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味微醺
“世子这话是何意?还请明言。”
江遇闻言,勾唇一笑,抬眼扫视了现场的人一圈,讥讽道:
“字面意思,听不懂吗?本世子听闻宁远伯爵府之前一直有意与宿州顺义伯爵府联姻,可为什么又突然改了主意,改为要求娶今科状元苏璟的妹妹了?嗯?”
江遇说完,眯着眼,微笑着看向宁致谦,可惜,宁致谦低头不语。
那他只好继续说了下去:
“哦~我想起来了,宁远伯爵府到小伯爷这一辈应该是第三代世袭了吧?
听说小伯爷连秀才都未曾考上,想必宁远伯为了世袭爵位一事,应该是苦恼不已吧?
宣河都水令苏璟,一首治水策论名扬天下,圣上将如此千秋大业交付于他,来日竣工之时,便是他封侯拜相之日,若是能与朝廷新秀之家联姻,宁远伯这位置算是坐稳了。”
“江世子还请慎言,犬子与苏家六姑娘结亲,乃是因为二人情投意合,才结连理之喜。”
宁远伯一激动,连忙否认。
“情投意合?小伯爷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这个字眼,江遇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他那双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此刻盛满了危险。
似乎在说,你要是说的我不满意,有你好看。
宁致谦袖子下的手已经攥的死死的,指甲刺破了手心的肉,血肉模糊,他却不觉得痛,痛的只有他的心。
他的尊严此刻被狠狠地拽到地上踩踏。
“小伯爷可要想好了再说,毕竟我江国公府在京都也是有几分权势的。”
昨日,他们上门这么威胁苏父苏母,今日,江遇便同样把这话还给他们。
头一次,江遇觉得自己江国公世子这身份,给了他很大的便利,他突然觉得这个身份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了。
要论权势,江国公在京都世族之中可没有怕过谁,只是江国公府向来低调,可那也不代表有人敢打他们主意,对他们毫无忌惮。
说句实话,江国公兵权乃是先帝亲赐,没人敢随便置喙什么。
而江国公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因为他们不需要依附任何势力,依旧可以风风光光,独善其身。
可以说,如果江国公要是选择支持哪位皇子,那那位皇子的储君之位就算是到手一半了。
所以,襄州宁远伯对上京都江国公府,就是蝼蚁与猛兽,想要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也不过是想与不想而已。
江遇的威胁,可比他们对苏家的威胁,有分量太多了。
宁远伯的身躯狠狠一震,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惹到这尊大佛了,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宁致谦的内心,此刻就是在打一场尊严之战,如果他不肯低头,那就是得罪了江国公,娶谁都没用了,要是他顺从了,那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就被狠狠地践踏了。
强权在强权面前,比的就是谁更强了。
“谦儿,世子和你说话呢。”宁远伯严肃的语气里,亦是在逼迫儿子。
为了伯爵府的荣耀和将来,你就牺牲一下吧。
第238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我对六姑娘一见钟情,也是我一厢情愿,更是我不自量力,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此后我不会再去打扰苏六姑娘了,还请世子爷放心。”
宁致谦闭上眼睛,一字一颤抖的说出这段话来。
宁远伯夫人也是低着头,脸上的皮肉颤抖着,内心也恨毒了江遇,奈何她没有勇气表露,不敢当面得罪。
当真是世风日下,昨日她还在苏家趾高气扬,今日就轮到自己被别人以同样的方式欺辱了。
只是,宁致谦虽然表态了,可有的地方,江遇还是不太满意:
“她不是你们权衡利弊的物品,更不是你们稳固地位的基石,本世子也相信宁远伯爵府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世族,只是,你们贸然求娶,令苏老爷和苏夫人惶恐不安,夜不能寐,真是令人担忧呢。
当然,本世子觉得小伯爷与宿州顺义伯的嫡女也是十分相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这杯喜酒,算起来我与小伯爷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尽管闹的不是很愉快,不过,本世子一定会在小伯爷大喜之日,奉上贺礼,以表祝愿。”
只是表个态而已,江遇依旧不满意,他话里话外,替苏莞说话,还暗示宁远伯爵能够去给苏父苏母道歉,他甚至明着催婚,只有宁致谦娶亲了,才能完全打消娶苏莞的念头。
而且,他在自己的雷区蹦跶这么久,让他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是活该。
宿州顺义伯爵府的嫡女,姿色平平,但才华出众,宁远伯府的嫡子,仪表堂堂,但才名不显,正好互补了,也是门当户对的一门佳缘。
但宁远伯爵府好歹是世族,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覆灭的,而且他也不屑于真的利用江国公府的势力打压他们。
一个家族是否能长久兴旺下去,本就是靠世代子弟努力上进,如果为了保留一朝一夕的荣耀,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子身上,算什么君子之行?
他才是看不起这样的人,有本事你就靠自己让爵位继续世袭,那才配当他的对手。
他今日以权势压人,亦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世子说的对,是我们考虑不周,来日必定亲自登门向苏老爷和苏夫人赔罪。”宁远伯今日的脸也丢到姥姥家了,也不在乎再向江遇再次低头了。
江遇离开了宁远伯爵府,他走后,宁远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该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宁致谦也是颓废的不行,连着好几都在买醉,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谁都不见。
苏奕去了宁远伯爵府后的半个月后,宁远伯和宁远伯夫人再次登门。
苏父和苏母以为又是来逼婚的,急得团团转。
苏奕直接来到前院拦住了宁远伯夫妇。
“伯爷,伯夫人,我想上次我去伯爵府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苏家与伯爵府门不当户不对,也无心结亲之事,唯恐误了小伯爷,若是伯爷觉得我冒犯到您了,还请您海涵,您要是实在不高兴,此事也是我一人所为,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苏奕只恨自己现在人微言轻,没法替苏莞遮风挡雨,他能做的就是迎难而上,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伯爷和伯夫人其实脸色都不好看,但是他们今天是来赔罪的。
“五公子误会了,我们今日来,是来送请帖的。”
“请帖,什么请帖?”苏奕做出警惕的姿态。
“是犬子的婚宴请帖,我们已经和宿州顺义伯爵府联姻,大婚将于两个月后举行,之前上门求亲多有冒犯,今日特意来给苏老爷和苏夫人赔罪,顺便送一下请帖。”伯夫人耐心解释道,这话肯定不能伯爷来说,那多没脸?
这回苏奕是真的不理解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宁远伯府突然改变了主意,改和他人联姻,还自降身份,来给他们家赔罪?
“不知道苏老爷和苏夫人何在,本爵亲自去找他们说。”
宁远伯今日是来向苏父苏母赔罪的,当然要亲自看见他们才行。
苏奕只好带着他们见了苏父苏母,老两口都已经准备好接受新一轮的狂风暴雨了,结果宁远伯夫妇一进来就先给他赔罪,说贸然上门求娶苏六姑娘实属冒犯了,还希望他们不计前嫌。
然后,恭恭敬敬的递上他们的请帖,让他们在婚宴当天一定要来捧场。
一直到宁远伯夫妇都已经走了,苏父苏母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跟做梦一样。
伯爵和伯爵夫人亲自上门给他们致歉,然后送请帖?
他们的面子这么大吗?
不过,这也是好事,反正他们家莞莞是安全了,不用再被逼迫着嫁给不喜欢的人了。
……
苏莞花了七天才到宿州州府内,她在客栈休息了一天,养好了精神,才去了当地的牙行看铺子。
现在她手上有钱,必定要挑选地段好,朝向好,内部格局好的铺子开玉颜堂分号。
宿州与襄州来往之间那么多生意人,想必襄州羊奶皂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到这边了,还是有点知名度的,不需要找代理,直接开店卖就完了,好东西从来不缺人捧场,也不缺销路。
铺子她看了一家地段最繁华,人流量最多的,面积和襄州玉颜堂差不多大,买下来花了一千两银子,之后还要找人装修,做牌匾,然后招贤纳士,雇佣一个能写会算的掌柜来看店主持大局。
品行必须要端正,家室一定要清白,以有过当掌柜的经验者优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只招女掌柜。
到时候,会签订一系列文书,一旦是玉颜堂的任何利益有损失,她都要承担责任,赔偿违约金。
而且,总作坊会设立在襄州,货品苏莞会组建一支专业的队伍来回押送货物,这样一来就不会存在秘方泄露的问题。
玉颜堂边装修,边贴出雇佣启事,苏莞就下榻在当地比较有名的酒楼之中,如果有属意这份工作的应聘者,可以直接来客栈找她面谈此事。
赶路用了七天,看铺子用了两天,装修的话,多请几个工匠,半个月就能竣工。
当务之急就是招到一个合适的女掌柜,她要在年前,把宿州和衍州市场全部开通。
第239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苏莞将上下而求索
之后的一段时间,苏莞一直在面见前来应聘的女掌柜们,在她精挑细选之下,选定了一名名叫绿韵的姐姐。
她曾经自己开过店,可惜后来市场行情不好,所以倒闭了。
她成过亲,已经二十五岁了,可惜丈夫早亡,膝下还有一个女儿,还要侍奉公婆,日子过得比较拮据。
但她态度最为真诚,前后求见了苏莞三次,极力为自己争取这个位置。
苏莞问她,想要当玉颜堂的女掌柜,是为了满足自己,还是为了养活家人。
因为,她开出条件的是,当玉颜堂的女掌柜,每个月有三十两银子的月例。
绿韵很坦诚,她说她是为了赡养家人还有孩子,她很需要这份工作。
也正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位置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才会对苏莞保持绝对的忠诚,永不背叛。
她要靠这三十两银子养家,所以她会为了家人而去坚持。
她自己的母家也只有她一个女儿,她要赡养的不仅仅只是已故丈夫的高堂,她自己的家人,同样难以舍弃。
她的算术不错,算起账来,打起算盘来,条理清晰,不慌不乱,这一点苏莞很满意。
苏莞也被她的诚心所打动,对比之下,绿韵的情况是最糟糕的,她也是最真诚的,于情于理,苏莞都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而且,女子贵自立,这是绿韵最大的优点。
所以,从那一刻开始,绿韵就是襄州玉颜堂分号的掌柜,届时襄州各个州县的推广任务也需要她一手完成。
到时候,看铺子,配货,她都要一手扛下来。
年底的时候,干得好的话,苏莞会给她一笔很可观的奖金。
找人算了一下,拟定了十月二十八号为开张日。
十月一号从襄州出发,七号到达,十号定下铺面,二十号定下女掌柜,工匠二十五号完工,二十七号把招聘挂上,二十八号直接开张,主打的就是一个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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