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折秋簪花
胤祉低着头不敢吱声,康熙直接怒斥道:
“愚蠢,简直愚不可及!梁九功,传朕旨意,革了老三的贝勒,他府里的一应妾室都去佛前清修半载!”
“遮!”
胤祉直接傻眼,随后连忙道:
“不要啊皇阿玛!这,样子儿子多没脸面啊……再说,这样子,儿子住哪儿啊。”
胤祉的声音越说越小,康熙冷哼一声:
“你最了解十四,却能在他不知世事之时管不好自己的后院,惹的他说出籤语,你该庆幸没有伤到人,不然朕通通记到你头上!
至于住哪儿……呵,朕觉得天为被,地为床也不失一个选择!”
康熙说完就要拍拍屁股走人,眼前的废物看的他眼睛疼!
胤祉连忙追上去,哭丧着脸道:
“皇阿玛,儿子真的知错了!这都要过年了,儿子,儿子不想这么丢脸……”
“你还知道丢脸?那等害靡靡之音被十四听到,朕还不曾跟你计较!”
“十四弟最多听到半句,剩下的儿子都把他耳朵捂住了,哎呦……”
胤祉走着,一个不小心就扭到了脚。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
变成光头阿哥不说,还扭了脚,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惨的了!
“什么东西,怎么是臭的?”
胤祉捏着鼻子就要把刚才绊了自己的石头丢开,胤禛拦住:
“三哥等等。”
胤禛取了一块帕子将那块石头包住,嗅了嗅,脸色一变:
“皇阿玛,这不对劲儿!”
康熙本来正头疼把儿子们安置在何处,这会儿听到胤禛的声音,想着胤禛这次办差办的妥帖,压下不耐:
“有什么不对?漆水久了味道自然不会好闻。”
“可是这东西的味道有些熟悉,与儿子在安徽巡抚府上缴回来的东西很是相似。儿子虽然只闻过一次,可是绝不会闻错!”
胤禛说着,看了看周围,补上一句:
“而且,这里塌的是二所。”
这二所,若是康熙没有兴建毓庆宫的话,该是太子的居所。
康熙闻言也是一顿,折身而返:
“梁九功,去看看这样的石头多不多。”
对康熙来说,太子之事无小事,只见梁九功领着人在那堆废墟里头翻腾了小半个时辰,将里面有异状的石头都翻出来摆好。
“这种石头四面平整,且只有一面上了漆水,这是……”
“这是墙!这是墙塌了形成的!”
胤祉抢答着,随后央求康熙:
“皇阿玛,您看十四这金口一开,只有好事儿,没有坏事儿!儿子可是听说那安徽巡抚就是折在这上头,若是太子真的住过这里……”
胤祉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康熙这会儿也没有时间理会胤祉的歪缠,只道:
“便是有功,也还是十四的!至于你,不必革爵,且去了封号!听说你都收拾好了,连夜就搬吧!”
京城的宅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康熙记忆力颇好,很快就说了几个地方。
只是从距离上看,胤褆和胤祉的府邸离皇宫倒是不远不近,而胤祉……他合理怀疑皇阿玛是想把他发配京郊!
可是此刻能有一个贝勒的爵位已经算是极好了,胤祉目送康熙走远就张罗着搬家了。
胤禛一言难尽的看了胤祉一眼,眼中闪过深思。
他记得,当初在巡抚府,二哥对着□□说过一句话——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胤禛突然神色巨变,这话现在回想起来,简直细思恐极!
胤禛只得将搬府之事托付给四福晋,让她实在没有法子可以求助德妃后,便大步流星的朝毓庆宫去了。
毓庆宫乃是太子五岁时,康熙让人兴建,胤禛是头一次,里头跟个小迷宫似的,让胤禛差点迷路。
等胤禛到时,里头已经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太子!你吸的是什么东西?这东西朕这几日才给死囚用过,你知道他们成了什么样子?他们断掉一日,就成了疯狗一样的东西!你怎么敢,怎么敢!”
胤禛脚步顿住,随后凉意攀上脖颈,他飞快地走起来,跑起来,等他带着几分喘气的到了门外,却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
康熙这厢痛心疾首,可是太子却斜依着炕几,懒懒道:
“皇阿玛别气了,您要不来一口?儿子自从有了这宝贝,再也没有愁过什么,气过什么,再也没有……”
太子轻轻将烟枪搁置,表情却是一本满足,唯有那青黑的眼眶和显瘦的容貌说明着一切。
康熙看到眼前的一幕,心疼大于责怪,便是前头和太子的嫌隙也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康熙走上前,抓起烟枪狠狠的在柱子上敲断:
“我儿,我的儿啊!这东西平常人沾不得啊!听阿玛的,不要再碰了,好不好?”
康熙攥着太子的手,和太子坐在一处:
“阿玛答应你,以后不会让你再愁,再气了,这东西咱们不要也罢!”
“可是,皇阿玛,我看到了额娘了。她那么温柔,那么慈爱,她也会给我夹菜,也会关心我,也会打趣我……”
太子双眼无神的喃喃着,康熙听着却觉得太子分明说的是德妃和老四。
“皇阿玛,我真的好羡慕那些有额娘的兄弟姐妹,他们便是有什么错处,都有额娘周旋。
可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啊!皇阿玛宠我时宠极,可是厌我是更是厌极!要是额娘在,是不是会好一点?”
太子脑子一片混沌,像一个稚童一样靠在康熙的怀里,如幼时那般看着康熙:
“皇阿玛,皇阿玛……”
“朕在,朕在……”
“皇阿玛,就让儿子一次吧。”
太子第一次求康熙,康熙不由动容,他犹豫着。
大清,又不是买不起□□,太子喜欢多买一些就是了。
康熙嚅了嚅唇:
“朕……”
答应你还未说出,便被一阵推门声打断。
胤禛镇定下心神,认真道:
“皇阿玛,不能答应二哥!”
“老四,是你?你跑来坏孤的好事!”
太子因为太过消瘦,阴沉沉看过来的时候,眼若藏刀。
胤禛坚定道:
“二哥,我是在救你!你莫不是忘了安徽之灾由何而起?!”
太子记忆模糊,只记得那种飘飘欲仙,又能圆了他想娘梦到那种感觉。
随后,太子轻飘飘道:
“那又如何?安徽巡抚不过一省巡抚罢了,孤乃储君,举国之力还能不够?”
太子神色变得癫狂,胤禛亦觉得陌生:
“二哥,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去安徽的路上,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忘了吗?”
胤禛只知道那东西不好,可是没有想到会扭曲人的心性!
胤禛转头看向康熙:
“皇阿玛!二哥如此,您还犹豫吗?!那东西就是祸头子,必须尽数消除,若其在我大清之境肆虐,那以后的后世子孙岂不是都要毁了?!”
康熙本来因为初见太子吸食□□心头大惊,又被太子的软语带歪了才软了心肠。
可是这会儿兄弟二人对话后,康熙只觉得寒从脚起,他缓缓松开太子:
“保成,阿玛不能答应你。□□,不该,也不能出现在我大清之境!”
太子愣愣的看着康熙,苍白干黄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随后他直接抓起炕几上的东西狠狠的去砸胤禛:
“滚!滚啊!都怪你!都怪你!”
康熙连忙拉着胤禛退出里间,在明间说话。
胤禛眼睁睁看着往日高傲的二哥露出癫狂的模样,心里万分痛心,但是他还没有忘记一件事:
“皇阿玛,儿子请搜毓庆宫!”
康熙闻言脸色一沉,他看着胤禛,压抑着怒气:
“老四!莫不是你以为自己一次差事办好了,就想着居功自傲了?
太子一日是储君,终生是储君!你,不要肖想不该肖想!”
胤禛听了康熙这话,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他向来冷硬的脸上也露出一抹苦涩:
“儿子之所以如此请求,乃是因为二哥当初在安徽巡抚吸食时,便说了一句其味熟悉。
若是二哥此前不曾接触,为何会觉得熟悉?儿子虽莽撞,但断无私心!”
胤禛忍着心痛说完,便起身但殿门外,撩起袍角跪下,磕头,继续沉声道:
“儿子请搜毓庆宫!”
“砰——”
“儿子请搜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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