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海里的云朵
沈彻凝视着苏叶的眼睛,眉梢也带着笑意:“不是吗?”
是!
但是沈彻是斯文儒雅的长相?,平日?里说话也都文邹邹的,像这种更?乡土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苏叶听着总想笑。
吃完饭, 苏叶去洗碗筷, 回来时那个年轻女人站在沈彻的身边, 问他:“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我们当地人。”
沈彻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来江口大队后, 也学着说当地的土话, 但还是明显能听出他有口音。
沈彻也没睡, 而是坐在床边,年轻女人说完后他一动不动,继续低着头看苏叶下午路过废品站买回来的一本名著。
这本名著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看过了, 但现在再看一次,觉得别?有一番味道。
见沈彻不理她, 年轻女人提高了音量道:“嘿,我跟你说话呢。”
沈彻还是不理她。
她见到沈彻与她哥说话, 知道沈彻耳朵嘴巴都没问题,那就是故意不理她。
年轻女人脸上?挂不住,尤其其他人也朝她看了过来,她朝着沈彻走了两?步:“你这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在……”
“你在什么?”苏叶走进病房,重复问道:“你在什么?”
苏叶神色冰冷,一看就不是脾气好的人,但她模样清丽柔美,年轻女人也不畏惧她。
但这个年轻女人还是要脸面的,她道:“我爸我哥还有我都没吃晚饭,我想问你们的晚饭是从?哪买的。”
这间病房一共三?张病床,沈彻的病床是最外面靠窗靠墙的那张。
沈彻面朝着窗户这边坐着,年轻女人则站在墙与病床之间狭窄的过道上?。
她再往前走两?步就要碰到沈彻了。
苏叶没立即回答她的话,苏叶走到她面前,语气发沉:“让开。”
年轻女人觉得苏叶说话没有礼貌,但她的确把路给挡住了,只?好侧身把路让出来。
这个过道很狭窄,一个人过没问题,但要想两?个人错身就要侧着身子。
可苏叶不仅没有侧着身子,因为在挤过去的时候稍一用力?,挤得对方一个趔趄,若不是手快扶住了病床,差点摔倒。
年轻女人又惊又怒,大声吼道:“你干什么?”
苏叶回过身来:“这病房总共只?有这么大一点,站在门口说话,整间病房都能听到,你要问非要跑到我男人病床前来问?”
苏叶丝毫不给对方面子:“你究竟是想问晚饭在哪买的,还是看上?了我男人,你当我心里没数。”
“你胡说什么,”年轻女人面色一变:“你当你男人是什么香饽饽。”
苏叶:“他不是香饽饽,但他长得好,穿着也体面,在你眼中,只?怕比香饽饽还香饽饽。”
年轻男人见吵凶起来了,过来劝架。
女人没好气地道:“你刚才?还不是见这女人长得好看过去喊大妹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就凭我是你哥,”年轻男人道:“再说了,我只?是打?个招呼,哪像你,别?人不搭理你你还非要凑过去看,被人媳妇骂了吧,活该。”
于是,年轻女人顾不得和苏叶吵了,而是和她的哥哥吵了起来。
没吵几句,一个护士推门进来凶了两?句,这才?安静下来。
年轻男人过来跟苏叶道歉,然后问苏叶他们的饭菜是在哪儿买的。
苏叶语气依旧冷淡:“不是买的,是家里人送来的。”
年轻男人艳羡道:“还是你们城里人享福,都住院了还能从?家里带饭过来。”
“我们不是城里人。”沈彻合上?名著:“我们是乡下人。”
惊讶在年轻男人脸上?闪过。
三?张病床都有病人,除了傍晚来的中年男人,下午还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嫂子。
这嫂子刚才?一直没说话,听到沈彻说他们是乡下人,惊道:“你们不是城里人?”
她一边问还一边打?量苏叶沈彻,心里想条件这么好的两?个人怎么会是乡下人。
沈彻:“我是知青,我媳妇是当地人!”
“知青啊。”大嫂子的语气带着点恍然。
虽然不是每个知青都有钱,但一个大队的知青中,总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家里很富裕。
这就能解释他们为何穿着像城里人了。
大嫂子是个亲和的人,看沈彻的眼神原本也很温和,但知道沈彻是知青后,她看沈彻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还道:“知青啊,我们大队有一个知青,也是和我们大队的一个姑娘结了婚,孩子都生了,后来拍拍屁股回城去了,连媳妇和孩子都不要了。”
苏叶拿出一个橘子剥,心想这个大嫂口中的知青该不会就是当初郑桂花和她说的那个。
苏叶分了一半的橘子给沈彻,然后喂了自己一半,含糊不清地道:“这种人就不是个东西。”
沈彻掰开一瓣橘子,小心地撕掉上?面的白?筋,然后喂给苏叶嘴边,用承诺的语气道:“我不会。”
苏叶斜乜他:“大嫂口中的知青当初也肯定这么跟他媳妇保证过。”
沈彻眉心一蹙:“我……”
“但我相?信你不会,”苏叶低头,咬住沈彻喂过来的橘子:“毕竟我不是那个知青的媳妇。”
大嫂正想着苏叶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苏叶继续道:“你要是敢这么走了,我追到京市也会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当然,和平分手她是能接受的,大嫂口中的知青分明是抛弃了他的媳妇孩子。
大嫂子赞赏道:“大妹子不错,咱们女人就是要硬气一点,不然那些男人还当我们女人好欺负呢。”
苏叶笑了笑:“他是不敢欺负我的。”
沈彻笑了,也道:“我不敢欺负她的。”
这时年轻女人问沈彻:“你是从?京市来的?”
沈彻自然不会搭理她,苏叶也没说话。
她接着道:“你真的是从?京市来的吗?”
她哥哥:“你是不是有毛病呀,人家不想理你你看不出来?”
然后兄妹俩又吵了起来。
苏叶站起来:“你们要吵出去吵,这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
女人正处于火冒三?丈的时候,闻言想也不想地道:“我吵我的,关你什么事!”
苏叶看向大嫂子:“嫂子,你给我作证,是他们兄妹先?吵个不停。”
大嫂子点头,疑惑她是向谁作证呢,就看见苏叶走到墙边,拿起一根大木棒子,啪的一声折断了!
年轻男女的爸爸是被人用担架抬来的,担架是自制的,中间是竹编的席子,两?侧是男人大腿粗的木棒子。
看见苏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么粗的木棒子折断了,病房里瞬间鸦鹊无声。
沈彻对大嫂子道:“我媳妇虽然看着柔弱,但力?气比较大。”
大嫂子:“……怪不得你说你不敢欺负她,她不欺负你就不错了。”
沈彻:“……她不会欺负我,她对我很好。”
大嫂子:“虽然她对你很好,但你也得硬气一点,不然那些男人还当我们女……还当你好欺负呢。”
沈彻:……
不要以为你改口了他就没听出来她想说的是我们女人。
苏叶看向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兄妹二人:“你们再吵,折断的就不是这根木棒子了。”
年轻男人忙说不吵了,他妹妹则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叶。
等苏叶回到沈彻的病床旁,年轻男人拿起被苏叶折断的木棒子查看,一点没有被虫蛀。
这么粗的一根木棒子就这么被折断了?
苏叶穿书前也是医院的常客,特别?是她成为高阶异能者?之前,她要锻炼异能就要外出找异兽异植打?斗,断手断腿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她记得医院是有陪护床的。
但这个医院没有,只?有几张凳子。
陪护的人要么在凳子上?坐一晚上?,要么睡地上?,但这个天气谁也不敢睡地上?。
苏叶打?算在凳子上?坐一晚上?,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别?说是只?是坐一晚上?,穿书前,偶尔为了埋伏,维持一个姿势一天一夜都不动也是常有的事。
沈彻却道:“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苏叶嫌弃道:“这么挤,我不要。”
大嫂子是中间的病床,她看过来劝道:“大妹子,你还是挨着你男人一起睡吧,坐一晚上?可不好受!”
沈彻往边上?移了移,把位置给苏叶让出来。
苏叶犹豫了下,还是躺上?了床。
病床自然大不到哪里去,一个人睡合适,两?个瘦一点的人也能将将就就。苏叶是瘦,沈彻也瘦,但他高,肩膀还宽。
感觉到沈彻不断地再往边上?移,给她让出更?多的位置,苏叶从?平躺改为侧身。
“睡过来点。”她道。
灯已经关了,黑暗中,沈彻嘴角翘了翘。
他往里睡了一点,然后把苏叶搂进怀里。
白?日?里,受伤的那一刻,感觉到血液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流出来,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算不上?多伤心,他早就接受了自己会早死的命运。他的父母亲人们得到消息后或许会伤心,但和他一样,他们也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提前了一点到来。
唯有苏叶,沈彻觉得很对不起她。
他们才?在一起,苏叶才?把自己交给他,他就走了。
当然,沈彻不觉得苏叶会很伤心,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她就会看上?其他人。
但想到在他死后,苏叶会有其他男人,沈彻就非常不舒服。
甚至那一刻,他清晰感觉到他的求生意志更?强了一点。
也许是他的心态影响到了他的身体,在苏叶背上?时,他感觉身体慢慢好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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