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钱空青
唐氏一愣,“什么书册?”
“就是压箱底的,同那个小册子放一起,不是您跟安夏说,若是我有什么不懂的就翻看那本书学习吗?”
唐氏皱眉,“不是就一本婚前必看的小册子,还有其他的?”
说完她也在屋内的屉子里翻了几遍,几个柜子上下都找了遍,这才发现还真少了一本书。
兴许是那日不慎下连着那小册子一道装进去了,唐氏顿时脸色神色十分古怪,“慕慕是看了那本书?”
江絮清乖巧地点头:“对呀,那书上讲的可多了。”她脸红红的,嗫嚅:“我起先还不敢看,但……”
只因那上头描写的内容实在是大胆过头,不仅有文字描述,还画了小图像教导,内容所述实在是让她不敢回想。
唐氏无奈地扶额,那本书册是她这种成婚多年的妇人在闺房内参考用的,多用于夫妻关系经验丰富的中年夫妇身上,慕慕一个刚成婚的小姑娘怎就……
这事若说开了也尴尬,唐氏只能清了清嗓子,将话题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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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江府的后院空地处,江琰正在按照裴扶墨的指点开始打拳。
见他扎马步挥拳收拳的动作实在艰难。
裴扶墨蹙眉,想了下还是严厉地指出来:“江琰,你太胖了,若是再不减下来,习武会有极大的难度。”
江琰摸了摸自己的短胖胳膊,顿时垮丧着圆脸,委屈道:“姐夫,我可是每天都在减肥。”
裴扶墨负手站他身侧,冷眼乜他:“是吗?那你衣襟内藏的糕点又是什么?”
怎么这就被看穿了,江琰心里大叫一声,在他的威严下只好老实道:“这不是怕一会儿训练饿到了吗?”
裴扶墨冷漠无情走开,“要么丢了,要么给他人吃。”
怎就这么严厉,江琰本想试图蒙混过去,但姐夫的冷脸让他不敢造次。
江琰还是听话得将怀里揣着的糕点取出来,他恋恋不舍地打开油纸包,看着那几块完好无损的莲花酥,可怜巴巴地自言自语:“这莲花酥我还一直舍不得吃呢,只好等阿姐闲暇了再请她给我做一份好了。”
“等会。”
这忽然的叫唤,江琰吓了一跳,手中举着那莲花酥,问:“姐夫怎么了?”
裴扶墨走过来,眼神像是不经意地落在那包莲花酥上,淡声问:“这是你阿姐做的?”
“对,阿姐出嫁前一天,我实在馋了,就拜托她为我做了一份,吃了几天就剩最后几块了。”
江絮清何时会做糕点了?至少在他去北疆之前,她是不会的,想来应是在那几年时间学会的。
他心里顿时有些痒。
裴扶墨眼神一瞥,“丢了是浪费粮食,倘若岳丈知晓了定会指责你。”
江琰也不住地点头,没错,爹爹最是严厉,看不得他这般糟蹋粮食的行为。
可是给谁吃呢?这附近一个下人都没有,若是回去给阿娘,来回跑一趟得多麻烦。
若不然先搁一旁放着好了,一会儿习武完了他还可以继续吃了。
江琰窃喜一声,正要说出自己这个想法。
裴扶墨已然淡言淡语,在他开口前,警告道:“身为习武之人,若是一点口腹之欲都无法抑制,是无法真正定下心来习武的。”
江琰觉得脑瓜子顿时“叮”了一声,放弃了方才的打算。
裴扶墨蹙眉,看这小子的小胖脸都拧成一团,顿时心里有些不悦,但面上却没表示,俊脸的神态仍旧平静。
江琰来回琢磨了许久,只好拜托面前的男人,“若不然还是姐夫吃了罢?总归这也是阿姐亲手做的,想必姐夫也不会嫌弃。”
裴扶墨轻压唇线,淡声道:“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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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分,江濯在大理寺的事忙完后就回了江府,见裴扶墨正好也在,用饭时他顺便提起,“怀徵,你拜托我找的那个人,目前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裴扶墨嗯了声,“知道了。”
江濯的声音压得很低,想来是公务上的私事,便只同裴扶墨提及,江絮清坐一旁正好听了去,凑过去问江濯:“哥哥,找什么人?”
江濯扫了眼裴扶墨,见他神情冷淡,一副并不想说出来的态度,只好说道:“一点公事,公事,问这么多做什么?”
江絮清瘪了瘪嘴,一脸哀怨地看向裴扶墨。
究竟是藏了什么秘密,连哥哥都知道,竟是不告诉她。
午膳用了后,又在江府逗留了许久,到申时左右裴扶墨与江絮清才一道离开了江府。
裴扶墨一进车厢就开始闭目养神,江絮清就慢慢挪过去闹他,一下戳他的脸颊,一下揉捏他的手指,闹了许久他都不曾睁开眼。
江絮清眼眸溜溜转,狡黠之色掠过,忽然上半身都伏到他胸膛前,红唇抵在他耳畔,期间她清晰地感觉到他耳廓轻微动了下。
果然是在装睡,她与他相识十几年也并非白认识的,三两下就看穿他的伪装。
既是故意装作不理她,她岂能这样随了他的意。
江絮清低声窃笑,眉眼弯弯,转而红唇轻抿,过后又微微开启,似有似无地含住他的耳垂。
裴扶墨顿时浑身一僵,冷淡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她可真敢,连耳垂这样敏.感的位置都敢碰。
裴扶墨缓缓睁眼,眸色微黯,重重呼出一口气,半晌,无奈道:“你又想做什么?”
江絮清方才也就逗逗他,他睁开眼后这样看着她,她就不敢放肆了,谁叫他的睡脸看起来那样乖,让人想要欺负的。
“陪我说说话好吗,从来的路上你不说话,回去了还不说话,裴小九,我怎么记得你从前对我很多话的呀。”
裴扶墨眉梢微压,从前她不是最讨厌他总是缠在她左右?他现在有意减少了黏着她的心思,她反倒觉得不习惯了。
江絮清忽然被他怀内的东西吸住了注意,问道:“你怀里的是什么?”
怎么鼓鼓的。
裴扶墨将衣襟内的东西取出,“江琰藏起来的糕点。”
江絮清取过打开一看,诧异道:“这不是我给琰儿做的莲花酥吗,怎么在你这,你找他要来的?”
裴扶墨语气淡然,无所谓道:“是他想扔了,但担心岳丈指责,就强行塞给我了。”
江絮清顿时有些泄气,“我还以为你知道这莲花酥是我做的,特地从琰儿那骗来的呢。”
裴扶墨冷嗤,“想多了,你明知我最厌恶甜食。”
江絮清双手捧着那莲花酥,小声嘟囔:“知道的,所以我也没打算做给你吃。”
“还不是琰儿贪嘴了,非缠着我做。”
这莲花酥是几天前做的,若是再不吃恐怕要坏了,父亲的教导向来严厉,是绝不允许浪费粮食等行径,江絮清自幼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即便自己午时的膳食还未完全消化掉,她还是勉强自己给吃了。
一包莲花酥里有三块,江絮清吃了两块半,剩下的实在吃不下去了。
她抬起如波似的杏眸,慢慢贴到裴扶墨身旁,“裴小九,这半块你吃了好不好?”
裴扶墨乜她一眼,似在问她是否将他方才说的话没听进去。
江絮清舔了舔唇边的莲花酥碎屑,说道:“这个并非很甜,口味中规中矩,况且就只有半块了嘛。”
“好不好嘛?”她软着身子贴得紧紧的撒娇,那半块莲花酥都快要喂到裴扶墨唇边了。
裴扶墨眸色微黯,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那一点点濡湿的糕点碎屑她似乎还未察觉,顿了片刻,他将脸别开,语气不悦:“不吃。”
江絮清冲他皱了皱鼻尖,也不勉强了,将手中举着的半块糕点拿回来。
凝了半晌,可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犹豫又犹豫,江絮清一鼓作气抓着裴扶墨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杏眼圆怔,故作恼怒:“你摸摸看,它都鼓成什么样了!”
裴扶墨的掌心在她温软的小腹处按摸了片刻,果真绵绵软软还有轻微起伏,与她平时平坦的小腹有鲜明的对比,看来是真吃不下了。
他眼尾微垂,将脸移过去,在她还在生闷气时,便用嘴将她手中的半块莲花酥衔了过来。
裴扶墨极其厌恶甜食,自小便从不碰这些糕点,让他吃一口就跟要了他命似的,不过这半块吃完,他倒是面色坦然,并未动怒。
嘴唇抿了几下,他眉目渐渐松缓,果真不是很甜。
江絮清得意坏了,直接钻到他怀里去,将面颊仰起来,满脸献宝似的,“如何?是不是很好吃?”
裴扶墨慢条斯理地咽下那半块莲花酥,俊朗的眉目蕴着投入车厢内的溶溶阳光,小姑娘还一脸雀跃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将脸怼到他面前,那张红唇……
他轻微启唇,“不错。”
裴扶墨这样厌恶甜食的人都觉得不错,那定是极好的,江絮清顿时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状,“那我下回还给你做,好不好?”
裴扶墨眼神微黯,淡声道:“先把你最后剩的那点儿吃完再说。”
哪里还剩了?江絮清正想低头去找,面前便忽然一道阴影压了过来,嘴唇感到一种濡湿柔软顺过,又转瞬即逝,仿佛方才那酥麻的触感只是错觉。
裴扶墨伸舌舔了舔红唇,“味道不错。”
江絮清楞了会儿,脸颊微红,小声嘀咕:“方才还说不想吃。”
现在连她唇边的糕点碎屑都抢。
说起来,裴扶墨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学做的糕点?”
许是因这是他两世了才得知的事,心里头还是莫名不快。
江絮清窝在他怀里,听到这个问题,忽然身子都僵硬了,回想起她是如何学会的做糕点,便觉得有点后怕,这事定然不能告诉裴小九。
过了片刻,她才轻声道:“就是前两年,有一次无聊之下找厨子学了而已。”
是吗。
裴扶墨按在她腰侧的手掌心缓缓收紧。
看来,她还有许多是连他都不知情的事。
这种认知,让他心情极其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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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侯府后,还未踏进玉荣堂,周严便现身,在裴扶墨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他轻轻颔首,转身与云氏和江絮清说自己有紧急公务要处理,也没说什么时辰回,说完便带着周严很快消失了。
云氏见江絮清眼神还看向方才裴扶墨走的方向,笑了笑,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兴许只是衙署一点要紧事需要他处理。”
江絮清莞尔:“嗯,夫君以公事为重是应该的。”
云氏瞧她那般贴心,比以往要稳重许多,心里更加对怀徵有些不满。
这才刚成婚几天,究竟是什么离不开他的事,刚回府还未落脚就急忙出去了,也就慕慕性子好,才没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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