咽口水:“那是广盛老板郭炳昌的家。”
郭炳昌家一直都很高调,曾经数次,郭炳昌都以鹏城首富广粤省首富的名头来宣传广盛集团。甚至郭炳昌还跟娱乐圈的那些明星一样,三天两头的就上花边报纸,家里的私事总是拿到大众眼前来博取眼球。
以前就有很多任何说过郭炳昌一家继续这么高调下去,肯定会遭到坏人的惦记,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并且还被他们遇上了。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但他们却不敢拿出来看,也不敢大声说话,他们敢百分之百肯定,那个别墅中,肯定有人在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