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白牙牙牙
其中对生死的感悟,对人性的剖析,通透到令人赞叹。
至少,全国作协副会长兼A大文学系副院长梅修明在看到这篇文章后, 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这样的作品, 真的是出自一个学生之手吗?这要让我们这些老一辈人怎么混啊。”
全国作协委员兼《人民日刊》总编云英光笑道:“你看看作者名字。”
梅修明翻到最开头的报名表,只觉名字很眼熟, 回忆几秒,哑然失笑:“原来是她, 不得了, 现在的孩子真的不得了。”
在两人低声交谈时,隔壁几个评委也在激烈讨论。
“宋枝枝这篇《我的老兵爷爷》, 能暂定一等奖了。”
“确实, 亲情和老兵对国家的感情在文中实现了完美融合。”
“我也很喜欢这篇文章。投稿作品里, 写爷爷的没有一百篇也有八十篇,这个作者选取的事件都很稀松平常, 但她就是能从平凡事件里找寻到生活的亮点,并用极富画面感的文字,赋予了这篇文章无限蓬勃的生命力。”
梅修明也不免生出好奇,问云英光看过《我的老兵爷爷》吗。
“看过。”宋枝枝她妈妈就是《人民日刊》的主编,云英光不会因为这层身份就偏袒宋枝枝,但确实多抱了几份关注,“到目前为止,是所有参赛作品里,写亲情写得最动人的。”
梅修明也是玩文字的,稍一琢磨,就明白了他话中未尽之意。
毕竟,是真挚动人的层次高,还是惊为天人的层次高?
《我的老兵爷爷》可暂定为一等奖,但《躲在门后的人》,是第一。
毫无争议的第一。
一众评委花了半个月时间,总算评选完所有作品。
云英光一到办公室,就被宋妈妈拦住了。
“老云——”
云英光暗暗好笑,也没卖关子:“枝枝什么水平,你这个做亲妈的还不清楚吗。放心吧,一等奖。”
旁边不少编辑也都听到了这个消息,纷纷给宋妈妈道喜。
宋妈妈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不过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好奇道:“获奖作品里,有没有一篇的作者叫江泛月?”
云英光扬眉,瞧她一眼。
宋妈妈解释:“她和枝枝同岁。枝枝这孩子你也知道,比较好强。”
云英光明白了。
少年心性,争强好胜,理所当然。
不过可惜,挑错了对手。
才华和天赋是这个世界上最霸道、也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他斟酌道:“确实有江泛月的作品。等到了复赛,两个孩子就可以一较高下了。”
都是聪明人。宋妈妈哪里还不明白,云英光这话是在说,初赛是比不过了,只能等复赛再看看。
宋妈妈心下一叹,有些可惜。
《我的老兵爷爷》这篇文章对宋枝枝来说,绝对算是超常发挥了。因为宋枝枝和她爷爷感情极深,宋枝枝在写这篇文章时,把这份情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文中。
如果连《我的老兵爷爷》都不能压过江泛月的作品,那复赛怕是更难了。
“初赛获奖作品大概在什么时候公布?”宋妈妈问。
云英光说:“知道你好奇,放心吧,咱们出版社这两天会出一份作品合集,所有获奖作品都会刊登在上面。”
在比赛的事情上,宋妈妈不会走后门,但提前拿到作品合集这种事情,稍微走走后门也无伤大雅。
所以在下班前,宋妈妈拿到了还带着墨香的合集。
看完《躲在门后的人》,即使再偏袒自己的女儿,宋妈妈也得说,宋枝枝输得不冤。
宋枝枝出生后不久,宋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所以宋枝枝根本没吃过什么苦。
她对苦难的理解,对人性的描摹,全都出于自己的想象。
可江泛月笔下的苦难与人性,却刻画得入木三分。
这种写作能力,不只是来自于天赋,必然还来自于生活的阅历。
宋妈妈刚放下合集,宋枝枝就背着书包回到家了。
她脱下书包,高兴道:“妈妈,江泛月有没有参加比赛啊?比赛结果又是怎么样的?”
宋妈妈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书递给她,让宋枝枝自己看。
二十分钟后,宋枝枝沉默着放下书籍。
过了好一会儿,宋枝枝才幽幽叹了口气:“江泛月要不是第一名,我头都砍下来。”
宋妈妈:“……胡说什么呢。”
宋枝枝:“我再也不嫉妒她了。”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宋妈妈露出询问的神色。
宋枝枝第一次理解了“神交已久”这个词。
从两年前开始,她就一直在关注江泛月的成长,把江泛月的作品一篇不落地看完。
正因为清楚江泛月的成长脉络,宋枝枝现在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受。
她对宋妈妈说:“我以前总觉得,她是个童话作者,她的文字都是依托想象、脱离现实的。”
“可我看完这篇文章,发现不是的。”
“她的文字不是脱离现实。”
“相反,就像喜剧的内核是悲剧一样,童话的背后也并非是一帆风顺。她曾经肯定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却还是选择把最温暖的故事留给读者。她是在戾气与绝望中,保持了对这个世界的幻想与爱意。”
这样的割裂与对比,对宋枝枝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冲击。
她怎么会觉得江泛月驾驭不了散文体裁,写不出优秀的散文作品呢。
事实上,对江泛月来说,创作童话故事,比写散文还要艰难吧。
听到宋枝枝的话,宋妈妈愣住了:“我倒是没看出来这么多……”
宋枝枝抱着书,绕着客厅走了几圈,眼眸里闪着明亮而激动的光芒:“真希望早点见到她。”
***
江泛月得知自己的名次时,已经是十二月初。
她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冷热交替之下,狠狠打了个寒颤,边脱掉脖子上的围巾,边说:“这天也太冷了。”
往年,常晋市从十月开始就出现大范围降温,十月底就陆陆续续飘起雪来。
江泛月早已习惯了这种寒冷。
可今年的冷,远胜以前。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都觉得有些受罪,那那些缺少衣物、缺少保暖措施的人家呢,又得有多艰难。
姚容正站在窗边,凝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雪。
听到江泛月的话,她回过头:“这雪再下下去,怕是要形成雪灾了。”
江泛月惊讶:“这么严重?”
姚容没说话。
雪灾这件事,她不仅仅是看出来的,还是从原剧情里知道的。
——原剧情里,江泛月就是病死在了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雪里。
过了好一会儿,姚容才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工厂最近要组织员工进行全身体检,到时你也一起去吧。”
江泛月笑应了声好,又有些纳闷:“妈妈,你这段时间好像很关心我的身体。”
“有吗?”
“对啊。以前我出门,你很少叮嘱我什么。但从七月开始,我每次出门,你都会多说一句注意安全。”
姚容走到江泛月身边,取走她刚刚脱下的羽绒服,挂到一旁的衣架上:“我以前找人帮你算过命。对方说,你十六岁这年有一场劫难,但是只要度过了这场劫难,就能无灾无难、幸福平安一辈子。”
江泛月微怔,心中莫名闪过一丝酸涩。
她摇了摇头,笑道:“我不太信这个。”
姚容也笑起来:“我也不太信。但涉及到你的安危,多在意些也不是坏事。”
“也对。”江泛月点点头,身体趴在沙发边,靠在姚容身侧,“妈妈,我刚从出版社回来,肖编辑说我拿了创作大赛初赛第一名。”
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封信。
“复赛时间定了吗?”姚容问,语气很平静。
“一月二十号。到时要去首都进行线下比赛。”
“那正好。我们还没去过首都,等你比完赛,正好在首都多玩几天。”
不过很快,姚容的心情又复上一层阴霾。
从十二月初开始,常晋市的大雪一连下了十几天,室外温度冻到很多机械设备都没办法正常运作,即使玩具厂里有供暖设备,不少员工的手还是生了冻疮,耽误工作进度。
姚容对秘书说:“给工厂所有员工都发取暖补贴。”
“这段时间适当减少订单量,免得供不上货物。”
秘书刚要退下,又听姚容道:“工厂采购物资时,多购入一些保暖物资,后面也许有用得上的时候。”
转眼到了新的一年。
按理来说,新年总是会给人新气象。
可越来越低的气温,和越来越大的雪,让人心头发沉。
市里发出暴风雪预警,让居民们近段时间非必要别出门。
市一中更是早早举办了期末考试,给学生们放了假。
姚容去政府开会时,政府领导还问起各大工厂的运转情况。
“温度太低了,机器运转消耗的燃料越来越多。”
“是啊,为了防止机器被冻伤,我们厂都不敢长时间开着机器,但机器一停下来,工厂又没办法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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