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鱼不白
祝冬至年龄小,被吓了几句就不敢再跟薛星河接触。
长大后他和薛星河虽然同在一个工地打工,两人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但见了面却如同陌生人一般,从未说过话。
薛星河不和其他工友联络感情,只跟村里一个同样孤儿出身的女孩李蓝有来往,俩人是男女朋友关系。
李蓝也在工地打工,给厨子打下手,小情侣感情挺好的。
他们本想攒钱在镇上买个房子,组建一个家庭。
但八月份的某天,这栋小区的开发商大老板突然来视察,薛星河不小心得罪了他,大老板就找茬折腾他,先是挑剔他这边工程进度慢,天黑后又派司机过来,说自己手机掉在停工的楼上了,逼着薛星河上去拿。
薛星河大晚上爬上去,好不容易走到手机所在的位置,那块却塌了。
十几层的毛坯楼,薛星河从上面掉了下来。
楼下的李蓝当场昏死过去。
送到医院后检查出怀孕。
当时所有人都不赞成她把孩子生下来,但李蓝被薛星河的死刺激到,坚持要生。
后来……
母子俩过得挺凄惨,冯梅和原身还暗中帮过几次。
言诉在好几个世界做过任务,还是第一次当建筑工人。
他拿着工具来到薛星河身边,薛星河动作顿了顿,却没说什么,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如同包工头所说,他是个孤僻的人,言诉和他搭档几天,他始终沉默寡言,没说过一句话。
只有吃饭时见到李蓝,那张线条冷硬的脸上才会露出喜悦和羞涩。
一转眼到了八月中旬,言诉的工作越来越熟练。
这天早晨起床后,包工头临时召集他们开了个会,说等下大老板会来,让他们注意点细心工作,别偷懒被抓到把柄。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直到中午吃饭。
大老板从外面餐馆打包了些肉食,让厨子分给大家,算是犒劳。
工人们大多数都比较节省,难得吃上顿肉,便排着队打饭。
言诉站在薛星河身后,李蓝和厨子一起在前面打饭,而那位大腹便便视察工人工作的大老板,突然将目光放在了李蓝脸上。
李蓝天生长得白,五官秀气,属于耐看型的,打饭的动作又快又稳。
前面那人端着餐盘离开后,排到了薛星河,她抬头看了薛星河一眼,翘起嘴唇冲他甜甜一笑,然后接过他的餐盘。
这时,大老板眼睛一眯,看向李蓝的目光中涌动着令人作呕的东西。
他色眯眯的眼神黏在李蓝脸上,伸出肥厚的大手捏住她细细的手腕,来回摩挲着揩油:“小姑娘,先给我打一份菜怎么样?”
李蓝愣住,白皙的脸瞬间变红,羞愤的挣开他。
而下一秒,薛星河愤怒的拳头砸到了他脸上:“老畜生!”
大老板身后跟着好几名手下,一共四五个人,见状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把薛星河按住。
薛星河不断挣扎,企图再次跳起来揍他。
而怒极的大老板正想处置他,忽然感觉鼻子里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他用手一抹,刺目的鲜血映入眼帘,立刻尖叫道:“去医院,快送我去医院!”
包工头快被这一幕吓傻了,狠狠瞪了薛星河一眼,跟在大老板身后去了医院。
他们走后,工地上一片安静。
李蓝眼眶红红的,和薛星河两人相顾无言,半天才道:“你刚刚太冲动了,他毕竟是老板,万一把我们开除怎么办?”
两人已经有了结婚的计划,想多攒点钱买房,万一失去这份工作……
薛星河摇摇头,握着她的手坚定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你,我怎么能忍。”
一席话让李蓝掉下眼泪。
其他工人事不关己,都扒拉着盘里的饭菜。
只有曾追过李蓝被拒绝的男人大放厥词,“不就是被摸两下么,又掉不了一块肉,真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了,矫情。”
薛星河闻言回过头对他怒目而视,那人却来劲了,站起来跟他叫板:“怎么,不服啊,有种来较量较量,看谁的拳头硬。”
薛星河被他激起一身火气,正要冲过去,却被李蓝强行按下,“少惹点事吧。”
然后拉着他远远的走开。
那人还当薛星河怕了,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这个怂货,居然连老婆都怕,真是窝囊废。”
他正得意着,言诉不声不响走到他面前,忽然出手朝他左脸打去。
“你干什么?”那人怒吼。
言诉耸耸肩:“不就是被打一巴掌么,又没掉块肉,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在这里唧唧歪歪,矫情!”
第76章 高材生哥哥的垫脚石4
没有人知道大老板到底伤的重不重。
包工头直到天黑后才回来, 然后黑着脸把薛星河叫了出去。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脸倨傲的大老板司机。
司机抬起下巴神情傲慢:“你叫薛星河是吧,本来按照你今天的行为, 老板应该把你开除的,但他心善, 看在你女朋友的份上决定不再计较。”
“只要你帮个忙,去楼顶把他白天落下的手机拿回来,这账就一笔勾销了。”
司机说的轻飘飘。
但薛星河哪里听不出他的隐藏涵义。
大老板不追究他的责任,定是为了抢走李蓝,故意骗他的。
他眼睛里蓄满了愤怒, 两只拳头捏得很紧,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显然不愿意跟大老板“和解”。
他在思索着辞职走人的可能性。
司机见他没有动作,不耐烦的催了一句:“磨磨蹭蹭的,能不能快点,你那一拳把老板打得有多重自己不知道吗?如果老板让你赔医药费,你赔得起吗?”
医药费?这个词让薛星河心中一凛。
他十几岁就在各个工地上轮流打工了,太了解这种黑心老板是如何挖坑的, 大老板有钱有势, 真要故意刁难他,他根本反抗不过。
捏紧拳头, 薛星河沉默着朝工地走去。
“等等。”
就在他决定听从司机的把手机拿回来的时候, 突然被身后的言诉拉住了。
薛星河惊讶回过头,目光落在言诉平淡的脸上。
言诉朝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看向司机:“这位大哥,天都黑了, 手机那么小的东西不好找, 毕竟老板今天视察的地方挺大, 能不能等明天再找?”
司机好不容易说服薛星河,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
此时见言诉突然冒出来掺一脚,顿时很不高兴:“你谁啊,这是我们大老板和薛星河的私事,轮得到你来掺和?”
言诉微微一笑,揽着薛星河的肩膀道:“我是他弟弟,他是我哥,你们欺负他就是在欺负我,你说我该不该替他出头?”
所有人怔住了。
异样的眼神在兄弟俩脸上扫来扫去。
谁能想到能想到,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是兄弟关系。
包工头游建邦愣了愣,担心言诉这样得罪老板,让他难做,马上呵斥道:“冬至,你太冲动了,老板一番好心,只是想给薛星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又不是为难他,你跟司机顶什么嘴!”
说完还冲他使了个眼色。
这小子平时挺机灵,关键时候咋一根筋啊。
言诉瞥了他一眼:“游哥,不是我跟司机顶嘴,只是这次回村,老人家给我哥算了一卦,说他八月份天黑后不宜登高,否则有血光之灾。”
“虽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但为了我哥的安全,我不愿让他冒险。”
司机听到他这种无稽之谈,都气笑了:“你在说什么混账话?知不知道老板的手机花一万多买的,如果被别人捡走了,或者弄坏了,你们哥俩赔得起么?”
言诉眼都不眨一下:“不就是个手机么,还能比我哥的安全更重要,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来赔行了吧?”
这句话让薛星河心里跟着震了震,眼神复杂极了。
他一直以为祝冬至讨厌自己的,所以在工友面前隐瞒他们的身份,一直独来独往,没想到当自己被欺负的时候,祝冬至竟会站出来替自己撑腰。
从小到大,他所经历的,是被亲人谩骂,羞辱。
却从未感受过被人维护的温暖。
莫名其妙,薛星河眼眶一热。
“冬至,谢谢你站出来帮我,但……”
司机明显冲着我来的,我不能连累你。
他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话还没说完,远处工地上突然传来“轰隆”一声。
仿佛从高处有东西掉下来,砸在地上,地面震动。
众人心里也跟着震惊起来。
大家隔着路灯朝那边看去,只见未完成的建筑一角塌掉了。
虽然从远处看只是小小的一角,但如果薛星河上去拿手机,那里是必经之地。
想到这里,众人的目光迅速转到言诉身上,他刚刚说过薛星河有“血光之灾”那句话令大家齐齐打了个颤。
如果言诉没有及时阻拦,那现在从上面掉下来的就是……
薛星河仿佛石化了,包工头和司机也吓得两股战战。
司机面色惨白,看了看坍塌的楼角,再看看薛星河,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手脚软的支撑不起身体,瘫在地上愣了很久才想起给老板打电话。
而包工头目光惊惧,脑子里闪过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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