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瑜宽
时见鹿也转移了好奇心,想看看学校会怎么处理阮棉。
“……不是定了,网上的舆论是网上,不会影响到我们学校内部的决策,只是我们也希望两位家长知道,网上这些言论是有可能影响孩子们对阮棉的看法的,她一直待在学校,我可以保证不会有欺凌事件发生,但如果其他同学不愿意和她一起玩之类的,我们可能也无能为力。”
阮棉抽泣的声音轻轻小小的,非常贴近才能听清。
但她父亲阮有志的声音就很有力量了:“棉棉完全是被冤枉的,我们来学校,就是希望学校的老师们能够为她澄清一下,她根本没做错任何事,那些学生凭什么孤立她?”
赵主任:“这件事还没有定论,我们学校的老师也不能随意下结论,这样可能会被有心人引导,给学校带来不利影响。”
阮有志:“那如果她受欺负你们就不管了?!”
赵主任:“这位家长,请你冷静一下,学生们的行为,我们只能约束,不能强制。”
“你根本不配做老师!”
“有志,我来和老师说。”那道温柔的女声道:“附中是全国最好的高中之一,向来注重学生的全方位发展,当初我们把棉棉送进来,就是因为我们相信学校的老师会更关注学生的身心健康,其他学生是学生不错,棉棉也是您的学生啊。”
赵沁:“牛逼。”
时见鹿没动,但是也觉得阮棉她.妈确实厉害,至少比阮棉高了三个段位不止。
女声继续:“而且,绵绵成绩很不错,现在都高二了,我相信附中也不想错过这么一个好苗子,对了,”她声音高了些:“你是不是还和班上同学打赌了,就是赌这次月考成绩?”
“是……”
“你看,赵主任,棉棉在学习上就就是太要强了,打赌也是,看见朱教授也是,她就是年龄小藏不住事,想什么就做了,我们做大人也得给孩子成长的机会啊。”
赵主任:“打赌?赌什么?”
阮棉含糊的声音说了一遍赌约,时见鹿和赵沁都没怎么听清楚。
“要不这样,赵主任,我们先看看孩子成绩,她告诉我这次数学特别有信心,你看到她的能力,就知道她拍卖会上根本没有抄答案这回事了。”
阮有志:“是啊赵主任,那个孩子那天也在拍卖会上,还帮别人说了好几句话,听说两个孩子有些矛盾,这次赌约也是这么来的,你可不能因为那个孩子家世好而偏袒她啊。”
赵主任沉默一阵:“先看看这次成绩吧。”
听到里面起身的动静,时见鹿和赵沁都立即躲到了拐角处。
很快,办公室的门打开,声音顿时更加清晰:
“那就谢谢赵主任了。”
“两位慢走。”
时见鹿和赵沁对视一眼,走同样的路线离开了办公楼。
现在去早自习已经来不及了,索性早自习结束就会放榜,两人干脆待在图书馆,等着早自习结束。
时见鹿随便找了本书看,正要翻看,就听到赵沁问:“你还看得进书啊?”
她抬头:“为什么看不进去?”
“那阮棉她父母在办公室那么说你,你也能忍着?”赵沁说:“她爸妈就差没直接说拍卖会上的事和你有关了。”
时见鹿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她并不奇怪阮棉怀疑她。
毕竟冯陈就是她带进去的,而且拍卖会直播这件事,除了阮棉之外,所有宾客都被提前告知了,再联系她和周林林的关系,很容易猜出来。
可就算是他们知道了又怎样?
所有的事情都是阮棉自己做的,没有人拉着她的手掰开她的嘴让她抄袭让她撒谎,她的行为发自她的内心,直播记录的就是真相。
赵沁道:“你真奇怪,有些事好像很在乎,有些事又好像很不在乎。”
时见鹿放下了书:“你也很奇怪,你似乎对阮棉很有意见。”
赵沁沉默了几秒,冷着脸道:“我还有个发小,就是和之前那个一样,我们三一起长大的,她在六中,阮棉以前也在六中。”
“那时候她喜欢上她们班上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却喜欢阮棉,本来说清楚就好了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阮棉硬说我发小因为嫉妒欺负她,结果我发小什么都没做,某天放学就被人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顿,左腿残疾了。”
时见鹿:“她现在好了吗?”
赵沁盯着时见鹿:“残疾了,就是再也好不了了的意思。”
时见鹿抿了抿唇。
赵沁别过头:“对不起,我没有对你发火的意思,我就是突然想起她……”
啪嗒一声,在安静的图书馆响起。
时见鹿递给赵沁一张纸,“没关系。”
赵沁胡乱擦了擦,“我之前不知道和阮棉有关,还和她关系不错,我就是怪我自己……”
时见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沉默地听她说。
“我那个朋友现在复建得还行,案子也终于立案了,找到的律师虽然还年轻,但是听说还没有过败绩,一定可以把那个杀人犯送进去的!”
时见鹿灵光一闪,“你那个朋友的律师是不是姓宋?”
赵沁一愣:“我不太清楚……怎么了吗?”
“那是我堂哥。”时见鹿道:“你下次帮我问问你朋友吧。”
“好。”
说到这里,下课铃下课响起,两人也不再多聊,直接下了楼。
图书馆到公告栏比较远,时见鹿赵沁过去的时候,公告栏边上已经挤满了人。
但她们依旧听到了一声惊呼:“段神从第一的宝座上掉下去了!”
赵沁瞬间看向时见鹿,大声道:“这次第一是谁?!”
里面顿时有人同样大声回答:“时见鹿!”
时见鹿虽然早有预感,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依旧压抑不住心底的雀跃和喜悦。
她走到人群后面踮起脚,看清楚了自己的名字,才灿然一笑。
名字高居第一位的感觉可真好,以后也不想再下去了。
有知道时见鹿她们赌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喊一声:“有人看到分科排名表没有!时见鹿和阮棉数学多少分!”
前面马上有人回答:“看见了看见了!都是满分!150!”
“——嚯,难怪时见鹿这次第一呢,段神优势不再了。”
“那她俩赌约谁赢啊?这不是打平吗?”
“就当没赌约呗。”
“我觉得得算阮棉,毕竟阮棉成绩一直不如时见鹿,她拿第一比时见鹿难多了。”
“阮棉?笑死,谁知道这次考试她是真自己写还是抄的。”
公告栏附近吵吵闹闹,也跟着来看榜的阮棉白了脸。
“喂!你们怎么说话的!”
罗莎再次挺身而出:“你能抄一个满分啊!棉棉前后左右坐着的可每一个满分的,你们这是造谣!”
“那她抄冯陈总是真的吧!全国都看见了!”
“根本就没有!当时棉棉是捡到了一张纸上写了题目和答案,但是答案被撕了一半,棉棉自己写出来另一半的!她去找朱教授也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对不对,你们好歹还是附中的学生,就跟着网上人云亦云欺负自己学校的同学吗?”
时见鹿严重怀疑这番话不是罗莎自己想的。
但显而易见,效果也是有一些的,冷嘲热讽的声音少了许多。
“各位同学。”阮棉红着眼眶,柔柔弱弱地站在那里,软声道:“我当时真的没有多想,我只写出最后面几步,其实也相当于拾冯陈学长的牙慧了,我不否认这一点,可是我真的只是想知道那道题到底怎么解而已,相信如果在座有热爱数学的同学,看到朱教授之后,也会和我做同样的事情,毕竟那是那么难得的机会。”
“确实,手里有朱教授的题,还正好碰到了朱教授,这是谁都得上去问问吧。”
听到有人相信,阮棉再接再厉道:
“而且,如果我真的是故意抄冯陈师兄的答案,那我为什么不找个没人的时间,直接找到朱匀教授,最后冒领这份功劳直接成为他的弟子呢?大家都看到了,我当时是直接拒绝了的。”
这一点,也是阮棉最庆幸的一点,幸好她没有那么贪心,才让人自己有了翻盘的机会。
时见鹿走出人群:“那后面撕答案怎么回事?”
“我当时太懵了。”阮棉看见时见鹿,眼底恨意翻滚,神色却更加委屈:“而且、我和你关系不好,我当时下意识觉得你说的话会不利于我,就……我承认我当时的做法太傻了,所以才会被网友们误会,被他们骂。”
“真可笑。”时见鹿淡淡道:“我和你关系不好,你在学校的时候知道和我比成绩,在拍卖会上就只会撕答题纸了,更好笑的是,冯陈那个角度能看到你掉在地上的答题纸,你那个角度明明也能看到,怎么你之前就不提醒大家呢?”
“我……”阮棉抿着唇,眼圈更红:“时见鹿,你对我有意见,先入为主觉得我抄人家答案,但是我想问你,我这么做我能得到什么?我什么都得不到,还被人骂了三天,被人网曝,你觉得我真的会自讨苦吃吗?”
听到这里,有人点了点头:“对哦,她又不想要当朱教授弟子,又没得到别的什么,说故意的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很快有人附和:“这样一想也是诶,阮棉好歹也是我们学校前二十,不至于这么傻,损人不利己呢。”
阮棉眼看着自己的气运值发挥作用,相信她的人越来越多,嘴角的弧度也渐渐上扬。
直到时见鹿掏出手机:“谁说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点开当时的直播录屏,将她和记者对话的画面拍得一清二楚,“这是北城电视台的记者,本身也是一个粉丝不少的娱乐大V。”
“你们在那的谈话。”时见鹿笑了笑,打开另一段视频:“都被人录下来了。”
“你应该认识我吧?”
“……”
“将合作内容换一换,明天你帮我把控舆论,不论请多少水军……”
对话一出,整个文化长廊都安静了。
“卧槽,没想到这个瓜的后续,我竟然是在自己学校吃到的。”
“别说话!让我听听她们还说了什么!”
阮棉眼底晃动着难以置信地光:“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有那些……”
她顿时激动起来,冲过去就想抓住时见鹿:“是你!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故意的!”
同学们顿时拦着劝架,耳朵却高高竖起。
时见鹿被人围在后面,声音却清晰传入阮棉耳中:“你难道不知道现场直播之后,所有媒体都关注着你吗?那记者边上就是另一家媒体,更何况她自己的摄像机都是开着的。”
阮棉死死盯着时见鹿,一字一句道:“那为什么别人没有这个录像就只有你有!”
“不是只有我有啊。”时见鹿笑着晃了晃手机,“你自己看大眼仔,热搜上到处都是。”
偷听到办公室的对话,时见鹿就知道到了阮棉的洗白手段,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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