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岁盏
那乐师原是慕容肆御用, 演奏的曲子极为动听, 平时都不?听旁人宣召,不?过这回, 安绒要她来献曲,她便不?得不?来。
一颗酸梅吃完,她又朝小几上看去。
“娘娘想吃什?么?”婢女立即恭敬地膝行上前,一手执著,问道。
“肉。”安绒没什?么力?气地说。
上次试了一次所谓的真正的神魂交融,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缓了好几天都没缓过来,有点子纵x过度的味道。
婢女夹起一块烤的香喷喷的妖兽肉, 贴心地送到安绒面前。
她张口吃下, 一股能量化作融融的暖流,融入四肢百骸。
安绒舒适地眯起了眼。
这妖兽肉,原是属于国师的份例,现在?也都送到她这里来了。
她成为了全大圣朝, 最尊贵的女人。
皇宫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她的, 皇帝都要退一射之地,在?安绒面前, 慕容肆都得给她行礼。
这就是神兽的力?量, 安绒觉得自己好像狐假虎威的狐狸。
她把这个想象告诉给映雪。
“对吧, 我这么美?, 还是妖妃,之前就有人说我是狐狸变的, 狐假虎威可太贴切了。”
白虎:【故事里的狐狸虚张声?势,你非也。】
“那我是什?么?”
白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是吾的妻子。】
安绒敏感地注意到祂短暂的停顿,顿时心头一股火起:“你刚才不?说话,是在?想什?么?想怎么哄我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这么想,都是为了孩子才来找我?才对我这么好?”
安绒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想好好说话的,可是就是压抑不?住火气。
近来她总是这样,情绪起伏很大。
白虎凑近过来,伸舌舔了舔她的面颊,粗糙的舌面划过侧脸,留下湿濡与热气。
【不?要生气,吾沉默只是在?担心,你是否会因此感到冒犯。】
安绒侧眼瞅着祂:“真的?”
【当然,即便你现在?不?要孩子,吾依旧会陪伴在?你身旁。】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安绒瞬间高兴起来。
她抬手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叹气道:“我从?前听闻怀孕的女子情绪敏感,那时还无法体会,如今倒是设身处地地体验了一番。”
白虎又舔了她一下。
女人云鬓散落在?肩头,笑睨祂一眼,眼波流转,潋滟生辉:“怎么跟狗似的。”
话音未落,粗粝的大舌落在?软嫩的红唇之上,轻轻蹭了蹭,仿佛在?惩罚她胡言乱语。
安绒呆了一下,下意识向一旁看?去。
婢女与那乐师都安分?地低垂着头,好似并未看?到这一幕。
再转回脸,白虎嘴巴还未合拢,锋利的犬齿间,探出?一截还未收回的舌尖。
安绒眼帘下落,美?目含羞,仰脸飞快地凑过去,在?那虎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银灰色的兽瞳骤然一缩。
肉眼可见地,白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双灰眸紧紧盯着她,仿佛择人欲噬的野兽盯住了猎物。
而那热了祂的小?东西还好整以暇躺在?那里,眉眼间含着有恃无恐的笑意。
仿佛在?说,你来呀,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是极懂得顺杆爬的女人,恃宠生娇,有自己的小?脾气,骄纵,霸道,不?讲理,有事没事便撩拨祂一下,看?着祂变色,又拿她毫无办法。
一人一虎对视片刻,最终还是白虎败下阵来,率先?移开目光,轻轻喷了喷鼻息,好似在?无奈似的,重新趴回软榻当安绒的肉垫子。
安绒脸上便浮现出?粲然的笑意,得意洋洋,打了胜仗一般。
“映雪,你怎么不?惩罚我啦?”
祂只说了四个字:【你受不?住。】
女人表情霎时一僵,祂的惩罚,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不?待她细问,殿门外有人匆匆走进来,跪地道:“娘娘,有位自称是您兄长的人求见。”
“兄长?”安绒愣了下,随即大喜,“快请!”
没一会,宋亭领着一位高挑的青年?走进殿内,安绒瞧见青年?的脸庞,立马下榻,连鞋来不?及穿,赤脚踩着地板向青年?奔去。
“哥哥!”
其实哥哥与记忆中的模样已经不?一样了,毕竟他们分?别已有数年?,印象里的少年?长成了青年?,只不?过尽管容貌长开,某些地方还是一如既往地熟悉。
“绒绒,不?要跑。”
青年?脸上带着温润的笑,伸手一把接住了扑过来的妹妹,语气责怪又宠溺。
安绒眼眶泛红,脸上却带着笑:“哥哥难得回来一趟,我高兴。”
青年?扶着妹妹的手,目光忽然被迈着轻巧步伐走近的白虎吸引,白虎凶猛,此刻口中竟然叼着妹妹的鞋履,轻轻放到女人脚边,又蹭一蹭她的腰,以示提醒。
安绒便习惯性扶着白虎借力?,低头将鞋穿上。
抬眼注意到哥哥的眼神,她笑道:“这位是映雪,宋亭没跟你讲吗?”
宋亭拱手道:“师兄一来便找娘娘,属下来不?及说。”
其实也是不?知?该怎么说……
近来安绒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在?宋亭看?来,都太不?可思?议了。
至于她身边陪伴的白虎,目前大家都认为,那是神兽白虎派下来保护贵妃的强大妖兽。神兽不?可下界,这是公认的事实。
安鸣牵着妹妹来到榻边,让她好好坐下,问道:“我观你如今也成了驭兽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仔细给我讲讲。”
安绒挥退乐师、婢女一干闲杂人等,便一五一十地给哥哥讲述起来。
自己的哥哥,安绒当然是毫无理由信任的,只是隐瞒了映雪的身份。
安鸣听完,亦是久久不?言。
他望着妹妹的腹部:“也就是说,你现在?怀着神嗣?”
安绒点头:“是的。”
安鸣:“……”
他把宋亭安排在?妹妹身边,一开始就告诉他,只要安绒受了委屈,就一定?要给他传信。此次收到宋亭的信后,安鸣当即出?发,马不?停蹄地从?宗门赶到大圣皇宫,一路上丝毫不?敢怠慢半分?。
书?信里也写了安绒的处境,说她怀有身孕,却被皇帝怀疑厌弃,还被赶到万兽园。
安鸣哪敢耽搁,生怕晚了一刻,妹妹就会葬身兽口。
当时安鸣还想,绒绒绝对是被误会的,皇帝该死!
结果,妹妹亲口告诉他,她怀的真的不?是皇帝的孩子。
只不?过,是更为尊贵的神嗣罢了。
安鸣抬手抹了一把脸,又问:“那这白虎,是什?么等级的妖兽?”
安绒眨眨眼,“地级吧……”
安鸣顿时拧眉:“只是地级?地级如何能保护你!”
一旦神兽之子的存在?传出?去,安鸣几乎难以想象,安绒会遭遇多少危机,神胎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对驭兽师来说,如果能捕获神胎,契约神胎,那不?是一步登天吗?
安鸣如今是绿阶驭兽师,年?纪轻轻便绿阶,由此就能看?出?他所在?的宗门底蕴极厚。
事实上,安鸣的宗门,乃是整片大陆上,最强大的修行宗门。
宗门里甚至都有天级妖兽,安鸣本?人的本?命神兽便是地级妖兽荒原狼。
青年?看?向白虎的眼神隐隐带上了嫌弃。
下一秒,白虎身上骤然发出?一股威势,略过一旁的安绒,重重朝着安鸣压去。
安鸣脸色一变,一头极为高大凶悍的荒原狼出?现在?安鸣面前,伏低身子,对着白虎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白虎居高临下冷睨着荒原狼,只是盯着它,那荒原狼便有些萎靡下来,忍不?住夹起了尾巴。
安绒:“啊这,你们……”
安鸣额头冒出?汗水,神色却舒缓下来,对安绒道:“妹妹,这白虎乃是天级妖兽,如此,哥哥便也放心了。”
安绒拽了拽白虎身上的毛毛,让祂收敛一点,而后转头面对哥哥,“哥哥,你又要走了吗?”
安鸣摇头:“不?,我会留下来,直到你生产。”
他总觉得看?那白虎不?顺眼,不?放心把妹妹交给它。
安鸣的到来没多久便被慕容肆得知?,婢女前来向他禀报,说贵妃要将兄长留在?宫中长住。
慕容肆面无表情:“此事何必告知?于我?”
反正,这皇宫已经成了安绒的皇宫,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紧着她,她一个后妃,比他过得更像一个皇帝。
若不?是朝堂还听他的,慕容肆这个皇帝真要做不?下去了。
他正批改着奏折,写了两笔,又突兀地将笔重重摔落于地。
朱红的笔墨溅地满地都是,宛若殷红的血。
这般憋屈的滋味,乃是他平生第一回 尝试。
安绒……安绒……待她产下神嗣,他便要契约了那孽种,让她的孩子,成为他的妖兽,跪在?自己面前乞食,方能报此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大陆中央的山脉里,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女从?山林里钻出?来,肩头站着一只有着朱红色羽毛的鸟,正是失踪已久的安玥。
离开万兽山后,安玥便径直向着大陆中心而去,据说那里有最强大的修行宗门,最厉害的妖兽。
她要拜师学艺,待她变得强大,就要把从?前瞧不?起她的人,都一一踩在?脚下。
尤其是安绒,她要她,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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