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篱音之下
程静淞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但大致的意思还记得。
就是学年制的减少本身就是运动的产物,越乱就表示越在革命,学制和教育制度破坏的越彻底,就表示你革命的月彻底。
而这边刚乱起来没多久就被程建功召来了省城的调查组,之后的几年本来应该是特别乱的时候,这里还在被调查,所以相对的运动就没那么激烈,教育方面也就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运动的风潮已经落到了低点,这边的干部又几乎大换血,也没人在这个时候继续搞天搞地,免得再来一次之前的大地震事件。
总之就是程静淞他们现在要历经正常的六年初高中生活。
他们也从一开始刚刚离家的不怎么习惯,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有时候他们甚至星期天还懒得回家,就在县城这边看看电影,逛逛商店什么的。
不过没当这个时候,就会被徐如月给念叨好一通就是了。
而程静淞他们初中的三年,也是井沿镇那边告诉发展的三年。
在程建功这几年的带领和指导下,上塘村这边将自己的销售范围又扩增了,而周边的其他村子也将养猪场办的有声有色,整体的条件比之前好多了。
而那些村子的人也没再想一些眼高手低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跟着程建功做事。
同时也是因为这边整体规模的扩大,卢支书也没办法再继续兼顾村支书和厂长这两个职位,干脆就主动把辞去了支书的工作,专心起了养猪场这边的事情。
卢支书之前还兼职学校的党支部书记以及村里面的会计工作这两个也跟着辞掉了。
村里面自然也要因此进行一番干部的重选。
徐建军理所当然的成了新的村支书兼职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大队长是之前的小队长升起来的。
本来,村里面是想让叶美云也去参加选举,但是她懒得动弹,而会计工作则花落杨朝昕的头上。
杨朝昕这几年和徐如月一起坚持学习,加上她又年轻肯努力,这几年的增长速度比徐如月快多了。
平时程静淞他们在外面读书的时候,还都是她给徐如月补习功课呢。
别说一个村里的会计工作了,就是再给她加点码也能做。
另外还有一些其他大大小小的变动,比如说养猪场扩大后自然要重新招人,然后这几年下来又重新涨工资,以前的老员工集体升职等等。
总之都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可不管怎么说,这些发展其实是能预料到的。
唯一让程静淞觉得有些意外的是卢支书……现在是卢厂长的卢超群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杨朝昕看对眼了。
程静淞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地铁老人看手机来表示自己的震惊。
按照程静淞的了解,卢超群和杨朝昕之间好像有七八岁的年纪差。
杨朝昕现在二十出头,那卢超群就是快三十了。
她倒不是说这个年龄差距就是很大,也不是说卢超群的年纪太大,而是杨朝昕应该算是卢超群看着长大的。
而且明面上,他们一个是大学生,一个只有明面上的小学毕业证书水平。
一个是目前发展的很好,甚至将来也会很好的养猪及加工厂的厂长,一个是村会计。
一个父母健全,在县城有很好的工作,一个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历经了不知道多少的苦难。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应该是能走到一起的人。
可他们就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一起了。
甚至马上就要结婚了。
程静淞实在没忍住问和她八卦的徐如月,“奶奶,卢支书……不对,卢厂长他们家里面能同意吗?毕竟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好像有点大诶。”
徐如月就说:“那指定不能啊!但他们不愿意又咋了,厂长家里面又不能做得了他的主。”
“更何况他都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不结婚,他爹妈私下里肯定都要急疯了,加上这些年也不能考大学了,以前和厂长差不多条件的小姑娘现在肯定也当妈了,他们爹妈就是心气儿再高也只能放低标准。”
徐如月侃侃而谈,表现的十分的通透:“到时候,他们把婚一结,孩子再一生了,那老两口就是再大的怨气都不能有了。”
程静淞点点头,“那倒也是,而且他们都在咱们村工作,平时也不用和父母长辈住一起,杨朝昕也不用受婆家的气。”
程斯年也接了一嘴:“更何况村里面现在不是还办了幼儿园么,到时候他们的孩子还可以放在幼儿园,也不会耽误工作。”
程静淞又点头,“对。”
徐如月就看看程静淞,又看看程斯年,将他们两个盯的都有些不自在了。
程静淞没忍住问道:“奶奶,你看什么呢?”
徐如月就说:“我发现你们两个懂得还挺多啊,连婆家这些都说的头头是道啊!”
程静淞就道:“这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走路么,一个女人结婚了面对的不就是那点婆家里面的了破事儿么。”
“那你说说看,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程静淞这才注意到徐如月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
她立马想到他们如今也算是长大了,正是家长们担心孩子的年纪,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话赶话,说太多了。
肯定是因为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度过,所以在面对老徐同志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放松了。
可是这个时候想收嘴也来不及了。
程静淞只好继续说:“还能是什么破事儿,不就是女人结婚后就得给男人生儿育女的同时还要照顾家里的一日三餐,管着家里面的家务不说,还要有自己的工作,能赚钱或者赚工分,不然就是没用,就是被男人养着。”
说到这里,程静淞就翻白眼了。
说出来的调子也更加的嫌弃,“更更更重要的是还要面对一大堆不认识不熟悉,甚至对你有无穷无尽的意见的婆家人,那男人还会跟你说那是我的爹妈,他们养大我不容易,你要帮着我照顾他们这些屁话,反正想想,我要是以后碰上这种事儿,我都能气爆炸。”
徐如月原本还真是担心程静淞他们现在这个年纪会想东想西的,加上程静淞打小主意就正,鬼点子多,她是真的担心她可能干一些出格的事儿。
但是徐如月是万万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听到这么一大段震碎了她以往所有三观的话。
好半天,徐如月才反应过来,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说:“三宝,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你问了,我回答了。”程静淞特别的无辜。
程斯年其实也是第一次听程静淞这么直白地说这些观点,同样很是震撼。
她想了想,问道:“你说的那些,不都是女人结了婚后正常遇到的么,大家都是这样的啊,你怎么听起来意见那么大?”
“很多人都这样就代表正常么!”程静淞又翻白眼了,然后就冲着程斯年和徐如月一顿吨吨吨地输出现代社会的那些女性的正常婚恋观,然后又道:
“所以你们看,我本来一个人活的好好的,每天也乐滋滋的,结果结了婚后我就要开始当老妈子伺候我所谓的丈夫那一家子,我图什么啊,我图我原本一个人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我想吃点苦,受点罪?”
徐如月继续目瞪口呆,但是程斯年却若有所思。
程静淞想着程斯年现在都十六了,将来总会遇上婚姻大事儿,干脆又借机和她说:“我和你说姐,你将来要是遇上了婚姻大事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你要记着,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把日子过的更好,而不是把你原本好好的生活搅和的一团糟糕,一个真正的好男人是不会让你为难,不会让你处处迁就他,处处为他着想的。”
“至少你们得是双向的奔赴,互相的帮助和扶持,不是你去给人家家里当免费的保姆的,不然还不如一个人过一辈子呢。”程静淞又说:“当然了,你要是只是想处对象不结婚的话,那就随便了,想怎么处就怎么处。”
如果说程静淞前面的话让程斯年醍醐灌顶的话,最后那句话倒是真让她有点傻眼。
别说她曾经生活了很多年的古代,就是现在的社会也没有包容到对象想怎么处就怎么处的程度。
程斯年就说:“我觉得你前面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后面也不能这样吧,听着好像小流氓一样。”
“还啥好像啊,那就是!”徐如月总算是回过味儿了,没好气地瞪了程静淞一眼。
徐如月是真没想到啊,她的这个打小就特别聪明的小孙女真是越长大越让人闹心。
你听听她现在说的都是啥话!
这要是叫外面的人给听去了,非得说她的思想有问题。
这要是万一有些人心里面再存了些坏心思,给她举报了,那就完了。
徐如月张张嘴,可一时半会儿吧,竟然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劝程静淞才好。
毕竟就程静淞刚刚那一通输出,都把她说的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了。
谁的孩子谁心疼。
虽说古往今来,女性嫁人后就一直都要做很多看似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现在毕竟是新社会了,‘人人平等’和‘女性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也喊了很多年了,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徐如月也和程静淞他们一起生活了快十年了,虽然他们平时也不会总讲一些大道理,但是日常生活中总能潜移默化不少。
更别说徐如月还经历过老程家那些烂人烂事儿。
可徐如月又发愁的很。
因为按照程静淞刚才叨叨叨的那一大通,徐如月觉得她这辈子可能都结不了婚了。
而且现在程斯年也明显被程静淞给影响了。
徐如月真是觉得奇了怪了,程静淞明明就是家里最小的,怎么脑袋里面就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徐如月头疼,又深知自己应该和程静淞讲不通道理,就对着一边没吭声的程建功和叶美云讲说:“这可是你们俩生出来的,你们自己管。”
叶美云就道:“我没觉得三宝说的话有问题。”
程建功也紧跟着点头,“三宝说的确实对,什么结婚啊,嫁人啊,你们以后愿意结婚就结,不愿意我们也不逼你们,但如果你们将来真的要结婚的话,确实得考虑很多现实的因素,以及你们也要首先考虑你们自身,别管其他的。”
徐如月就:“……”
好一会儿后,徐如月没好气道:“我就说三宝哪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原来就是跟你俩学的。我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们啥好!”
“那就别说,总之我是不能让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将来给人家当保姆的。”程建功就说。
“也不是说当保姆,但这人活着,总要结婚的吧,你听听三宝那意思,那就是光想和人家耍流氓但是不想负责好吧。”徐如月撇嘴,“还想怎么处就怎么处,她现在这样,就是你们给惯的,要啥你们给啥。”
“你就没惯着?”程建功又反问了一句,“行了,等他们将来结婚还早着呢,小孩子么,想法一时一时的,说不定过几年又变了呢。”
徐如月:“……”
“你就糊弄我吧你!”徐如月叹气,这给她愁的呀,真不知道该咋说了。
程静淞见状,干脆又冲着徐如月说:“奶奶,你换一个思路去想,我们这样想,至少将来不会受委屈,然后还连累你们这些长辈们老了都不能过安生的日子啊,对不对?”
徐如月:“……”
“你看看,我就说你的歪理多。”
知道自己讲不赢程静淞他们,徐如月干脆也闭嘴了,并且打算等回头再逢年过节祷告老祖宗的时候,一定要和老祖宗多念叨一番,让他们保佑家里面的三个小祖宗早点遇上最好的结婚对象,要不然,她是真的怕程静淞能把程斯年和程定坤都带成小混混。
他们家的风水这么好,老祖宗这些年一直不间断地显灵,她就还不信了,她从现在开始念叨,等将来几个孩子真要结婚的时候遇不上好人!
徐如月的这个念头没有人清楚,但是却真的从今年开始的往后每一年都成了她和老祖宗们必念叨的科目,而且还是排在最前面的那种。
家里面的这个小事情过后,程静淞和程斯年就开始着手给杨朝昕准备结婚的礼物。
毕竟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而且杨月琴自杀前还拜托他们家照顾她。
想来想去,程静淞和程斯年最终决定把很多年前外出那一趟买的发卡挑了两对出来,打算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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