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钱空青
若是大公子无缘无故死了,世子的计划也将打乱,况且侯爷和夫人才认回了长子,若是大公子这样忽然暴毙,侯爷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届时侯爷查起大公子的死因,绝对会查到世子的头上……弑兄这个罪名,可会害得世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无论从何处想,世子现在想要大公子死,也不是明智之举。
裴扶墨冷着脸,沉默许久,似在斟酌其中的利害之处。
周严倒是提醒了他,否则他真的会失去理智夺了裴幽的命,如今的确算不得最佳时机。
况且……
他阴鸷的眼神朝里间内望去。
江慕慕,你究竟还对我隐瞒了多少和裴幽之间的事。
**
次日天光明亮,万里晴空。
昨夜里,江絮清近乎昏死睡了过去,清早迷迷糊糊睁开眼后,顿时感觉全身酸痛难忍,这种感觉比新婚之夜还要严重,此刻她是连抬起手的半分力气都没了。
正这时,床帐被男人的一只手掀开,裴扶墨端了一盏茶水落坐在床沿边,江絮清动了动已经没了水分的唇,好似连说话都极其费劲。
裴扶墨清浅一笑,单臂将她从榻上托起,让她以最舒服的姿势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接着便将那杯茶水递入她的口中。
江絮清伏在他怀里,浑身绵软,闭上的眼睫轻轻颤动,饮水时嘴唇缓缓启阖,水润的唇实在诱人得紧。
裴扶墨轻抿薄唇,忽然也觉得渴了。
江絮清将那杯水饮下,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她张着泛水光的红唇,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还没去衙署?”
裴扶墨将那空了的杯盏搁置床头的案几上,语气淡淡:“怎么,你很不开心醒来就能看到我?”
江絮清在他怀里动了下,想要起身,可腰间那只臂膀钳得她紧紧的,根本无法动弹,她只能老实的伏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我开心呀,可这是成婚以来,第一次睡醒一睁眼就看到你,我能不意外吗?”
一声轻笑从裴扶墨的喉间溢出来,他温柔地撩开她耳畔的碎发,“既是如此,那我今后每日都等你醒来再出门,可好?”
江絮清仰着脸看他,对上他看似柔和,但眼底泛着冷意的眼神怔了片刻,才糯糯地道:“……好。”
裴扶墨微扯唇角,掌心拍向她的臀,“起来,时辰不早,该用早膳了。”
他才托着江絮清的腰身放在一旁的榻上,还没起身离开,身后便传来低弱的娇呼声,裴扶墨回头一看,江絮清正红着脸捂着自己的腰,一脸委屈巴巴地看他。
裴扶墨脸色窘迫了须臾,想起昨夜的失控,想必她此刻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他站在榻边,将江絮清打横抱起,直接往饭桌前走去。
江絮清羞得想一头撞死,谁人行了房事,第二天竟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她哪里还抬起得起头呀。
安夏摆好了早膳,正想要进去唤人,就见世子爷怀里抱着世子夫人出来了。
思及昨晚闹腾到夜半的事,现在世子夫人站都站不起来,安夏心中忐忑,心以为江絮清受伤了,她红着眼眶上前问:“夫人,您还好吗?”
江絮清轻微摇头,小声道:“我没事,安夏,你先下去吧。”
安夏有点担心,不知这二人是发生了什么,犹犹豫豫不想退下去。
裴扶墨冷眸扫了过来,安夏登时噤若寒蝉了。从前怎么没觉得裴世子这么可怕。
“真的没事,你先出去罢。”
都这样说了,安夏自然不好再留下,只能不情不愿退出了房门。
许是一直这样抱着,江絮清也觉得臊得慌,她推了推裴扶墨,“放我下来吧,我可以了。”
裴扶墨抱着她落坐,将她整个人直接安置在自己的膝上,掌心扶上她腰,果不其然,听她轻轻呼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
江絮清瘪了瘪唇,“那也不知道是谁弄成这样的。”
想起昨夜的事,她就觉得很是荒唐,原来闺房之乐真的如同那书册上记载的一样,花样竟是那样多。
裴扶墨简直无师自通,看一眼就全学会了,甚至他比那书册上描写的还要过分。
裴扶墨舀了一勺清粥递到她唇边,堵住她发的小牢骚:“不是累了么?吃饭。”
**
中秋过后,镇北侯裴玄便启程前往北疆了,临走前,云氏依依不舍,红着眼眶一路相送。
江絮清和裴灵梦一左一右陪着云氏从京外送裴玄,回来的路上,云氏提起一件事,“中秋那日你们父亲和兄长进宫晚的原因,便是去处理了一件事,我寻思着也该同你们提起了。”
原是一对兄妹幼时与裴幽一同长大,兄妹二人来长安后便与裴幽失散了,也是近日裴扶墨在巡防时无意间查到这对兄妹与裴幽相识,裴幽得知此事后,心中感激不已,裴扶墨便顺势提议让这兄妹二人来镇北侯府一聚。
兄妹?江絮清蹙了蹙眉,怎么前世她没有听说这事?
直到夜里,那兄妹二人来了侯府后,裴幽潸然泪下,抱着那兄长不断叹息,她这才真的相信,原来裴幽还有相识的旧人。
怎么前世这些人并没有出现?
这对兄妹,哥哥名叫赵轩,年纪大裴幽一岁,妹妹名叫赵岚,年十六,性子看起来内敛,不敢接触生人,从来了侯府为止都一直低着头。
看穿着打扮,这兄妹二人似乎过得不太好,与裴幽相认后,兄长赵轩倒是十分欣喜,赵岚反而怯生生地躲在哥哥身后,不敢去看裴幽。
云氏对这兄妹二人兴趣很大,热闹地招呼兄妹二人入座后,温声道:“你们不必拘谨,既然是幽儿的好友,便可以将镇北侯府当做自己的家一样。”
赵轩摩擦了下双手,笑得嘴角都咧开了,“侯夫人当真好大的气度,那我们兄妹二人便失礼了。”
他这句话刚落,裴幽浓眉蹙起,面露不满又极快消失。
云氏抿唇笑了笑,“赵公子不必这么见外。”
饭菜呈了上来后,满桌的佳肴美馔一下将赵轩的目光吸了过去,他拉了拉身旁的妹妹,小声道:“妹子,咱多久没吃到这些好的了?”
玉荣堂内很安静,虽然赵轩压低了声音,可整张桌子的人还是听见了,赵岚感到脸红,小幅度的拉着兄长,“哥哥,你这样太失礼了。”
这会给阿幽哥哥丢面子的。
赵轩瞪了眼自己那不成器的妹妹,但碍于这么多人在,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说,只呵呵干笑了几声。
云氏打破了方才的尴尬,招呼兄妹二人用膳。
江絮清坐在裴扶墨身旁,默默进食的同时忍不住开始在琢磨,这又是哪一出?
裴幽若是真的有自幼相识的好友,前世为何不提起呢?而且看起来这兄妹二人过得很不好,他竟都没想过帮扶一把?
随后一想,前世的他连害死家人的事都做的出来,不过就是幼时的好友,定然更不会放在心里。
裴扶墨夹了一块酥肉到她的碗里,问道:“这出戏,慕慕可还满意?”
江絮清执筷的手僵滞,侧过脸看他,裴扶墨面上浮起耐人寻味的笑意。
正这时,裴灵梦忽然大叫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只见裴灵梦反应极大的站了起来,丧着一张脸发抖哭喊:“什么脏东西啊,好像钻我衣服里去了!”
云氏脸色一变,急忙站起身过去将她的后衣襟一扯,裴灵梦的后颈处正有一根近乎透明的白色绳子正在牵扯她脖颈上戴的红宝石璎珞。
云氏将那根绳子取下,问道:“梦儿,你是何时沾上这个东西的?”
原是虚惊一场,裴灵梦方才还以为是虫子钻她衣裳里去了,吓得擦眼泪道:“我也不知道呀,就刚刚我忽然觉得脖子有点不舒服,以为是璎珞没带好,就扯了下,没多久就感觉脖子后有东西。”
裴幽看到那根绳子后,脸色骤然铁青,在所有人没注意到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赵轩。
赵轩自知理亏,也不敢出来说话,默不吭声。
所幸也没出什么事,不过是一根绳子,云氏也没多想,便安抚道:“没事了,你下回注意点,可莫要随处野,将外头的东西带回来了。”
裴灵梦捂着脖子嘟囔,“才没有呢。”
裴扶墨微眯黑眸,视线落在神色不自然的赵轩身上,万分警惕。
随后晚膳用完后,云氏又问了赵氏兄妹二人一
些有关裴幽的事,皆是赵轩一人回答,回答的滴水不漏,见时辰不早了,云氏便让兄妹二人在府上入住。
赵轩想必就是等这句话,连忙应下了,就连赵岚想阻止都来不及。
夜幕降临,侯府的西厢房,裴幽送兄妹二人到客房门口。
确定没有人跟过来,裴幽也不再维持平日的温润,立即冷着一张脸道:“赵轩,我警告你,有什么话是该说的,有什么话是不该说的,你最好给我掂量清楚,否则……”
赵轩撇了撇嘴,一派流里流气的市井模样:“知道了,裴大公子。”
“没事的话我先进去睡觉了。”说完也不管裴幽的脸有多臭,直接推开客房的门进去。
赵岚站在门前,小心翼翼道:“阿幽哥哥,我和哥哥真的不知道阿幽哥哥是这样金尊玉贵的身份,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让哥哥出现在你面前的。”
裴幽态度冷漠,没有接话。
赵岚只能失落道:“你放心,我会时刻盯着哥哥,绝对不会让他说错话,做错事……”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换上了锦衣华服的侯府大公子,再也不是幼时那个与他们一起街头流浪的小乞丐了,赵岚不敢奢望再靠近他,只希望不会惹他厌烦。
裴幽深吸一口气,没搭理赵岚直接走了。
每走一步,他都恨不得裴扶墨死在他的手中,这兄妹二人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他们的只会让他不断想起自己的内里有多么的不堪。
裴扶墨竟还特意将这兄妹俩找到,甚至原封不动送到了侯府,便是让他想先下手为强杀了都来不及。
**
寒凌居内,江絮清又被剥光被裴扶墨按在榻上,这次她也根本无力反抗,乖顺的伏在榻上任由他上药。
“疼,疼……轻点啦……”她伏在榻上,贝齿紧咬着软枕,一直在抑制着唇齿发出的声音。
裴扶墨低垂着脸,抹了药膏的手在她身上的红痕上四处游移,按照宋大夫给的膏药和按摩活血化瘀的法子,果真见效了许多。
可她身上几乎全都是软绵绵的,没一处硬的地方,滑腻似酥的触感实在让他爱不释手。
当真是个软娇娇。
裴扶墨暗了眼眸,看向她紧咬着软枕的红唇,低哑地问:“吃枕头做什么?”
江絮清缓缓扬起脸看他,似在不解他何意。
裴扶墨已是将她口中的软枕取出,将另外一只没有给她擦药的手塞到她的唇内,“咬着。”
一根手指探入进来,绵软的红舌不得不与之碰撞,二人同时打了个激灵。
江絮清口中含了他的手指,说话都含含糊糊地,“不疼么?”
她的牙齿很尖的啊。
裴扶墨笑得畅快,“娇娇咬狗,又怎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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