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馅饼
“你俩别闹了。”朱谷粒脸蛋带着两团红晕,从楼下上来,手里还捏着大红色的请帖。
她把请帖放到苏嫣腿上说:“又得让你们破费了。”
“多谢朱同志帮忙转达。”苏嫣疑惑地说:“这又是哪位同事要办喜事了?”
朱谷粒憨憨一笑?说:“你猜啊。”
苏嫣说:“小孙?”
朱谷粒脸一板:“他跟家里介绍的那位没谈拢。你再猜。”
苏嫣说:“新来的王大凯还是张德山啊?也就他们俩了,别人八字都没一撇呢。剩下的,该结的早就结了。”
朱谷粒站到苏嫣面前说:“怎么就该结的早结了,不是还有没结的么?”
苏嫣这下真猜不到,不是她没想到朱谷粒,可朱谷粒每年拖来拖去,年复一年,苏嫣打心眼里把她跟小喜子自动过滤了。
发现苏嫣完全不往她身上猜,朱谷粒气恼地一跺脚说:“亏我亲自写的请帖给你送过来,你怎么心里就没我。”
苏嫣小嘴张的老?大,站起来震惊地指着朱谷粒说:“你你你、你要跟小喜子结婚啦?真的假的?”
朱谷粒羞臊地说:“我俩已经把结婚证拿了,本来想带给你看,但是他先带过去给他兄弟们看了。”
苏嫣激动地拉着朱谷粒的手说:“太?好了啊,巧克力豆,你总算结婚了!打我过来你就说要结婚,终于迈进?爱情的坟墓了。”
“你别激动,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啊。”
朱谷粒瞪她一眼说:“什么爱情的坟墓。我跟小喜子是修成正果?,以后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恭喜你啊,小巧、啊,小朱。”方行远差点?又叫错朱谷粒的名字,懊恼地说:“对不住,我最?近退化的厉害。”
朱谷粒放声大笑?:“大姐,你说话可真够文雅的,笨就笨了呗,啥叫退化的厉害,哈哈哈——”
朱谷粒还想要找共鸣,转头看向苏嫣说:“嗷——嗷嗷,你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白?你可别吓我啊!”
方行远撑着扶手站起来,见苏嫣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下来,忙说:“你肚子痛?”
苏嫣本来是站起来,结果?身上卸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抱着肚子叫唤道:“疼、好疼——”
朱谷粒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刚才激动的?我结婚把她激动的要生产了?!”
方行远推了朱谷粒一把:“别傻站着,快去叫人送她去医院!”
“诶诶,我现在就去。”
苏嫣觉得应该不至于去医院,她想要撑起身子,可笨重的身体忽然像是又加了千斤的重量,她再次跌坐在椅子上。
朱谷粒先跑下楼叫了陈玉蓉上来,陈玉蓉生过孩子,对这方面有经验。朱谷粒叫了陈玉蓉后,又往外?面跑着去叫车。
陈玉蓉慌忙跑上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听到闺女气若游丝的哼唧声,低下头看到地下一滩水迹。
方行远惊惶地说:“这是不是羊水,小满是不是要生了?”
陈玉蓉飞快地说:“是要生了,你别紧张,我去把东西?准备好。等朱谷粒叫了车,我就带她去医院。”
方行远看着苏嫣抱着肚子痛苦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一抽搐。她强忍着疼痛,站起来走到苏嫣身边帮她擦汗。
方应看到的很快,她们在楼上都能听到刹车声。
“咚咚咚”脚步从下至上,方应看鞋都没换,来到苏嫣面前眼神透漏出心疼的情绪。
他分秒没敢耽误,扶着苏嫣的后背拦腰抱起她往楼下车里送。
苏嫣已经不知道身边人说的是什么,几次疼的想要昏厥过去。
她浑浑噩噩地进?到车中,在熟悉的怀抱里哭泣着说:“好疼,我不想生了,我好疼。”
苏嫣的话无疑是一根钢针刺到方应看的心尖上,他轻抚着苏嫣的脸颊,帮她揩去额角的汗,低声说:“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苏嫣栽在他的怀里抽泣,方应看把手放到苏嫣的肚子上,都能够明确的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抽搐。
到了石油医院,苏嫣很快被推入产房。
方应看坐立不安,来回在走廊上走动,整个人的情绪都是焦躁的。
产房里传来苏嫣一声声嚎叫,方应看面对着墙蹲在地上,恨不得疼的是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的难捱,他的脸色也失去血色。
终于,产房的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位护士,满手的血:“产妇目前出现难产的情况,有大出血的可能,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方应看木然地问:“产妇是谁?你说的是谁?”
护士说:“苏嫣的家属是谁?”
方应看艰难地说:“是我。”
护士说:“你就是你。”
方应看往后倒了两步,差点?没站住。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小碗,一下哭出了声。
方应看转过头,正想让小碗别哭,晦气,就看到方行远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喃喃地说:“小满怎么可能会?难产,她那么健康。她不可能难产,绝对不会?难产。”
方应看发觉方行远脸色不对:“谁带我姐过来的,谁这个时候还让她过来!”
方行远记得医生的话,用嘴有节奏的呼吸。她抱着阵痛的肚子喘了几口?气,忽然低下了头。
苟逢春惊慌失措地望着地上带着血迹的水渍,还有脸色越来越白的方行远:“大夫...大夫...我媳妇、我媳妇也要生了。”
第75章
一个礼拜后。
苏嫣靠在病床上, 手上打着营养针,嘴里嘀咕着说:“我还说这次我月份比你的大,我家总算能当姐姐了。结果还是让你抢先了。”
双人?病房内, 做完检查的方行远气色很好。她生了个女儿,六斤二?两的宝贝,各项指标都很?健康:“所以我家盼儿总归会是姐姐,天意难违。”
苏嫣进到产房后, 一度难产。在医护人员做好她大出血的准备后,卡着头无法?出来的哥哥似乎感觉到母亲的虚弱, 嗷的一声痛哭后, 竟从中挣扎着出来了。
妹妹也心?疼妈妈, 就比哥哥晚了三分钟出来。哥哥的小名叫做小丹,有赤诚之心?的意思。
妹妹成了小彤...方应看不着调地说,这是晚了三分钟的赤诚之心?。
实际上,这是他翻了一夜字典, 想出来的带着上进、活泼、有朝气, 并且光彩夺目的好名字。
苟逢春从外头进来, 拿着两张检查报告。方应看从走?廊另外一边进到病房, 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苏嫣的公婆在她进产房的当天半夜到了医院,一直守着她生完孩子送到病房里。
一边是小儿媳妇生产,一边是女儿生产,让他俩操碎了心?。
情况虽然危急,结果是很?好的。俩位大忙人?硬是在医院守了三天才走?。临走?前还?不望把方甚观请他们捎带的红包给了弟妹和亲妹一人?一个。
方应看早上送走?爸妈, 此时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指标都很?正常, 母乳营养也充足。但你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一个人?喂养两个孩子, 医生建议奶粉和母□□替喂养。”
两个宝宝头挨着头在旁边的小床上睡的很?香,哥哥生出来是五斤九两,妹妹稍微轻一些,只有五斤一两。
对于这个年头的双胞胎来说,已经算是体型偏大,对于母体而言各方面都比较吃力。
多?亏苏嫣到了怀孕中后期没有再频繁食用补品,但凡孩子体重再大一些,她生产时的危险性就更大一些。能不能平安出产房都很?难说。
“他俩太能吃了。”苏嫣刚做母亲,喂养孩子的时候总会害臊。方应看每次都会把床边的屏风打开,自己守在外面,让她专心?的喂孩子。
等有亲朋好友过来探望,提到“奶/水”之类的话题,他都会巧妙的带过去,不想让小媳妇觉得?不舒服。
他看过女性生产的书籍,许多?刚生产完的女同志,这时候会格外敏感。他不想让小媳妇把自己当做生育机器,更不想小媳妇会有产后抑郁的状态发生。
好在还?有大姐陪着一起,俩人?在病房里说说话,能排解不少?心?态上面的问题。
加之,有的老一辈的观念,不让男同志进到病房里照看产妇和孩子,对比之下,方应看也不怕别人?笑话,在医院里伏小做低的伺候着,同楼层一样生产完后的产妇看到这样的男人?,谁不在心?底说句羡慕。
再听说方应看的妻子一口气生了个龙凤胎出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福气。羡慕的话说不完的说,苏嫣在的产房简直成了打卡地,时不时就有人?站在门口看看襁褓中的小兄妹。
有方应看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在前面打样,苟逢春在后面有样学样,把方行远照顾的面面俱到,气色一天比一天的好。
苏嫣的小脸养了一段时间,回到家坐月子期间终于红红润润
,焕发光彩。
要让她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一个月,那比什么都难熬。她卸了崽儿后,觉得?自己身?体轻盈如燕,时常抱着两个崽儿楼上楼下的玩耍。
方行远住在公婆家去了,见?她生了个闺女,公婆喜上眉梢,整日好茶好饭的伺候着她们娘俩。
到了夏天,方行远就会带着盼儿来到苏嫣家,她们胆大包天,给幼儿们脖子上套上个小救生圈,就让他们在大橡胶盆里玩水。
过来串门的人?见?了都不敢正眼看。苏嫣开始还?会跟别人?解释一下,崽儿在妈妈肚子里就会闭气游泳,这是天性,在边上照看仔细就不会有事。后来反对的人?多?了,她干脆不听了,就跟大姑姐一起带孩子玩。
反正自己家的孩子自己带,谁能管得?了她。
炎炎夏日,不知是不是胡杨树林起了些效果,风沙比往年来的小一些。走?在路上头戴面纱的人?少?了一些,多?数就戴个口罩。
苏嫣提前在院子里晒好水,在大橡胶盆里试了试温度,又烧了一壶热水随时准备添加进去。
准备就绪,就等着大姑姐抱着盼儿过来玩水。
“你怎么又来了?”苏嫣听到院子外面有走?路的声音,打开院子大门,看到朱谷粒大包小卷的拎着东西过来。
朱谷粒老觉得?苏嫣突然生产是被她结婚的消息给激动的,打心?眼里懊恼和内疚。哪怕苏嫣说不怪她,她也要等到苏嫣回到家里,三不五时地就往这边跑。
不管是帮着带孩子,还?是帮着洗尿片都抢着干,时常等方应看下班回来,家里都没活留给他。
“伯母呢?”朱谷粒把带来的苹果放下,晃了晃手腕说:“我听说你家小宝贝们可?以吃果泥了,我带了苹果来,待会给他们刮泥吃。”
“刷碗呢。”苏嫣回到大橡胶盆边上守着说:“对,五个多?月了,可?以吃这些。头两天喂过一次,吃的挺好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朱谷粒把袖子挽起来,轻车熟路地走?到院墙下面,把装着尿片的盆端起来去接水。
苏嫣哭笑不得?地说:“你就留点活儿给我家老方吧,他每天回来洗不到尿片抓心?挠肝的。你好不容易结婚了,就多?陪陪小喜子吧。”
“什么臭毛病,我就不给他洗。”朱谷粒说洗就洗,直接在屋檐下面哐哐哐地搓了起来。
不大会儿功夫,方行远来了。她推着木质的婴儿车,扶手上面还?挂着盼儿换洗的衣服和尿片。
“大姐来了,你家有尿片要洗的不?”朱谷粒头也不抬,伸伸手说:“来来来,今天俩崽儿的分量太少?,不够我发挥的。”
方行远笑着摸了摸盼儿的屁屁,手上的触感还?很?干爽:“那你得?等一会儿了。”
屋子里洗完碗的陈玉蓉腰上扎着围裙出来了,抓着围裙擦了擦手,看到朱谷粒又在搓尿片,摇摇头说:“小满生个孩子,倒是让你忙够呛。”
朱谷粒把搓好的尿片拧成麻花,放到旁边干净的盆里,用胳膊擦擦脑门的汗说:“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是好姐妹嘛。”
*
四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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