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盼星星
“先天因素导致肾气不足,从而冲任失调。”白苏解释了一下,其实就是气血虚弱,阴阳失调,气血变化后在体内横冲直撞,就像岔气一样,一下子冲出来疼得让人眼泪汪汪。
顾欣妈妈听着就觉得严重:“医生,那怎么办呢?”
“只能稍微调理一下,还可以针灸试试。”白苏轻轻转动着手里的笔,看向明显失落了的两人,“虽然只能调理一部分,但可以缓解疼痛,降低到不用吃止疼药、可以忍受的范围。”
“那这样也行?”顾欣妈妈觉得止疼药副作用太大,能不吃尽量不吃。
顾欣真的很怕疼:“针灸疼不疼啊?”
“还好。”白苏看她害怕,又补了一句:“应该比你痛经好很多。”
顾欣忽然就不怕了,“那试试吧。”
“行,去里面小隔间。”白苏带顾欣去了隔间里,然后让她撩起衣服和裤子,随后帮她针灸腹部的关元、中极穴,另外针灸腿上的三阴交、血海,主治痛经以及子宫内膜炎、盆腔炎、前例腺炎、调理脾胃等等。
针灸完之后,临近经期一直小腹坠坠的顾欣觉得轻松了一些,也隐约觉得小腹处暖暖的,仿如贴了一层暖宝宝。
顾欣眼睛亮得发光,连忙拉着妈妈的手小声说:“我好像不是很疼了。”
“说明小白医生厉害!”顾欣妈妈看白苏扎针时稳如泰山的双手,也觉得她有点厉害,看来是来对了。
白苏对此毫不意外,起身回到大堂重新帮顾欣开方子,若是宫寒实证类痛经,可以用四物汤、桃核承气来活血化瘀、行气止痛,但顾欣这个不行,得以补肾补气为主,另外还得调调其他脏腑:“先吃吃看。”
“诶。”顾欣妈妈瞄了眼药方,好多药都没听过,感觉价格就很贵。
价格也确实挺贵的,连带着针灸一起花了小一千,顾欣妈妈很是肉疼,看病真是太花钱了,希望有用吧。
等何信抓好了药材,白苏告诉顾欣妈妈:“方便的话,可以带她多来针灸几次。”
顾欣妈妈很为难,她今儿是请假过来的,没办法天天过来:“我们家住在市区,怕是不能每天过来。”
“可以住在小镇上,我们就是特意搬来小镇住,每天上午带孩子过来针灸的。”恰好带着好好进来的张敏给顾欣出了个主意。
顾欣妈妈好奇看向他:“专门住镇上?你们家孩子什么病?”
“早产,先天禀赋不足。”张敏转头问白苏,“小白医生,对吧?”
白苏颔首。
“那和咱们家孩子差不多。”顾欣妈妈看着张敏怀里还算精神的小孩儿,“看着还不错。”
“对啊,已经连续针灸小半月了,最近精神很好,身体也健壮了一些。”张敏抱着沉了两斤的儿子,脸上笑都溢了出来,逢人便说白氏医馆的好。
顾兴妈妈很是心动的问白苏,“我女儿要是天天来是不是也能彻底治好?”
白苏摇头,“若是在小时候好好调理能完全补上,你女儿身体已经发育完全,只能调理到别那么疼,其他怕是不能了。”
顾欣妈妈失望地哦了一声,早知道这个白氏医馆这么厉害,小时候就该送来了,“那我回头看看,让她有空就过来,不痛得死去活来也是好的。”
等走了出去,顾欣妈妈问女儿的意思,要不要天天搭车过来。
“来回好麻烦的。”顾欣身体不够好,来回整个人都很疲惫,“绵绵就住小镇上,我问问能不能收留我一下,不行就等爸爸有时间送我吧。”
顾欣妈妈不放心女儿独自住在人生地不熟的小镇,也只能这样了。
等她们母女俩走后,白苏又开始帮小好好针灸,小好好来了很多次,对白苏也很熟悉,看到她还会主动牵她的手,咧嘴露出满口的小碎牙,咿呀咿呀地打着招呼。
“真乖~”白苏捏着他的双手轻轻晃悠,“今天咱们也做一个勇敢的小娃娃,好吗?”
好好眨眨乌润的眼睛,“咿呀~~”
“说好了哈,等下可莫哭。”白苏笑着拿出针,开始帮好好针灸。
白苏针灸完出来,重新帮好好开了新的方子,开好后又有人进来,来人是个中年男人,一进来就热络的和白苏打招呼:“小白医生。”
白苏疑惑地打量他,她好像没有见过他,“你要看什么?”
“我前天看到你帮人急救,然后听说你针灸很厉害,我问问你能不能帮忙治治偏头疼。”男人李东,偏头疼已经好几年了,每次疼起来都要靠止疼药才能熬过去。
“我先看看什么情况。”白苏还是先给李东把脉,脉象弦沉涩,舌苔紫暗,明显是气滞血瘀类型的,而且血流一直在往前冲:“现在是不是疼得像有针在扎?”
李东忙点头:“对对对,你也太神了,一下子就说准了,我这会儿就是这一块疼。”
白苏又问:“每次都在一个地方?而且每次疼得时间很长,需要很久才缓过来?”
“对对对。”李东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病症全都往外说,“都没什么征兆的,一下子就疼起来了,疼得我睡都睡不好。”
“不是没有征兆的,肯定你受凉或是怎么了,然后症状就明显了起来。”白苏看着李东晦暗的面色,“你平时工作很累?平时基本上休息不好?”
李东点头,“我都上夜班的,长期熬夜,白天补觉也补不起来。”
“难怪。”白苏收回手,“你是属于气滞血瘀类型的偏头疼,长期熬夜劳累导致损伤了气血,加上饮食不注意,最终导致气滞血瘀。”
李东忙问:“啊?严不严重啊?”
白苏没有直说:“你还是要好好注意休息,不然很容易中风的。”
“那怎么办?我才四十岁啊。”李东连忙求白苏救救他,“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一定不能出事的。”
白苏忙道:“你别慌,你好好配合治疗是不会有事的。”
“我配合我配合,多少钱我都愿意花。”李东掏出钱包,展现着自己的诚意。
“不是钱的问题,是按时吃药针灸,还要多注意休息。”白苏无奈好笑,她们医馆价格并不算贵的。
“这样啊?”李东尴尬笑笑,他还以为是说钱的问题呢。
他拍拍胸脯,“你放心,我肯定配合的。”
“那我们先针灸吧。”白苏和李东说了价格,确认在他接受的范围后才帮他针灸。
头疼一般以疏泄肝胆、通经止痛为主,主要针灸太阳穴、率谷穴、悬颅穴、中脘穴、血海穴等。
白苏针灸时都会运气帮助病人身体内的经气流动,尽快调节阴阳平衡,因此李东很快就觉得头不痛了。
“小白医生,你的针灸术也太牛了,几针下去我就不疼了。”李东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你怎么办到的啊?”
白苏笑了笑:“就只是针灸。”
“我可不信这个话,肯定有什么秘方吧。”李东曾经也找医生针灸过,扎了好几次才有所缓解,而且效果还不如这一次好。
白苏笑笑不答话,算是默认吧。
李东看她不说也懂规矩,而且他问明白了也不知道怎么做,“还真是来对了!”
白苏这一天听好几次这话了,证明她行医的名气慢慢打出去了,大家也对她越来越被认可了。
她嘴角上扬,心情愉悦地去开了治偏头疼的药方,用的是葛根汤方子,里面加减配伍川穹,止疼活血,专治偏头疼。
开好方子让何信去抓药,然后等李东取针,取针后又交代他一些注意事项,“一定要多注意休息。”
“我会的,谢谢了。”李东脑袋此刻很轻松,提着几包药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走了。
他刚走片刻,又有人进来,进来的是好久不见的刘阿婆。
上次陆问妈妈的事情过后,刘阿婆就没再过来,药应该已经都吃完了,白苏问她:“好久没见你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刘阿婆笑着点头:“好多了,停了药血压都没再涨上去过。”
白苏听着觉得还不错:“那你今天过来是……”
“我来是……”刘阿婆说着回头看了眼医馆外面的方向,这人站外面干啥?怎么还不进来?
白苏也顺着刘阿婆的视线往外看去,看到一抹白色衣角在外面摇晃,她探头看了看,发现是陆问站在外面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显出几分阳光学生气。
“我孙子陪我过来看看便秘。”刘阿婆叫陆问进来,“外面不热啊?快进来吹吹空调。”
陆问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还是有些不自在,但因为前天一起帮人急救过,又觉得白苏没那么小气,深吸一口气后朝白苏打了声招呼,“白医生。”
白苏朝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何信看到他后,心底忍不住警惕:“你咋来了?不会又是想来喊小师姐爸爸的吧?”
陆问犹豫着看向白苏,“……爸爸?”
“你别乱喊,我不想有你这么大的儿子。”白苏瞪了眼何信,让他别乱说,随后再问陆问:“昨天老板娘有去感谢你吧?”
陆问点点头,“其实是你的功劳。”
“你也有份的。”白苏看他这么自谦,还有点点不习惯,“你做得很好。”
陆问绷直后背:“谢谢。”
“小问回家后就说起救人的事情了,还说多亏了你,不然他第一次为人急救就出事了。”刘阿婆看孙子跟个受气小哑巴似的,一点都不像在家里那么健谈,于是主动帮他说了起来,“他还说中医很厉害,能救人,还说……”
“奶奶。”陆问没想到奶奶什么都往外说,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还不让我说,那我不说了。”刘阿婆立即点到为止,其实这也是她的小心思,反正将孙子的转变、想法让白苏知道就行了。
孙子回家后一直懊恼,还说以前不该信网上某些言乱,不该去质疑白氏医馆的止疼贴。
事情已经发生了,刘阿婆觉得没必要一直再纠结,让白苏知道他的转变,然后好好尊重中医就行了。所以今天特意让孙子陪着过来看一下便秘。
白苏笑笑说没事的。
一旁的何信简直看傻了眼,没想到这人私下竟然还夸他们,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陆问知道何信在想什么,不过也自知之前不对,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刘阿婆的目的达到了,于是说起今天过来的正事儿:“小白医生,麻烦你给我看看吧。”
“经常这样吗?”白苏帮刘阿婆把着脉,高血压症状几乎没有了,只剩下一些胃热。
“是啊,经常这样,是好几天才能上一次。”刘阿婆顿了顿,“之前吃你开的药时,每天都很正常,但最近停了又不太正常了。”
“其实我是不太在意便不便秘的,可我儿媳妇那个事情后,我就怪担心的,所以还是过来看看,能不能调一下。”刘阿婆不喜欢用开塞露什么的,觉得还是要内调才行。
白苏点点头,表示理解:“你胃肠燥热,加上平时饮食习惯也不是很清淡,所以很容易这样。”
“我给你开一个调胃承气汤,主要是调胃泻热,刚开始会有点拉肚子,过几天就好了。”白苏抬手写了炙甘草、大黄、芒硝、栀子几位药,然后交给何信去抓药。
一旁的陆问看了眼药方,上面的硬笔字写得很好,笔锋凌厉,行云流水,看得出功底深厚。
而且白苏问诊时将为什么生病都说得清清楚楚,显得非常专业,陆问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好大夫。
正当陆问守着何信抓药时,外面又有病人进来。新病人叫曾心,是周云娟介绍过来的,刚好也是来县城办事,顺道过来看看病。
曾心坐下后就说起自己的症状,“之前都好好的,就几天前某一天早晨起来,忽然就浑身乏力,走路都偏偏斜斜了,脑袋也晕晕沉沉的,感觉像是中毒了一般。”
“对的,我就是在浑身乏力之前曾在家里喷了杀虫剂,可能喷得又有点多,虽然一直开着窗通着风,但可能也吸入了一些。”曾心顿了顿,“我当时是怀疑自己中毒了,连忙喝了绿豆汤解毒,可是还是没什么作用。”
“但这两天出门也没见好多少,不过在睡觉刚醒时和吃饱饭时会稍微好一点。”曾心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医生,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中毒还是生病了?”
“中毒应该会上吐下泻,还有其他症状。贫血吗?”白苏曲起圆润的手指,伸手覆在曾心的脉处,脉象细弱无力,气血内困不动,还有湿邪。
“应该没有吧。”曾心觉得自己虽然不运动,但很少身边,身体还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