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茶茶
这毫无疑问地会让她感到拘束和痛苦,然而少年们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安慰和等待。
“没关系,小芙,别怕。”赛厌摸了摸小芙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欲哭无泪,逐渐变得绝望的神情中蹲下来,绳子紧缚的触感像是蛇一样攀/上她的身/体。
……这到底是。
绳子从肩膀下面,绕过胸前,再抽出来,从身后绕过整整一圈。窒息感如同沿着树藤生长的蔓丝般,柔和却不容拒绝侵蚀着她的神经。
分开的两股绳子严密精巧,像是精细穿起礼物的花结丝带,绳面微微压下时,将她小巧温暖的身躯勒出满溢的肉感。
夏芙紧紧闭上眼睛,快要感到不能呼吸。终于,在赛厌少爷呼吸缓和,将她的双手拘在身后,两股绳子缚起她的双臂,在颈后打上结,至此,这份酷刑终于结束了。
同时她的全身也彻彻底底地被绑紧了,大腿、小腹、手腕、无论哪里都不能自主活动,她摇摇欲坠,几乎快要软倒在地。
“由我们将她送进去吧。”
结束后,夏芙眼角冒出泪花,既羞耻又动弹不得地被凯因抱在怀里,视野朦胧地看见赛厌少爷向那位侍者要求道。
侍者同意了。
她双手背后,瑟瑟发抖地被抱着走出会客厅,来到营地的另外一座建筑,走过一条宽敞简洁的长廊后,他们在倒数第二间的房间前停下。
“陛下此刻尚在处理公务,将这位小姐暂时放在这里便好,稍等陛下会来亲自问询。”
“冒昧请问一句,请问陛下何时……”
“霍华德少爷,”侍者谦卑躬身,为他们打开皇帝的寝室大门,第一次打断赛厌的话语,“陛下事务繁杂,且有自己的考量,请您耐心等待。”
赛厌微顿,随后平静颔首,“嗯”了一声。
是他失礼了,刚刚所做出的询问如若让有心人听见,可能会被打上“擅自打探皇帝行程”的罪名。
夏芙好紧张,她被抱进皇帝的寝室,两名少年将她在正对着寝室中央的墙壁处放下了,她双手背后,无助蜷缩在柔软的地毯上,抬起湿漉漉的狗狗眼看向站在身前的少年们……
……的军靴,还有修身利落的长裤。
呜呜,这个姿势仰不起头,看不清他们的脸啦!
一仰头绑在她各处的绳子就要收紧,好难受。
在身姿笔挺,气质温和或凌厉的两名alpha少年的垂眸注视中,夏芙轻喘了声,愈发难堪地将紧缚起来的自己缩成一团,虽然看不见他们的神色,但她就是莫名有种即将被野兽压上撕咬的预感。
为什么……是因为她现在这样太羞耻窘迫了,看起来很好被欺负对吗?
“不、不要……”她咬紧嘴巴,忍不住轻轻喃喃。
不要这么看着她了啊。
夏芙内心几乎祈求般地想。
“嗯,我知道小芙你很难受。”
一瞬间水流将她的身体轻飘飘地托上湖面,刚刚的沉寂宛若幻觉般烟消云散,在夏芙的迷迷糊糊的视野,那其中黑色男性的军靴稍稍抬起一只,随即膝盖前倾弯下,赛厌半蹲下来,将她散在唇边的一缕发丝别至耳后。
她的头发一部分蹭在地毯上,另外的散在脸颊,还有的则干脆被压进绳子里,少年袖口上折,露出清瘦的腕骨,他温柔地用指尖将她的发丝梳理整齐,轻声安抚她道:
“最多三个小时,我们一定能见面,好吗?”
赛厌银眸微垂,注视着她。
“呜……”
夏芙将脸扭开,几乎想把自己埋在地毯里,她感觉这样好奇怪,于是禁不住随着赛厌少爷的动作微抖起来,身上紧缚丰满的软肉随着她的动作也微微摇晃着。
“在外面等我……拜托了。”
她小声地、像是迷途小猫可怜巴巴地挤出声音。
凯因闻言,同样蹲下来,大手无言地搓了搓她的脑袋。
“嗯。”他低声说,“你不出来,我们不会走。”
“当然小芙。”赛厌对她露出了一个令她心安的微笑,刚刚那种被alpha雄兽盯上的心悸感如同风中尘沙般散去了。
“我们会一直等待你出来的。”
……
最后,赛厌少爷知道她难受,为她要来一些棉花塞进绳子的各处缝隙里,少年们便随着侍者离开了。
起初夏芙还有力气靠在墙上,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她又痛又难受,一次无力倒在地毯上之后,就再也没起来。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
好安静。
少女呆呆盯着近处的地毯片刻,随即眼眶微红地侧躺蜷缩起来,铺散下来的蓬松长发蔫搭搭地散在颈边。
虽然有棉花垫着,起初绳子将她绑起来也不是很痛,可时间一长,就逐渐无法忍受了。
皇帝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呢?为什么他一定要自己这样觐见他才行,明明是个听起来就很强壮威武的alpha男性,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可能刺杀他?这就是……
……就是,欺负人嘛。
无人的环境里,夏芙越想眼睛越酸,忍不住闭上眼,鼻尖通红地抽泣一声。
她真的没有嫌疑,最初就是被绑架过来的,还差点被叛军杀掉,她也很委屈很害怕的啊。
说是三个小时一定能和赛厌凯因少爷见面,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呆在寂静的环境里,会对时间失去感知力的缘故,夏芙觉得她躺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三小时了。
被绑着本来就很难受,一个人又容易多想,她思绪纷乱,过一会儿就要掉两滴眼泪——因为手腕被缚在身后,完全动不了,只好任由泪痕狼狈地沾在脸上。
到最后哭累的她感到疲倦,思绪开始迷迷糊糊地脱出、抽离——
恍惚地,如隔着时间河水听到沉重的脚步、开门声时,夏芙带着满脸乱七八糟的泪痕抬起脸,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弗雷德里希处理事务完毕,从营地简易版军机处回到寝室时已经是深夜。
青年暗金色长发披在身后,宽阔笔挺的双肩撑起绣着金线的衬衫,领扣解开两粒,若隐若现其衣物下强健完美的胸肌曲线,装扮随意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尊贵。
踏入寝室前,属于alpha敏锐的五感让他察觉到房内拥有着细小突兀的动静,皇帝红眸微眯,停下脚步,审问般朝一旁的侍者看去。
“是、是那位霍华德与厄尔伍德少爷送来的少女,陛下。”
位于帝国最顶端的掌控者,仅仅随意一瞥便带来了莫大的压迫感,顿时侍者额角流下冷汗,强忍慌乱地解释道。
“哦?是那个被绑过来的小间/谍?”皇帝低沉询问,不再介意地打开房门。
“是,但之前霍华德与厄尔伍德少爷都曾为她担保,承诺她绝无嫌疑……”
侍者小心翼翼地意图提醒陛下,尊贵的君主整日事务众多,今日下午又与从帝都星赶来的大臣们商讨了数小时关于攻讨克拉斐尔的事宜,忘记一些琐碎的“细节”也很有可能。
比如这位少女身上实则没有嫌疑,只需走个过场,让皇帝审问数句便罢了。
弗雷德里希闭上眼睛,心中仍盘旋着战略布局与军队安排的事项,闻言一挥手,示意侍者停下话音,淡然走进房间。
余光瞥见那个缩在角落里的棕色身影,皇帝起初并未在意。
他暂时没那个心情同他人说话,于是弗雷德里希拧眉静坐在床沿处,思索片刻后,又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抽出钢笔与草稿纸,将脑内目前已布置出的战略详细记录下来。
克拉斐尔,位于黑洞星系,资源虽多,民众却顽固且不受管控。
“……呜。”
突然的,那在空气中微弱响起的轻轻抽泣声没能将皇帝的注意力引去,他闭眸片刻后,沉稳写下第一笔。
“呼,呜嗯。”
简直比猫还要轻的声音,却仍然打扰到了皇帝的思绪。
弗雷德里希没能写下第二笔,他睁开红眸,毫无情绪地朝角落里那个一团球状的生物看去。
在他身上无事,空闲宽容时,他也许不吝啬赐予臣民亲眷温和的态度,但这并不代表在他处理事务时会容忍身周一切乱七八糟的动静。
沉默片刻后,皇帝起身,高大而俯视般地朝那女孩的方向走去,随着脚步踏落声的沉寂,一双属于男性宽长有力的黑靴停在她眼前。
夏芙下意识地抬头,棕眸朦胧而茫然。
她头发凌乱,眼泪与干涸的泪痕将白皙柔软的可爱脸蛋粘得一团糟,虽看不清具体面容,望进那双小狗般圆圆棕棕的眼睛时,弗雷德里希红眸略微眯起,似是被触到了某些回忆。
可他审视着她,并未从这女孩感知到任何气味,而那天那个孩子,身上有他从未捕获过的香甜血气。
然而这一点,就足以让此刻心情甚差的皇帝拿出一些宽容和耐心对待她了。
“你的名字,小猫。”
他并未蹲下与她平视,仍然高大而沉默地站立在她身前,红眸俯视,披散的金发犹如溶金。
审问开始了吗?
夏芙有些晕,心想小猫又是在叫谁呢?她抿紧唇,沙哑地轻轻答道:“不是小猫……是小芙、夏芙。”
她改口道。
“小芙。”夏芙听见皇帝以低沉的声音重复一遍,犹如冰山般寒冷而遥远的压迫感由远至近。
她胸前一闷,茫然而呆滞看见一张比太阳神还要英俊的面孔稍稍俯身凑近,弗雷德里希观察她片刻,随即伸臂将她拉起——当然为了方便,是直接用手指勾起她胸前绑得紧紧的绳子,令他所触碰的这具身躯泛起一阵小动物般软绵绵的颤抖。
“你是斯图尔特家的女仆?”
女孩身上的肉感满溢,弗雷德里希的本意是令她坐直回答他的问话,然而意外接触到那丝棉花般柔软温暖的温度,青年收回指节时不免微僵一瞬。
“不、不是……”
身份什么的,也是必须要回答的吧,夏芙在审讯者不近人情的注视下瑟瑟发抖,可她刚刚哭得太多,这会视线都是朦胧的,甚至看不清皇帝长什么样子。
“我是……弗洛森家的,佣人、女仆。”她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回复道。
空气寂静片刻。
随即,夏芙感到脸颊边粘住的发丝被一双粗糙而骨节宽大的手掌慢慢剥去,他动作缓和,并不冒犯,却让人感到危险和紧张的步步压制感。
弗雷德里希红眸看着那女孩逐渐显露出来的面容,手掌最终停在她脖颈后方,那困住她的绳端系结处。
那宽大修长的手掌中,被械器与剑柄磨砺出的粗茧咯痛她娇嫩的肌肤。
脆弱的要害掌控在他人手中,夏芙禁不住发起抖来。
“要解开么,小猫。”
“……可以吗?”
“可以。”
到此刻,确认了这女孩的身份,弗雷德里希英俊肃穆的脸庞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他轻轻抽动绳结,夏芙感到浑身骤然放松,一点也不紧绷了。
“只是你要接着回答我的问题。”
他双腿跨开,黑靴分别踏至这个叫小芙的女孩身侧,形成无形的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