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封神那些年 第8章

作者:层云之上 标签: 仙侠修真 爽文 穿越重生

  杜姝苑的魂体呈半透明状,怨气已经消散,但一部分被怨气浸染的灵魂也随之灰飞烟灭。

  她漂浮在空中,被施慈轻轻一挥,瞬间没入长命锁,杜夫人周边的火焰瞬间消失,也紧随其后进入锁中。

  施慈接住坠落的长命锁,知道母女二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这才脱离般坐下来,也不管地上满是灰尘。

  明遐刀再次变作鸟雀,落在他肩上。

  施慈脑袋生疼,仿佛被一刀劈成两半,又仿佛有数百根针齐齐刺向识海。

  如果不是玉简和法则碎片护着他,恐怕他早就被强大的法力冲击变成白痴。

  他提前挪用法力无异于身无分文的人借高利贷,哪里有那么好借的呢?恐怕未来一段时间,他都会保持虚弱。

  好在有明遐在身边,不然他也不敢铤而走险。

  债多了不愁,反正他都是个没有自保之力的普通人,虚不虚弱关系不大。

  不过是被两根指头碾死和一根指头碾死的区别。

  他这么一坐,就坐到了天明,休息了半个晚上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

  隔壁判官庙的庙祝打开门开始日常洒扫,他才慢腾腾推开小院的门出去。

  清晨温和的阳光落在小院里,驱散了常年的阴冷,小院上空不再被怨气笼罩,竟然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施慈抬头看翻滚的云海,才发现院子里那颗大槐树竟然一夜之间枯萎了,枯叶打着卷挂在树干上,整棵树散发着死气沉沉。

  这么大棵树枯萎不可能不引起轰动,施慈打起精神,避开早市赶集的人,悄悄回客栈休整。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饭时间,客栈里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各自猜测槐树一夜之间枯萎的原因。

  施慈没有管他们,叫店小二摆了一桌菜,祭祭空了一天的五脏庙。

  “客官,您这是身体抱恙?”

  店小二上菜的时候看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施慈没来得及看自己如今的模样,只是他前两天还面色红润,一晚上过去脸色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暴毙,也怪不得店小二有些发怵。

  他朝店小二一笑,谢过他的关心:“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已经看过大夫了,不碍事。”

  店小二恍然大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委婉劝了一句:“风寒还是吃些清淡的好。”

  这一桌子菜,看着就不像感染风寒的人该吃的。

  施慈无言,现在他饿得能吃下一头牛,清粥小菜不管饱,自然要吃些补充能量的。

  他表示下次一定,然后在店小二震惊的目光中干完一整桌饭菜。

第9章 第九章杜姝苑5

  这几天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那棵大槐树一夜之间枯萎的事,施慈吃完晚饭坐在茶馆中休息,听着人茶余饭后闲聊,字字句句都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

  许多人吹嘘自己当初从杜家的废墟里捡了些值钱的玩意儿,卖了碎银几两,言辞很是肆无忌惮。

  也对,反正杜家人都死了,没人找他们还回去。

  施慈冷眼听他们高谈阔论,说杜家当初如何如何繁华,又说那场火如何如何大,最后嘲笑一番几代基业毁于一旦。

  他们还踩着杜家铺的路,还路过杜家修的桥。

  施慈心中说不出什么感受,人死万事休,杜家已经灭门二十年,那些恩情早就是过眼云烟,又有谁记得住呢。

  正当他要离开,茶盏被摔在地上,人群为之一静,只听见一个中年男人醉醺醺的声音:“你们说的都是狗屁!我二十年前在杜家捡到一幅画,那画在大火中竟然毫发无损!这才是真正的神物!”

  旁边有人笑他:“吴二,你又在说大话!每次都听你说起这幅画,倒是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啊!”

  名叫吴二的男人顿时泄了气,瘫在座位上:“这等神物,哪里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看的。”

  旁边人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嗤笑一声:“我还说我家有杜小姐典当的凤冠霞帔呢!天天说大话,难怪娶不到媳妇。”

  吴二脸涨得通红,分不清是恼怒还是酒精上头,当即把茶碗重重一放:“好!既然你们不信!我这就回去取了给你们看!”

  在场的人调侃他许多次,没料到这次他竟然答应了,瞪大眼睛:“你家真有画?”

  吴二见此顿时洋洋得意起来:“那可不!你们等等,我马上回来!”

  说完挤开人群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都准备留下来看热闹。

  本来准备离去的施慈也停住脚步,准备看吴二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他问茶馆老板要了个二楼雅间,从高处能将人群一览无余。

  吴二回来的很快,怀中抱着一个长条的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人群立马围了上去。

  施慈占据地理优势,能十分清晰看到吴二的动作。

  他小心翼翼揭开缠在外面的布,露出里面一张画轴。

  画轴的轴通体乌黑,看不出是哪种木头,白底金纹的画轴上怪石嶙峋,一株牡丹栩栩如生娇艳欲滴,隔着白纸都仿佛能感受到牡丹的芬芳,旁边却是十分奇怪留了大片空白,似乎整等待画家将仕女画上去。

  这是常见的那种仕女图,整幅画作技艺高超,可惜没有画完,自然也没有画家落款。

  哪怕再精美,也只是一份残次品,还是不知哪位山野作家的残次品,这种画是没有人会买下来收藏的。

  经过时间的沉淀,纸张已经泛黄,看着像普通白纸,又像是布帛,整幅画作蒙上一层古韵,说好听些是古董,说难听点,不过是一幅破画罢了。

  原本满怀期待的众人呼吸一滞,纷纷露出惋惜的神情,哪怕画这幅画的画家并不出名,只要将它画完,定然也能卖出不菲的价格。

  “这就是你所说的神物?和普通画作也没什么区别,莫不是诓我们?”人群中有人不屑。

  这就是吴二不愿意将画拿出来的原因,它看起来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但是如今他哪里甘心自己藏了这么久的画被人质疑,当下梗着脖子反驳道:“你们这些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神物的珍贵,能在大火中无一丝损伤,还不能证明它的不凡吗?”

  他这话一出口,当即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人,不少人都发出嗤笑,笑他鬼迷心窍:“一幅破画当宝贝,就不许这幅画的主人先用了防火的涂料将画浸透?我等肉体凡胎,你慧眼如炬,不如你说说它除了火烧不坏之外还有什么神异之处?”

  吴二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哄而散,懒得理他了。

  吴二抱着画轴坐了许久,因为酒精而一时热血上头的脑袋总算冷静下来。

  众人说的不无道理,他捧着一幅残次品当宝贝守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笑话。

  又过了许久,天色已经发黑,吴二才抱着画轴走了。

  施慈从二楼下来,默默跟了上去。

  直觉告诉他这幅画并不简单。

  因为强行借用玉简的力量遭到反噬,施慈暂时看不到灵异神怪之物,但第六感告诉他,这幅仕女图和杜府有不浅的渊源。

  吴二抱着画走得很慢,施慈也慢悠悠跟在他身后,直到环境越来越偏僻,为了不打草惊蛇,施慈只能远远跟在后面。

  吴二恍惚间走到碧波河边,望着河水发呆半天,又哭又笑,最后竟一把将画扔了出去:“你这死物!枉我精心收藏二十年,竟然只是一幅破画!你不是神异非凡吗!我倒要看看你能防住火,还能防住水不成!”

  画轴随着他话音落下,“噗通”一声落入水中,顺着河水往远处淌去,吴二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来岁,怔愣着看着它飘远,最后叹息一声离开了。

  不一会儿,施慈缓缓从远处走来,站在他离去的地方。

  一只火红的鸟儿叼着画轴,落在他身边。

  “多谢。”施慈接过画轴,朝明遐点点头。

  明遐应了一声,又飞回他肩上。

  画轴在施慈手中慢慢打开,哪怕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上面也没有沾上一滴水,果然水火不侵。

  他朝明遐伸出手,明遐顺势吐出一缕小火苗在他食指上。

  施慈捻着这抹火苗,在画轴上勾勒出一道符咒,符咒闪了一瞬,没入画轴,整幅画瞬间焕然一新。

  这还是他借法力时窥探到的一点方法,能叫自晦的神物显出本来面目。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叫施慈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一缕火苗陡然火光大作,驱散了画中透出来的阴气。

  画轴两段的轴头不知是何种木材制作而成,竟然有一种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感觉,画心像是布帛,却入手细腻,坚韧非常,不由让施慈联想到动物皮革的触感。中间的牡丹之前瞧着栩栩如生,如今再看,竟然像是要从画开出来。

  施慈神情严肃,将画轴合拢,带着明遐回了客栈。

  画轴暂且看不出什么,虽然阴气很重,但有明遐镇压,闹不出什么动静。

  只是长命锁里沉睡的杜姝苑还没醒来,杜夫人也在长命锁里陪着她。

  杜姝苑部分魂魄随着怨气消散,施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只能静观其变。

  到达异世这几天就没好好休息过,施慈以前虽然爱熬夜,但这几天是真的有些撑不住,本以为吴二的事会很棘手,谁知道这么轻而易举解决,他也准备好好休息一晚。

  画轴被他挂在墙上,仔细捆好,并没有展开,临睡之前他又检查了一下长命锁,确定那两只鬼没有动静,这才安心闭上眼。

  可惜天不遂人愿,施慈好好睡一觉的想法终究没实现。

  陷入深度睡眠的那一刻,失重感传来,再回过神,他已经到了繁华的街市。

  施慈一口气闷在胸口,有种“果然如此”的无力感。

  梦中的街道和现实的宁抚镇差别并不大,只是建筑并没有那么老旧,摆摊的人许多都是熟面孔。

  施慈很快调整好心态,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他背着手,在集市慢慢逛起来。

  这次明遐没有跟着他一起进入幻境,大概是因为离他比较远的缘故。

  因为多得是灵异神怪之事,所以这个世界的风气十分开放,闺阁女子们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街上能看到许多富贵人家的小姐带着婢女游玩。

  杜姝苑自然也是其中一位。

  这是施慈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是长命锁那个幻境,第二次是在小院中。

  此时的杜姝苑既没有大火焚烧杜府时的狼狈,也没有怨气缠身的时可怖,她婷婷袅袅走在街上,唇角带笑,不知惊艳了多少公子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施慈知道这一次的幻境肯定是围绕杜姝苑的,他索性跟在身后,看着她和婢女小梅走走停停,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他大概摸清了杜姝苑的性格,受到良好教养的富家千金,性子有些活泼,带着少女的天真烂漫,看世界上一切都是可爱的。

  她本该如这个世界的其他千金小姐一样,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嫁给一位待她好的良人,相夫教子,平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