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北
徐氏脚步匆匆,羞得跑掉了,康熙轻笑。
其实徐香宁就是想如恭了,又?不愿意跟皇上讨论这个,影响形象,本来两个人已?经没什么神秘感,再连这个都要说的话,怕是皇上之后不愿意召她?侍寝,有些污秽的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所以?只想离开。
傍晚,天黑下来后,徐香宁留下来陪皇上用晚膳,御膳房那边做的烤羊小腿很入味,外皮有一层焦脆烤黄的部分,里面的肉很软,她?手抓着羊腿啃起来。
康熙瞧着徐氏吃得欢快,他胃口也跟着好起来。
晚上,沐浴后,两人躺在床上。
“皇上,还来?”
“什么叫还来,你过来就是侍寝的。”
“我以?为我过来是给皇上磨墨的。”
“磨别的也可以?。”
徐香宁觉得皇上今日兴致真的不错,竟然还想着做这档子事,幸亏不是夏日,夏日黏腻,她?不想身子出汗黏糊糊的,皇上又?舔舐又?抚摸就更加会出汗,尤其是两个人挨这么近,都快叠加在一块。
“皇上,你怎么开始说荤话了,你的形象呢,你可是一国之君啊。”
“一国之君也是人,也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亲亲热热。”
“你喜欢我吗?原来我是皇上喜欢的人。”
……
两人在床上闹一会儿才叫水,重新沐浴才真的安歇下来,康熙以?为自己够累了,没想到徐氏比他更累,他偏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就这懒散娇纵的性子,也就是入了皇宫当主子,不然到了别人家,怕是要挨骂。
康熙也很快入睡。
徐香宁第二?日还是陪皇上用了早膳才回长春宫,今日是女先?生过来给小豆丁上课,女先?生给小豆丁讲解《孟子》,小豆丁今日倒是乖巧,坐着好好跟着先?生念书。
“为巨室,则必使工师求大木……”
她?在外面看一眼就走开,回自己的房间。
到了巳时,徐香宁跟张嬷嬷她?们在房间里给两个小孩折腾秋衣时,从内务府那边分过来的太监小目子进来通传说太子妃石氏求见,她?疑惑,她?并?不记得她?有给石氏请帖或是石氏给过她?请帖,怎么就突然过来了。
“请她?进来吧。”
过一会儿,石氏带着婢女,两人一起进来,石氏年轻,穿了一身粉色的旗装,人瞧着温婉大方。
“福晋怎么过来了?”
“娘娘,我是来得突然,真是不好意思,我其实奉太子爷的令过来,因太子爷不方便过来后宫,他让我过来传话,这不是这两天天不错,太子爷说他许久没有没带弟弟妹妹一起玩,想着未时接小格格跟小阿哥出宫玩,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两个都接出宫玩吗?”
“太子爷好像是这个意思,太子爷说他肯定把小格格跟小阿哥安全带回来,让娘娘不用担心。”
徐香宁犹豫,真不明白太子想干什么,想表示兄友弟恭吗?
“只带其其格跟胤祄吗?有没有带胤礼,胤禑他们?”
“这太子爷没说。”
石氏估计只是过来传话的,具体的,太子不和她?说,她?也不知?道,徐香宁搞不清楚太子想做什么,既不敢以?善意揣测也不敢以?恶意揣测,就是搞不明白太子举止背后的目的是什么,胤祄才三岁多,要拉拢他也为时过早。
“太过突然了,其其格跟胤祄年纪尚小,他们每一回出门要带的东西很多,本宫这里怕是一时半会收拾不出来,要不还是改日吧,你回去跟太子爷说让他提前几日说,这次就算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回去跟太子爷说,不打扰娘娘了,太子爷还在等?着我回话。”
“嬷嬷,送送福晋。”
等?石氏一走,徐香宁手撑着头?,等?嬷嬷回来,她?问嬷嬷,究竟太子是什么意思。
“娘娘,许是太子只想带他们出去玩。”
太子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平白无故带不到十岁的孩子出去玩,他能从里面得到什么乐趣,不怪她?不把太子往好里想,主要是她?在后宫这么多年,没听过太子做过的一件好事,可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宫里上下都知?道太子性格张狂乖张,顽劣成?性,甚至有一次还把年幼的八阿哥打伤,踢八阿哥的肚子让八阿哥躺在床上歇息好几天。
“太子……我搞不懂,等?下次他再过来邀请,我再去问问皇上吧。”
徐香宁放弃思考,走一步看一步。
巧的是原本说秋高气爽的日子,在翌日忽然下起秋雨,淅沥沥的,外面如同层层幕帘阻挡住视线,两个小孩不可以?出去玩,只能在屋内跑来跑去,徐香宁在屋内看书,因屋内光线暗淡,旁边是点着烛灯的,看得久了,眼睛酸痛,她?放下书。
“额娘,弟弟又?打我。”小豆丁又?跑过来告状。
“哦,你们自己解决,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解决。”
“可正是因为我长大了,弟弟还没长大,他打我,我若是反手打回去,弟弟肯定会被我打疼。”
瞧着小豆丁说出这番懂事的话,徐香宁把她?拥过来,在她?脸上亲两口,“其其格真的长大了,也懂事了,额娘为你开心。”
“把小豆包叫过来,额娘替你教育他。”徐香宁大发善心,给姐弟两调解矛盾。
“我去把他带过来。”
小豆丁跑开,可以?说是强拉硬拽把小豆包从另一个相连的房间扯过来,还让他站好,随即一脸期冀地?看着她?,等?着她?教训小豆包。
“为什么打姐姐?”
“姐姐抢我的东西。”
“抢了什么?”
“玉,玉,我的玉。”小豆包虽然快四?岁了,不过显然没有快七岁的小豆丁说话利索,徐香宁听着迷糊,“什么玉?”
“我的玉,我的玉。”
徐香宁疑惑的目光投向小豆丁,“弟弟在说什么?什么玉?”
“就是这个,我说太子哥哥已?经把它给我了,那便是我的,弟弟和我抢。”
小豆丁不知?从她?哪个兜里拿出一个项坠,正是太子给她?的那块项坠。
“我的,是我的。”
小豆包一看到那个项坠,两人又?抢起来,互相推搡,徐香宁过去把那块项坠拿过来,攥在自己手里,“好啦,这个项坠,额娘替你们保管了,额娘让你们跟着嬷嬷去库房随便挑两样东西,挑什么都可以?。”
“库房有什么?”小豆丁昂着头?问。
“额娘也不知?道,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就去吧,库房里面有好多东西的。”
徐香宁眼神示意张嬷嬷带他们过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别惦记着这块项坠,两个人很快屁颠屁颠地?跟着张嬷嬷出去,过去库房那边。
平日里库房是不开的,大多数时候是锁着的,两个人看到锁的门常常想要闯进去,越是不让他们进去,他们越好奇,越想进去,成?天嚷嚷让张嬷嬷开锁。
等?他们一走,徐香宁又?细细看那块项坠,除了刻着保成?二?字,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怕他们两个又?为了这项坠打起来,她?直接让秋铃把这项坠放进妆奁里。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很高兴地?回来,小豆丁拿了一个精致的公主头?箍还有银色的手镯,上面有小铃铛,哪怕不合她?手腕的大小,她?也乐着戴上,故意转手腕让铃铛发出响声?,而小豆包拿他小时候玩的人脸面皮,她?隐约记得那些面皮是小豆丁生病的时候,四?阿哥他们送过来的。
过了晌午,雨停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又?开始下。
一整天,他们都待在屋内,哪也没去。
到了傍晚,徐香宁得知?皇上翻常常在的牌子时有些意外,前几年常常在一次侍寝的机会都没有,今年侍寝机会忽然增多,至少侍寝了三回,皇上是终于想起后宫里还有一个常常在吗?
她?不太把常常在侍寝的事放在心上,皇上想让谁侍寝就让谁侍寝,她?以?前不会在意,现在更不会在意,这对久久无宠的常常在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
这雨下了两天,第四?天才有天晴的趋势,徐香宁又?听说常常在生病了,如今正处在快要变季的时节,又?连着四?天下雨,雨天寒凉,生病似乎不是一件不常发生的事,她?都担心这几日小豆丁跟小豆包生病,让怜雪他们给他们穿了好几件衣裳,夜里记得给他们盖好被子,免得他们着凉。
常常在生病,趁着天晴,她?带着秋铃过去常常在住的那院。
“娘娘,你怎么过来了?”
“你家小主呢?”徐香宁看着坐在院子里的桂兰,笑着问道。
“在……在房间呢,奴婢去通传一声?。”
“去吧。”
桂兰起身回常常在所在的房间,常常在住的不是独立宅院,她?跟春喜她?们都是住在一个两进的宅院,她?先?前也是住在这边其中一个带着耳房的房间。
“娘娘吉祥。”
同住在这里的秀答应出来跟她?打招呼,徐香宁浅笑着看秀答应,打量她?几眼,“秀答应,你怎么看着……胖了一点。”
“可不是嘛,我成?日吃了吃喝睡,再无其他耗体力的活,自然就胖了。”
在后宫的确无所事事的日子比较多,尤其是没有孩子的人,后宫没有皇后,佟贵妃不管事,她?们都不用早起去请安,她?入宫前两年好像过的就是秀答应过的日子,每天吃吃喝喝,身子自然就丰腴了,如今这身子还是一样丰腴,瘦不回去,当然秀答应还是比她?要瘦很多,没她?这么圆润。
“胖了也好,看着有福气,这几日天凉,秀答应要注意身子,可别像常常在那样生病了。”
“我知?道了,多谢娘娘提醒。”
正好,桂兰也从房间里出来,请她?进去,她?跟秀答应点点头?便进常常在的房间,常常在的房间忽然扑来一股香气,不知?是喷了什么香,她?走到里间,见常常在躺在床上,头?发都是随意散落着。
“你怎么又?生病了?”
“唉,没办法,我已?经三十岁,不年轻了,身子不中用,这天一冷,我只是淋到一点雨就生病了。”
“请太医来看过没有?”
常常在说话倒是有一丝沙哑,脸色还好,没那么苍白,桂兰也很快拿来一个圆凳让她?坐下,她?握了握常常在的手,“你的手很冰,这屋冷吗?是不是要燃炭了,我那里还有不少炭,你这边缺的话去我那里拿。”
“没事,不冷,女孩子的手脚难免冰凉,我没事,你其实不用过来的,太医请过了,开了药,昨天也喝了一碗,就是要慢慢修养,其实没有大碍,我生病了,都不能陪小豆丁他们一起玩,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你,成?天念叨着你,只是我不让他们过来。”
“不过来是对的,我生病,把病气过给他们就不好了,等?我痊愈了,我再去他们一起玩,带他们去御花园,去溪春园。”
“就等?着你好啦,你以?前身子康健得很,不会三天两头?生病,怎么今年总是生病。”
“上年纪的人就是这样,我们都是一天一天变老,眨眼间我就三十岁,不似十二?十岁的小姑娘,这人老了,身子就是会变差。”
徐香宁听不得这些话,尽管是事实,看看皇上,皇上也是逐渐老去,她?自个也慢慢变老,以?前还觉得在宫里日子过得慢,现在回过头?发现这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十年过去了。
“你不老,别说这种?话,你正年轻,你看你脸上的皱纹都比我少,我被两个小孩折腾得快速老去,反正好好养病,你身子向来康健,别把一点小病小痛打倒,最重要的是你得防患于未然,淋雨这种?事就别做了,天晴就开开窗透风,有太阳出来也要把被褥拿出来晒晒。”
徐香宁叮嘱了很多,见常常在躺在床上,她?也没有停留很久,坐了差不多一刻钟,她?就起身告辞,出了房间后,她?回头?看看房门,跟送她?出来的桂兰点点头?,然后往前走。
走出那宅院的大门口时,徐香宁问秋铃有没有在常常在的房间闻到什么味。
“什么味?香味吗?”
“除了香味以?外的味道。”
秋铃茫然,“还有什么味道?”
“没什么。”
徐香宁知?道自己没闻错,在常常在屋里弥漫的香气当中还掺杂着别的味道,淡,但她?可能敏感,加上她?闻得多,香气里面分明有一股腥气,那腥气分明是情.欲之后的产物?,她?这个跟皇上这么多年的人,不像秋铃,秋铃如今怕还是大黄花闺女,她?自然能闻出那是什么味,她?只是意外,十分意外。
常常在她?……她?是自己弄的还是跟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