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瑜宽
青年张了张嘴,心理成百数千个报酬浮现,但转念想到刚才看到的时见鹿的背景,又将那些报酬全部打消了。
时家和宋家结合在一起,时见鹿只要不作奸犯科,顶奢侈富贵的过也能过上十辈子。
她能被什么打动?
就连刚才提到的合作,都不是必要的的。
只是时见鹿眼下这个时期还没有进入集团,没有站稳脚跟,需要一些成绩作为背书罢了,但凡换个没有进取心没野心的,她都可能因为娇气和嫌麻烦直接拒绝参与实验。
或者再过十年,国家真的有与民营企业合作的可能性,时见鹿那时候掌管了和远重工,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想通这一点,青年不再说话。
蒋军也很快打完电话,面上多了几分轻松之意:“我代表国家答应你这个要求,也可以当面签订合同。”
时见鹿不是得寸进尺的性格,“不用了,我相信国家,请问接下来需要配合做什么。”
科技局的女士微笑道:“还需要……”
等一切商定好,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在座几人都是一分钟掰成两半用的,利落地起了身。
时见鹿也站起来:“蒋中将再见,何教授再见,赵局长再见,文秘书再见,史教授再见。”
一一道别之后,时见鹿转身离开。
史教授有些茫然道:“我怎么感觉那女娃娃不太喜欢我?”
青年,也就是文秘书肯定道:“她就是不喜欢您,也不喜欢我。”
史教授斜他一眼:“你说话咄咄逼人的,我也不喜欢你。”
文秘书:“……”
何教授也就是科技局的负责人浅笑道:“我倒是觉得她懂礼数,知进退,还很聪明。”
蒋中将利落地进了个军礼:“各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时见鹿出来了也没有离开,而是被带到单独的一个房间等待段奕丞。
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手自然而然地理顺袖口,低垂的目光顺着袖口划向白皙纤细的手指和光滑粉润的甲面,再将手轻轻放在桌上,形成了一个类似思索又像是谈判的姿势。
另一个封闭的室内,数面屏幕里,其中一面赫然是时见鹿所在会议室的画面。
“她在干嘛?”
有人喝了口茶,好奇问道。
“从一进来就这样坐着,期间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似乎是在思考。”
负责这片监控的人起身回话。
后面又过来一个人,雪白的衣角翻飞着,随声音落下:“这是不典型的防御姿态,双手交叉,却并不是位于身前,而是桌上,神色沉静自然,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理防线却极重,而且她十分自信,且性格坚韧不服输。”
“心理防线我理解,性格怎么看出来的?”
“她从坐下,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你先说这个姿势像什么?”
“……天鹅?”
“正常人保持这个姿势超过三分钟就会累,但她这样坐应该是因为她习惯在任何场合都这样坐着,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她的自信和坚韧没写在脸上,写在了她时刻向上的肩颈脊背上。”
“可是学过芭蕾应该也是这个坐姿吧?”
“芭蕾舞演员累了在家里也是葛优瘫的。”
“那她是……”
“对,她极有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的监控。”说话的人笑了笑:“这样的姿态怎么又不是她隐晦的暗示呢?”
暗示着她的克制、自信和不屈。
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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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分钟32秒后, 段奕丞出来了。
时见鹿和他对视一眼,又看向他的身后:“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白大褂的青年靠在门口,微笑道。
时见鹿走向段奕丞, 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谁送我们离开?”
“还是宋磊少尉送你们回去。”
时见鹿道了声谢。
白大褂:“应该的。”
三人一同走到电梯处,宋磊已经等在了那里。
“走吧。”
电梯再次扫描后自动上升,很快回到了他们刚来的林间小屋。
穿越丛林回到车上,时见鹿没有再开口说话,段奕丞看似目不斜视, 实则时不时瞄一眼她的神色。
车子重新进入荒野:“阮棉被送到哪里去了?”
宋磊:“医院。”
时见鹿笑了笑:“这么好的机会,应该会做个全身检查吧。”
宋磊从她丝毫不含笑意的语气里听出什么, 不由抬眸从后视镜里观察她的表情:“你希望她做?”
时见鹿:“不只是我希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段奕丞安静地坐着,既没有睡觉,也没有出来插话或者阴阳怪气。
时见鹿没有看他,回到客栈, 也径直回了房间。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时间冷静整理, 睡一觉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一觉醒来,天已经全黑了。
窗帘拉着,郑笙却没有在房间。
时见鹿拉开窗帘,从露台向下看,见到了草坪上三三两两坐着的各校同学们,一人在中间手舞足蹈地说话, 其他人时不时发出惊呼。
白榆注意到她, 用力挥了挥手:“时见鹿, 下来啊!”
“好啊。”
只是一出门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的段奕丞。
她目不斜视绕过他离开。
段奕丞:“对不起。”
时见鹿脚步一顿。
“你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
她淡淡说完, 快步走向电梯, 下行的按键亮起,电梯门很快打开。
袖子被人拉住了。
“一直不相信你,对不起。”
时见鹿再次去摁电梯的手垂了下来。
“我的梦里,有很多你受伤的场景,摔伤、烫伤、撞伤还有……死亡,我一直想要避免你受到伤害,又担心告诉你真相会打破我的计划,我以为这样可以避免你每天被未知的风险和恐惧折磨,却忘记了你比我坚强。”
“是我太胆小,太自以为是。”
时见鹿低着眼,轻哼一声:“你才知道?”
“早就知道了。”段奕丞的手从衣袖挪到手腕,轻轻圈着,晃了下:“原谅我吧。”
时见鹿转身,往房间走:“你先告诉你知道一些什么,我会判断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段奕丞跟在她身后,嘴角弯了起来:“好。”
房间里能听到楼下的吵闹笑声,时见鹿打开灯,坐在自己床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段奕丞松开手,顺从坐下。
时见鹿抱胸,抬了下下颚:“说吧。”
段奕丞轻笑一声,转瞬间,眼底笑意渐渐淡了下来:“我梦到的最多的画面,是我们吵架,争执,冷战。”
时见鹿眉梢动了动:“因为什么?”
“因为你觉得我是个渣男。”
时见鹿点点头,想到了上一世。
她和段奕丞之间最大的矛盾,并不是段奕丞的忽冷忽热,也不是插在中间的阮棉,而是她觉得段奕丞游走在两人之间,又哪一个都不给出准确答复,实属渣男行为。
她不属于脾气多好的类型,尤其是在熟悉的人面前。
到了高三之后,她几乎看到段奕丞都是绕道走,避不开就只剩下冷嘲热讽了。
俗话说,最亲近的人往往知道往哪里捅刀子最痛。
时见鹿对段奕丞差不多就是如此,专门挑他最痛的地方踩。
那时候,她心底有一种隐约的直觉,觉得段奕丞或许是有苦衷,可理智又告诉她,事实摆在眼前。
那一段时间的执迷不悟更是让她觉得自己丑态百出,蠢态毕现,恨不能直接忘掉那段记忆。
时见鹿自认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三观不合那就算了。
可段奕丞偏偏不愿意。
即使是吵的歇斯底里狠话说尽,他也依旧会过来找她。
那时候,她觉得他的存在就像是在提醒和嘲讽她之前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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