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对于周老太的胡搅蛮缠, 峦星河根本不搭腔,冷冷地抱臂拦在通往厨房的路上:“有事说事, 没事我就不留饭了。”
以前周老太动辄就拿要不孝顺告到大队上威胁原主,现在峦星河都被调到牛棚去了,根本不怕她再多给自己安几条罪名。
“你信不信……”
“想告就去,反正因为爹告状我已经被调去守牛棚,大不了就多守几年呗。”峦星河耸肩轻笑。
真不知原主到底是怎么着这对爹娘了, 峦老头夫妻怎么巴不得把亲生儿子踩到泥里去。
“咳……咳咳。”
周老太一惊,被口水呛得猛咳不已。
估摸着是很想问峦星河怎么知道, 又怕问了坏事,一时间神情竟变得有些缩瑟起来。
“没事就回吧,大中午的也该吃饭了。”峦星河摆手想走。
“今年的孝敬钱你得提前给我们,你大侄子在医院要花钱。”
周老太见状,连忙道明来意。
峦星河冷笑,倒并无没拒绝,只说:“明天一早我把钱和粮食送去村支书办公室,免得提前给了你们又不认账。”
话说得很明白,不是不给,而是要当着别人的面给。
以这两位的德行,很难不jsg相信到年底他们会睁眼说瞎话。
“你给我们的孝敬粮凭啥还要送到村支书办公室去?”周老娘觉得不满,心虚一闪而过,显然是被戳中了心思。
“那就只能等过年再给。”峦星河说。
“行行行,三弟,就明天送。”
眼看峦星河人要转身离开,峦二嫂连忙推了推周老太胳膊,朝她猛打眼色:“娘,别忘了正事。”
“粮食的事就算了,过两天你不是要搬到牛棚去住,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峦星河完全低估了周老太一家的不要脸。
告发儿子的事被拆穿后,还有脸提把房子拿给他们住。
峦二嫂笑得那叫一个高兴,目光不停打量宽敞明亮的屋子:“我们就住这两间屋子就行,其他就让爹娘和大哥一家住。”
峦星河都被她们的无耻逗笑了。
“做梦呢!”
说着不想再搭理两人,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两个满身贪婪的人:“如果你们再不走,我就去村支书那告你们抢我房子,我记得隔壁村就有个抢儿子房子被游街的爹娘吧。”
“反正你要带两个丫头片子去住牛棚,房子给爹娘住又怎么了。”峦二嫂理直气壮。
“人走了……”峦星河笑:“人是走了,但房子里还有孩子她娘在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周老太顿觉毛骨悚然。
三儿媳才死没几个月,而且就死在屋子里,死时她都没来瞧上一眼。
峦星河轻笑不语,只静静盯着两人。
婆媳二人都被盯得有些发毛了,周老太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性子,下意识就像回去找老头子。
峦二嫂眼珠子一转,附到周老太耳边嘀嘀咕咕两句,脸上立即换上副笑脸:“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房子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
是打着等他带人离开房子后就来强占吧。
峦星河笑笑,转身离开。
只要他们能住下来的话……就让他们住吧。
反正闽水和三足都待在空间里正无聊。
【他们商量着等你走后就直接住进来。】梵应立即把两人路上说的话告诉峦星河。
【那就看他们本事了。】峦星河说。
***
不管峦家那边打的什么主意,峦星河一家四口当夜就得收拾家当,等第二天村支书来带他们上山。
原本打算让峦叔公留下带两个孩子住家里。
但周老太这么一闹,峦星河决定还是带在身边要安全些。
一大早,村支书张有权就推了板车来接他上山。
见两个小姑娘也跟在后边,还有些不解。
峦星河老老实实把峦老头的打算一说,张有权表现得比正主还生气。
路上再三保证不会让人侵占峦星河的房子,还承诺最多让他守三年牛棚就调回大队。
峦星河只当客套话听听就算。
如果张有权真不想让峦星河来守牛棚,又怎么会把峦老头的告状放到会议上提出。
牛棚所在的砚昭山距离榆树村其实不算远,走路一小时就能到。
但那个地方与村里就是两个世界。
一年到头只有年前支书会让人下山来领公社发的粮食和日用品,其余时间都对其不闻不问。
早上出发得早,刚八点多一行就来到了所谓的□□分子改造牛棚。
一排五间木屋是看守人住的地方,改造份子住的地方真就是个四处漏风的牛棚。
他们到的时候棚里没人,张有权好似松了口气般放下东西就连忙走了。
早几年这三人送来榆树村时全村进行过一场大□□。
彼时张有权作为代表带头念过洋洋洒洒一大片演讲稿,恐怕是担心面对几个白发老者时还是无法过自己良心那关。
牛棚很低矮,峦星河进去只能弯着腰在其中行走。
两处睡觉的地方用破布隔开,干草树枝铺在地上就是床,被子虽然打了很多补丁,但意外干净。
除此之外就是角落里小堆发芽土豆和石头垒成的灶台。
“多亏江柏县地处南方,如果在北方早被冻死了。”峦叔公不忍再看,撇过头看向山里。
“反正这里房子这么多,分两间给他们住就行。”峦星河马上决定。
但希望很快落空,五间木屋只有两间能勉强住人,其他三间墙壁爬满青苔,屋里稀泥差不多淹到脚踝,快和沼泽差不多了。
“叔公,你和小娟把咱们带来的东西收收,今晚先凑合凑合,明早我砍些树来修修。”
剩余两间屋子里只有一间有两张木床,另一间是灶房。
让峦叔公早睡熟的峦丽丽抱到床上安置好,峦星河绕过屋子去看看屋后的情况。
抬头一看,恰巧与路上回走的三个老人碰了个正着。
两男一女。
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的白发老者国字脸,浓眉大眼,自内而外散发着杀气。
另外一对夫妇都带着眼镜。
男人身形消瘦,头发很乱,眼镜用两根布条挂在耳朵上,走起路来腿脚有些不利索。
女人很矮小,右眼眼镜片有两条裂痕,嘴角到脖颈有条恐怖的长疤。
“你是新来的看守人?”国字脸声音很冷,弯腰卸下肩膀上的麻布袋,用脚一踢:“洋芋挖完了。”
峦星河看向他,突然伸手。
“我叫峦星河,以后您叫我小峦或者星河都行。”
他这个动作让三位老人同时一僵,好半晌国字脸才伸出手来握了握:“我是卓新亮。”
“卓叔。”峦星河又看向剩余两人。
“我叫顾国洋,这是我夫人葛宁。”
“顾叔,葛姨。”
三人来历在来的路上张有权就详细介绍过,峦星河没再细问,提起麻布袋冲几人说:“今晚都来家吃饭,算是我的欢迎会。”
“你不看看洋芋挖了多少?”顾国洋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见状还有些担心。
“多少是老天爷说了算,有什么看头。”峦星河笑回。
三人默。
顾国洋的眼镜是被上个看守人踩碎,原因就是嫌收来的粮食少,怀疑他们偷吃了。
“过几天要变天了,我得先进山砍些木头回来重修下木屋……”
峦星河继续在前头絮絮叨叨地说着近一个月的安排,但其中没一样设计到卓新亮三人。
葛宁有丝不安地拉了拉在顾国洋的衣摆。
如果来人凶神恶煞也就罢了,突然和善起来反倒让他们不放心。
万一是个阴着磋磨人的家伙,他们日子跟难过。
“看看情况再说。”顾国洋小心安抚妻子。
***
观察了半个月,卓新亮三人终于确定来的是个好人。
峦星河很神奇。
这是顾国洋观察之后得出的结论。
第二天天刚亮,几人醒过来就见屋后已经堆了好些比腿还粗的木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扛回来的。
只用四天他一人就把屋子全部修缮一新。
顾国洋三人也不用住在牛棚,峦星河分了两间屋子给他们。
前天还悄悄下山去买了新棉被和衣服送来,惊得三人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来还是峦叔公劝三人放心收下,不惜自爆是因其太监身份才害得峦星河被调来牛棚的原因。
自从峦星河来了之后,山里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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