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红妆
受了惊吓。给她蒸一碗鸡蛋羹,这鸡蛋算我的,等回去了,我给你补上。”
张云英妈妈: “我家还能缺孩子口鸡蛋吃?”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汽车站出发,院子里有人在前面领路,知道她是个心狠的,却不知道她的心不仅黑还脏啊。”
等到了汽车站,找到了崔梦柔,几个老太太先把人按住揍了一顿,公安在后面喊, “别把人打死了啊?她有罪,应该交给公安局,让公安局会治她的罪!
崔梦柔平时可是舒服惯了,汽车站对不起三水的爸爸,当时出事也是汽车的原因,她又是个寡妇,还是个不改嫁的寡妇,在汽车站的名声非常好。汽车站对崔梦柔这个寡妇一直是很优待的,如今看到一群老太太揍她,都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汽车站的同志劝: “大家快住手,不能殴打崔同志。”但没人敢上,怕跟着一起挨揍。
没看到,两个公安都站在一旁看,光喊不动手吗?
崔梦柔别打个半死,头发都要扯秃噜了,她嗷嗷痛苦,没有天理啊,这是要活活打死我啊。
一个老太太道: “打死你,都怕脏了我们的手。你个脸厚心黑的恶毒后娘,你虐待三水,把三水往河边骗,又把三水往河里踹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彭洋妈妈: “你就等着去公安局里挨枪子吧。”
崔梦柔懵逼了,这事情怎么会暴露,她嚎叫: “哪个杀千刀的诬陷我啊,后娘不好当啊,我一心一意的对待三水,为了她从没有想过改嫁啊,我一辈子都是为了她啊。现在有人说我把三水往河里踹,这还是人吗?这是要逼死我啊。
一个老太太: “你把三水照顾的多好啊,让她多干活少吃饭,还让她洗床单,把她饿得跟个三四岁的孩子一样啊。”
崔梦柔哭: “三水这孩子心思重,吃不下东西啊。我也不让她干活,但她自小懂事,我不让她干活,她就哭闹不愿意啊。
彭洋妈妈: “呸,不要脸。吓唬孩子不许往外说,可孩子哪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要凭着几句话就脱罪,那是不可能的。这事情也好查,总有人看到你带着三水往河堤去的,兴许还有人看到你把三水往水里踹了,你只要做了这事情,那你就跑不了。”她双手合十, “幸好有廖主
席啊,救了三水这一命,要不然,这可怜的三水可就没了命啊。
其他几个老太太说道: “咱们分头去调查。等会儿我就去跟我闺女说,让他们下班了以后都去路上问问,肯定能有人看到的。
崔梦柔打了一个激灵,这事情保准有人看到的,她哭: “三水昨天说想爸爸了,她爸爸以前就爱在河边摸鱼啊,我这才带着她去河边啊。她此时不敢攀扯出廖主席,这会坐实她把三水扔河里的事情。
就算要攀扯,也得在最后时刻。该死的,那个杀千刀的举报她啊。
老太太冷哼一声: “你就别狡辩了,三水已经说了,是你踹的她,要不然我们能知道?现在就是想要你辨无可辨!我就不信找不到人证。
两个公安扣着她把她往公安局里扭送,又看了一眼王有财: “你也跟着一起来公安局做笔录。”
王有财如今也信了大半,他还真是歪打正着了,他道: “崔梦柔你这个毒妇,你快把抚恤金和工作都让出来,以后,三水由我照顾!
彭洋妈妈翻了个白眼,想的可真美,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送这个毒妇吃枪子。
崔梦柔这才看到王有财,气的破口大骂:你就是想要三水的抚恤金和好工作啊,你这是陷害我啊,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架着崔梦柔离开,几个老太太要先去一趟公安局做笔录,然后再把去纺织厂找人手调查目击者。
汽车站议论纷纷,讨论着着刚刚的事情,这事情太恶劣了,后娘杀子啊!
方主任往办公室走,还没进去,就看到秘书好急忙慌的跑出来,主任出事了,出大事了啊。方主任不高兴: “什么叫我出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秘书额头冒汗: “主任,班车出事了,一块石头从山上滚落,砸在了车上。”
方主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声音都在颤抖: “你再说一遍!哪趟班车!”
秘书抬起袖子擦汗:京城的班车,张师傅才到黄石路口,车子………被压在了巨石下面。方主任头一歪,晕了过去。
第21章 死劫
医院里,哀嚎声一片。
姜书音站在窗户边往下看,已经从外面拉来了好几架车子的伤患了,上面躺的都是受伤严重的,架车子底下流满了血啊。
那些还能走的,就跟着架子车往医院里走。
一个个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虽然受伤了,但他们运气好啊,只是擦伤。架车子上躺着的哀嚎的也算是幸运的,起码还活着啊。
车厢前面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尸体能不能有个囫囵样。
那大石头直直的往公交车上砸啊。
开公交车的师傅也是个开车的老师傅了,他厉害啊,预感不妙后急转方向盘踩刹车,车子撞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那石头也落在了路上,在路上滚了几圈,才弹在半边车上。
要是师傅没有察觉,直接开过去,那石头可正正好好的砸在了车顶上,一车的人都得死大半,哪里还能有人活命。
赵淑芬正坐在病床旁边削苹果,削了苹果以后,又把苹果切成小块的,放了一个叉子给姜书音递过来。
“还是你主意正,这次啊,工会主席肯定是你爸爸的了。这个廖主席平时抠得很,咱们啥时候吃过他的东西啊,昨天来看你,提了那么多东西呢。晚上还请你爸去他们家吃饭呢。廖主席这次可是铁板钉钉的副厂长了。”赵淑芬吃着苹果籽旁边的那一点果肉,这苹果真甜。
姜书音用叉子吃着苹果:“妈,你下去打听打听,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赵淑芬这才发现楼下的景象,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的老天爷哟,怎么这么多人受伤了,还有那么多的血啊。
姜书音笑了笑:这谁知道啊,兴许是倒霉呗。
赵淑芬看着底下血渍拉杂的,感觉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她准备把玻璃关上,被姜书音阻止了,她把苹果核扔了,就跑下去打听了。
不过是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不得了了,去京城的车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了,还有几个没有救出来呢。你怎么又把窗户打开了?
姜书音的一盘子苹果已经快吃完了,也不知道几个没有救出来的都有谁。这倒霉催的啊。
该不会就有沈怀诚吧。她希望有。
她忍不住想笑,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看到姜蜜一家人伤心绝望的跑来啊?
这会儿底下已经没有伤患了,倒是不少人往医院里赶来,应该是知道消息的家属来了。赵淑芬哎了一声,人命无常啊,有些人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出事了。姜书音:谁说不是呢。妈,再给我削一个梨吃。
赵淑芬嘟囔: “皮子也好吃啊,你怎么就不爱吃皮子啊。”洗了一个梨,用刀子削了起来,皮子
也不浪费,她自个儿吃了。
她又提起姜爱国家的事情: “他们家之前还高兴着分房呢,这次白高兴了。房子哪有那么好分的。”声音里都是幸灾乐祸。
姜书音: “只要陈主任还在宣传部好好的待着,大伯家的房子早晚有一天能分成,估计过不了多久,大伯这个组长就变成班长了。
赵淑芬笑: “这你就不懂了,等廖主席成了副厂长,你爸爸成了主席,陈主任还能好好的当陈主任?你大伯要是犯了错,还得被纺织厂开除呢。
姜书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突然,她在楼下看到了一个熟人:妈,你快来看,那是不是沈怀诚的爸爸啊?
沈怀诚的爸爸是教育局的局长。
姜书音以前觉得教育局的局长有什么好的,放在前几年,说被□□就被□□了,这几年才算是稍微好点了,沈怀诚的爸爸也是夹子尾巴做人。
但红玉跟她说,等高考恢复后,教育局可就吃香了,到时候,教育问题会被重新重视起来。沈怀诚的爸爸可就厉害了。
要是姜凝嫁到这样的人家,那还能得了!幸好,沈怀诚是个短命的。她都不用去破坏,这不,沈怀诚自己就要死咯。
赵淑芬一惊,赶紧有凑过来, “就是他!他怎么来了,这神情看着不对劲啊。”
姜书音:难道沈怀诚也坐了去京城的这趟车了?哎呦,咱们得去看看,要这是真的,怎么着也得跟大伯大伯娘说啊。
她已经等不及看姜蜜悲伤的样子了。
赵淑芬忍不住笑: “这姜凝没福啊,这还没有结婚呢,就把丈夫克死了。”她啧啧两声, “咱们得去劝劝,怎么着说,也是你大伯家未过门的女婿啊。
赵淑芬和姜书音一齐下楼,到了一楼,手术室都在一楼呢。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忙疯了,先给重伤患者治疗,有些胳膊骨折的,暂时还骨折着呢,死不了的先缓缓再救。
楼道里惨叫声哭嚎声一片啊。
护士呵斥: “再哭就去外面,病人都在里面抢救呢。就是胳膊骨折流点血,没有生命危险,先等着。
楼道里安静了一些,但有些病人依旧哎呦哎呦的叫着,疼啊,忍不住啊。
沈怀诚的爸爸沈泉生正在一个年轻人的陪同下,一个个的找病人呢,楼道里并没有!难道在手术室里?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拉着护士焦急的问道,护士,我儿子叫沈怀诚,我女儿叫沈怀静,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哪里啊?在哪个手术室啊?
护士这会儿也忙啊,但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儿子女儿都在车上出事了。
年轻人赶紧补充: “一个20岁的青年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妹妹。”
护士想了想: “抢救室里有一个20对岁的青年,但没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犹豫了一下,还是
说道: “班车里还有人没有被救出来,正好被石头砸中了。”
沈泉生眼前一黑,心彻底凉了,他拉着护士,嘴唇颤抖,悲戚的问道: “护士,你再帮我看看,我闺女静静十岁,扎着马尾辫,穿着粉裙子,她今天从家里走的时候,还说要吃汽车站的茶叶蛋,家里饭都没有吃啊。”
护士看的不忍心,但还是开口: “小姑娘确实没有。”她掰开沈泉生的手,去给其他伤患止血包扎伤口了。
沈泉生双腿站不住,要不是年轻人抚着,他就跌在地上了。
年轻道: “老师,你别慌,别慌。怀诚静静可能没事,或许没受伤,或许已经回家了。”
沈泉生步履蹒跚的去问几个受伤的人,他几年已经42岁了,总共两个儿女,都在班车上了, “石头砸在了哪里,砸在了车的哪里?
一个胸口被石头崩裂的人道:车头,石头弹在了上面,把车头压塌了,塌了啊。
沈泉生软倒在地上,老泪纵横, “怪我,怪我啊,我不该让他们去京城啊。”
静静晕车,都是坐在车头啊。为了这个
,他们家每次都是提前买票,再个司机拿烟拿饼干,让司机把最前面的座位留着,给静静坐。
那年轻人悲戚的问道:“同志,坐在面前的人,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吗?”
几个受伤的人都没有在意,其中一个小伙子道: “是有个小伙子。”
那年轻人赶紧架起沈泉生: “老师,咱们去黄石路口,咱们去看看,也许,也许人活着呢。”
旁边的家属看的不忍心,原本他们觉得倒霉啊,受了伤流了血,得吃多少好东西补回来啊,但现在又觉得庆幸,幸好他们活着啊。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年轻人几乎是架着沈泉生往外面走,这时候沈怀诚的妈妈周芙瑜也赶来了,泉生,怀诚呢?静静呢?你别吓我啊?
周芙瑜是从家里来的,她还在写教案呢,如今手里还抓着笔呢。
沈泉生的一双眼睛没有了一丝的精气神,变得浑浊,变得绝望: “孩子没了,没了啊。”没有什么伤害能比中年丧子丧女更让人绝望的了。
周芙瑜直接晕了过去,护士赶紧跑过来按她人中,周芙瑜一睁开就扯着沈泉生的衣领: “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快跟我说实话!
姜书音和赵淑芬也找了过来,正好看到悲痛欲绝的两人。
赵淑芬心里爽,面上带着忧愁:亲家啊,这是怎么了?
见两人不搭理她,她道: “我是姜凝的二婶啊。”
姜书音眼睛含泪: “叔叔阿姨,怀城姐夫呢?他怎么样了?他要是出事了,我堂姐可怎么办啊。
没有人回答她,年轻人架起沈泉生和周芙瑜: “老师,师娘,咱们去黄石路口去看看,兴许没事,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咱们去看看。
赵淑芬惊叫: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