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馅饼
“咱们惠工农场分?好几个区,你看这边地分?的不是?很清楚,等到办公室能看到区域图就知道了。”
方应看沿路走?,这次跟小姑娘介绍的要?详细许多:“种菜有专门的蔬菜区、还有粮食区、果蔬区、药材区,那?边路上咱们遇到的小木屋就是?小食堂。”
他指着?正前方的小木屋说?:“这栋五间房的木屋就是?办公室、值班室和休息室。”
说?着?他压低声音说?:“不光有家属在这边工作,还有几位下放的同志也在这边工作。不过大?多数都在养殖场那?边。”
苏嫣这才深刻的了解到方应看说?的比张家村大?许多,到底是?多么的大?了。
只是?区域虽然多,但大?多数的农田是?荒芜的。路过果树区,上面挂着?的橘子都是?皱巴巴的小球,根本就不能食用。
*
“里面怎么没人?”方应看带着?苏嫣在门口敲敲门,半天出来一位正在睡觉的女同志。
方应看认识她,先跟苏嫣介绍说?:“这位女同志叫朱谷粒,你见过周桂喜,他俩也快要?结婚了。”
“朱古力?”苏嫣觉得有点甜。她客气?地伸出手,笑出两个小酒窝说?:“朱同志你好,我叫苏嫣。”
朱谷粒是?个爽快性格,她常年在农场做事,皮肤黝黑,眼睛很有神采,圆圆的脸蛋,身上长得很敦实。
她梳着?整整齐齐的青年头,一丝不苟的别在耳朵后面。
手掌心厚实,伸出手握着?苏嫣也很有力度:“你好苏同志,别见怪,昨天晚上老?母猪下崽,我过去照看一宿,今天精神有些不好。”
苏嫣对这位未来同事观感不错,上班么,只要?不是?勾心斗角,真会谢天谢地。
朱谷粒因为周桂喜的关系,跟方应看还算熟悉,知道苏嫣以后要?过来上班,这边正好缺人手,一百个赞同。
苏嫣见朱谷粒打了个哈欠问:“我们俩自己转转,你再?休息一会
儿?”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有鸡飞狗叫的声音!
朱谷粒抓起门后挂着?的旧工人外套说?:“哎呀,八成?又是?公鸡斗起来了!你们转,我不睡了,过去看看!”
苏嫣小声跟方应看说?:“我也想过去看看。”
方应看带着?苏嫣往养鸡棚那?边走?,边走?边说?:“这里的大?公鸡出名的厉害,你待会站我后面,别让大?公鸡给叨跑了。”
苏嫣才不怕,直说?:“要?叨也叨毛毛呀。”
方应看掐了掐小脸,指着?前面围着?好几个人的地方说?:“喏,就在那?儿,诶哟,一地鸡毛啊。”
昨天苏嫣过来还好好的,今天四五只大?公鸡斗在一起,翅膀挥起好多的尘土,闻着?呛鼻子。
朱谷粒不管外面站着?的三四个年轻同志,自己跃到鸡棚里追着?半飞的大?黄公鸡到处跑。
后面又来了两位男同志,帮着?把另外几只公鸡抓着?塞到别的鸡笼里。就算是?隔着?鸡笼,这几只大?公鸡还在比赛打鸣。
朱谷粒头上落着?好几根鸡毛,她走?到苏嫣面前愁眉苦脸的说?:“这可怎么办,一天比一天打的厉害。负责这边的老?孙头去做思想学习了,本来光是?挖地瓜都来不及,还要?抽时间帮着?照看鸡棚。”
苏嫣带着?疑问问出来的问题让方应看□□一寒,她说?:“那?为什么不把这些大?公鸡阉了?完了以后不光不打架,性格能变得温顺,有的还能替老?母鸡抱窝呢。”
说?着?苏嫣帮朱谷粒把头上的羽毛和灰土拍了拍。
朱谷粒感激苏嫣,她跟苏嫣说?:“我们也想着?要?阉鸡,但是?只有老?孙头会,他还得半个月才能回来。等他回来,这些鸡都得斗死了!”
它们不光是?在一起打架,不死不休的架势,就算分?开?在鸡笼里养,也是?一声接一声的打鸣,有的嗓子叫的冒血,也不吃不喝的比赛,希望自己的声音最嘹亮,能够获得更?多母鸡的青睐。
苏嫣看了方应看一眼,搓搓小手说?:“要?不让我试试?”
方应看没来得及捂嘴,他□□寒风“嗖嗖”地刮,不可置信地说?:“你会阉鸡?就是?把大?公鸡变成?鸡公公?”
苏嫣家的保姆阿姨就是?农村出生?,在他们家大?别墅的院子里养鸡养鸭,耕地种菜,就为了让她吃上纯正的有机食物。
苏嫣小时候不光见过阉鸡,还帮忙打过下手呢。
“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把翅膀控制住,从侧面拉个小小的口子,把鸡子取出来。不会流多少血,都不用缝合。”
苏嫣不知道男同胞在这些事情上往往会有惺惺相惜的感触,方应看还在犹豫,朱谷粒说?:“那?可太好了,现在母鸡看它们打架都不下蛋了,要?是?能阉鸡,我现在就把工具给你准备好!你可真帮我大?忙了。”
站在鸡棚周围一名大?姐说?:“那?我也能给你打下手!”
看小姑娘大?言不惭地说?能阉鸡,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老?大?哥李跃进倔了吧唧地说?:“等等,先别动手。我说?话不好听,你也别介意啊。”
这话听耳熟,一般要?说?难听话都是?这个开?场白?。
苏嫣正在不急不缓地挽着?袖口,她小手一挥说?:“不好意思,我这人心眼小,不好听的话我真会介意。而且我说?话也不好听,你也别介意啊。”
场面一时凝固,大?家不约而同的忍住笑。
这位叫李跃进的,仗着?自己年纪大?,得理不饶人也就算了,没理的时候也不饶人。
在农场,他老?是?说?自己性子直,说?话不好听,然后叭叭一通难听极了的话,大?家深受困扰。
朱谷粒跟老?大?姐钱招娣嘀咕说?:“原来还能这样说?啊,我看老?李脸都憋红了。下回他再?这样,我也这样说?。”
钱招娣是?个老?实性格,没少被?李跃进欺负,明里暗里让她多干活。遇到这样的场面,她表面上在劝李跃进,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心里还是?很好笑的。
李跃进平时就是?竹筒到豆子,都是?让别人憋屈,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虽然被?钱招娣劝着?,他还忍不住说?:
“先别说?是?谁带过来的关系户,我看老?孙头阉鸡那?么多次,我怎么就不会,你一个打下手的就会了?你这样,难道是?想证明我在偷懒?”
苏嫣:嘿,这可不是?我说?的。
她状似腼腆地挠挠头,深知吵架的精髓在何处。谁先跳脚谁就输了一半。
她暗中拉住方应看,不让他开?口,见李跃进说?话还带着?吐沫星子,嫌弃的掏出小手帕挡在口鼻面前说?:“有研究表明,人和人之间的智商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呢。你到底为什么学不会,如果没偷懒就应该在这上面找原因。”
“你说?什么意思?我还不如狗了!?”李跃进气?的鼻子喘着?粗气?,跟方应看说?:“就算你是?二把手,也不能看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吧?女人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能做什么?”
方应看见他真急了,伸手轻握住小姑娘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后。
方应看拍拍苏嫣的肩膀,行动上给于了认可。他的小姑娘来农场遭罪就算了,可不能随便让谁欺负了去。这还在他跟前这样,要?是?他不在,岂不是?欺负到头上去了。
“那?男同志就能在你面前耀武扬威?”方应看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位老?同志,思想上怎么还有性别歧视,看来男女平等的学习还没深入啊。”
方应看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心里明镜儿似得,李跃进下半年思想班是?跑不过去了。
要?说?思想班,简直不是?人去的地方。背□□喊口号也就算了,还要?每天记录自己的思想状态,每个礼拜跟对应的思想伙伴交流进步思想。
还会增加的劳动时长,别人一天九、十个小时,这帮思想落后分?子至少要?十四个小时。可谓是?辛苦的不行。
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是?下放人员和犯了思想错误人员去的地方。
显然这位老?同志犯了思想错误,公然地诋毁女性劳动者。
农场一共就十来人干活,鸡棚这里到了一半。其他人都觉得李跃进疯了,就算不知道方应看身边的女同志是?谁,也不能说?出如此?不尊重女同志的话吧?
里面有位带着?绿军帽的,叫做于民的下放男青年,因为表现好,不用去思想学习,他在李跃进面前说?:
“老?哥,咱别的不说?,方老?大?的对象一定不简单,一看就是?内外兼修的体面人,现在咱们遇到特殊情况了,人家愿意搭把手,咱谢谢都来不及,你咋还能说?这话呢。你赶紧给这位同志道歉。”
他嘴里虽然这样说?,转头却面向方应看,看也不看苏嫣,讨好地笑着?说?:“我替李跃进跟你道歉,他年纪大?了,就是?心直口快,冒犯了您——”
苏嫣抓着?方应看的衣摆,从他身后探个脑袋瓜儿:“你是?他儿子么?替他道歉?”
第31章
“你的小嘴皮子以后放到哪儿我都放心了。”方应看一手掐着鸡翅膀, 把大公鸡按在地上,等苏嫣处理?。
苏嫣坐在小板凳上,用细声细气的小调调说:“他年纪大就可?以多担待, 我还年?轻,也需要多担待呀。”
嘴上温温柔柔的说着,右手上拿着锋利的小刀,飞快地在软骨的地方切开一道口子...
方应看咽了咽唾沫, 看她用工具掏出鸡子后,把大公鸡放到一边。
大公鸡蒲扇着翅膀, 活蹦乱跳的窜跑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鸡生将会面对什?么。
方应看越发觉得小姑娘不简单。边上钱招娣把拔好一片鸡毛的公鸡递给他, 他又?继续把大公鸡控制住,让小姑娘动?手。
朱谷粒还以为阉鸡会是一片血腥的场面,没想到就是小刀拉一个一厘米的口子,用工具勾一下就好:“那伤口不用处理?吗?”
苏嫣说:“小伤, 过几天就长好, 以后它们就不会打架了。”
钱招娣一边拔着鸡毛一边说:“我们村子里要找师傅阉鸡, 还得给一元钱呢。而且鸡子他们都要拿回去, 炒着吃下酒,挺好。”
朱谷粒蹲下来,帮苏嫣递小钩子,说:“听说阉过的大公鸡,鸡肉嫩鲜, 还没有土腥味,特别好吃。”
奈何?再好吃, 这都是四厂集体的鸡,不是她就能处理?的。
方应看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儿, 在鸡棚里阉鸡。干完活觉得手上都是大公鸡的鸡味。
朱谷粒带着他们找到一处浇水的地下龙头洗手。苏嫣让朱谷粒从她兜里掏出?一个红格子小布包。
朱谷粒依照她说的,把小布包打开,里面都是苏嫣用小刀刮下来的香皂片。
“哎哟,苏同?志,你这日子过的也太精细了。”朱谷粒捏起一片薄薄的香皂片,像是花瓣一样的形状,闻了闻:“好香!”
她送到苏嫣手中,苏嫣当着他们的面搓了搓手,丰富的泡泡就出?来了。
方应看把手摊过来,苏嫣捏了两片香皂片给他。
方应看不解,苏嫣说:“你埋汰。”
他按着大公鸡,灰土和鸡毛都沾了。
方应看笑?了笑?没说话,专心地把手洗干净。
这边忙的差不多,过来一位总务后勤的人给了一串钥匙,方应看可?以带苏嫣看婚房。
苏嫣帮了农场的忙,朱谷粒做主,给苏嫣一包大约两斤的小粒花生。
“你帮了忙,这些就当做谢礼。等以后你来这边上班,我也就不这样了。”朱谷粒公私分的很清楚:“咱们地里的花生挖的差不多了,大个头的拿去榨花生油,小个头的就当做福利给大家分了。”
苏嫣不知?道,小小的花生里面挺有名堂的。
全国各地因为家家户户吃饭没别的菜,就喜欢炸点花生米。
还有些各方各界招待宴请的桌子上也少?不了这道下酒菜,一来二?去,花生米紧俏起来。
他们岛上有方应看坐镇,招待起外面的研究团、检查团、学习团、领导团之类,一点不带吃亏的,必须有来有往,收受点别的好东西?。
别人是铁公鸡,他就是糖公鸡,谁不知?道那帮人就是过来玩的,既然打着旗号过来玩,必须勾勾手,得拿点好处。
花生米紧俏,他就不让人往外面供应,都紧着工人同?志们自己吃。好东西?那是一点不往外面流,胳膊肘往里面都要拐折了。
八个大厂,各有自己的小农场,全都种了花生米。眼?瞅着到中秋节,会给工人同?志们分点“花生油油票”,自己留着也好,跟别人交换也行,方应看不带管的。
就是个头小的花生米,榨油没多少?油水、炸花生米太小容易糊,一般都是农场内部的人暗地里给点关系好的人分一分。
苏嫣眼?睛倏地亮了,朱谷粒还以为她嫌弃小花生不好,就听苏嫣说:“太好了,这么丁点的小花生做盐水花生可?容易入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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