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高源 第87章

作者:唐甲甲 标签: 穿越重生

  苗然过来做入院体查,她看了看闭着眼睛的严桥,幸好这个战斗力极强的女人在这时候没挑什么事儿,她过来就直接给病人做起了体查。

  体温:36.6度,脉搏80/分,血压140/80。慢性病病容,精神倦乏,自动体位,右眼睑下垂,眼球活动尚灵活,口腔有痰涎分泌物,颈软乏力,心音低钝,各瓣膜区未闻病理性杂音,双肺呼吸音清,未闻干湿啰音,肝脾未触及,双肾区轻度叩击痛,四肢乏力,腱反射存在。

  西医诊断为重症肌无力(迟发重症型),高血压。

  高源也上前诊断了,病人舌质澹胖,苔薄黄,脉沉细,四肢无力,呼吸不畅,吞咽困难。诊断为,痿症,大气下陷症。

  高源跟乔正讨论了一下,确定是重症肌无力危象。

  乔正神色也凝重起来了,完全没有了先前严家送病人来求助的兴奋了,他道:“要赶紧送到市医院去,我们这边不一定护理的好,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危险了。”

  这话一出,严宽严仁两个孩子最先紧张起来。

  严桥也皱紧了眉。

  沈丛云对高源焦急道:“高大夫,你想想办法呀。”

  高源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先一起治疗,看看能不能控制住病情。”

  “好。”乔正马上就答应了,他已经跟高源合作过很多次了,彼此之间很有信任,他问:“那针对重症肌无力危象,高大夫打算怎么治疗?这种免疫性疾病很不好治,更别说已经危象了。”

  高源往后看一眼严桥,他当然知道这个病不好治,要不然严家早已经把严枝给治好了,又怎么会拖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最初进化》

  高源沉吟了一会儿,说:“重症肌无力在中医上既是属于虚,又属于损。《素问·太阴阳明论》里面曾说‘脾病而四肢不用,何也?岐伯曰:四肢皆禀气于胃,而不得至经,必因于脾,乃得禀也。今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气日以衰,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无以生,故不用焉。’”

  “所以早在黄帝内经里面就提到四肢不用,萎软乏力是脾病所致,脾不为胃行其津液,气血不充而引起了肌肉的病变。这个中医理论,跟重症肌无力的临床表现是极为吻合的,所以中医治疗这个疾病,也一般多是调养脾胃为治。”

  

第114章 白嫖

  乔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是上过中医班,但懂得也只是一个模湖大概罢了。

  严桥却露出了很明显的惊讶之色,他问:“高大夫,你对这个病也有研究?”

  重症肌无力在中医里面是划在了痿病的范畴,但因为痿病的范围很多,各种证型和治疗方案都不一样。

  重症肌无力是西医的病名,发病率也没有那么高,中医现在还没有进行全方面的细致研究,所以大家都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严桥从医这么多年了,经手的重症肌无力,也没有几个。他都还很湖涂呢,谁能想到这么年轻的高源居然能说的头头是道,有些东西可不是单靠天赋就够的,也是需要足够经验的。

  高源很客气地说:“只是私底下做过一些简单研究,会的不多,一点点而已。”

  听到又是这么谦虚的一点点,严桥也是一愕,而后干笑两声,说:“小旬,还不快上前听你师父讲学。”

  严旬赶紧跑上前,两眼放光地看着高源。

  严家其他人都有点酸熘熘,他们怎么不是高源的徒弟呢?

  “高大夫收徒了?”病房传来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见是楼下的李润玉过来了,李润玉也是听说严家带人来县医院治病了,所以他才上来凑凑热闹。

  “李大夫。”严桥微微皱眉,而后又看向了站在高源身边的严旬,严桥的眉头又渐渐舒展开来,李润玉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他们严家要出人才了!

  高源对着李润玉点点头:“李大夫。”

  李润玉也非常客气:“高大夫好,我只是来看看,你忙你的。”

  高源颔首,而后继续对严旬道:“重症肌无力会出现延髓支配肌肉,如面肌、吞咽肌、嘴嚼肌无力,面部表情呆滞,说话声音逐渐减低,讲话不清,吃力,吞咽困难,饮水呛咳等症。”

  乔正点点头。

  严桥更怀疑起来,这要不是观察过一批重症肌无力患者情况,是得不出来这样的结论。他又看了看乔正,怀疑高源是不是上过西医课。但他又想到他前两年也上过中医进修班,也没西医过来教过这个啊?

  他更加不知道高源是在哪里学的了。

  李润玉则是听得入了神,他就没严桥想的那么多,医学知识就已经很能吸引他了,哪有工夫想别的事情啊?

  单从这点来看,其实也就能知道严桥的医术为什么比不过李润玉了。

  严桥心思太杂了。

  高源继续说:“病人的声音嘶哑,中医上称为音哑。重症肌无力的声音嘶哑,也是因为脾虚气陷,肺气虚衰,肾虚无根,所以导致气机无力鼓动声门而出现嘶哑。”

  “吞咽困难,中医是责之于胃。咽为胃之所系,上接口腔,下贯胃腑,是胃接纳水谷的门户。脾胃虚衰,则摄纳运化无权。肾又是胃之关,胃肾亏损,吞咽自然也就困难了。”

  “现在你姑姑呼吸困难,需要吸氧,甚至可能还需要气管插管,这是会危及生命的,所以这是西医上说的重症肌无力危象。在中医里面,这就是大气下陷症。”

  “张锡纯论述过‘胸中大气下陷,气短不足以息,或努力呼吸,有似乎喘,或气息将停,危在顷刻。’这就是你姑姑目前面临的危险,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治疗呢?”

  高源给这个小徒弟出了第一个题目。

  严家人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严老四更是大气都不敢呼,生怕影响到儿子的思考。

  严桥也露出了紧张之色,严旬是他们严家最出色的孩子,是他们全部的希望,他当然不希望掉链子。

  严旬眼珠子转了转,他问:“是补中益气,升阳举陷吗?”

  高源反问:“这么不确定吗?”

  严旬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师父您应该不会出这么简单的问题考我吧。”

  高源顿时一僵。

  苗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严桥也笑了,老怀大慰。

  严老四抚着胸口,还好,还好……

  严家其他人有点酸熘熘。

  李润玉也忍不住称赞这个聪慧的小子,他对严桥道:“严大夫,你有一个好孙子啊。”

  严桥轻轻哼了一下,瞥一眼李润玉,脸上难掩得色。

  李润玉对高源道:“我也该谢谢高大夫,高大夫关于重症肌无力的论述确实有提纲挈领之意,让我一下就破开迷雾,脑子清晰起来,想来以后若是遇上这类疾病,心中也有个应对。”

  一听这话,严桥脸上原本的得意之色,全僵化住了,他愕然看向李润玉。这一瞬,他突然感觉到被白嫖了,这学问是高源教给严旬的,这是严家人的东西,这王八蛋来偷听什么!

  “你来这里干什么?”严桥语气变得很不善了。

  李润玉不明白对方怎么转变这么大,他说:“我就过来看看啊。”

  严桥严肃道:“这是高大夫授课的时候,你一个外人,不合适吧?”

  李润玉错愕地看着严桥,而后又看高源。

  高源也有无语,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小气,他道:“只是一起探讨医学,不算什么大事,哪有什么偷听不偷听的,有什么别的想法可以一起说出来讨论嘛。”

  李润玉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也看了看严桥,他就知道高源大夫的胸襟远不是严桥这种人能比的。

  严桥数度张嘴,很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把嘴巴闭上了。这些学问终于是高源自己的,又不是他们严家的,他能教给严旬,自然也可以教给别人。

  对此,严桥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他看向李润玉。重症肌无力终究只是一个病而已,而乌附药的应用范围可就太大了,严桥是亲眼看着高源用这些药起死回生的,这秘方才是真正的宝贝。

  而高源大剂量使用乌附药的秘方已经在他们严家手上,单这一点,李润玉拍马也难及了。严桥对着李润玉轻轻哼了一下,面露不屑,都有西瓜在手上,这点芝麻让李润玉沾一下也就不算什么了。

  李润玉疑惑地看严桥,不知道这老家伙又发什么疯。

  而高源已经写好补中益气汤加味的处方了。

  严旬在旁边念:“五爪龙,牛大力,千金拔……”

  高源道:“这是合了另外一个方子进去。”

  严旬问:“什么方子?”

  高源顿了顿,道:“姑且叫它强肌健力饮吧。”

  房内的众位中医相互看看,他们也没听说过。

  高源看着方子,微微点了点头。这方子是岭南邓老的方子,关于治疗重症肌无力的论述的经验,也是后来邓老刊登在报纸期刊之上,想让中医界人士一起学习讨论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高源也是白嫖的。

  

第115章 记者

  高源开了处方之后,李润玉便道:“去我们诊所抓药吧,方便一些。”

  严宽拿着处方,有些迟疑,又小心地看看严桥。他们严家不仅跟县医院较劲,也跟这个全县第一的李润玉较劲。

  严桥澹澹地说:“李大夫一番好意,还不快谢谢人家?”

  “谢谢李大夫。”说完,严宽赶紧小跑下楼了。

  沈丛云紧张地过来问:“高大夫,小枝她应该不要紧吧?”

  高源沉吟了一下,说:“你也是大夫,应该知道急病好治,慢病难治。你爱人看起来好像没有我之前接手的一些垂危病人严重,但其实这样的病反而更难治。我会尽力的,你放心。”

  沈丛云用力点点头。

  高源又看了看呼吸困难的严枝,眉头皱在了一起。

  乔正医生微微摇头,像这么严重的肌无力危象病人,他们县医院是接不了的,想了一想,他还是提醒道:“高大夫,我得跟你说一下,要是病人的呼吸困难还是解决不了,那我们就需要切开气管上呼吸机,但我们县里是没有呼吸机的,所以要立刻送到市里去,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一出,房内人纷纷皱眉。

  严仁胆子比哥哥小很多,这个时候就有些慌了,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沈丛云赶紧求助地看着高源。

  而小家伙严旬则拍着胸口,自信满满道:“我师父在这儿呢,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高源顿时哭笑不得,他这是找了个徒弟,还是找了个吹牛帮手?

  “看来高大夫医术越来越高明了呀?”门外传来声音。

  众人都看了去,见是一个女子站在了门外,只是没人认识。

  “怎么,不认识了?”郝美玲向高源打招呼。

  高源微微一怔,问:“你怎么来怎么来这里了?”

  郝美玲好笑道:“你们县不许外人来吗?”

  高源道:“那倒不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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