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峦星河:“……”
【等你死亡,我和三足就自然脱离系统,我重归主神空间重造,三足回到这个世界继续参与日月轮回直至寿命尽。】鹤顶红又说。
还有一点鹤顶红没说。
它与三足不同,作为系统脱离主神空间后,会被主系统自动认定为数据丢失,就算能重回,它也不再是鹤顶红,而只会是重新植入系统数据库的XX号系统。
峦星河用尽千年积分换它自由,鹤顶红何尝不是用所有来换条没有回头的路。
鲜蕈馆开业(二更合一)
第40章
饭馆继续装修, 峦家两个孩子被贾氏留在护国公府尽孝,孙永拜托给于弘沩后峦星河启程回九方山。
这回他独自一人,途中不看风景不做逗留, 从水路直接坐商船五日便赶回了容城县。
峦老头似是猜到峦星河此去都城不会再带孩子们回来, 到家时爹娘早将行囊收拾好, 就等着来接他们一同启程。
峦星河连口舌都没废, 休息几日后, 将房子交托给周家便带着父母和外甥女启程前往都城。
临行前虽说房子托给周家帮忙看顾,但峦星河知晓周家应该在县城里买了宅子, 山中这处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注定将被岁月带走。
三足听闻要离开九方山,悄悄独自进山两日后,带着满身露珠回到家里,自那日起便不再进山了。
峦星河原本以为峦老头会舍不得自己亲手盖起来的宅子,哪知人家比他想得更加长远,深知为了子孙后代必须往前看,一路上连连催促着峦星河别耽搁功夫。
就这么紧赶慢赶,四人一狼只用了小半个月便回到了都城。
而此时还未取名的铺子已然修好,定做的桌椅板凳也全送进了饭馆之中。
所有东西摆好, 饭馆里好似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门板一移开就是满屋子的桐油香。
钱氏一遍遍地抚摸着桌面灶台, 分外感慨她还有享福的一天,就是做梦都从来不敢梦到自己竟然来了都城。
饭馆的主人一回来,定做牌匾择日开业之事便正式提上了日程。
就这样忙忙碌碌小半年,一切终于准备就绪。
***
六月初八,晴。
位于都城阳关大街街尾的商铺在几个月的关门重装后突然开业。
早上推着车来摆摊的摊主们赫然发现这家名为[峦氏鲜蕈馆]的饭馆悄无声息敞开了大门。
有人好奇往里一探, 准能看到灶台后站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挽了袖子正往大锅里放着菜还是肉。
离得太远,看不清究竟是何物, 但隐隐传出的香味却不能作假,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早早出门的食客注意。
一对身着绸衣,身形皆圆润的父子就是其中被吸引而走到饭馆门口驻足观看的人其中之一。
两人长得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爹的名叫范金丰,长得慈眉善目身形高大,是都城内有名的“老饕餮”
儿子稍微年轻些,青年长得浓眉大眼,一看就是副有福气的模样。
父子俩是这条街上的常客,每日早晨他们会步行路过,选个摊子饱餐一顿后慢吞吞地去往自家布庄。
范金丰出手阔绰,吃得满意了还会随手打赏,凡是他认同味道不错的饭馆或是食摊,保准有人跟风去品尝。
不少新开的饭馆对范家父子又爱又jsg恨,一句话能盘活快要倒闭的食肆,一句不好吃的点评同样会影响其生意。
[峦氏鲜蕈馆]的前身就曾被范金丰点评过“难吃”二字。
此后馄饨铺的生意雪上加霜,才导致老板心中渐渐起了将铺子卖掉回家养老的打算。
围观的人见范家父子出现,自觉地让出条路,任由二人慢悠悠踱步上前。
“这不是那家连点猪油都舍不得放的馄饨馆?”范金丰抢先开口,皱着眉抬头打量起新饭馆招牌:“峦氏鲜蕈馆?”
“蕈?爹,蕈不是吃了会闹死人?”儿子范光宗跟着皱眉,浓眉紧紧皱着看向厨房内自顾自忙碌的人。
范光宗没听过,当爹的范金丰见多识广,却是品尝过几回大酒楼里的鲜蕈鸡汤。
那酒楼厨子曾说过,这鲜蕈若是会做,完全能当得起声“山珍”
听闻不少大户也专门派人采买鲜蕈尝鲜,只是会辨别有毒与否的人很少,所以常吃的品种也就那么两三种。
“如果会闹死人,那掌柜的还开饭馆作甚,咱们进去瞧瞧。”范金丰撩袍跨入门槛。
大堂里香气更加浓郁,肉香与分辨不出来的鲜味不停钻进父子俩鼻孔。
“好香,儿子还闻到肉酱的香气。”
好几种香气混杂却完全不叫人混乱,反而融合到一起后有种奇异的诱人之感。
“两位想吃甚可看墙上的木牌,想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灶台后,峦星河抬手指了指身后墙壁上挂满的木牌子。
牌子手掌大小,分为左右两边。
左边写着晨食的牌子只有十来个,右边晌午那边菜色至少二十道。
范金丰父子不约而同看向左边牌子,范光宗还是头回看到有如此多选择的晨食,不由小声地念出了声。
“鲜蕈面……”
排在第一个的就是鲜蕈面条,随后还有些跟蕈有关的米粉和包子。
让范光宗比较感兴趣的是后面出现的几个带卤字的吃食。
“老板,这卤肉面是啥?”范金丰同样疑惑,说话时眸光不停瞟着峦星河以及那口不停翻滚的大锅。
“卤肉面是干拌面条,没汤,但会送一碗鸡肉鲜蕈汤。”峦星河手握汤勺,在大锅里搅了几下,舀起,满满一勺子鸡肉与白色菌片。
“这蕈……没毒吧?”范金丰还是有些不放心。
峦星河笑得和煦,也没说话,而是放下勺子指了指厨房旁的一张桌子。
那张桌子就放在前厨内,围坐着四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四人各自捧着个大碗,埋头正在喝汤。
看汤碗里不时被送进嘴里的蕈,不正是锅里翻滚着的鸡汤。
“这四个孩子都是我家的。”
很简单一句话,立即让范家父子知晓人家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方式,还有什么比自家人都吃更具说服力。
“给我父子二人来碗卤肉面吧。”范金丰打定主意,眸光从大锅划过:“这汤也给我们添上点。”
“二位随便坐,这就做。”峦星河笑。
这个世界没有科技产品,要想吃碗面条得先揉面团。
峦星河扯出坨发酵好的面团,搓揉伸拉,眼见着面团变成了细细的面条丢进锅里,孩子们也都吃完了抹嘴下桌。
“你们路上不得停留,看好两个弟弟。”
峦武从柜台里拽出几个青布缝制的布包先给两个弟弟挂上,随后他弯腰提起地上最大的一个挂到肩头,听峦星河嘱咐,忙不迭笑着答应。
“爹,中午阿永想吃炒饭,你多放几个鸡蛋。”峦文眼巴巴地望着峦星河……身后的蒸笼。
“我没说想吃炒饭。”被诬陷的孙永赶忙证明自身清白,说着舔了舔嘴唇:“舅舅,我想吃鸡肉。”
“好好好,等你们下学炒饭和鸡都有得吃。”峦星河哭笑不得,又不能无视峦文期盼的眸光,只得又转身从蒸笼里拿出几个包子包好递给峦武:“休息时再吃,别让阿文撑坏了肚子。”
在护国公府住了将近一个月,天天山珍海味的喂着,峦文这小胖子反倒是瘦了许多。
峦星河一回来就哭着喊着要回来,到家就嚷嚷着国公府的饭菜难吃,这些天像是报复似的食欲又大了不少。
峦星河生怕他撑坏肠胃,每天饭菜都要克着些才行。
心满意足的小胖墩终于舍得迈开步子,牵着孙永的手一行三人离开。
“舅舅,我去后院帮姥姥洗蕈。”
四人中年纪最大的孙淑君已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头乌黑长发扎成条辫子垂在脑后,说话落落大方,完全没了初见时的干瘦怯弱。
“去吧,洗完你就回屋去玩吧。”峦星河笑回,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要不要给外甥女找个女子学堂认几个字。
恍神的片刻间,锅里的面条逐渐浮了起来。
峦星河将灶膛里的柴火往两边扒开,将面条捞出放到个瓷白碗里,接着舀上大勺肉酱和豆芽韭菜。
调料放好后,两个巴掌大的碗装了满满一碗汤,看饭馆里没人进来,便亲自端托盘送到范家父子面前。
父子两人选了个大堂靠窗的位置,窗口外就是后院河岸转角处。
地里只有些刚种下的绿菜刚冒出苗,入目处也没瞧见其他,范金丰就是奇怪地闻到了桃子香,而且光是闻好像就能想象出有多甜。
奇怪的感觉使他不停往窗外探出身子,但无论往哪边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一等峦星河来,范金丰就迫不及待地问起。
“是我家后院种的桃树熟了,等会我摘两个给你们尝尝。”
[全界淘]里买来的果树全部是成树,峦星河种下时树上就已经结了果子,这些日子适应土壤后更是大面积爆果,香味浓郁得在家里都能闻见。
“那感情好。”
范金丰满足,这才将眸光转向端上来的卤肉面。
都城内也有面馆卖干拌面,都是炒好菜码之后盖到面上,颜色完全没有褐色酱肉与翠绿搭配能给人以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
首先色香味中色一关在范金丰父子这算是过关了。
“辣椒你们自己放,有事的话叫我就行。”放好面碗后,峦星河折回厨房。
店外有人见范家父子进来,有人没忍住好奇心跟着进来凑热闹,灶台前站了三三两两的人交头接耳。
其中一妇人就住在这条街,看到木牌上一碗面条竟然要卖十文钱,当即就撇了嘴转身离开。
一斤肥肉卖十五文,门口的阳春面才四文钱,这都快赶上人家的两碗半了。
妇人觉着峦星河这饭馆最多开上半个月就要倒闭,出门就跟在看热闹没离开的人连连摆手:“太贵了太贵了,吃不起。”
有人走,也有人好奇心重,峦星河一来就问起范家父子点的什么面。
就在这时。
大堂里突然有人边高声说着话边往门口走来:“掌柜的,你这鲜蕈……”
“我就说这蕈有毒吧,咱们还是别尝了,小命要紧。”有人庆幸地拍着胸口小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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