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泉水潺潺
栓子也炸了,说话不管不顾:“你倒是有个媳妇,但你还不如我这个没媳妇的,把媳妇儿拱手让给别人睡,你可真是大方,靠媳妇儿□□才有今天的风光,你可真是出息,你确实比我厉害,我服你。”栓子说完,还给张大有竖了个大拇指。
众人见栓子说话太难听,忍不住呵止。
“栓子,你胡咧咧啥。”
“人家的家事,你情我愿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闭上你的臭嘴。”
“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人家张队长说那些话也是为了你好。”
张大有气的面红脖子粗,直接朝栓子冲过去,一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你他娘的满嘴喷粪,看我不打死你。”张大有满脸怒容,这话近乎吼出声。
栓子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狼狈摔在地上,他捂着脸吃痛,嘴角都有血迹。
张大有还气不过,作势还要冲过去打他。
这是张大有最深处的痛,当初若不是逼不得已,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把自己的媳妇儿让出去,之前彩琴问他介不介意,他说不介意,可这种事情,哪个男人会不介意!
栓子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只往他心脏扎。
旁边的村民见状,连忙拉住张大有。
“张队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栓子一般见识。”
“他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把他的话当个屁放了。”
村民们劝的同时,栓子被打,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爬起来就准备和张大有干上。
几个村民又赶紧去拉住栓子,防止两方再次打起来。
栓子被狠狠挨了一拳,哪里甘心就这样过去,就算被村民们拉着,他不能和张大有打架,他也忍不住这口气。
“张大有,你他娘恼羞成怒打我。”栓子冷笑,擦掉嘴角血迹:“打我就能改变事实?我告诉你,你就是靠媳妇儿□□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家只有一张炕,炕上睡三人,你媳妇当着你的面和别的男人干事儿,那滋味好受吧,哈哈哈,妈的,你就是个软蛋。”
张大有简直要被气疯了,面色狰狞,神情疯狂朝着栓子冲过去,村民们见状不妥,死死拉住他。
“栓子,你他娘疯了不成,这些话是你该说的!”
“闭上你的臭嘴。”
“你们赶紧把他弄走。”不然不知道等下还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
栓子被强行带走,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村民们才放开张大有。
“张队长,别把栓子的话放在心上,他是什么人,我们全村都有数。”
“自家的日子自家过,只要你们红红火火就行了,听别人说那么多干嘛。”
“现在谁家不羡慕你们家的日子,隔三差五就有肉吃,这村子里没几家能过这么好的。”
众人安慰了张大有许久,他的怒火才消下去一些。
*
田恬做好午饭等张大有回家吃饭,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却见他一脸阴云。
“大有,你这是怎么了?”田恬担忧的看着他。
张大有看了田恬一眼,不想把上午发生的糟心事告诉她。
“没事,就是队里有个懒汉,和他吵了一架。”
田恬安慰:“大锅饭不好吃,有勤快的也有懒的,你身为队长,以后这种事情经常会发生,不必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来,吃饭了,我中午给你炖了猪蹄。”
张大有坐在小桌前,看着满满一盆猪蹄,没有一点食欲。
栓子的话言犹在耳,他看着炕上的帘子,心里膈应的慌。
一张炕上睡三人,他媳妇儿被别的男人压着干事儿,他睡在旁边,屁都不敢放一个。
肯定不是栓子一个人这样想。
全村的老少爷们肯定都是这样想的,只是碍于颜面,没有说出来罢了。
“没胃口,不想吃,我先去生产队了。”张大有放下筷子,下炕穿鞋,快步走出去,都没给田恬说话的机会。
田恬无言叹了口气,辛辛苦苦准备的猪蹄汤,他一口没吃,罢了,她自己吃算了,到时候给他留一份就行。
吃完饭,田恬喂鸡喂鸭喂猪,然后又睡一觉,忙忙碌碌又是一下午过去。
张大有和栓子吵架的事情,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但这件事情田恬不知道,没人敢在她面前说,毕竟是当事人,让她听了去,该有多难堪。
一连好几天,田恬发现张大有不对劲,她主动开口关心他,他也不说,闷着个性子急死人。
持续十天左右,张大有才慢慢好起来,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田恬心里也松口气。
*
陈长根在外面打了一个月短工,终于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时间去生产队交工钱计公分,然后把剩余的钱给田恬存着。
“这次竟然有四十块。”田恬数了数,惊讶不已。
陈长根笑:“我现在木工活比之前好,会打立柜了,挣的就比之前多了。”
陈长根说的云淡风轻,田恬却知道他在外面肯定不容易,心里暖暖的,拄着拐杖依偎他的怀里。
“长根哥,你辛苦了。”
“辛苦啥,不辛苦。”一想到存钱给她进城治病,他就有用不完的力气。
田恬笑容甜甜:“快进去坐会儿,我去烧水,你等下捉一只鸡杀了,咱们晚上喝鸡汤。”
“我去烧水,你坐着休息就行。”陈长根哪里舍得让田恬动手。
田恬心疼他:“你出去干活辛苦了,我烧水没问题的,你先去歇会儿。”
“没事,我不累。”陈长根快步走进厨房,利索洗锅烧水。
田恬无奈,只能在一旁坐着看着。
陈长根一回来,立刻开始打扫家里,里里外外都被他擦洗一遍。
“家里的柴火快用完了,明儿我闲着,去山上砍些柴火回来。”陈长根生怕田恬一个人在家里忙不过来,只要他在家里,就要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
田恬心里暖洋洋,看着他忙忙碌碌的,心里很是平静。
“大有最近怎么样,他的腿完全没事了吧?”
“没事了,能正常走路了,现在在二队混的风生水起。”不愧是高中生,做起事来就是比资历老的人要做的好。
“那就好。”陈长根笑。
临近傍晚,张大有回到家,陈长根已经把鸡汤炖好:“大有,你回来的正好,今晚咱们喝鸡汤。”
张大有对上陈长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得劲,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好。”
三人坐在一起吃饭,田恬给陈长根夹了一个鸡腿,又给张大有夹了一个,谁都不厚此薄彼。
陈长根舍不得吃,又把鸡腿夹放田恬碗里。
田恬也不吃,又夹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张大有看的眼睛疼,忍不住直接把鸡腿夹到自己碗里:“你们不吃,我吃。”低下头把两个鸡腿全部啃了。
田恬和陈长根尬住,不过两人掩饰的很好,僵也是一瞬间的功夫,很快恢复之前的表情。
吃过晚饭,洗澡睡觉。
田恬依旧睡西炕。
陈长根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他实在太想田恬,上炕后看着田恬的眼神,火辣辣的。
田恬被他那眼神瞧着,饶是两人已经有过不少次,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陈长根瞧着她那羞答答娇美模样,心里火起的厉害,恨不能立刻把人吞吃腹中。
只是今晚的灯,迟迟没有熄,电灯绳子一直是张大有管的,一直没有熄,就等于张大有还没有睡。
陈长根饶是想做什么,也不能做。
他和彩琴终归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是特别想,也必须顾及张大有的感受。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灯还没有熄......
陈长根从支棱到瘫软,再到没了心思。
田恬原本兴致勃勃,被这灯一直晃着,她都瞌睡了,这灯还没有熄的意思。
又过了一小时,田恬实在忍不住了:“大有。”
没人应。
田恬又忍不住喊了一声。
“大有。”
还是没人应。
田恬无语,又重复喊一声。
“大有。”
这下东炕终于有了动静。
“啊?彩琴你喊我?”睡眼惺忪的声音从帘子对面传过来。
“你今晚怎么不拉灯?”田恬直接道:“晃的人都没办法睡觉了。”
张大有恍然大悟:“啊,抱歉彩琴,我今天太累了,刚躺下就睡着了,忘记拉灯这回事儿,我马上拉灯。”下一刻,灯熄了。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外面幽幽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能模模糊糊看清屋子里大概轮廓。
田恬困的不行,特别想睡觉。
陈长根火急火燎等了两个多小时,如今也没了之前的兴致,而且就算想,但彩琴已经犯困,他总不能不顾她的感受,强行拉着她来一场。
他做不出来那种事情。
张大有一直竖着耳朵听旁边的动静,见旁边没有动静后,他才闭眼睡觉。
他知道长根哥回来一趟不容易,他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栓子的话言犹在耳,他们就躺在他身边干那事儿,一想到自己的媳妇儿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承欢,他心里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