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馅饼
身上挎着解放包,兜里揣着自己做的布钱包,裤腰里面还被陈玉蓉缝了个秘密口袋,里头有五元钱和村委会的电话号码。
小碗站在院子里,想了想塞给苏嫣一根“棍子”:“刀具不让带上车,你就拿着棍子防身吧。”
苏嫣看到一臂长的胡杨树的干巴树苗,又看到小碗担忧的神情就接受了她的好意。反正有她的能力温养着,在不在土壤里小胡杨都一样恢复。
陈玉蓉给苏嫣提了两瓶隔壁出的高粱酒,准备当礼品。离开前又交代了好多话。主要意思就是男方要是不懂事,马上就回来,别委屈了自己。
苏智今天不去干活,亲自送苏嫣去镇上汽车站。
苏嫣买了汽车票一路上过去需要将近十三个小时。路上经过三个小镇,和十多个小村庄。
大交通汽车顶上固定着一圈矮栏杆,行李箱、鸡笼、包裹、麻袋装的红薯等,全都摞在上面。
司机站在车头前面指挥着徒弟把货物捆紧,路上风沙大,免得掉落。
汽车站上,住在石油岛的人大包小卷往车顶上扔东西。
他们衣着打扮比其他乘客气派的多,一眼就能认出来。最次的身上衣服也不带补丁。
苏嫣解放包里面有一身换洗的长袖长裤。她打算过去待两日就回来。实打实的走过场。
她从窗户里冲苏智摆摆手,按照票上面的座位,一排排的往后走。她要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去。
好巧不巧。
方应看坐在中间座位上眯着。
他等了那位神秘的小姑娘两天,都没见她,岛上还有许多事情处理,于是就往回赶。吉普车都让接工的开走了,他干脆坐汽车回去,省的自己开车了。
他闭着眼打算一路睡回去,陡然嗅到朝思暮想的气味,心肝一颤,睁开眼。
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居然在他身边坐下了。
这是什么宇宙奇迹?
人来人往的走道,弥漫的味道似乎全都变成了香甜气息。
方应看真想放声大笑几声,硬是压着唇角忍住了。
他开始还以为跟相亲的姑娘没缘分,这不就缘分来了?!
他正想开口打招呼,一个“木棍”杵到他鼻子前面。
显然小嗷嗷也看到了他。
苏嫣冷淡且无情地说:“闭嘴。”
无端被封印,方应看不依了。
“...你的贤良淑德呢?”
苏嫣早就看到方应看在这边,奈何售票员同志三令五申要按照座位号坐,不允许调换座位。
“贤良淑德的不是你么?”苏嫣坐在靠走道这边,用胡杨木棍戳戳方应看的大长腿:“过去点。”
方应看乐了,这姑娘真够可以,不愧是小嗷嗷。不过她这是要上哪儿去?这趟汽车直达石油岛。
诶?!
石油岛!
方应看提起精神,往小姑娘身上扫一圈。
没成想,凶巴巴的小木棍又杵到他鼻子,还厉害的晃了晃:“不许往这边看,再转过来脑袋瓜子给你掰掉了。”
方应看:“......”
邓灿灿啊邓灿灿,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就是你一口一个贤惠媳妇?
你儿子都比她贤惠啊。
方应看把头转到窗户这边,他用余光可以看到苏嫣右颧骨上有一颗浅浅的丁点小痣。
他准备撩拨撩拨小姑娘,贱次次地说:“哟,你脸蛋上有颗痣,我右脚丫子上也有一颗痣,你说是不是缘分?”
苏嫣把好看的唇抿的紧紧的,生怕自己骂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漂亮话”。
大交通汽车上,车顶鸡和鸭叽叽喳喳的不停。
缓慢地驶出汽车站,一车人还处于兴奋状态,相互间说着话,传递着物品。
苏嫣把带过来的毛巾搭在靠背上,这样头发接触的地方就是干净的。不是她嫌弃,这年头长虱子的人太多。听说还要用敌敌畏杀虱子,她可不想尝试。
耳朵边方应看还在呱噪,苏嫣忍不住说:“你对象不嫌你话多么?”
方应看抿唇笑了下,意味深长地说:“应该嫌的。”
明明是一张好看的俊脸,就是表情欠呼呼的。
苏嫣点头,冷笑着说:“我对象就不这样,他话少。”
方应看“噢”了声,侧过头眼睛里都是笑意地说:“你对象在石油岛啊?”
苏嫣挪了挪身子,方应看光是坐在旁边,就有十足的压迫感。
她不大高兴的说:“对,又是那个石油岛。你该不会也是岛上的吧?”
“对。”方应看乐呵呵地说:“我对象要去岛上,我过去守株待兔。”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苏嫣因为张怀井的缘故,对石油岛上的人也带着一丝抗拒。
苏嫣皱着眉说:“好端端的姑娘怎么要往石油岛上去?该不会是个麻子脸的丑八怪吧?”
方应看脸都要笑抽了,把问题抛给苏嫣自己:“那你好端端的去石油岛做什么?”
苏嫣哽了一下说:“要你管。”
方应看心情颇好地说;“哦,那就是相亲,你这种情况多了去了。对了,你那位对象也是个大麻子脸丑八怪?”
这个“也”字就用的很深奥。
苏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只说:“肯定比你好看。”
方应看勾着手指头挠挠脸颊,装作自然地问:“能冒昧的问问叫什么?说不准我认识呢。”
苏嫣看他胡子拉碴的样子,不想告诉他对方的名字:“我凭什么告诉你。”
方应看乐得很:“我要是告诉你,你就该跳车跑啦。”说着,当真把车窗户的小缝拉的严严实实。
苏嫣心想:小样,这就跟我攀比上官职了?你官大我就跳车?切!
她冷笑地说:“要跳也是你跳呀,我对象也是干部,我不怕你。你本事你把工作证掏出来。”
方应看点点头,从兜里掏出石油岛的工作证。
掌心大的硬壳本,翻开第一页写着:成功油田开采场办公室,XXX。
他耀武扬威地在苏嫣面前扇了扇工作证,心肠大大地坏:“苏同志,”他说:“现在可以问问你那位叫什么,我俩谁官大了吧?”
苏嫣非常警惕,她板着小脸:“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你调查我?”
她说完,觉得有一丝丝不对。
晃过去的工作证上面写的名字怎么有丁点眼熟。
她赶紧从右兜里翻出陈玉蓉写给她的联络纸条,一时间僵在那里。
方应看又不做人了,他看了眼纸条,一手拿起工作证,指着工作证上的字说:“来,这位女同志,你跟我一起念。”
“方。”
苏嫣颤抖着小手,指着陈玉蓉亲笔写的字,用气音说:“...方。”
“应。”
苏嫣指尖都要把字抠下来了,说:“...应。”
方应看抿唇轻笑:“看。”
苏嫣气若游丝地说:“...看。”
方应看肩膀笑的一耸一耸,特别像人类的好朋友。
他特意问:“苏同志,你现在什么感觉?”
感觉怎么样?
简直是五雷轰顶,尴尬的无处遁形!
难道说人类的孽缘就此要拉开帷幕?
苏嫣小眼神不停地往车窗瞅,她“噌”地站起来,被方应看搭着肩膀按下去了。“噌”又起来,又被方应看按下去。
苏嫣淑女的抻了抻衣摆,端庄的坐好,细声细气地侧过头说:“方大哥,咱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呗。”
第20章
方应看半笑不笑地说:“不?开窗, 外面风沙大。”
苏嫣乖巧又伶俐地把“打狗棍”挪到一旁,好让方大哥的大长腿放的舒坦点。
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弯弯绕绕地走。
汽车在路上颠簸, 后面扬起厚厚的尘沙。
前?面座位上,一对中年夫妻相互交换了位置。行驶了两个?小时,男同志开始晕车,使劲往太阳穴涂抹风油精。
他换到车窗边的位置, 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虽然有风沙的味道,但?总比车厢里空气好。
苏嫣娇娇滴滴用手?帕把下半张脸挡住, 用手?帕的香味来隔绝别?的味道。
她侧过脸, 没看方应看, 只是耳朵尖红透了。
方应看越看越觉得心痒,总想找点什么话让她用独有的小腔调说上两句。
苏嫣偏不?说话,紧紧抓着“打狗棍”。
“你想不?想靠窗户坐?”方应看引诱着小姑娘说:“这?边空气好。”
苏嫣自暴自弃地说:“是让我方便跳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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