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之恋 第10章

作者:漫空 标签: 奇幻魔幻 西方罗曼 历史衍生 穿越重生

  泊瑟芬:“……”

  老……老不死,你刚才说什么了?

  老不死一脸悲伤,“你高贵的身份给了你善良的品格,你是个心灵都闪着光芒的好人家女儿,你比神都仁慈……”

  泊瑟芬捧着喝得就剩下两口的水,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头子继续唠唠叨叨。然后终于确定了什么一样,猛然抬起胳膊,将所有力量集中手腕处,死死攥紧坚硬的陶碗,狠厉地砸向老头子的脸。

  你个老白眼狼,救你不如救条叉烧,去你的割喉的王族待遇,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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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希腊早期人们把葡萄酒,奶,蜜等食物倒入墓前,供死者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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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估自己写作能力,速度慢成蜗牛爬。昨天断更,很抱歉,有事耽搁没有写成。请假放在文案上却发现没有人看到??下次我放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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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啃希腊史啃到牙崩,地名人名简直味同嚼蜡,写文的时候一旦涉及到地名之类的玩意就觉得跟注水差不多

  你们看文看到那些什么地名啥的就当看叉烧,扫过去别停留就成。

  什么利古里亚人就看成xx人,斯卡曼德河就看成xx河,一点都不重要。多看两眼都近视。

第10章 爱神之箭

  陶器的碗又大又厚,裂开的一角像是长出的獠牙,直接砸到老头子的脸上。碗沿边磕到了硬实的脸骨,回震到泊瑟芬的手指上,麻得她握不住,全脱手盖到对方脸上去。

  老祭祀整个人踉跄往后,吃不住剧痛尖嚎起来,裂开的碗缝撩开他的皮肉,顿时鲜血冲破皮肤崩出来,眼珠跟鼻子全都被血染糊了。

  开了裂的碗掉到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又裂开成几瓣。

  泊瑟芬也不是傻的,甩脱了碗后,整个人跟只兔子一样蹦跶起来,立刻撞开老头子住转身就跑。

  远离篝火的黑暗将前方蜿蜒的道路掩盖住,沙滩旁侧的礁石岩壁有碰碎的海浪声,她背对潮水声用尽力气往上跑去。还湿着的袍子上扎着没有拔干净的刺,透过柔软潮湿的布料挨着小腿的皮肤,有种发毛的微疼感。

  刚才老王八唠叨的时候,她不声不响理解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不是冤枉好人。

  将她搁到啥台子上,割喉放血跳大神这种事情,不就是那传说中那种集野蛮残忍恶心辣鸡的人祭吗?

  将活人拖上祭台,然后像是对待鸡鸭鹅那样剁了当祭品,也亏这群老糟粕想得出来这种灭绝人性的花招。

  她在船上猜出行的目的,从清明节,走亲戚,相亲,猜到盲婚哑嫁去,竟然没有一点想歪到人祭。

  果然她的脑子遇到事就跟遇到数学试卷一样,每个猜测出来的选择题都是错的,谁知道她坐在船凳上好吃好喝的,却就跟脚下船舱中的黑羊是一个待遇。

  买卖人口的老变态杀人犯,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可怜无辜的女孩了。

  泊瑟芬踩着碍脚的软沙,提着最后一股劲,逃命一样要扎入迷宫般的黑夜里,海风吹过后背,湿气的衣料瞬间带走了大量的热量,有股扎入背脊骨的冷意。

  她听到身后传来大口的喘气声,来不及躲避,就被恶鬼骤然而至的攻击大力撞到地上去。粗沙碎石磕到她眼冒雪花,疼痛勒紧了骨头,穿透血肉而来,一下就让她无法控制地蜷缩起来。

  泊瑟芬本来就剩下最后一口气,过度透支的身体捂不住爆发的痛苦,她嘴唇发白地抬起眼,阵阵发黑的视线里,乌云散开的天空像是皱缩起来,月亮的光线也异常浑浊扭曲。

  整个世界,都恐怖诡异起来。

  老祭祀伸手捂着脸,血从他手指里喷出往下流,他红水般的眼珠里出现一种歇斯底里的狰狞。

  “你能逃到哪里去,你在战乱之地诞生,带你来的船也遭遇大海厌弃,被波塞冬报复导致船毁人亡。就连海里的鱼都死在你受到诅咒的身份下,你就是神谕中的死亡新娘。”

  来自冥府的一切都是污秽的,所以载来冥神的新娘当然会遭受灾难。

  泊瑟芬哆嗦着去摸索地面,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这老妖怪疯了,估计下一秒就要将她绑起来割脖子。

  神谕个屁,哪个神要人祭就是个恶煞魔鬼,该一纸黄符收了它。还有什么死亡新娘,这是哪门子的病娇中二称呼,堪比当年非主流□□空间的火星文昵称。

  泊瑟芬伸出手指扣住石头,一个指甲盖因为过度用力差点被掀开,血丝从甲盖里晕染出。疼痛的刺激勉强调动起来一点力气,她咬牙切齿地将扣到手里的石片攥住。

  老祭祀已经弯下身体,伸出发颤的手要拉她。他满脸血水,声音哽咽悲痛。

  “达厄婭拉啊,这就是命运女神为你编织的命线,你作出的牺牲我们会记住的。以后我会让族人的妻子,每年带着丰盛的祭品浇灌到你的坟堆前,让你在冥府之中也能饮用地上生长的美食。”

  泊瑟芬第一反应就是,她怎么又改名了。然后才是炸毛的怒意冲上心头,杀人不够还拿这些话来恶心人。

  真被他们弄死了,年年清明上坟还都是这群仇人,她的尸体得气得扶着断掉的头,从棺材里爬出来咬人。

  她见到老混蛋弯下身,一口气猛沉入胸肺,憋住了所有力量将石片往他脖子上扎。哪怕死了,也要拉着这个老头子一起死。

  到时候大家一起变成鬼,她年轻力壮还怕打不过这个糟老头子鬼?

  石片在月下闪着狰狞的光泽,像是印到了火炬的亮度,直接往老头子的脖子上锤过去。

  结果火光晃到老祭祀的眼,他本能抬头去看到火光的来源处,石片只扎到他锁骨的地方,老祭祀浑身剧颤,嗬嗬地摔到地上去。

  泊瑟芬乱发遮脸,冷汗直冒,她一口气全散了,黑暗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恐惧也随着黑暗而来,她恍惚的视线的里,出现无数的火炬光点,像是看到无数闪着索命光芒的利刃。

  这个时候出现这么多火炬,大概是老混蛋那个部落的人来。

  泊瑟芬的呼吸渐弱下去,夜色覆盖过来的冰冷,冻僵了她想要挣扎活命的四肢。无数美好的回忆从晕眩的痛苦中飞速出现。

  就像是小女孩的火柴那样,美好的回忆点燃,又熄灭了。

  最后一根回忆火柴点燃后,出现在窒息黑暗中的竟然是一辆拉酷炫风的四马拉车,闪着黄光的金子,快过色雷斯的风,带着威武的神明飞奔而来。

  她微弱地低声呼唤,“神啊……想喝奶茶。”

  人到绝境竟然想着神迹能再出现,虽然知道不可能中第二次彩票。她还是在撑不住,闭上眼前忍不住祈祷……如果你来救我,奶茶一定买最贵还加大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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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有信徒在向冥王……祈祷。

  细弱,又新鲜。可惜孱弱到转眼即逝。

  站在马车上的神祇面无表情,没有回应的兴趣。火焰的温度落到他黑暗的眸里,像是落入苍老冰冷的深渊里,见不到一丝光亮。

  他拿着一片腊面的书写板,从来不见阳光的手指异常惨白,平滑的指甲盖没有一丝光泽,像是死物般精致齐整,比泥土做的书写板还没有生机。

  无数的火焰巨浪突然从火山口喷射而出,滚动沸腾的岩浆下,一个一个巨大的蛇头,吐出火芯从这座高耸的山峰中冒出来。

  一条火焰毒蛇张嘴飞来,撕裂开獠牙大罪,朝着站在马车咬下去,一股股洪流般的可怖黑雾飞速冒出来,将巨蛇吞噬殆尽。

  藏在火山里的堤丰因为失去一条毒蛇,而痛苦嚎叫起来。

  更多的蛇从火山口爬出来,火红色的大蛇张开嘴,露出毒气缠绕的尖牙,吐出似狗吠的神语,嘘嘘回荡在满是灰烬的毒气中。

  “哈迪斯,你守着塔尔塔罗斯幽深的牢狱有什么用,你的兄弟掌控着满是生灵的大海,全是阳光的奥林波斯,喝的都是活人供奉的信仰酒水,连上床的女神都有一双白臂,纯洁的牛眼。”

  恶意的嘲讽伴随着可怖的大笑,隆隆的地震声从火山下传来,蛇头斯斯着从火山中不停滑出来,无数的蛇头张开巨嘴,无数个声音层层叠叠吼起来。

  “而你呢,只有潮湿阴暗的宫殿,满是尸骨的沼泽跟无比丑陋的复仇神们。没有一个人敢叫你的名字,没有一个人想要信仰你,更没有一个美丽的女神肯嫁给你。”

  堤丰恐怖的神力,能将火山的焰火送上天。

  能让大海震慑起海啸。

  结果不管火山怎么爆发,山脚下的土地怎么剧烈摇晃,所有的疯狂的力量都被束缚在火山里,无法逃窜出去。无数的黑雾从地面缝隙中源源不断流淌出来,将火山四周围绕起来,形成死亡的坟地,吞噬着堤丰的力量。

  火山中所有的生命,也被这股黑雾提走,花卉虫鸟树木土壤种子变成了粉尘,变成黑雾的食物。

  曾经将整个奥林波斯山掀翻了的盖亚之子,此刻窝火无比。他的身躯过于庞大,当初被宙斯打落深渊的时候,哈迪斯为了管理方便将他切成几块锁起来。

  而此刻他逃出来的只有一个头,跟肩膀上的毒蛇。如果被哈迪斯的死亡力量困在这里,不到天亮他就会虚弱到打不过他。

  曾经将奥林波斯打翻天的提坦神,大声咆哮起来,狂怒的毒风绕着沸腾的山峦不停嘶叫。

  “哈迪斯,我跟随你打上奥林波斯,拿回属于长子的你的荣誉吧,守着冥府的你会被死亡同化,再也想不起来阳光的美好,鲜花的香气,宴会的热闹,女人的身体。”

  站在一团黑雾中的哈迪斯如同一块万年石头,不回应,也没有攻击。他手里的书写板渐渐化为石粉飞散开,上面无数扭曲神圣的神语融入黑雾里。

  黑暗的死亡力量,不狰狞,也不喧嚣地覆盖整个火山,巨大的黑雾锁链形成了渔网,一点点地将堤丰打包束缚起来。

  哈迪斯如同那团缄默无声的黑雾,毫无情绪反应地等着捕捉对方。就像是完成每一件书写板上的任务一样,抓捕罪犯的活也不过是落在书写板上的某段字而已。

  无数的黑雾跟火焰纠缠成一个巨大的茧,嘶吼与挣扎像是巨蛇搅动,打碎了大地的石头,将声音不停穿到天上去。

  而干净的星空上,此刻一只手随意拨开星辰,像是孩子那样无理取闹地抓来一段湿热的南风,放在箭上,这样能让飞出去的箭乘着风飞得更远。

  任性的神祇张开金色的羽翼,笑着的声音带着爱与欲望的诱惑。

  “看不清楚,随便射一下吧。”

  说完,噔的一声,弓弦鸣唱。

  金色的箭穿过星辰缝隙,飞过不安的风与开始涌动的云朵,蹭掉月神马车的银轮,带着诞生于混沌的爱欲之火,射破死亡的力量进入黑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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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葬礼与婚礼

  冷。

  泊瑟芬冷到无法呼吸,她想要睁开眼,但哪怕是撩开眼皮这么细微的动作也异常困难。身体像是沉在裹尸布般的疲惫里,毫无动弹的力量。

  无数的噪音在耳边拉扯着,难受得她勉强张开眼缝。视线外的世界,很多黑色的人影晃在石头墙壁上,扭曲如摇晃的树枝。

  “再打点泉水,刮橄榄油的板子快让奴隶送来。”

  随着这句话响起,一大罐凉水往泊瑟芬身上倒下,刺骨的疼痛扎得她牙齿发颤。那些嘈杂也如同铁轨上的火车,越来越近,直到各种声音清晰地迎面砸来。

  “双管笛跟里拉琴带上,来自阿卡迪亚的帕昂芦苇箫呢,要唱喜门颂歌的乐器准备好了?”

  有人匆匆离开,又有人扛着鲜花篮子进来。

  “麦粉与洗净的祭畜呢,给公牛系上马车等着沐浴后的新娘乘坐。”

  一个女人侧身弯腰,在整理一块彩色的羊毛织物,她抬头大喊:“芝麻糕呢?多子多福的芝麻糕做好了没有?”

  泊瑟芬晕眩中,发觉自己的头搁在一个湿润的石板上,有人在给她身上浇冷水。本来就失温严重的皮肤被水冲刷得像是火在灼烧一样。

  耳边那种类似七大姑八大姨,在村头树下一起唠嗑的鸭子叫,加剧了她头疼的程度。

  就在泊瑟芬以为这种酷刑已经够过分的时候,模糊的视线里,一个人蹲在她身侧,拿出木板就往她皮肤上刮,没有避开被水浸白的伤口,痛到让人头皮都要炸了。

  这是在给猪肉刮毛去皮等着上锅蒸吗?

  泊瑟芬没有想到那个老变态杀人不够,还要将人翻来覆去折磨几遍不给个痛快。她费力提起眼皮,视线像是陷入粘软麦芽糖里,琥珀的黄晕让所有的画面,都呈现出一种荒诞至极的恶心感。

  黄光是火炬晃动的焰火。阴影是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