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步千里
左景殊说着,看向对面墙壁,那里挂了一幅立轴,是幅水墨山水画儿。
左景殊走到近前,认真观看。
画作意境深远,用笔老道,有股沧桑的味道,应该是一个看透人情世故的人画的。
“左小姐喜欢画画?”
“很喜欢,正在学,有时间也随意涂上几笔。”
“那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左景殊想了想:“我随便说两句,如果说出什么外行话,还请多多包涵。”
“请说。”
“这幅画,笔锋强劲,有意境,可我总感觉这画画之人有些放不开怀抱,如果他能走出来,放眼远方,可能前途会美景无限。”
“哈哈哈,好,说得好。”
戚旭拍案叫好。
伍重拿着厚厚的一封信,和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说得不错,原地踏步,怎么会看到前方的景致呢。是时候走出去了。丫头,这封信请你交给我父亲。
另外,我还给沫儿写了封信,夹在给他的书里。”
“伍伯伯放心,我一定亲手交给伍爷爷。”
“那就多谢了。”
左景殊拿着伍重给伍承陶的包裹,还有伍重送给左家兄弟的书籍,回家了。
戚旭有些激动地对伍重说道:
“大人,刚刚听了这丫头的话,我感觉茅塞顿开。”
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她归来之日,也许就是你起飞之时。”
“多谢大人。”
“也是你时运到了。”
后来戚旭在祁修豫的帮助下,做了个有实权的五品京官,帮了左景殊不少忙。
……
这天,左景殊把大伯的卖筐钱都收回来以后,就赶着马车上街了,她要给家里人买礼物。
吃的穿的用的,那是看到啥买啥。
在街上转了大半天,把马车都装满了。
找个机会把马车收进空间,她回到家里。
吃晚饭的时候,左景殊告诉锦六锦七还有曹秀她们:
“吃完晚饭我就要回老家了,你们像平时一样就行,关好后门,好好干活,注意休息。我很快就回来了。”
“知道了,小姐一路顺风。”
晚饭后,左景殊悄悄翻越京城北门,上了官道,把烈馅放出来,她趴在马背上,一路向北来。
左景殊日夜兼程,第三天到达老家庆江省省城。
左景殊想到自己还没逛过省城呢,反正也不差这一天时间,就在这里逛逛再回去。
她悠闲地走在省城大街上,不时地左顾右盼,遇到感兴趣的东西就多看两眼。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大酒楼的招牌立在那里,她就走了过去,想进去看看,省城的酒楼和京城的酒楼有啥不一样的。
还没走到酒楼门口,在一个小饭铺门前,一个面黄肌瘦的老乞丐被人从饭铺里打了出来:
“你个老不死的叫花子,再叫我看到你来这里,我打断你的腿。滚!”
老乞丐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上拿着的破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双眼无神,一头乱发纠结在一起,破衣烂衫的,还没到近前,就能闻到他身上的异味。
老乞丐看着地上的破碗,嘀咕着:
“碗碎了,没了。”
“老楚头,这里,来这里。”
有人在喊老乞丐,可老乞丐的心思都在破碗上,根本没听到。
“我叫你你没听到啊?老楚头,楚九!”
一个男人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老乞丐的胳膊。
左景殊猛地停下了脚步,这名字,这个名字……好像她娘楚氏的大哥,就叫楚九!
左景殊立即向老乞丐看过去,他已经被那个男人拉到一边,左景殊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把几块碎干粮放到他手里:
“快回家吧,别再叫人抢了去。”
老乞丐特别听话,把碎干粮揣进怀里,撒腿就跑。
左景殊不紧不慢地跟在老乞丐后边。
有两个小乞丐想追上去,被左景殊给瞪跑了。
老乞丐腿脚还挺麻利,左拐右拐,钻进了一间破屋子里。
左景殊悄悄站门外偷听。
“祥儿,祥儿,你起来,看看爹带什么回来了?快起来。”
祥儿?楚氏的大哥有个儿子叫楚汉祥。
“爹,我不太饿,你吃吧。”
“胡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哪能不饿,快起来吃吧。”
“爹!”
“吃!”
“好吧,那咱俩一起吃。”
屋里爷俩开始吃那几块碎干粮,吃得很香甜。
左景殊没听到屋子里有其他人的声音,她慢慢退了出来,到附近打听这爷俩的情况。
第294章 294 你说啥,你是叶儿的闺女?
左景殊在附近接连问了好几个人,人家都不清楚,说这爷俩是后来的。
一个拐筐的老婆子走了过来,打量左景殊一番:
“你问他们干吗?”
“感觉他们有些像我一个远房的亲戚。”
“你亲戚家就俩人?”
“不是俩人,是五个人。”
老婆子拉左景殊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他家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大概四五年前吧,一家五口来到这里,夫妻俩领着父母儿子,住在一个小房子里。
房子虽然小,倒也住得开。爷俩干活养家,媳妇在家照顾父母,日子对付着还能过下去。
后来这一带很多人感染了时疫,老两口身体不太好,都摊上病了。为了给他们治病,家里的钱花个溜光。
病没治好,老两口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家里的生活也越来越苦。
媳妇开始抱怨,对老人也不上心,要碗水喝都不给倒。男人打了媳妇几次,媳妇才好些。
老人病重,爷俩拼命干活,希望多赚几个钱,能把老人的病治好。
有一天爷俩干了一天活儿回来,发现俩老人都死炕上了。
原来,一大早爷俩出门后,媳妇就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粮食,还有一件没补丁的衣服包上,拿着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
爷俩四处哀求,好不容易凑了几个钱,把二老埋了。
为了还钱,爷俩啥活都干,儿子干活时饿得眼花,从高处掉下来摔断了腿,家里实在没钱治腿,就这么硬挺着。
后来,交不上房钱,那小房子叫人收回去了,他们挪到这里。
老头出去打短工,也是运气不好,经常要不回钱,爷俩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是他们原来的邻居,我家有活儿的时候,他们爷俩没少帮我的忙。
他们搬来这里后,我就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给他们送点吃的。”
左景殊瞄到老婆子的筐里,有几个黑面窝头。
左景殊问道:“老头儿子这腿,摔了多长时间了?”
“哎呀,是过了年摔的,有小半年了。
我要把窝头给他们送去,家里还有活儿呢。”
老婆子起身走了,左景殊慢慢跟在后边。
现在,左景殊已经能确定,这父子俩就是楚氏的大哥和侄儿。
左景殊还要观察一下,如果这父子俩品行不咋地,给点银子算了,别弄回去给楚氏添堵。
她没跟着老婆子进屋,她能清楚地听清他们说的话。
“我刚刚遇到个小子,说是你家亲戚。”
楚大舅的声音响起:
“肯定是搞错了,我家哪来的亲戚。”
说起亲戚也就妹妹一家,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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