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甲甲
苗然却道:“那你们也得看到底是哪个中医大夫,这次邀诊的可是高源大夫!”
孩子父母同时一怔。
孩子母亲追问:“哪个高源?”
孩子父亲问:“是那个治好白血病,又治好脑炎的高源大夫?”
苗然被说的笑了,她道:“是治好咱们县战斗英雄苏平川的那个高源大夫。”
孩子父母露出惊喜之色,他们早就听过高源的大名了,现在见人家特意跑这么远给他们孩子治病。两人感动不已,赶紧出门迎接,刚走出病房就见高源过来了。
孩子父亲激动地上前握手:“辛苦了,高源大夫。”
高源上前两步,正欲客气。
孩子父亲却绕过了他,一把抓起了沈丛云的手,上下使劲摇晃。
沈丛云被摇懵了。
乔正和苗然也愣住了。
上次错过救治苏平川,这让沈丛云悔恨了很久。他现在是寸步不离高源,他就认准了,只要老老实实跟着高源,肯定能遇上大人物。现在高源要来县里,他也死活非要跟过来。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刚过来就被一个大老爷们抓着自己肉嘟嘟的老手不放了。
孩子父亲非常客气地说:“高源大夫,我是久闻大名。您治疗苏平川同志的事情,县里都传遍了,大家都说您艺高人胆大,一天之内用了四两川乌,八两附子,在最危急的关头成功挽救了我们战斗英雄的性命啊。”
沈丛云顿时哭笑不得,他只能勉强挤出尴尬的笑容,说:“我努力吧。”
“啊?”孩子父亲没听懂。
乔正医生在一旁无语地说:“你抓错手了,那位才是高源。”
孩子父亲回头,却见高源已经进屋了。
屋内,苗然向高源汇报之前的诊疗情况:“患儿是上个月27号突然高烧,连续抽风两次,经过治疗,一天后烧退,情况稳定之后就回家休养,但很快再次发烧,体温在38.5到40.3度之间。”
“服用过退热药之后,体温降至正常,但很快又再次发烧。我们用了土霉素和磺胺等药四天,无效。患儿咳嗽增多,喉间有痰声,呼吸加快,喘促,鼻煽膈动,体温在40到40.3度。”
“高热,无汗,烦躁,唇干,食欲不振,口渴能喝热饮,恶心吐涎,大便一日5到8次,色微清,夹水便溏,小便少。”
高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蹲下来查看患儿的情况。小家伙只有十个月大,小小的模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本正应该是调皮好动的时候,现在却是带着氧气面罩,满脸病容。
高源仔细观察,发现小孩咳嗽,喉间痰声漉漉,脸和四肢都浮肿了,胸腹濡满,面部浮肿且呈现黄色,眼白珠色青,额头热有微汗,手足冷。
高源推了推指纹,发现小儿指纹隐伏。诊脉后,得知脉沉濡。舌诊,舌质淡,苔腻色灰黑。
孩子父亲和沈丛云也进来了,孩子父亲闹了个大尴尬,他是听说过高源的大名,但他也没想到高源是个小年轻啊。
高源诊断结束,眉头不由蹙了蹙,这小孩患病十余天,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是腺病毒肺炎的重症。他琢磨了一下,问:“你说他之前吃过中药是吧,用了什么方子?”
苗然看向了孩子母亲。
孩子母亲马上说:“之前我们找严桥大夫来看过,你们知道的,严家是我们县的老中医世家了。”
闻言,高源看向了沈丛云。
沈丛云这老货,马上就不自在了。甭说看见严桥,单听见人家的名字,这老家伙就受不了。
“这是方子。”孩子母亲把之前的处方单交给高源。
高源发现对方用了大剂量的麻杏石甘汤和银翘散加减送服紫雪丹,后来又用了青篙鳖甲汤加减送服了犀角和羚羊粉。
沈丛云看完之后,惊讶地说:“这样用药,都没退烧啊?”
孩子母亲也面露苦色:“是啊,已经花很多钱了。”
沈丛云的水平还不如严桥呢,他只能问高源:“高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怎么连犀角和羚羊粉都退不下来高热啊?”
孩子父母看向了高源,心也揪了起来。
孩子母亲马上解释:“我刚才是说着玩的,我们不是真的心疼钱,只要能治好孩子,多贵的药我们都愿意用。钱……钱的话,我们去想办法。”
高源看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为了孩子治病,肯定弄的家里很拮据了,他便道:“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高源拿了处方单过来,稍稍斟酌一下,就下方子了,他用桂枝人参汤合二陈汤。
沈丛云过来,有些疑惑的问:“发烧十来天,你还用温法?”
高源道:“患儿现在中阳失运,肺胃不宣,是正虚邪实之候,此为根本病因,再用寒凉之法,只会加重病情。所以现在应该要温通两太阴,兼开太阳。行了,先下去抓药吧,上来我再跟你慢慢说。”
“好。”沈丛云也没废话,拿了方子就下去了。
县医院是没有中药房的,楼下是李润玉的新生诊所,高源开的方子,基本上都是在这里拿药的,孩子父亲也跟下去付钱拿药了。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这两人回来。
高源走出去看,刚到走廊上就听见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再放眼看去,只见新生诊所门口挤满了人。
高源站在楼上能看的见,他放眼看去,刚好看到沈丛云不知道被谁颠了一下,往后倒了好几步,一屁蹲摔在了地上。
第80章 乌头毒
高源见那边发生情况了,便赶紧跑了下去。
院子里遇上了正在跑步锻炼的苏平川,苏平川也赶紧跟着过去了。
两人到新生诊所,发现这里乱做一团,外面挤得满满当当全是看热闹的,里面已经上演全武行了。
高源上前扶起被撅了一个跟头的沈丛云,询问:“怎么了?”
沈丛云揉着屁股,苦叫道:“我只是想劝个架,把那个抓药的小伙子给弄出来,让他先给我们抓药,结果他们打架反倒给我这么一下推,疼死我了。”
高源眉头紧蹙,问:“那个患儿的父亲呢?”
沈丛云指了指里面:“在里面自己抓药呢。”
高源往里面一看,只见患儿父亲在药柜前笨手笨脚地寻找药材。
高源都无语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苏平川早等不住了,他跑进去:“住手,都住手,不许再打了。”
见没人理他,他便直接上前一手拎着一个,把纠缠在一起的几个人赶紧分开,一个一个都甩到了旁边。
那些上演全武行的人,被苏平川怪力给惊到了。
苏平川用蛮力分开他们,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谁让你们打架的?”
一个粗手粗脚的大哥满脸不服气:“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我们?”
苏平川道:“我是苏平川!”
全场霎时一静,战斗英雄苏平川的事迹,这几天都传遍县城了。
“你就是苏同志!”大哥立刻换了称呼。
苏平川点点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不许打架。”
大哥指着李润玉骂道:“他们太欺负人了,他们开那么多毒药给我家那口子吃,现在我家那口子吃中毒了,眼瞅着人就不行了,他们居然说跟他们没关系。”
那诊所小大夫又嚷嚷道:“本来就是,你们不能一见出了事,就来怪我们大夫啊。”
“还敢抵赖!你们没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你们以为自己是高源,敢开那么多毒药!”大哥又想动手。
高源赶紧上来拦,问:“好了,别动手,人在哪?”
大哥怒问:“你又是谁?”
高源道:“我是高源。”
大哥一怔:“你就是高源大夫?”
高源喝道:“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人命关天,还有空在这里打架!药房的人呢?给我出来!”
一个小伙子弱弱地举起手。
高源往那边一指:“快去抓药。”
小伙子小心的看看这家人,见他们没什么反应,他才跑到药房去。
见局面终于稳定一些了,高源问那个粗壮大哥:“你爱人呢,在哪儿,人怎么样了?”
大哥气愤地说:“人指定是不行了,杀人偿命,我今天肯定不会放过李润玉的,还有你,你也别想给我逃!”
大哥怒指小大夫。
小大夫吓得头一缩,碰上这种玩命的主,他也慌得很。
苏平川赶紧站在粗壮大哥身边,以防生变。
越是这种混乱场面,就越需要强势,高源呵斥道:“我还没说治不了,哪里轮得到你说肯定没命?”
大哥顿时一噎,他扭头看着高源,突然有些结巴:“还还能救啊?”
高源大声急问:“人呢!”
大哥赶紧往那边一指:“在那边。”
高源循着看去,只见最角落头躺在一个妇女,旁边两个小孩正在哭泣。
李润玉被一个老头子抓住,按在了那大姐身边。李润玉脸上也挨了两下,模样很是狼狈。
高源快步过去,看了一眼李润玉,李润玉满脸的尴尬,不敢与高源对视。
高源来不及跟他说话,便赶紧蹲下来查看大姐的情况。大姐呼吸困难,四肢抽搐,连吐带泻,心跳紊乱,已经昏迷了,情况非常严重
“乌头毒垂危。”高源一下就发现问题了。
大哥气愤地指着李润玉:“都是这个庸医,开那么多川乌干什么,你当你是高源大夫?人家敢开四两,那是人家有本事,你以为你是谁,你开那么多想害谁的命?”
李润玉有苦难言,这大姐逼着他多开,这大哥又骂他故意杀人,他太难了,他解释道:“我说了,四钱剂量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的,她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大哥怒道:“你还敢说不会?那你说,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李润玉哪里知道啊。
高源打断他们:“别吵了,快救人!”
大哥愣了一下:“都这样了,你还能救啊?”
大姐身边的两个孩子也紧张地看着高源。
高源道:“别废话了,马上把人抬到县医院去,让他们进行生命维护。药房那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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