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翟佰里
吕庆兰正愁找不到人吐槽呢,就看见拎着凳子的黎善,一碰上面,她就抱怨开了。
原来她一大早回了省城,就是想叫大伯子一家看看,她儿子才不是给他们儿子当挡箭牌下乡的人呢,如今也去了部队,虽然只是文艺兵,但津贴也不少,而且她又不要他交钱,他那点儿工资攒着,说不定以后结婚都不用他们老两口出气呢。
本以为能叫大伯子一家羡慕,谁曾想,她是低估了那家人的厚脸皮了:“……他们居然叫我想办法把他家孩子一起送部队去,我呸,想的倒是真美。”
没有了挡箭牌,吕庆兰大伯子家的儿子只有下乡一条路走。
看着以前在他家只能缩着脑袋做人的孩子去了部队,自己的孩子却下了乡,大伯母彻底疯了,在家不停哭着闹着要吕庆兰想办法:“她怎么有脸说这话?这些年我们可没少给生活费,结果苛待我儿子不说,还瞧不起他,现在又闹这一出,关键两个老不死的还帮着她,也跟着又哭又闹的,我反正是不可能答应,他卢东升要是敢点头,我跟他没完,我死都要拖他一块儿下去。”
黎善听了也是忍不住唏嘘。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卢东升两口子瞧着那么要好,真碰上家庭问题时,也是要死要活的。
吕庆兰只需要一个吐槽的树洞,黎善不吱声,没发表意见,她不仅不觉得她不会来事,反而觉得黎善就是稳重,至少比罗大炮嘴巴紧多了,听了她这么多抱怨,也没有个不耐烦的样子。
顿时不好意思了:“你瞧我,跟你说这些做啥?”
“这有什么的,吕大姐你也别着急,说到底他们在省城,你在县城,只要你不回去,他们也不至于来找你。”黎善可不觉得卢东升那大哥大嫂能进得来药厂。
吕庆兰一拍大腿:“你这话可算是说道我心坎里了。”
她就不信了,就那势利眼大哥大嫂,还真好意思从省城跑到县城来,就为了找他们两口子为他们的儿子求一个入伍名额?要是他们真敢来,她也敢真抛下脸面,求一求苏维民和罗玉秀,请他们帮帮忙,挑个最艰苦的建设兵团把那孩子扔过去。
建设兵团也是兵!
她叉着腰,心气儿还是有些不平,但黎善的安慰也确实让她舒坦了不少。
她真是越来越喜欢罗玉秀这个小儿媳了,心里又不由的有些嫉妒,真不知道罗玉秀走了什么狗屎运,一共四个儿媳妇,虽然各有各的缺点,但谁拿出来条件都不丑,真是被她捡到了。
黎善抿嘴笑笑,目光却悄悄地观察着吕庆兰背后的马家。
马家的大门紧闭着,窗户也关着,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里面有人的样子,可苏城不是爱说谎的孩子,他说看见了,那就肯定看见了。
可她现在没办法去查探,跟何况,她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若是门内是个彪形大汉可怎么办?她肯定没办法阻止,但要是加上吕庆兰……
黎善抿了抿嘴,突然脸色一变,拖着吕庆兰就快步往楼道口走。
吕庆兰不明所以地被拖着走。
“这是咋了?”
黎善将她拖到楼道里才小声说道:“吕嫂子,我刚刚好像看见马婶子家的窗帘动了一下,她家是不是有人啊。”
“不可能啊,马强现在还在厂里一个单人宿舍呢,厂里对他还没有个定论,毕竟砸伤亲爹这件事,可以说是家事,但也可以算是公事,要是厂里最终处理结果出来,要送公安局的话,马强恐怕还得去劳改呢,老马也在医院呢……”说着,吕庆兰愣了一下:“哎呀,不会是她儿媳妇吧。”
“可我瞧着不像啊,那儿媳妇怀孕肚子都大了。”
“那能是谁?别是马老头的姘头吧。”
吕庆兰顿时来了兴趣,挣脱了黎善的手就往楼下走:“我去看看去。”
“吕嫂子,咱们还是多找两个人吧,万一是贼呢?”黎善追下去拖住吕庆兰。
吕庆兰一想也对,毕竟老马家这两天没人在家,大家伙儿都知道,真说不定是贼偷,那就更不能放过了,万一偷完了老马家不甘心呢?
想到这里,吕庆兰顿时一转身:“老卢先家去休息了,我去喊他,你继续盯着点,看有没有人出来。”
黎善立即重重点头。
卢东升在家就更好了,有一个男人在,安全系数就大大提高了。
【?作者有话说】
我公公昨天走路走的都哭了。
我昨天劝了好久,才肯去医院,到了医院门口还想反悔,被我和我婆婆硬架进去的。
看的出来他是真痛苦啊,大夫还说弄水泥灌进落水管里,截断成二十厘米,让他放在脚下搓,每天要搓六个小时,今天看着他搓着搓着就不行了,可见是真难受
这个脚也真是收了老罪了。
第75章 抓贼
◎希望苏维民能从这人嘴里掏出东西来。◎
卢东升本来正躺在床上休息, 一听说可能有小偷,立刻就起身跟着吕庆兰下了楼。
夫妻俩一到楼梯口,就看见苏家的小儿媳妇抱着张凳子, 手扒着墙角, 整个人姿势十分怪异地盯着马家, 吕庆兰瞧着忍不住嘴角一抽,小声跟丈夫吐槽:“这小黎还真是实诚。”
说让盯着马家,就盯着马家,动都不带动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肚子心眼儿。”卢东升白了一眼吕庆兰,今天两口子可算是闹了点别扭,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这要不是可能遭遇小偷, 估计还得继续冷战下去呢。
吕庆兰自知理亏, 哪怕被这句话噎的不爽, 也没吭声,而是推了一把卢东升:“赶紧的吧,别到时候人跑了。”
卢东升‘哼’了一声, 顺着吕庆兰的力道就快步下了楼。
“没人出来吧?”卢东升问黎善。
两口子刚刚说话的时候,黎善就知道他们来了, 所以也没吓一跳,只点点头:“我一直盯着呢,没人出来。”
卢东升心里有了数:“你们先别出去, 我去看看。”
说着,就从黎善身后绕了出来, 还装模作样地端了个茶缸子, 一副要去找人有事似的, 他信步走到马家门口,先是朝窗户口瞥了一眼,只见里面帘子拉的好好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可也正如黎善相信苏城一样,卢东升也很相信吕庆兰。
吕庆兰虽然有点爱嘚瑟,但本人却从不说瞎话的,所以他也不含糊,直接快步走到大门口,抬起脚就一脚踹开了门,门‘砰——’的一声砸到了墙上。
卢东升一眼就看见里面那扇窗上挂着一个男人,他一条腿在里面,一条腿在外面,显然是听见外头脚步声,觉得不对劲就想要逃跑。
“哪里跑!”
卢东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直接端着茶杯就冲了过去。
那人眼看不好,动作更加迅速,眼看着剩下的那条腿就要跨出去,结果就被卢东升一茶缸开水泼了个正着。
“啊——”
男人捂着脸从窗台栽了出去,卢东升扔掉茶缸飞速冲过去紧跟着后面就从窗户口跳出去了,只见那男人捂着脸在地上打滚,脸皮红通通的,额头那块表层皮都掉了下来,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来。
原来卢东升手里的茶缸装的不是茶,而是一壶滚烫的开水。
男人一看有人追来了,也顾不得疼,又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跑,结果刚直起身,就被卢东升踹了一脚,只是卢东升这一脚踹歪了,男人踉跄了一下,却没倒,他疼的厉害,也顾不得跟卢东升多纠缠,狠狠的推了一把卢东升就慌不择路地想要跑。
卢东升撞在墙上,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疼,但他也顾不上,只立即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抓贼啦——”
虽然是周末,但白天在家的人却不多,但也不是没有,随着这一声喊,很快从二楼探出一个头来,那人睡眼惺忪,听见抓贼,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往楼下跑。
卢东升坐了这么多年办公室,再加上本身长得就瘦,力气没那男人大。
但还是拼着力气冲过去一把攥住男人的胳膊,手指甲冲着那男人的额头就抠了起来,他虽然力气不够,但他知道怎么才能叫这个男人更痛苦。
“打死你个贼,让你偷东西,你好大的胆子,都偷到药厂来了,怕不是想吃木仓子……”
卢东升一边打一边念叨着。
男人又是一个大力一推,卢东升又撞回了墙上。
吕庆兰早在卢东升冲进去的时候就跑了,但去的却不是马家,而是直接绕过房子,从旁边的小路往后窗去了,黎善也不甘示弱,拎着凳子就冲进了马家,刚跳过那个有点高的窗户,就看见卢东升被那个男人一把推到了墙上。
“卢部长!”黎善吓了一跳,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生怕卢东升出事,毕竟是她让吕庆兰喊人的,万一卢东升有个好歹,且不说吕庆兰会不会恨她,就她自己心里都过不去,她虽然想解决这件事,但也不想害别人受伤。
好在卢东升只是被撞了一下,虽然七荤八素,但好在没受伤。
他立即甩甩头,重新站稳身子,冲着那男人的扑了过去,他已经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不对劲,如果只是普通小偷的话,就算偷了东西,被这样大,也该服软了,毕竟只要厂里不报案,不通知革委会,他也不会受很大的罪,顶多赔点儿钱。
可这会儿却拼了命的逃。
那是否说明,这人不是普通的贼,而是……想到最近苏维民忙活的事,卢东升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下手也更加狠辣,之前还有所顾忌,这会儿只要这人不死,哪怕残了,也得把这人留下来。
卢东升拼了命地缠着男人,不叫他走。
男人也被烫的实在是太疼了,脸上也流下了血,楼上这会儿也有更多的人打开窗户,男人们看见下面的缠斗,也赶紧下来了,生怕卢东升吃亏。
楼上的男人们你吆喝一句,他抄根棍子,乌泱泱的往楼下走,家里的女人孩子却没出门,而是趴在二楼往外看,最近的那户人家女人一看就知道那贼的头上是被烫的,立刻眼睛一转,回头就倒了一脸盆开水,端到窗户口大喊:“老卢你让开!”
卢东升下意识地松手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那盆开水就对着那男人劈头盖脸的倒了下来。
“啊——”
又是一声凄厉地惨叫声。
拎着凳子翻窗的黎善都有些不忍,也不知道那人脑袋烫熟了没有,不过,也正是个好机会,她也顾不得许多,跳下窗户,拎起手里不知为何连翻窗都没舍得扔的凳子,就朝着那男人扔了过去。
力气不够,技巧来凑。
托她以前扛过水泥的经历,投掷凳子还是很准的,直接那凳子直接飞到半空中,然后直接砸到了正痛苦翻滚的男人脑袋上。
那脑袋上本就皮开肉绽,这会儿已经鼓起了水泡,又被凳子这么一砸,直接痛到人心里去了,那男人直接疼的软了身子,不停的打滚,嘴里的哀嚎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而吕庆兰此时也终于到了。
她远远看见这男人推卢东升的动作,嘴里骂骂咧咧冲过去就是一脚,力道用了十足十。
就是这么寸,那一脚恰好踹到了男人的脐下三寸。
“嗷——”
这一声之惨烈,简直比刚刚的双重开水烫头还要惨烈,而拎着棍子,拿着火剪而来的男人们也看见了这残忍的一幕,一个个只觉背脊汗毛倒竖,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吕庆兰:“……”
黎善:“……”
就连卢东升都因为这场变故而瞪大了双眼,只觉得两腿凉飕飕的,仿佛没穿裤子似的,再一低头,发现刚刚扭打期间,那男人身上的水蹭了不少在他裤子上,冷风一吹,确实凉飕飕的。
一踹成名啊!
苏维民带着保卫科的人急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惨烈的场面,现场一片沉默,只有那个男人在地上哼唧着,头上的伤口看的他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这怎么弄的?”
“这不是他要跑,我正好端着刚泡好的茶,就下意识这么一泼……”卢东升指了指墙角跟的茶缸子,原本崭新的茶缸子这会儿上面全是土,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苏维民却有些无语。
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卢东升:“这的水别说一茶缸了,三茶缸也不止了。”
“哦,那是我看老卢要吃亏,下意识把手里的水泼出去了,我那水是准备烫鸡子拔鸡毛的。”说话的女同志还从屋子里拎出一个没拔毛的死鸡子,看那样子,怕是不久前还活蹦乱跳呢。
黎善也弱弱地举起手:“是我发现有人偷偷进了马婶子家,还鬼1鬼1祟1祟的将帘子拉上,才请吕嫂子找卢部长过来看看的,哪想到卢部长一进门就看见这贼子正翻窗想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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