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怂怂的小包
他的心里痒痒的,就是想和昨天遇到的美少年越辰星再来一次相遇。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他一定要摸清星弟的情况,家住哪里,籍贯何处,有没有未出阁的姐妹……
结果,人好不容易被他等到了,却跑的飞快。
裴二公子一边喊一边着急忙慌地跟过去,好在他的家传功夫还不错,没等沐离跑太远就跟上了。
“是你啊,我,安安急着去学堂呢。”沐离喘了喘气,快速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那辆马车的车门已经合上了,心下一松,将小哭包放了下来。
她对着聒噪的裴二公子笑了笑,殊不知画面全被马车里面的那人看在了眼中。
车门关上了,车窗却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了。
透过狭窄的车窗,一切正印证了庄徽所想。
他神色淡淡地看着两人说笑着走进了一座宅子,一动不动,也没有开口让马车移开的意思。
他即便贵为皇太子,出宫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好不容易的一次机会怎么能随便浪费。
***
“家中兄弟三人,并无姐妹。”
沐离还记得小哭包昨天夜里的抱怨,一进了学堂,对自来熟裴二公子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
裴二公子问她三句,她摇摇头最多就回一句。
不过沐离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普通的问题回答之后,她会在裴二公子的脸上看到明显的失望之情。
她家兄弟三人关他什么事?沐离一头雾水。
“唉,天意弄人,合该我孤苦一人!痛哉,痛煞我也!”裴二公子仰天长叹,捶着胸口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顿那般难过,亏他今日打扮的光鲜亮丽,头顶束了金冠,腰间还佩了蹀躞,结果他的星弟压根就没有姐妹。
在沐离不理解的目光中,裴二公子失魂落魄地出了学堂,准备去找两三好友大醉一场。
然后,一辆马车刚好挡住了他的路。
脸色一沉欲要痛骂的时候,马车的车门打开了,一张矜贵冷漠的脸令他如遭雷击,目光恍惚。
“孤出宫一次,难得遇上裴少将军,不妨一聚?”
本该在清宁宫的太子殿下!怎么会在平民百姓聚集的南城?裴文严呼吸一窒,恭敬利落地行了一礼……
心中不停地猜测太子突然出现在这里又叫住他的用意。
昨天和今天,他的目光早就被青衣的少年吸引,根本没有细想少年身边的幼童长着一张不得了的脸。
***
胡先生本名胡青松,景平二十一年中举,和旁人以为的春闱名落孙山不同,他压根就没有考进士的心思。
连着两届春闱,他都未曾参加。
京城是大魏最卧虎藏龙的一个地方,郁郁不得志的进士都多的是,偏胡青松不仅开起了一家学堂,还收到了出身柱国公府的学生。
原因显而易见,他的学识渊博,三十岁考中举人的时候乃是头名。
柱国公府的一大家子前年借着柱国公的伤势才得以回京,深谙低调做人的道理,打听到胡青松学识出众却不打算入朝为官之后才将自家的小儿送到了这里。
但柱国公府送了一个就挡不住第二个。
昔日的老部下、家中的姻亲、讨好的小官吏也都将自家的孩童送到了胡青松的学堂,不知不觉竟有七八人之多了。
而学堂总共才收了二十余名学生,官宦权贵就占了一小半!
偏沐离不知道这些,还以为南城住着的都是些大魏的平民百姓,学堂中收的学生身份也如此。
她自信满满地带着小哭包进去,和胡先生见过礼后眼疾手快地选中了第一排的好位置坐下来了。
昨日胡先生就说了,第一排和最后一排还有几个空位,她们可以自己挑选。
那还用想?第一排和最后一排,沐离当然为小哭包选第一排。
书本,笔墨纸砚都放好,再耐心叮嘱小哭包几句,沐离环顾四周满意地拍拍手走人了。
学堂的环境还是挺好的,而第一天她总不好跟着一群孩子摇头晃脑地读书。
小哭包学个两三天,她再故意装作不懂地拿着些高深的问题去问胡先生,进而又能达到效果又能维护自己聪慧的形象。
“安安乖乖,读书认字!”爹爹和阿娘都来送自己到学堂,沐南安开心地不得了,看着阿娘离开也不害怕。
因为他知道爹爹送来保护他的人就在附近,而阿娘过不久就会来接自己回家哒!
弯着凤眼,他挺直了小身子坐好,等着胡先生进来教他,却不想身旁突然伸出了一只又黑又胖的手,捏住了他的脸。
“你是哪家的小孩?谁让你坐小爷身边的?”柱国公府裴家的小霸王裴文望,裴二公子口中热情可爱的堂弟,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说:
说一句,这是纯纯的小甜文,偏日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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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那你教我吧。◎
沐离离开学堂的时候,随意一瞥,很惊奇地发现那辆宽敞的足够容纳数人的马车居然还在。
负心汉难道在等她?
沐离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绿萝以及自己从南疆带来的护卫对着她微微点头后,她才朝那辆一点都不低调的马车走去。
“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回宫?”上了马车,她继续坐回原来的位置,还是没有正眼看庄徽。
无他,一闪而过钻小树林的画面对她来说实在太刺、激了,她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平复心情。
两只大眼睛灼灼地盯着手边的小几,沐离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个画面,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她突然疑惑地歪了歪头。
小几上放着两三盘小巧精致的点心,还有一个乌黑润泽的小茶壶并两个已经装了茶水的杯子。
两个茶杯分别放在负心汉的手边以及她的对面,里面的茶水尤冒着热气,淡淡的茶香气将那一股冷质的木香给冲淡了。
“孤在等郡主,之后回宫也不迟。”庄徽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无奈一笑,“郡主眼睛很灵,方才有一人面见孤,饮了一杯茶。”
夸她眼睛灵气,沐离还是很高兴的,随口说了一句,“原来在南城,太子殿下也有认识的人呀。”
大魏的皇室不都是高高在上吗?她还记得初来京城她和大魏天子的几个女儿们一起游玩,她们不仅不想踏足南城,提上一句都觉得跌份儿。
庄徽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很平淡地开口,“是柱国公府的二公子,他从这里经过,看到了孤的马车。孤昔日在北地与他相识,便与他闲聊了几句。”
“那他没有看到本郡主和小安安吧?”沐离闻言,急急忙忙转过头问,一大一小两张脸凡是放在一起被人看见,都会以为两人是父子关系的。
“孤不知晓。”庄徽看着她摇摇头,而后垂下眼帘却是话锋陡然一转,“但裴二公子说他的堂弟裴六郎在学堂读书,他奉祖母的意思前来送堂弟。”
“附近只有这一座学堂?”
“柱国公府裴家,姓裴的人……”沐离绞尽脑汁回想胡先生有没有提起过姓裴的学生,她觉得柱国公府的人胡先生理应提前交待一句的……
“裴二全名裴文严,其堂弟名裴文望。”庄徽的目光放在浅绿色的茶水上,冷不丁地出声。
裴文严,严裴文!沐离脑袋一嗡,当即开口问庄徽,“他是不是脸黑黑的,头上还特别阔气显摆地束着金冠?”
因为着急,不自觉地,她往庄徽的方向探了探脑袋,倾着身子。
庄徽慢慢地撩起眼皮,“孤想一想,确实如此,怎么?你们见过面了?”
确实如此!
“哼,他居然化名骗我!”沐离气恼地咬牙切齿,根本没想到自己不仅化了名字还女扮男装。
“他见过南安了?”庄徽眼底飘过一丝笑,皱着眉又追问了一句。
沐离顿时瞪大了眼睛看他,当然见过了,昨天和今天都见过了,就在方才进学堂的时候。
不知不觉,她看着庄徽皱着的眉往后缩了缩脖子。
“此事孤会解决,但郡主也要清楚,事情从你们出来沐王府的那刻就瞒不住了。”庄徽面无表情地饮了一口茶,神色和语气并无责怪沐离的意思。
和沐离五年前见到的太子一样,他直接略过了这件事,转而提起了那封沐离拿到手的密报。
相当的善解人意。
“打开看一看,孤猜你现在对南疆的局势并不如何了解。”庄徽拿起一个新的茶杯,亲手倒了些茶水,推到沐离的手边。
沐离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正有些懊恼,闻言也没生气,而是听话地拿出了折了几折的密报拆开,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两三遍,眼睛有些发怔。
不敢相信又很迷茫。
一张很薄很轻巧的纸张上赫然写着,她的母亲沐王府的掌权者近日颇为青睐一个来历不明的青年,对那人予取予求,转而冷落起她的父亲和父族。
沐离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一个出生在南疆越家脾性温柔的男子。他会抱着自己讲故事,耐着性子教自己弹琴作画,也会在生气的时候冷着脸敲自己的脑袋。
可他更多的时候是以一种专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喜欢豪爽大气的男子,他就学着饮酒学着舞剑。
沐离记得在离开南疆到京城为质的时候,父亲和自己说,让自己放心,他会照顾好母亲。
而母亲当时嗔了父亲一眼,回过头来才交待自己到了京城不必过于小心谨慎。
五年过去,她的记忆还在十五岁,可她的父母之间的感情却不是停留在她十五岁的时候了。
母亲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青年,对他宠爱呵护备至,她把父亲放在了何地。
沐离眼前飘起一层水雾,她抬了抬下巴,不让一旁的庄徽发现。
但庄徽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泪光,抿着薄唇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会变的吗?”过了一会儿,沐离眼中的水光终于消失了,她闷闷地开口,问了庄徽一句话。
负心汉和自己钻过小树林后始乱终弃,母亲和父亲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也败给了一个突然出现的青年男子。
“事情也许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庄徽沉吟了片刻,难得抛却了那一层假意的伪装,在沐离的面前展现出几分真实。
“凡事要看内里实质,表面的情绪是最无用也是最能骗人的。”
他的脸色冷了,语气也变得漠然。
沐离低下头看他,挣扎了几瞬,把那张纸递过去了,小声嘀咕,“那你教我,怎么看内里看实质。”
眼下她是真的虚心请教,因为牵扯到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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