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青梅 第27章

作者:三钱空青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穿越重生

  安夏正在打热水准备伺候江絮清盥洗,回道:“世子他昨晚后半夜去书房了,说是有些公事要处理,难道一晚上没回吗?”

  闻言,江絮清心都凉了半截,原来昨晚他去洗了后,干脆直接没回来睡了。

  难道昨晚的圆房,他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吗?

  见夫人像是心情不好,安夏安慰道:“夫人别担心,世子若真的不在意夫人,何必特意说一下自己的去向呢,想必就是怕夫人担心。”

  最好是吧,江絮清淡淡笑了笑,一会儿就要去玉荣堂敬茶,今日是她嫁到侯府的第一天,应该打起精神来。

  待梳妆过后,裴扶墨也正好回了。

  他刚踏进屋子,看到坐在妆奁前打扮的江絮清怔了片刻,像是并未反应过来她已然嫁他为妻。

  听见脚步声,江絮清对着镜子细细看了下,才站起身朝他走去,主动牵着他的手,有些委屈道:“你怎么才回?新婚第一天就抛下我,不担心我会害怕吗?”

  裴扶墨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挣脱,淡声道:“这侯府你闭着眼都不会迷路了,岂会害怕?”

  说的也是。

  江絮清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跺了跺脚就转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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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荣堂内,镇北侯裴玄和云氏喝完了江絮清的这杯媳妇茶后,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尤其云氏更是打心里开心,江絮清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能嫁进侯府成为她的儿媳妇,已是她盼望许久的事。

  对着这样一个玉软花柔的儿媳妇,裴玄也破天荒笑了几声。

  敬了公婆茶后,便是认夫君的兄弟姐妹,裴扶墨的长姐几年前已嫁给建安伯长子为妻,如今尚在家中的便只有兄长及幼妹。

  江絮清也不是外人,裴灵梦与她那般相熟,也就不在意那些流程了,上来就挽着她,对裴扶墨说了些要对嫂子温柔体贴的话。

  但从进了玉荣堂起,江絮清才发现,裴幽竟是不在?

  她蹙着眉,心里琢磨了下他今日不在的原因。

  这时感觉到牵着她右手的力道忽然被收紧,江絮清疑惑望去,便看到裴扶墨唇角衔着淡笑,在回应镇北侯夫妇的话。

  仿佛方才手中那股轻微的痛意,像是她一时的错觉。

  敬茶后,下人便将早膳呈了上来,裴玄说起裴幽不在的事,云氏也顺便提起:“慕慕,幽儿他因公事缘故,在你们婚前便离京了一段时间,约莫还有几日才回,临走之前幽儿托我带一句话给你,他说很想看到穿了嫁衣的你,但因有事,这才不得已离京,望你看在往日情分上,莫要与他置气,待他回来再好好向你赔罪。”

  江絮清心里咯噔一跳,对这番话,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接。

  可裴幽利用镇北侯夫人之口传达,她若是表现出嫌恶,这才嫁过来的第一天便与夫君的兄长关系不和,反而平添麻烦,她斟酌了会儿,莞尔道:“兄长应当以公事为重。”

  她回答的恰到好处,云氏笑了笑,“大抵是因救命之恩的缘故,幽儿对你很是亲近,这也是好事,我和侯爷欠那孩子太多,如今慕慕也是我们裴家的人了,便也是幽儿的家人,想必他是极其欢喜的,这也算一种缘分。”

  江絮清实在不想再继续裴幽这个话题了,只能淡淡一笑,低下头抿粥。

  饭桌上裴侯爷和裴灵梦随意聊着家常,江絮清却心不在焉,总觉得裴幽那番话意有所指,说的好像她与他有什么约定似的。

  她放下手中的汤匙,悄悄抬眸去看身侧的裴扶墨。

  从进了玉荣堂起,除了偶尔接了几句话之外,他都极其沉默,方才云氏提起裴幽,他也并未有何异常,想来是她多心了。

  江絮清侥幸地呼出一口气。

  早膳用完后,裴侯爷便去忙公事了,裴灵梦也很快溜出去玩。

  云氏让江絮清和裴扶墨留下来陪她说说话,聊着家常,云氏忽然提起,笑道:“你们昨日大婚,恰好怀徵的长姐也来了好消息,说是她已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怀孕?江絮清微微蹙眉,回想起前世的经过,脸色骤然一变。

  犹记得前世,裴扶墨的长姐曾滑过胎,至于是如何滑胎的,她并不清楚,只知后来裴家出事后,虽说裴灵萱因外嫁女的身份并未殃及,可在裴家定罪后没多久,建安伯的长子便以裴灵萱无子为由,将她休弃。

  休妻事发在她去世的前一日,虽说后续事情她因为死了并不知晓,但显然建安伯长子并非良人。

  江絮清抿了抿唇,只能回应了云氏几句好话。

  她余光扫向裴扶墨,见裴扶墨听到裴灵萱怀了身孕后,也毫无喜色,与云氏形成鲜明对比。

  他最近将情绪隐藏的很深,喜怒不形于色,让人难以捉摸。

  云氏看见江絮清时不时偷看裴扶墨,不由会心一笑:“怀徵的婚假有三日,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得好好在府里陪慕慕。”

  裴扶墨轻笑一声,“儿子知道。”

  听他回答的爽快,声音轻松,江絮清心里也甜丝丝的。

  云氏也乐得开心,见小夫妻二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尤其江絮清眼睛里的蜜都快滴下来了,显然更想要独处空间,便故作赶人,“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回去罢。”

  目送小夫妻离去后,芷芹这时进了堂内,在云氏耳边低语一句。

  云氏听完,脸色微变,“当真?”

  芷芹颔首,“寒凌居洒扫的仆妇说的,说是今日卯时起来清扫庭院,却看见世子书房的灯还在点着,没多久天亮后,世子便衣衫整齐地从书房出来了,看样子后半夜都是在书房度过的。”

  云氏不悦道:“新婚之夜,哪有后半夜去书房睡的?怎么慕慕那丫头方才都不说出来?倒叫怀徵这样混过去了。”

  芷芹也很是不解,“夫人,如今世子这番表现,莫不是真的只是想为毁了世子夫人的清誉一事负责,并非真心想娶世子夫人为妻?”

  云氏叹息,“真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怀徵从前分明将慕慕当心肝似护着,如今都已成婚,为何还要弄得这般疏离。”

  “罢了,咱们先看着,莫要插手。”

  “是。”

  **

  回到寒凌居后,安夏已事先将江絮清的所有衣物及首饰摆件都已安置妥当。

  裴扶墨进了内室,便感觉到自己的屋子与以往清冷暗沉的风格有很大的不同,博古架上,梳妆台处,黄花梨木柜,就连临窗的炕上皆是江絮清的痕迹。

  她将他的屋子里布满了她的物品。

  江絮清摆了摆手,安夏心领神会,默默退了下去。

  “夫君,屋内的摆设你可满意吗?”她不知何时已凑了过来,扬起那张让人难以拒绝的面容,娇娇软软地说话。

  面对这样的她,他又如何说得出冷言冷语。

  裴扶墨轻抿唇线,“你喜欢便好。”

  什么叫她喜欢就好,江絮清有些不满,上前主动挽住他的手,“这就是你我二人的屋子,若只是我喜欢是不够的,夫君也要喜欢才行。”

  裴扶墨从来不知,她成婚后竟是这般会为夫君着想,这样会撒娇的性子。

  这些他未曾见过的一面,足以证明,原来她从前,是真的从未喜欢过他。

  他淡声道:“你是世子夫人,即便想把寒凌居拆了重建,也没人敢说什么。”

  说罢,便自然地将她挽上来的手松开,径直朝书案前行去。

  江絮清垂眸,看着自己垂落的手,方才他的手好冷,就像他的心一般,分明行动上给足了她体面,可对她却总像是始终带着一层面具。

  那面具她看得见,摸不着,靠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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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絮清和裴扶墨在屋子内窝着一天没出去,时间过去的极快,天色渐渐昏暗了。

  安夏进屋伺候时,发现室内静悄悄的,像是一个人都没有,再往里看去,才发现世子正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而世子夫人坐在书案不远处的临窗炕上正在翻阅书籍,虽说二人并未说话,但平添一种岁月静好。

  对此,安夏也不忍心打扰,直到晚膳时分才进屋喊人。

  用膳时,江絮清和裴扶墨也如同新婚夫妻一般,互相关怀,温声细语,就连入夜就寝时,二人也躺在一张榻上,这回江絮清即便缠上去抱着,他也并无抗拒。

  这种日子持续了两日,江絮清却总觉得不对劲。

  裴扶墨显然是特地在家里陪她,从早到晚都未曾出去,就连处理公务都是在卧室内,他夜里除了总是起身沐浴之外,也并无异常。

  可她却怎么都感觉不到与他是夫妻,她想不明白其中问题出在何处。

  这种事,她又不能告诉云氏,无奈下只能对安夏说。

  安夏听闻,说道:“夫人若实在有不解之处,不如将压箱底翻开看看,奴婢记得出嫁前,大夫人曾为您留下一本书册,让您若有不解之处,便从中阅读,兴许可解答。”

  压箱底?说起来,江絮清是想起来这事,她连忙将那箱子翻开,果然在里头找到一本书册,这书籍是唐氏特地留给她的,里面讲述了新婚夫妻的相处之道。

  江絮清抱着这本书研究了一下午。

  天黑时,裴扶墨刚从书房回来,没看见她人影,心里一紧,绷着脸冷声问安夏,“夫人在何处?”

  这样的冷声吓了安夏一跳,她心里嘀咕着,世子这不是挺在意的吗?但还是老实回答:“回世子的话,夫人她正在净室沐浴。”

  这还未曾用膳,便去洗了?她不是一般等到晚膳后才洗吗?

  不过人还在自己视线内,裴扶墨这才放心,手一摆,就让安夏退出去了。

  屋内烛火摇曳,裴扶墨褪下外衫挂在一侧的红木架旁,听到净室内传来的水声,心里不由安宁许多,随后坐到书案后继续翻阅兵书。

  他手中握住兵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那净室内的水声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心。

  不该回这般早的,这两日他都算准了时辰,晚膳后去书房处理公务,等她洗好躺在榻上睡了后才回,没料到,今日她竟换了沐浴顺序。

  书是看不成了,裴扶墨干脆起身回书房安静会也好。

  净室的门这时忽然打开,室内的雾气及馨香也缓缓溢了出来,最先出来的是一只粉白的玉足,每根拇指玉润秀气,尚带着黏湿的水气,莹莹的指甲盖涂抹了淡淡的粉色蔻丹,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江絮清轻抚身上单薄的外衫,腰间的细带松松垮垮,要系不系,大开的领口处,由热水浸泡后已然红润欲滴。

  她犹如一颗汁水饱满的水蜜桃,让人恨不能一口咽下,品其鲜甜多汁的果肉。

  江絮清将半干半湿的乌发由侧面挽于胸前,湿水将她那素白单薄的寝衣洇透,隐隐约约,露出鹅黄色的小衣。

  她赤足,莲步轻盈地走近至裴扶墨面前驻足,眉眼流盼间,伸手攥住他腰间玉带,嗓音带着湿意问:“你又要去哪儿?”

  裴扶墨下颌微收,将浓到能滴墨的黑眸挪移,淡声道:“方才想起有点公事还没处理完,去一趟书房,晚膳不必等我了。”

  说罢,他便转身打算离去。

  江絮清哪能让他走,忽然间轻呼一声,半边柔软的身子朝他的方向倾倒,裴扶墨极快捞住她,单手按在她的腰侧扶她站稳。

  江絮清顺势伏他怀里,赤足踩上他的鞋面,颤颤诱语:“夫君抱我。”

  裴扶墨眉梢映着屋内烛光,遂一言不发,打横将她抱起,江絮清翘起唇角,又绵绵撒娇:“抱我去书桌那,我不要去榻上。”

  裴扶墨脚步微顿,一时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不过她若实在想玩,他倒想看看她究竟能完出何种花样。

  她双腿勾缠他的腰腹,他单臂托起她的腰身,转身朝那书桌行去。

  她轻颤着羽睫,掩下心中的羞耻,小声从唇齿中挤出一句话:“夫君,我们明日便要回门了,我与爹爹先前有个一月之约,若是明日爹爹检查我的书法还未长进,爹爹定会生气,所以……”

  她拉着他的衣襟,小声说。

  裴扶墨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根处,嗓音低哑:“你想让我教你?”

  她小幅度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