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毒舌女知青 第2章

作者:洛水伽楠 标签: 时代奇缘 爽文 穿越重生

  知青点在大队的北面,用队里的旧粮仓改建的,有一个大院子,院子分成两部分,中间用毛竹扎成的篱笆墙隔开,西边住着男知青,东边住着女知青。

  两边都是那种集体大通铺,何星辰的床很不幸就挨着刘玉娇的床,刘玉娇的钱丢了以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何星辰,再加上她堂姐何心月刚好托路过这里的战友给她捎了10块钱,她拿着钱买了一点日用品。刘玉娇一口咬定是何星辰偷了钱,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何星辰没有进院子,在院外找了个石头坐下来静静地等着知青们下工。

  十来分钟后,知青们三五成群地回来了。

  大家看到何星辰,先是一怔,接着便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她还有脸回来呀。”

  “是啊,她看样子一点羞愧的神色都没有。”

  “脸皮可真厚。”

  “她回来干什么?”

  “谁知道,看看呗。”

  ……

  人越来越多,男知青们也回来了。

  围观何星辰的人也越来越多。

  何星辰脸不红心不慌,就蹲在石头旁边薅狗尾巴草,薅完草编帽子玩。

  十分钟后,观众聚齐了,主角刘玉娇也回来了。何星辰缓缓站起来,伸伸懒腰,先活动活动手脚。

  刘玉娇嘴角扬着冷笑,抱臂看着何星辰,像看猴子似的,其他人也带着看戏的心态等着即将发生的大戏。

  刘玉娇先发制人,阴阳怪气地说:“何星辰,你的病好了呀?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可真勇敢。”

  何星辰气势十足地问道:“刘玉娇,你扔我铺盖时,把我枕头里的五斤全国粮票藏哪里了?”

  大家听罢不由得一怔,刘玉娇更是面带惊诧。

  何星辰学着刘玉娇先前的口吻,激昂中带着浓浓的失望:“刘玉娇,我单知道你爱出风头,仗着出身好爱对别人颐指气使,不把我们普通工人出身的同志放在眼里,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竟能干出这种事,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你简直是在给红色干部家庭抹黑。”

  众人:“……”

  刘玉娇先是诧异,接着面色通红,继而愤怒地瞪圆了双眼:“何星辰,请注意你的言辞!你不可以这么血口喷人,我是扔了你的铺盖,但我绝对没拿你的粮票,谁知道你枕头里有粮票。”

  何星辰淡淡地说道:“咱俩的床离得那么近,你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总在观察我,你当然知道我的粮票放在哪里。”这话也是刘玉娇的原话,何星辰今日全部奉还。

  刘玉娇彻底怒了,提高嗓门叫嚷:“何星辰,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你粮票了,请问人证是谁?”

  何星辰冷笑:“人证?大家都是人证,还需要证明吗?肯定是你偷的,你要是不偷,你怎么有粮票去镇上下馆子。”

  “那是我爸妈给我的粮票!”

  “请问你怎么证明?”

  “走,咱现在就去打电话问我爸妈!”

  何星辰站着不动,面带轻蔑:“打电话又能怎样?你的亲生父母自然会向着你,他们的证词不足为信。”这些说辞也出自刘玉娇。

  刘玉娇被自己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

  刘玉娇泪眼朦胧地看向身边的伙伴们。

  女知青张艳第一个站出来替刘玉娇说话:“何同志,你无凭无据地怎能这么污蔑刘玉娇?再说了,刘玉娇缺你那五斤粮票?”

  何星辰把矛头直指张艳:“哦,我记起来了,当初扔我铺盖的人也有你呢,你替她说话,是不是说明你也参与了?再说了,偷东西跟缺不缺东西没有关系,那旧社会的地主强占农民的土地是因为他缺地吗?那是因为他心狠贪婪。咱们无产阶级什么不缺?但我们照样高风亮节,绝不占别人一点便宜。”

  张艳也被堵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除了张艳还有别人也替刘玉娇说话,但对方来一个,何星辰就怼一个。怼得对方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何星辰今天是火力全开,舌战众人丝毫不落下风。

  大家对她的表现十分诧异。

  何星辰迎着众人的目光,用愤怒且激昂的语气说:“刘玉娇,你觉得我穷就可以随便污蔑我偷钱吗?你觉得我出身普通就可以随便欺压吗?我告诉你,我,何星辰,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出身,我的人格,我的阶级绝不允许你侮辱践踏!照你的理论,人穷就会偷钱,你把广大的无产阶级往哪里放?把广大的贫下中农放在哪里?就你,还红五类呢,你别碰瓷人家红五类了。我严重怀疑你的阶级属性已经变质了。”

  这一通指责比刚才说她偷粮票还严重,刘玉娇想辩解又一时想不起合适的词,无尽的愤怒和委屈一齐朝她涌来,她一个没忍住,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围观的男知青看不下去了。

  做为刘玉娇同乡的袁明第一个站出来发声:“何星辰,你够了啊,别动不动就扣这么大帽子。”

  继袁明之后,男知青李青海也站出来替刘玉娇说话:“何同志,你的做法真让人大跌眼镜,先是诬赖人家刘同志偷了你的粮票,接着又扣阶级变质的大帽子,你可真行。”

  何星辰可不会惯着这两人,她冷笑道:“当初刘玉娇诬陷我偷她钱时,你们不大跌眼镜,不惊诧,现在风水轮流转,转到她这儿,你们的眼镜跌了,惊诧了,这不是典型的友邦惊诧论吗?真是万万没想到,解放二十一年了,我竟然还能在新中国的土地上听到‘友邦惊诧论’,你们两个真让我惊诧呀。”

  袁明和李青海气得双目圆睁,李青海素来脾气暴躁,跟人一言不合就动拳头的那种。他上前一步,对着何星辰挥舞着拳头威胁道:“你别以为你是个女同志,我就不敢动手。”

  众人听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何星辰却丝毫不惧,她弯腰捡起一块断砖,握在手里,不屑地说道:“我跟你这个怂货不同,我只打男人。今天只要你敢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敢让你的脑袋开瓢,不信你试试!”

  李青海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往常遇到女同志跟他吵架,他只要说出这句话,对方的气势就会不自觉地弱下去。毕竟男人的体力对女人那是压倒性的,正常姑娘都会害怕。没想到这个何星辰却不害怕。

  其实何星辰小时候跟男孩子们打架时也害怕过,但怕有用吗?怕人家就不打你了吗?只有狠和不要命,对方才会怕你。而且她特别讨厌男人说这句话。今天她非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李青海不可。

  李青海觉得自己的尊严和脸面受到了挑战,怒气更盛。他咆哮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啊。”

  何星辰毫不畏惧:“你尽管来试试,我弄死你!”

  大家一看事态要升级,赶紧上来劝和。刘玉娇也哭着让李青海不要动手。

  也有人劝何星辰适可而止,差不多就算了。

  就在这时,吴玉芬和周清容跟一帮乡亲们来了。

第3章 争执

  吴玉芬过来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大声制止:“李青海,不准你对女同志动手。小何,你把砖头放下,大家有话好好说。”

  周清容快步跑到何星辰身边,温声劝道:“星辰,你把砖头放下,咱好好跟他们讲道理。”

  那边,吴玉芬和乡亲们还在劝李青海:“小李,不管咋说,你都不能对女同志动手。”

  李青海梗着脖子嚷道:“我也不想这样,是姓何的说话太气人了。我们好心帮着劝和,她逮谁骂谁。”

  何星辰高声说道:“你们还好心帮着劝?上次刘玉娇冤枉我时,你们怎么不帮着劝?这次倒有你们了?”

  袁明瞪着何星辰:“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你要是个男同志,连我也想动手揍你。”

  何星辰本身就特别反感这句话,偏偏一会儿功夫就听到两回。上次说这话的男人被他打掉了一颗门牙,踹得蛋疼了一个星期。

  她狠狠地嘲讽道:“袁明同志,我要是个男同志,你连这句话都不敢说你信不信?你这样子真像只去了势的哈巴狗,又怂又凶。我跟你不一样,我就看在你是个男同志的面上才想揍你。”

  袁明彻底怒了,赤红着双眼狠死死地盯着何星辰,何星辰丝毫不惧地回瞪着对方。

  袁明虽然个子不高也不太壮,但在清瘦的何星辰面前仍然占有优势,周清容吓得心颤悠一下,赶紧好声劝和:“大家都是知青,一个院子里住着,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

  吴玉芬和刘玉娇也一起劝袁明,李青海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

  何星辰放下板砖,转身去找了把锄头握在手里。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今天的何星辰状况有些不对劲啊,简直像疯了似的。以前的何星辰老实胆小,话不多,只知道低头干活。

  来看热闹的一众乡亲也是感觉不对劲,他们对吴玉芬小声说道:“玉芬,这个小何今天不对劲啊,该不会是发烧烧坏了吧?”

  吴玉芬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她这两天不吃不喝,一直在说胡话。”

  也有人说:“也有可能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

  周清容也被何星辰的变化惊住了,她关切地问道:“星辰,你没事吗?”

  何星辰听着大家的议论声,微微冲周清容一笑,“我没事,我就是被逼急了。”

  是的,她被逼急了,她要咬人了。

  何星辰虽然不爱解释自己证明自己,但为了以后的生活,她有必要在这里做一个补充说明,好把前后逻辑串联起来。

  想到这里,她以锄头为剑,拄在地上,义正词严地说道:“各位知青同志们,各位父老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变化感到诧异和惊奇。说实话,不光是你们,就算是我爸妈看到我这副样子也会诧异。以前的我,老实本分,自从下乡开始,我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做一件事,我勤勤恳恳地劳动,本本分分地生活,默默用功地学习。就为了完成领袖的谆谆教导: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我以为我会继续这样平静地学习生活下去。但有人不遂我愿,刘玉娇丢了十块钱,刚好我堂姐的战友捎给我十块钱和五斤粮票。然后我就被怀疑上了。无论我如何辩解,她都不相信,一口咬定是我偷的。我被赶出了知青点,气病在床。我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好学生,从来没偷过别人一针一线,受此奇耻大辱,我的内心崩塌了。刘玉娇同志的行为让我深刻地意识到,马善被人欺,人善被人欺。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我看起来弱小就是过错。”

  说到这里,何星辰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善良了。我今天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让某些人看看,我何星辰不是好欺负的。哪怕我死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都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谁怕谁啊。”

  大家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现场的气氛变得严肃紧张起来。

  何星辰说完看向刘玉娇,大声问:“刘玉娇同志,我现在再问你一遍,我的粮票是你偷的吗?”

  刘玉娇尖声否认:“我没有偷!”

  “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

  “你确定没有?”

  “我确定。”

  “你的钱是我偷的吗?”

  刘玉娇还沉浸中上个问题中没来得及转弯,脱口而出:“不是。”

  回答完毕,她才发现这是个陷阱,连忙摇头否认:“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偷的,你倒是证明自己没偷呀。”

  何星辰才不去证明自己,反而对刘玉娇步步紧逼:“刘玉娇你怎么证明你没有偷我的粮票。”

  刘玉娇哭着说:“我就是没有偷,我家里不缺你那点粮票,我至于因为区区五斤粮票毁了自己的名声吗?何星辰你不要冤枉我!”

  何星辰笑着问:“哦,你家不缺你就不会偷了?你的意思是说,缺的人就会偷?”

  刘玉娇急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没偷。”

  何星辰接着问:“你没偷我的粮票那是谁偷的?”

  “我哪里知道,这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的粮票不见了,它不可能凭空消失了,你说是不是?”

  刘玉娇的情绪极度不稳定,尖声叫道:“你的东西消不消失关我什么事?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有本事你去搜啊。”

  何星辰转身进了宿舍,径直刘玉娇的床铺走去,抱起床上的被褥和行李往宿舍外面一扔。

  扔完她还拍拍手,嫌弃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不能容忍跟一个小偷生活在一起,我也是为了其他同志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