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钱空青
江絮清低.喘了声,娇娇这个肉麻的称呼,她暂且可以勉强接受,但……
她委屈地喊:“你是狗吗?”
怎么有事没事的又咬她!
裴扶墨心悦至极,笑声从胸腔溢出,便将脸送到她面前,“让娇娇咬回来,娇娇想咬哪里都行。”
江絮清抬起小手将他的脸推开,哼了声:“我又不是狗,没事就咬人呢。”
裴扶墨喉结滚动,又缠了上来:“行,不咬,那亲总可以吧?”
又来?江絮清吓得睁大眼,还没来得及反应,裴扶墨便将唇覆了下来。
过了许久,裴扶墨才渐渐消停了下来,将她揽在怀中,哄着入睡了。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江絮清依赖得不行,方才那阵亲吻,已经消耗她不少力气,没多久,便在他怀里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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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明亮,今日天气大好,裴扶墨换了衣服出府后,安夏站在梳妆台后为江絮清戴上一对琉璃耳铛。
昏黄的铜镜倒映出江絮清娇美的面容,安夏抿唇笑道:“夫人今日心情很好呀。”
江絮清翘起唇角,“又被你看出来了。”
今日清早醒来她就看到裴扶墨睡在身旁,且还陪她用了早膳,临走之前还特地跟她说了一声他什么时间回府,完全与正常的夫妻一样,她总算有了些嫁给他的真实感。
裴灵梦大清早便来了趟寒凌居,委委屈屈地大声哭喊:“慕慕,你可得救救我,我大概快死了!”
江絮清转过身看,裴灵梦正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向她求助。
听完事情的全过程,江絮清一时哽住,问道:“是今日申时约好去观月酒楼见面?”
裴灵梦点点头,“母亲是生怕我跑了找不着人,一大早就通知了我一声,接着就把我看得严严实实的,不准我出侯府半步,我现在想逃都来不及了。”
相看什么相看,她根本就不想嫁人,况且听说那郑国公的二公子生得文文弱弱,皮肤白净,听起来比她还像个姑娘,这种男人有什么可嫁的?
裴灵梦这是实在没辙了,才想喊上江絮清陪她一起去见那个郑亦舟。
“好慕慕,拜托你了~就陪我去一趟,你在另一张桌子坐着就好了。其余的我自己可以搞定。”
江絮清笑了声:“好,只好如此了。”
时间眨眼一过,约定好的时辰就快到了,裴灵梦在云氏的严厉监督下,不得不盛装打扮一番。
“你这丫头,究竟什么时候能收心?我不求你像你阿姐那样文静,你起码也要跟慕慕一样懂事啊。”
裴灵梦坐在梳妆台后,穿了一身散花留仙裙,水粉与白色相间,衬得肤色白皙,人也更加水灵。
裴家人本就生得样貌好,两个女儿更是绝色难求,但因裴灵梦是武将世家出身,有个柔弱的姐姐在前,镇北侯担心小女儿也跟长女一样柔弱了,便亲自将她带大,偏生给养成了这般跳脱的性子,三天两头的到处野。
好好的姑娘家被养成这般,云氏时常气得睡不着数落镇北侯,怒斥他将自己的女儿当小皮猴养,镇北侯只能默默承受骂声,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母亲,像阿姐有什么好的,咱们家什么条件?阿姐就是性子太柔弱了,有这样强大的娘家,竟还能被那老妖婆欺负,哼!倘若我要成婚,若我公婆胆敢这样对我,我……”
云氏扬眉肃目,冷声道:“你就什么?你继续说!”
裴灵梦吓得缩了下脖颈,弱弱地道:“我就离家出走。”
这么快就认怂,江絮清噗嗤一声笑出来,裴灵梦悄悄瞪她一眼,她当做没看见,继续帮裴灵梦编发。
云氏摇了摇头,苦口婆心道:“我就知道你的性子是受不得欺负的,所以这不是为你相看时,还特地找了些性子好的婆母?那郑国公夫人周氏与阿娘也是熟识,她不仅饱读诗书,文采斐然,作为个女子,在文人圈内同样富有美名,这样知书达理的人,定然不会像建安伯夫人那般小肚鸡肠整日就知道打压儿媳。”
云氏也是对建安伯夫人颇有怨言,奈何自己的长女一门心思要嫁过去。
云氏说了这么多,裴灵梦难得认真听进去了,“好吧,我就相信母亲,这次认真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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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打扮好后,到了时辰,裴灵梦带着江絮清赴约观月酒楼约定好的雅间。
这间雅间是由两间房组成,内里空间极其大,中间是由朦胧的纱帘隔开,想来是专门提供给一些达官贵客使用的,屋内陈设华丽不凡,光彩溢目。
店小二在门口驻足,毕恭毕敬道:“世子夫人,裴姑娘,里边请,贵客已经到了。”
二人推门而入,往里走去,一张锦绣圆桌旁坐了两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其中一个便是裴灵梦今日相看的对象,郑国公府的二公子,郑亦舟。
而另一个……
江絮清瞳仁微动,面露讶异:“成公子?”
成澈看到江絮清也有些意外,他站起身,说道:“原来今日陪同裴姑娘一道来的竟是江……世子夫人啊。”
成澈转换称呼极其不自然,也略微尴尬。
裴灵梦小声问道:“怎么,你们很熟?”
江絮清朝成澈颔首后,压低声说道:“这位是工部侍郎成家的大公子,筠儿的兄长。”
裴灵梦与成如筠关系一般,就连成府都没去过,没见过成澈也不意外。
她轻咳一声,拉着江絮清上前。
郑亦舟方才也跟着成澈一样站起身了,他主动走上前几步,温文尔雅地见礼。
嗓音清润温和,面容白皙秀气,的确像个姑娘家似的。
裴灵梦心里有些失望,但面上不显,有礼地朝他福了福身。
这次相看是两家事先说好了的,本该是要带着双方的母亲一同前来,但郑亦舟自己提议彼此带上自己的好友会较为合适,这样才能更加放得开。
为了不打扰二人相看,江絮清和成澈便进到帘子后坐着静等了。
没多久,帘外传来二人较为轻快的交谈,江絮清这才稍微放心了些,临出门前云氏还特地拜托她多盯着裴灵梦,就担心她到时候偷溜了,或者在郑亦舟面前展露她调皮的一面。
这时,成澈轻轻低语,说道: “江姑娘……没想到我今日会在此遇见你。”
江絮清淡笑:“我也没有想到能遇到成公子,不过,我有阵子没见过筠儿了,不知她最近过的如何?”
成澈对上她清浅的笑容,心尖不由一动,那双眼睛当真清澈明亮,让人忍不住为之动容,他按在膝上的掌心,不知觉收紧,又缓缓放松,温声回道:“她挺好的,不过倒是很想念江姑娘,时常还在我耳旁念叨,想要邀江姑娘出来一聚。”
说了许久,成澈才反应过来,“抱歉,江姑娘,我是习惯了,一时忘了,你已然成婚。”
或许也是他不愿去面对她已成婚的事实。
江絮清不以为意道:“没关系,你就还是如往常那般唤我江姑娘就好。”
“筠儿若是实在想我,你可以让她来镇北侯府寻我,不会给我带来困扰的。”
成澈避开她的目光,微垂下眸,有些失落道:“好,我定会转告筠儿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裴灵梦与郑亦舟聊得已十分畅快,竟是打算换一个地方去玩。
眼见天色都将暗了,裴灵梦心思一动,出主意道:“我听说今晚广寒楼有烟火看!”
广寒楼是长安城最高的一栋楼塔,足足有十一层,登上楼顶便能将这偌大长安城的繁华夜景收尽眼底。
江絮清看天色还不算晚,加上白天裴扶墨出门时跟她说了,今日他有要紧的公务在身,回来时兴许要很晚了,现在她若回去也是没事做,见裴灵梦难得相看向个对象还看对了眼,便点头同意了。
四人一同前往了广寒楼所在之地,此时入了夜,街道仍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裴灵梦与郑亦舟并肩而行,一路有说有笑,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先前嫌弃他的态度,“郑公子,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去过那么多地方呢?”
方才在观月楼交谈时,郑亦舟便主动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许多他在外地的见闻。
裴灵梦是好奇心过盛的性子,她自小在长安长大,极少离开家,她的梦想便是离开长安四处游历,见识许许多多她从未见过的一切。
奈何母亲管得严厉,称她一个姑娘家还是文静些好好待在家里比较好,若是实在想外出游历了,也得成家后,夫君带她去才行。
郑亦舟含笑,温声道:“在下自小便与行商的舅父四处游历,便也沾光去了不少地方,沙漠、西域、北寒之地曾都有幸一见。”
裴灵梦越听越向往,一双水眸登时亮晶晶的,情不自禁上手扯了扯郑亦舟的衣袖,嗓音放轻:“那个,郑公子,若是有机会的话……”
难得见到裴灵梦说话如此结巴,言难出口,江絮清颇觉有趣,跟在后头,都不知觉看得入神了。
哪想一个不慎,脚底踩到一块大石头,紧接着右脚便跟着一崴,正要倾斜倒下的那一刻,一只温热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
“江姑娘当心。”
耳边男人的声音过于接近了,江絮清稳住了心神,将将站稳抬眸望去,便清晰地看到成澈近在咫尺的脸庞,就连他颊边那细微的绒毛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实在是太近了。
江絮清连忙弹开,就连右脚的不适都只能强忍着,福身道:“多谢成公子出手相救。”
她逃离的动作太快又太大,显然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成澈心里难受的苦水直涌,只能低声回道:“不必谢,举手之劳罢了。”
江絮清不自在地躲开他炙热的眼神。
裴灵梦才被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注意,过来问道:“怎么了,慕慕?”
江絮清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若是慕慕真的出什么事了,二哥定然不会放过她。
裴灵梦侥幸地呼出一口气。
四人正好行到了广寒楼的楼下,此楼有十一层之高,想要登顶也必须要徒步爬上去。
裴灵梦望着这巍峨的楼塔,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慕慕,我记得幼时二哥也带你来过一次广寒楼对吗?”
江絮清也不由陷入了沉思,回忆起了往事,一会儿觉得有些甜蜜,一会又觉得气得想笑,闷闷道:“是。”
那是她九岁那年,扬州的表哥来江府借住的时候了,表哥非要让她带他去见识见识广寒楼,可她最是不愿爬楼,那广寒楼她长那么大,就没有登顶过一次,后来在表哥和江嘉锦的百般撺掇怂恿下,她不愿认输,还是来了。
只可惜爬了三楼她便累得气喘吁吁,就连脚都崴了,当时还被江嘉锦嘲笑了许久,最后就连表哥也不愿等她,为了赶在江嘉锦前面登顶,就将她丢到了三楼不管不顾。
她那时是上也不能上,下也没力气下了。
一个人极其无助时,当时吓得都快哭了出来,是裴扶墨忽然现身,斜倚在那台阶处嘲笑她没用。
她当时气得抹泪:“我是没用,你别管我好了,跟他们去比赛啊。”
都丢下她好了,反正她就是连爬个台阶还能把脚扭了的废物呀。
裴扶墨轻嗤一声:“我不就说你一句,至于这么生气吗?”
江絮清那时心里本就难受得不行,他还特地来说风凉话挖苦她,当时实在气得不想看到裴扶墨了,自己便倔强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执着要往上爬。
见她不仅不往下回去,竟然还打算往上爬,裴扶墨生气地抓住她,“你疯了?你的脚踝都肿起来了,没痛觉的吗?”
江絮清强忍着泪,推开他:“你让开,我不要你管,总之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对吗?”
裴扶墨被她气笑了:“江慕慕,我竟是不知,你是这样个没良心的人。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还不明白?”
她明白?她能明白什么?
自从她那扬州的表哥来了长安后,裴扶墨就三天两头的来找她不痛快,他定是讨厌她了,才会这样对她,现在看到她被表哥抛下,趴在地上抹眼泪他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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