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楼青茗:……
她垂首看着身侧已经处理完的一小堆玉简,又看了看那边一副悠闲老地主模样的邹存,抽了抽嘴角,应声说道:“弟子遵命,已经知晓。”
应完了,她又不甚甘心,又笑着补充,“还有,您之前说错了,我根本没准备摸鱼,我是准备抠脚来着。”
邹存闭着眼睛,哼笑出声:“那感情好,我刚好可以看看,你能否多抠出几根脚趾头。快点干活,再想抠也要等干完活以后再抠。”
楼青茗:……
她轻啧一声,想了想,觉得自己方才也是幼稚,干脆闭上嘴巴,重新看向手中的玉简,结束了这个有味道的话题。
却不想,她这边话题是结束了,另外一边,邹存却是又等了几日,等他将之前的棋局复盘结束,楼青茗桌面上的玉简也肉眼可见地要处理完以后,又将话题给接了回来:“再说,那张椅子反正也是你以后要坐的,你想怎样抠,就可以怎样抠!”
楼青茗:……
她眨了眨眼,无语看他:“那您这心态可真好。”
说得好像她在这里抠完以后,他就不会过来坐一般。
邹存:“反正我早就抠过了。”
楼青茗:……狠还是您狠,这种话题都能接下来,她无话可说。
她低头看着手边剩下的玉简,干脆加快了处理速度,等最后将处理过的宗务,都总结整理到玉简上,递给邹存,方才开口:“您尝尝,不,是看看。”
相应宗务可以随时在里面查询,避免以后在讯息的了解过程中,有了断档。
邹存笑睨了她一眼,便接过玉简,快速浏览了一遍,点头说道:“还不错。”
宗务的处理方面,无论是眼光,还是方式,都已经足够成熟老道,没有什么可指摘。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元婴?!”
楼青茗:……
刚好她储物袋内,有传音玉简震动,她就将之取出看了一眼,而后开口:“弟子准备往执法峰看看,您要去一起去吗?”
邹存将玉简收好,也不在乎她转移话题的生硬,径自起身,笑道:“自然要去,这可是升等典礼后,难得被捉到的魔族啊。”
这每捉到的一个,都是宝贝,他又如何会去错过?!
“但是事情要做,修炼也不要放松,你师父还在闭关,之后修炼上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可随时过来问我。”
楼青茗笑着拱手:“是,多谢宗主。”
“所以,再努一把力?”
“那也得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此时,距离楼青茗离开执法峰、去旁观邹存的棋局开始,已经过去了大半月。
在这大半月的时间里,执法峰的诸位长老已经将那批受控修士的主仆契约,全部解除。
在整个强制抹除期间,在另外一边禅狱内的唐林溪都有所感应。但他的表现全程平静,不仅没有任何呵斥怒骂,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半分,更遑论是让外面的奴仆主动自爆,或者是发送对其他人攻击的命令。
当然,也可能是他已经传达,却没能突破禅狱之内空间阻隔的原因。
在此之后,对这批重新拥有自我思考能力的修士的审问,就相当容易。
在已知唐林溪为魔族的前提下,没有人为其辩护或者进行遮掩,他们几乎是倾尽所能地,将自己之前的经历、以及唐林溪可能含有隐秘的些许动作,给如实地陈述出来。
而在所有修士的交代中,那位丹道王家的老叟无疑是重点。几乎所有人都提到,那老叟的眼睛是被唐林溪给折腾瞎的,腿也是唐林溪用魔气腐蚀瘸的,唐林溪对此人颇看不顺眼。
可以说,唐林溪对他们基本不会体罚,若有的话,那基本就是朝着这位老叟去的。
他们除了知晓,这位老叟叫做王拓,是丹道王家的修士以外,就不再知道更多。
至于王拓本人,回答得则滴水不漏,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人比较倒霉,偶然发现了魔族对丹道王家庇护家族出手,还来不及报讯,就落到了对方的手中。
但实际上,对于沁淳这些在执法峰已经待了不知多少年的执法长老而言,他的避重就轻,却是其中最大的漏洞。
若只是因此,为何他一个丹道王家的修士,会在过程中,受到唐林溪那许多磋磨?!
在将所有消息都汇总完毕以后,他们才转而去审问了唐林溪。
在过去的过程中,他们想到了可能会面临的诸多情况,却不想一经过去,唐林溪就率先开口,展现出了自己的诚意。
楼青茗与邹存抵达执法峰前,就先收到了沁淳等人的消息,但在过去迎上沁淳等人激动的目光后,还是不由好笑:“怎么了这是?!”
沁淳等人当即收敛了神态,与他们笑道:“宗主勿怪,实是大家都等着呢,少宗主,之前怒海晟影的完整影像,你那里还有吗?”
楼青茗点头:“有的。”
这还是依依去与范振蛋要的录制留影石,回来之后,在宗主那边存放了一份,剩下的就一直带在身上。
说罢,她手指便在储物袋上轻点,在角落翻出那枚留影石,递了过去,“唐林溪之前具体是怎样说的?“
此时,沁淳已经将留影石内的影像开始播放,抽空回答:“唐林溪说,有些事情他无法向外说,但当时的那份晟影中,存有一些他们无法向外言说的线索,端看咱们能不能发现。”
楼青茗扬起眉梢:“哦?”
沁淳:“听闻当时丹道王家一听到消息,就提前告辞了,你们说,他们是否是领会了魔族在其中传递的含义?”
“这还真不好说,但丹道王家作为太许小世界中的超等势力,总该有些独到之处。”
说话间,众人面前的影像已经播放到怒海尽头的晟影出现。
在这整段晟影之中,展现出来的,就是一场狰狞而血腥的混战,看起来无甚特别。
而混战双方的身份,在此之后也被传扬得人尽皆知,那就在丹道王家庇护下的两方势力,同在天畔角池附近的公羊家与公保家,之后还有不少势力专程过去探查过。
结果最后,除了发现那边天畔角池内的龙魂消失不见了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收获。
很快,一遍晟影播放完毕,在短暂地停顿过后,众人又将这份留影石重新播放了一遍。
这次,他们在位婀娜女修突然出现,隔空喊了一句什么以后,被动手者搅破丹田、引爆消殒前,将画面定格。
“那女修身陨前,喊了一句什么?”
沁淳:“她说:你疯了,竟然做了背叛者。”
“这位动手者,是公羊家的修士,他背叛了什么?!他不是被控制的吗?”
“受控与背叛无关,我猜,他应该是在过来大开杀戒之前,又做了其他的什么事情。”
“再放一遍,重点关注其他人的口型。”
……
之后,众人将那这份内容不算长的留影石,又反复看了几遍,却均未能发现什么有用讯息。
“我原先还以为,魔族千方百计、冒着各种危险,在怒海边缘放出的晟影,只是为了挑衅,现在看来,当初还是我想得太过简单。”
“知晓也没用,即便知晓里面内含隐意,咱们现在也无法将之解答出来。”
“或许是因为,需要了解特定的背景、环境、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
楼青茗的目光划过那位一直在晟影中间位置的动手者,其人瘦削,面带血痕,眼含戾光,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把稍尖一些的刀。
寒芒毕露,道韵萦绕,至于刀型……楼青茗眨了下眼,开口:“这种的,是否应是双手刀的款式?!”
邹存:“确实,另外一把在其闯入公保家的过程中,就已经断裂。”
之后,众人就此又讨论了一段时间,楼青茗方才开口:“先不急,唐林溪不是要见我吗?待我去见见他以后,再说。”
穿过层层关卡,路过一位位被暂时关押的人族,楼青茗来到了唐林溪所在的禅狱之外。
他过来时,被锁链悬在半空的唐林溪,正面色苍白地闭着眼睛,似在沉睡,也似在养神。
大概是因为他从一过来,就表现得异常安静与配合,故而沁淳等人未将禅狱内的禅意,调整到最大伤害幅度,一切都在唐林溪的承受范围。
察觉到有人进入,唐林溪的头颈微侧,就看到了缓步踏入禅狱内部的楼青茗。
他眉梢稍缓:“到底也算是老朋友,你这可是真难请。”
楼青茗闻言就笑,不是很有诚意地回答:“事多且繁,暂且顾不大上,还请唐道友见谅。”
唐林溪弯起眉眼:“你强我弱,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楼青茗:“这话说的,好像你有多么柔弱一般。”
既明修为虽在元婴期,但有无极道韵以及炼虚期的神识为辅,实力那是非一般的强悍,就这样,他还在抓捕唐林溪的过程中,请动了般若宗的一队修士帮忙,可以想见唐林溪此人的难缠。
唐林溪就笑:“我本来就是柔弱非常,没有多少实力。之所以表现得难缠,大概是得感谢韦坡给我留了不少的好东西吧。”
虽然那些东西,基本都是韦坡为他自己准备的,但他既夺舍失败、已经消失,那么剩下的,就都便宜了自己。
楼青茗可有可无地点头,她手指微弹,便放出了铜磬,单脚飞跃了上去,盘坐其中,之后便调整了下角度,飞至唐林溪侧上方,眉眼半阖地俯视着他:“说罢,你要与我谈什么交易?!”
唐林溪抬眼,看着侧上方的妩媚女修,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我之前与你们说的,那份怒海尽头的晟影,你们没有研究出来吧。”
楼青茗对此,并没否认:“刚才过来之前,我跟着重温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稍后可能会将这个消息分享给其他宗门,大家一起群策群力。”
所以,这并不能成为拿捏他们的基点。
唐林溪颔首,他的笑容温和,气场敦厚,一副老实无害的模样:“我对此也是相信的,毕竟人族之中,聪明人一向不少。”
说罢,他的话语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开口,“那个消息,只是我与你们交易的一部分,之后能否解出,就要看你们自己的实力。至于我这边,却是无法透露更多的,所有相关记忆都上了枷锁,即便被搜魂,你们也无法寻到完整的答案。”
楼青茗眉梢微扬:“天道誓言,本心枷锁?”
唐林溪点头:“没错。”
“那你们玩得还挺大。”
这么两重一起下来,就算他们想对他搜魂,也会面临不少掣肘。
所幸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将自己的记忆全部套上枷锁,只会挑选出其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否则在日常生活中,无论交流还是思考,都会成为问题。
唐林溪弯起眉梢,笑着回应:“都是生活所迫罢了。”
之后,他便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转而开口,“至于我想与你谈论交易的另外一部分,也相当重要,它不仅能够让你们看懂那方晟影,也能告知你们,之前在你们宗门的升等典礼中,是谁做的我们的内应。”
说话间,唐林溪便倏然抬眸。
他的眼睛不算俊秀,但这一刻,里面却仿若燃起了光:“而我想要的条件也并非很大,只有一个,那就是放了我。”
楼青茗轻唔了一声,看着他轻笑:“条件确实诱人,但能否存有交易的价值,就还需我们讨论过后再议,我们需得看看,它是否存有被答应的价值。”
放过唐林溪,她觉得不大可能。
因为,有些答案即便无法从他口中的得到,也可以尝试一下其他方法。
比如说,窦八鑫的筑梦之道,再比如说,依依的观面识心。
方法很多,除非完全遭遇否决,否则,他们根本就不会进入到交易的流程。
唐林溪对此,似乎也没有意外,只是向她扬起眉梢:“我可以给你们尝试的时间,只要你们认为,这时间你们能够浪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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