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奶花卷
当时的土坯是从好几家借的,所以八百多块能还两三家了。
至于为啥不一起还,主要是家里也没地放。
所以白爹娘一商量还是还账,这样她们更省事。
这活儿白淑华肯定是帮不上忙的。
之后又做了三天土坯,多做了一些,是用来做厕所的。
因为之前赶着搬家,很多地方都是凑合,包括厕所,就是用木柴围了一圈。
且木柴都是借的。
不过这批木柴可不咋地,不够直苗、密实,所以厕所有不少空隙。
之前白爹用泥巴简单糊了下,可雪化了之后,那层泥也快没了。
白淑华就觉得特没安全感。
强烈建议再修修。
白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念叨烦了,决定多做土坯。
白淑华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她不想上厕所,然后风吹屁屁凉。
土坯全部还完,厕所也变成土坯的了。
家里还剩下不少,被白爹码放在前院木栅栏里面了。
木栅栏里边不是有层低矮的土墙么,将土坯摞放在上面了。
所以她家现在是双层围墙。
还了一大半债,白爹娘很是高兴。
白母还炒了一大盘大葱炒鸡蛋。
鸡蛋是自家小鸡下的。
这群小鸡因为养得好,天天吃蚯蚓粉还能不好,所以三个月就开始下蛋了。
刚开始鸡蛋很小,现在却是和正常鸡蛋差不多了。
家里四只鸡,三只母鸡,几乎每天一个蛋。
白小弟伺候着可精心了,他现在的一大爱好就是去鸡窝摸鸡蛋,这活谁抢他和谁急。
因为三只母鸡的给力,现在家里吃食上终于改善了一些。
有高兴事,也能从鸡蛋篓子里掏几个鸡蛋做个硬菜庆祝一下。
今天就是如此。
白爹清清嗓子,“咳咳…我讲两句啊,去年咱们搬家时欠了不少账,咱们全家一起使劲,终于将大头的土坯都还了,就差一些木柴了,再有一个月,咱们就能全部还清,到时候就啥也不欠了。”
白淑华捧场的鼓掌。
白小弟有样学样。
白母点点她们,“快别闹怪。”
白爹继续说道,“今年我工分不少,你娘也不赖,今年家里会换更多的粮食,也会换钱给家里添置东西,以后咱家的日子好着呢。”
白淑华拍彩虹屁,“爹娘都厉害!”
白爹忍不住笑了,“我大闺女也厉害,谁不知道你学习好啊,给爹长脸了。”
白小弟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盯着白爹不放。
白爹心领神会,“大儿子也给爹长脸,会被那么多医书了。”
白小弟抿嘴笑了,耳朵尖都红了。
被夸害羞了。
白淑华和白母对视一笑。
白淑华突然想起一件事,“爹娘,家里的鸡都长大了,那个公鸡还有多出来的母鸡咋办啊?”
白小弟顾不得害羞了,神情很是紧张。
“公鸡得杀了,母鸡…”白母舍不得对母鸡动手呢。
那可是天天都下一个蛋的母鸡啊。
白小弟祈求道,“能不能不杀母鸡,和小冰姐换,用母鸡换公鸡。”
白母觉得有点吃亏,不过自家欠着人情呢,“行。”
白淑华却泼了一盆冷水,“小冰姐不定愿意。”
白母不理解,“这咋说的,咱家的母鸡养的多好啊,天天下蛋呢。”
白淑华笑道,“跟下不下蛋没有关系,那两只母鸡是小冰姐亲自挑选的,有特殊意义。”
她觉得宋小冰养那两只鸡更像是养宠物,而不单单为了下蛋。
白爹拍板,“公鸡尽快杀了,母鸡也别提换不换的事儿了,直接送老大夫那儿,省得小冰丫头不愿意,干脆都让她养着,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一只公鸡也没大事,大不了立马杀了。”
白母点头记下,“知道了。”
白小弟蔫吧了,“那我每天早上是不是只能摸两个鸡蛋了。”
快乐没了三分之一。
白淑华给他画饼,“等以后让你养百八只鸡,你天天可以有捡不完的鸡蛋,到时候捡到你烦。”
这话显然没人信,白爹娘都以为她在逗小弟玩。
白小弟反驳,“我才不烦,捡鸡蛋可有意思了。”
白淑华懂,差不多和她开快递一样的有意思。
“那娘我说给哪只(母鸡)就给哪只行不行?”白小弟拉着白母手臂撒娇。
白母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行。”就是有点好奇,“咋滴,有你不稀罕的?”
白爹和白淑华也都看向白小弟,看他如何回答。
白小弟摇头,“我都喜欢啊,它们每天都下蛋,我咋能不喜欢呢。就是有只母鸡和公鸡太好了,它们可能是两口子,我怕公鸡没了影响它下蛋。”
白淑华嘴角抽抽,鸡有这么聪明嘛,不过小弟还是要夸的,“小弟想的可真周到,都会未雨绸缪了。”
又给白爹娘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赶紧跟上啊。
好孩子都是夸出来的。
白爹反应更快一些,“小军说的有道理,这事得听小军的。还是小军眼睛尖,我就看不出哪个母鸡和公鸡好。”
白淑华努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白母却没忍住,一边笑一边拍着白小弟,“哎呦…哎呦,笑得我肚子疼,大儿子你可太有才了!”
第六十四章 药厂要搬家
时间一晃,三年就如流水一般过去了。
前湖生产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头一年,药材大丰收,附近的回收站吃不下,县城药房同意收剩下的,但要求炮制,还得炮制合格。
大队长去镇上磨了十天,生产队就有了个集体小药厂,专门负责炮制他们生产队种出来的中药材。
老大夫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技术总监。
经全体队员同意,他可以再多拿一份满工分。
白爹母也成了“工人”,不过这些工人属于半农半工。
就是田地该种种,只有收割药材之后需要炮制了,“工人”才上岗。
挣的还是工分。
这一年生产队的药材卖了多少钱白淑华不知道,但她知道生产队的工分值钱了,由原来的每工分三分钱变成八分,长的快两倍多。
壮劳力多的人家一下子就得了二百多块钱。
前湖生产队一鸣惊人,在县里领导都排上号了。
经县里领导指示,可以扩大药田种植。
所以第二年,药田面积扩大了三倍(最初药田面积的三倍)。
药田再次大丰收,老大夫无私奉献了两个膏药的方子。
小药厂业务增加。
白爹在这年异军突起,承担了所有外联的工作,又联系了好几个县级医院,成功将药材、膏药都推销了出去。
他出门在外跑业务,生产队全部报销吃住和交通费用,还给双份满工分。
大队长作出这一决定的时候,很多人是反对的,觉得给的太多了,现在工分值钱了。
大队长直接转了话口,说白爹这活谁能接过去,他可以给更多。
因为无人能代替,白爹用能力保住了这一高薪工作。
这一年,生产队的工分达到了一毛一。
也是从这年开始,生产队缺人严重(因为农田必须保证在一定数量),队里放宽户口,不少嫁出去的姑娘带着对象搬回了前湖生产队,小伙子也加紧娶媳妇,适婚姑娘也不外嫁了。
白奶奶还因为这个又闹了一场,怪家里将白小姑嫁早了,要不就能一直留在身边了。
第三年药田再扩大,达到了五倍。
白爹开始去市里跑市场。
药厂规模扩大,两种膏药大受欢迎,因为便宜还有效。
大队长、会计和白爹他们开会讨论是不是该有一部分“脱产”的“工人”了,她们可以全年制作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