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之知
“这事不小,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谢停舟看着她说:“禁足一个月。”
沈妤颔首,“只是禁足一个月的话,那还好。”
谢停舟眸光动了两下,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沈妤急忙问。
谢停舟叹道:“同绪帝在朝堂上狠狠叱责了我一通,大意是不像话,让我往后谨言慎行。”
李霁风呆若木鸡。
他谢停舟分明在朝堂上单凭一张嘴杀得文武百官片甲不留,连同绪帝都拿他没办法,重话都没对他说上一句,他现在倒是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李霁风抬手一指谢停舟,“你分明……”
沈妤:“分明什么?”
“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谢停舟目色幽幽地看着李霁风,喃喃重复了一句。
李霁风又不蠢,哪能听不出谢停舟的警告之意,吸了口气说:“分明是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如今你却如此轻飘飘淡然然地将你在殿上所受的委屈一笔带过,做兄弟的,心疼你啊!”
李霁风还煞有其事地捶了捶胸口。
谢停舟看他一眼,这戏会不会太过了?
但看沈妤望着他的眼神,好像效果还不错。
他算是发现了,沈妤看似刚强,其实是嘴硬心软,吃软不吃硬。
昨夜他示弱了那么一回,她就抱着他安慰了好一会儿。
若此刻没有李霁风这煞风景的玩意儿在,又当是怎样一番光景?
沈妤垂下眼,满心内疚。
若不是她一意孤行进宫探听消息,就不会落入江敛之手中,也就不会有谢停舟围江府、被禁足、被叱责一事了。
谢停舟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戏太过了。
他本意不是让她内疚,只不过示个弱而已。
他在桌下碰了碰桌下她的手,安慰道:“无妨,不过说两句而已,我没听进去。”
李霁风看着对面的两人,心想这谢停舟竟还在装,做兄弟的今日必须得替他称好这场子!
他调整好语气,感叹道:“当庭斥责,那可是尊严呐,尊……”
谢停舟抬脚。
“啊——”
李霁风疼得大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膝盖,“你踹我干嘛?”
谢停舟阴恻恻地问:“你方才说,尊什么?”
李霁风咬了咬牙不吭声。
你牛逼,你哄人,我挨踹,天理何在?
第122章 担心
沈妤扑哧笑了一声,她没想到李霁风竟是这样的性子,更没想到这样的性子,竟能和谢停舟投缘。
马车走了一段便不动了。
“殿下。”兮风在外头说:“衙门在张榜贴告示,围观百姓把路堵住了,咱们绕行吧。”
谢停舟还没发话,李霁风便扯了嗓门说:“绕路?凭什么绕路?这马车里一个皇子一个世子,还有一个……”
李霁风看了眼沈妤,“你就算了。”
沈妤:“……”
谢停舟挑开帘子看去。
宫里出了刺客,今日刚下了宵禁的令,衙门又贴出了告示,老百姓堵在路上争相观望。
“绕路吧。”谢停舟当机立断。
马车好不容易掉过头,车外百姓谈论的声音传来。
“那么多大内高手都没把刺客抓住,还让他从皇宫里逃脱,可见这个刺客功夫不一般呐。”
“是啊 ,不过现在盛京封城了,量他也逃不出去。”
“赏银百两呢。”
“你就别指望这赏银了,要真看到刺客,命都没了,哪还有机会拿什么赏银。”
沈妤看向谢停舟,“刺客……”
谢停舟从容自若地看她一眼,“刺客已逃,看来禁足也不是没有好处。”
只这一眼沈妤就知道谢停舟已十拿九稳。
沈妤默了片刻,忽然掀开帘子跳了去了。
张榜处围了一大群百姓,把路挤得水泄不通。
“劳驾,借过。”沈妤边说边往里挤。
身侧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将她和其他人隔开,沈妤一回头,便看见了谢停舟的脸。
谢停舟抬了抬下颌,“去看吧。”
沈妤点了下头,随着谢停舟挤到前面,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通缉令画像上的人,正是谢停舟给她看过的那幅画像,也就是三福口中的那个老头。
通缉令上写着,此人穷凶恶极,在宫中连杀数名宫女太监,若有线索者,赏银百两。
两人都清楚真正的“刺客”是谁。
退出人群,沈妤
压低嗓音道:“想必是有人栽赃在此人身上。”
谢停舟颔首,“他们在找人,却不敢大张旗鼓地找,正好宫里出了刺客,借此机会便能将盛京翻个底朝天。”
“那是谁在找他呢?”沈妤抬头看着谢停舟。
“四个人只有三具尸体,说明他已成功脱逃,找他是为了杀人灭口。”
沈妤道:“我们得赶在他被灭口前把人找出来,对方如此紧张,想必他一定是一个关键人物,若他真来自齐昌,说不定知道关于粮草的事。”
谢停舟面色凝重,“如今我被禁足,许多事多有掣肘。”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沈妤想了想说:“我想先去找三福四喜,然后再回沈家一趟。”
“回沈家干什么?”谢停舟问。
沈妤四下看了两眼,确认无人后说:“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同绪帝和葛良吉说的那些话,皇子之争才导致燕凉关大败,我爹是他们拉拢的对象,燕凉关战败必然是起了矛盾,要么是拉拢不成,要么就是……要么就是我爹已经选择了站队,我想回去他的书房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谢停舟看着她,“你万事小心,今日起有宵禁,亥时前必须得回来。”
“好。”沈妤看向马车,“九皇子在喊你了,你回吧。”
她刚要离开,谢停舟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沈妤愣了一下。
“别让人为你担心。”谢停舟说。
沈妤咽了咽口水,感受到谢停舟在她腕上捏了一下,在他松手时心里竟生出一阵没来由的空落。
“那个……”
谢停舟回头,“怎么了?”
沈妤抿唇道:“我,我戌时就回来。”
“好。”谢停舟笑了笑。
这一笑像是把春色捕获进了眼里,顺道把春水装进了沈妤心里,导致她去找三福的途中仍觉得胸口晃荡不已。
三福今日就在客栈,见了沈妤忙把她带了进去。
“公子可算来了。”三福急道:“公子看见张贴的通缉令没?”
“看了。”
三福道:“
衙门让有消息的前去通报,他来过咱们客栈,伙计们都去的话,我一个人不去岂不是有问题。”
“你倒还不傻。”沈妤拿腿勾了把椅子坐下,“有人去官府上报,必然会有人来客栈盘问始末,只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晓。”
三福连连点头,“就说是来投宿时见过,但是那晚发生的事不说,乱葬岗的事也不能说,但是……”
“但是什么?”
三福嘿嘿笑了笑,“公子你看,我最近手头……”
沈妤冷哼了一声,“你想用这两件事到我这里来讨便宜,是吧?”
“没有没有。”三福紧张地搓了搓手。
“没有最好。”沈妤慢条斯理道:“你大可把客栈门口杀人和乱葬岗的尸体一并上报衙门,看看你这条命还能不能摘出来。”
三福吓得连忙跪下,“三福哪有这个胆子,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妤手一抛,银光闪过,三福连忙伸手去接。
看见是一锭银子,三福乐开了花,笑嘻嘻地说:“公子放心,我近日都盯着呢,如果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向公子汇报。”
离开客栈,沈妤又回了一趟沈府。
她是偷偷潜进去的,并没惊动沈嫣,否则如果让沈嫣知道她在找东西,恐怕惹出麻烦。
正如她同谢停舟说的那样,回到北临王府时还是戌时。
她有些事要同谢停舟讲,去到青朴居,李霁风竟还没走,两人坐在院中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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