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北
而小豆包更是在?年二十九将头额前面剃得精光,留下一小撮不?长?不?短的小辫子。
又是一年新年。
与往年一样,徐香宁是大年三十,大年初一这两天有点忙,过了这两天就悠闲许多。
也就过年期间,东西六宫的小主嫔妃们互相串门的次数有所增多,你到我宫里坐一坐,我到你宫里坐一坐,总之是和谐融洽不?少,徐香宁作?为长?春宫的主位娘娘,除了宫宴,年前年后,她有空时都会召集长?春宫的小主到她这里用膳,算是小型筳宴,用来联络感情,人?的情分都是相处来的,没?有相处哪来的情分。
长?春宫的人?都是比较安分守己的,不?管有宠的无宠都一样,都是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有人?作?妖。
皇上?过年前后都特?别忙,等年一过,他才有心思翻牌子,召人?侍寝,第一个被翻牌子的人?是乌答应。
和常在?知晓后跑到她这里,她年纪小,看得出是喜欢皇上?的,皇上?翻乌答应的牌子,可以说是不?在?乎和常在?以及和常在?小产掉的那个孩子,她接受不?了,就跟她哭诉。
徐香宁也只能安慰她几句,皇上?到了这个年纪,自然希望后宫能够平静和谐,他不?会管后宫女人?这些争斗,他目前最?在?乎的是他的帝位,其它?的他就随心所欲,估计他认为这是小事,都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听过就忘了。
无论是和常在?还是乌答应,都只是侍寝的女人?,把?他伺候舒服了最?重要。
男人?的本性不?就是如此嘛,更何?况是权柄在?握的皇上?。
又过几天,皇上?翻她牌子。
徐香宁过去侍寝,隔了二十多天才见到皇上?,乍一看,皇上?似乎又瘦了一点,这人?老?了,看上?去就是没?那么有精神,皇上?一直以来都不?算是胖的人?,没?上?年纪时还有一点肌肉,上?了年纪后肌肉没?有了,身条变得瘦弱。
“皇上?,你瞧着怎么清减不?少,这阵子是太?忙太?累了还是皇上?没?有好?好?用膳?”
“朕怕有人?给朕下药。”
原来是这事,皇上?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估计每次吃饭时都害怕有人?给他下药吧,皇上?是惜命的人?,上?一次还好?,只是泻药,万一是什?么毒药的话,皇上?估计要一命呜呼。
“可是皇上?不?是找到凶手了吗?”
大家都在?传下药之人?是御前宫女若兰,反正不?知真假,人?人?都在?猜测,加上?若兰被赐死了,这传言就更可信了,人?已经死了,应该就没?有其他人?再下药了吧。
“朕怕有人?效仿,朕最?亲信的人?都想要害朕,朕还能信得过谁?你呢,你会不?会也想害朕?”
康熙盯着徐氏,他是万万没?想到若兰给他下的药,是他亲信的人?之一,身边的人?都要害他,他的确不?能再轻信别人?,他仔细想想,万一身边还有人?要害他,比如那些嫔妃,尤其是徐氏,徐氏若是想下手,会很容易得逞。
经过这一遭后,他对身边的人?都带上?一层审视。
“皇上?,臣妾要是想害你,皇上?怕是几年前就遭殃了。”
“你想害朕?”
“皇上?,臣妾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能曲解臣妾的意思,连你都不?相信臣妾,臣妾要上?哪里说理去,不?如臣妾就投井自杀好?了。”
“乱说什?么。”
“臣妾没?乱说,是皇上?先怀疑臣妾。”
在?皇上?过来时,徐香宁跪在?床上?一把?抱住他,拧了拧他耳朵,假意抱怨道:“皇上?,你是要气?死臣妾,臣妾被气?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竟然敢怀疑臣妾,臣妾想了想,真的只能以死证清白。”
康熙想了想,徐氏说得对,徐氏若是想害他,早在?几年前,他病重时就对他下手,这几年来,她有的是机会,他连她都信不?过还能相信谁,是他太?过敏感了,的确不?应该连她都怀疑上?。
“别乱说什?么,朕只是说一句而已。”
“你说都不?能说,这会伤透臣妾的心。”
“是,朕错了,朕不?应该这么说。”
“看在?你道歉的份上?,臣妾就原谅你,来,臣妾替你宽衣吧,时辰不?早了,我们该早点歇息,臣妾刚刚等皇上?过来的时候,都困得打哈欠了,皇上?,你批折子批得太?久了。”
“下次朕早点过来。”
康熙低头看着徐氏替他宽衣,纤细白皙的手解下腰封,烛光下她的脸上?自有一股温柔之意,有了孩子之后,她似乎变得柔和了。
“朕为胤祄挑的哈哈珠子,过两日便到宫中来,你让胤祄跟他们见一见,熟悉熟悉,等胤祄上?书房的时候,由他们陪着。”
“行,臣妾知道了,皇上?有心啦,日理万机还记着胤祄的事,有你这个皇阿玛,是胤祄的福气?。”
徐香宁边说着边拉皇上?上?床。
“你急什?么?”
“臣妾……我急着睡觉行不?行,我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
“那就不?做了。”
“那不?行,臣妾想皇上?。”
徐氏这么一撒娇娇嗔,眼神一勾他,康熙嘴角止不?住上?扬,她怎么那么可爱。
“那好?,朕满足你。”
两人?躺到床上?时,康熙是忍不?住亲徐氏,勾着她的舌头,徐氏总是软软的,抱起来舒服得很。
殿内的烛台开始积攒不?少烛泪,灯罩里的烛火轻轻晃动?。
刚开始殿内还有轻哼声与变重的呼吸声,之后归于平静。
内殿门口的新来两个宫女站着不?敢动?,生怕错过皇上?叫她们,她们不?能错过一丝动?静,直到皇上?在?里面说了备水两个字,她们才让人?抬水进去,伺候皇上?跟徐妃简单沐浴擦洗。
……
翌日。
徐香宁醒来时是有一只手臂横在?她身上?,皇上?这睡姿不?知何?时变得这么不?安分,她小心翼翼地想把?他的手臂挪开,刚动?一会儿,皇上?就醒了,这人?怎么那么浅眠。
“臣妾弄醒皇上?了,臣妾知错。”
“嗯……”皇上?刚睁开眼睛又闭上?,还要再睡的意思,徐香宁是不?敢再乱动?,呼吸都放轻。
“什?么时候醒的?”皇上?开口。
“刚醒,皇上?,你醒了吗?”
“嗯。”
“那你不?睁开眼睛?”
康熙是醒了一时半会很难再入睡,不?过又想赖床就没?睁眼,听徐氏这么说,他才睁开眼睛,“朕就不?能赖一会床吗?”
“不?是,臣妾以为皇上?没?醒,都不?敢乱动?。”
康熙笑了笑,摸了摸徐氏的脸,又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她的胸。
“皇上?,你手凉。”
“一会就不?凉了。”
“皇上?,这可是大清早。”
康熙干脆堵住她的声音,迅速猛烈地来了一次。
徐香宁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好?迎合他,老?男人?就是这样,又菜又爱做,反正也就不?到一刻钟的事,她习惯了。
康熙是彻底醒了,神清气?爽,唤人?进来,今日不?用上?早朝,他做什?么都不?那么急切。
“水,我要喝水。”
“给徐妃倒水。”
宫女们赶紧去倒水。
徐香宁看了几眼新一批的御前宫女们,看着年轻许多,约莫二十来岁,估计也进宫几年了,有一两个也是乾清宫的宫女,不?过先前是二等宫女,在?乾清宫伺候,但不?在?皇上?面前伺候,都不?是新进宫的,做事虽然没?有若兰她们那么稳重,轻缓有序,但至少没?有出错,送过来的水也是温热的,刚好?可以入口,不?用晾凉。
“天冷,外面下着雪,你先不?用回长?春宫,朕好?久没?有教?过你蒙语了,朕今日有空教?你。”
“臣妾前几日还教?其其格来着,不?过臣妾好?久没?说,还真是有点忘了,皇上?,你别嫌弃臣妾说得不?好?。”
语言这东西就是要多说,不?说自然也就忘了,徐香宁原本还想教?小豆丁说蒙语,结果她这水平已经倒退了。
“朕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没?有吗?你可是常说臣妾笨的,还说臣妾字写得不?好?,你没?嫌弃过臣妾,皇上?,你得摸着你的良心说话,你的心在?哪?左边还是右边?”
“心在?哪边?”
“是臣妾先问你的。”
康熙笑了笑,他看过医书,晓得心在?哪边,不?过徐氏这脑袋……她未必知道,“你要是能说出来,内务府那边刚到一批瓷器,朕让人?送过去给你。”
“瓷器啊,臣妾不?要瓷器,皇上?给臣妾一百两黄金就够了。”
“你倒是贪心。”
徐香宁得意地挑挑眉,她有两个小孩,瓷器这东西放在?她那边怕是容易啐掉,还不?如黄金白银实在?,皇上?既然想考考她,她就贪心一点。
“黄金五十两。”
“皇上?,你好?吝啬。”
“没?办法,国库的黄金不?多。”
“那好?,拉钩。”
徐香宁跟他勾手后就说心脏在?左边,轻松拿到五十两黄金。
“也不?笨嘛,你那里都藏着什?么书?”
康熙是有点意外,都说女子无才,女子读的书不?如男子涉猎广泛,徐氏平日里又爱读一些话本子,看不?出来她连医理都知道。
徐香宁听皇上?这么问,又想到皇上?年前颁发的禁书令,心里一紧,“哪有什?么书,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臣妾爱看的只有那些话本子,臣妾哪里有什?么书都是从皇上?这边借的。”
“借?你有还吗?”
“当然有,臣妾看完就还回来了。”
“可朕没?听到你跟朕借过,不?问就取叫做偷。”康熙有意逗她。
徐香宁难得白他一眼,先前不?是他说的书房里面的书籍任她翻阅,这会又计较她拿他的书,这男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被白一眼的康熙大笑,笑完后说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偷书的行为,结果被徐氏揪耳朵。
“臣妾饿了,快让人?备膳,刚刚快累死臣妾了。”
康熙觉得刚才的确是她动?得比较多,于是让人?备膳。
两人?吃过早膳后一起到书房,不?着急教?蒙语,康熙先跟徐氏下棋对弈。
下棋时,徐香宁开口问道:“皇上?,臣妾突然想起一件事,怎么没?见梁公公?”
“他屁股受伤了,在?养伤。”
徐香宁愣了一下,她没?听说这个消息,屁股受伤的话,岂不?是被杖责了?他一个御前总管公公被杖责,能下令打他的人?只有皇上?跟太?子吧,梁九功这是做了什?么事惹怒皇上?了,她以后得更加小心谨慎对皇上?,不?能太?过恃宠而骄。
在?养伤的意思是还活着,皇上?似乎也没?撤他的职,说起来的语气?还算平静。
她晓得有人?给皇上?下药一事,竟然不?知道梁九功被皇上?杖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