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卷王九零升职记 第116章

作者:南坡鱼 标签: 悬疑推理 爽文 年代文 逆袭 穿越重生

  刘大爷吓了一跳:“我的妈呀,你们怎么不早说呀?也没穿着警服?”

  顾平安说:“不是有意瞒着您,我们在调查走访,因为这两年也有类似的案子发生,上边画的不管是诅咒还是地图,被杀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呀。您刚才说的那个小姑娘,人际关系很简单,也没有得罪过人,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说多可惜吧。”

  刘大爷点头:“是啊,是啊,别管那是什么东西干的,欺负老百姓就不行。”

  顾平安请他做这案子的顾问,“打听到什么一定及时通知我们。”

  刘大爷满口答应,跟小苏一样兴奋,显然能帮着抓坏人都很高兴,顾平安看着他精神抖擞背着手走了,突然又焦虑起来。

  “小郭,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万一他们为了查案子,接触到了嫌犯,跟余大力一样被灭口怎么办?”

  小郭无奈道:“小顾,你怎么这么优柔寡断呢,咱们查案,找线人帮忙不是正常的吗,更何况只是让他们打听消息,放心吧,不会出事的。不过他们这些消息来源复杂,还是得认真甄别。”

  顾平安真不觉得自己优柔寡断,只是余大力死得突然,让人觉得这个连环杀手离他们很近,又隐蔽得很好,总之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她没辩解,只是道:“走吧,先去找这位周婶,确定一下83年之前是不是有类似案子。”

  周婶家住郊区,大房子大院子,她已经快70了,早就不干了。

  顾平安他们找到她时,她正看着重孙子玩水,顾平安见那孩子四五岁大,也能听懂话了,就请周婶出去聊,周婶见他们出示了警员证,赶紧叫儿媳妇把孩子带走了。

  “咋啦,是我家哪个孩子惹事了?”

  小郭忙跟他说了来意,“你还记得当初的事吗?”

  周婶拍着大腿说:“我倒是想忘呢,那么大的事儿,咋就不记得了。”

  她倒是痛快,不用别人问,就激动道:“当时收容所里的人都嫌麻烦,一看他像个疯子一样,就赶紧联系原籍,要把他送回去。他不想回去,也不敢在豫东待了,说豫东有鬼,还说豫东人都不是好人。在那工作的那个不是豫东人,他这话一说,更没人待见他了。我看他可怜,哄着他吃过两顿饭,他跟我说他没疯,就是看见人腿了,吃不下饭,还说那条腿被人砍下来了,上面还写着咒语。他还说他学过道,那上边的咒语就是咒人不得超生的,说我们豫东有邪。我看他不像装出来的,他还叫我晚上别出去,更别去翻垃圾桶。”

  “后来呢?”顾平安见她停下来就问。

  “后来他就被送走了呀,他家好像是西北的,到这里来探亲,结果人没找到,还给吓疯了。又过了一年,有人从垃圾桶里翻出了人肉,我这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小郭问:“当时你为什么没报警呢?”

  周婶叹气:“我去报警人家能信我?我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凭两片嘴?再说我是单位的临时工,也怕惹事,不过就算没惹事,待了两年,也被别人顶替下来了。”

  顾平安十分无奈,再次发现普法的重要性,别管发现什么线索都该赶紧报警啊,可余大力嫌麻烦,周婶也嫌麻烦。

  不管怎样,83年的案子不是第一起,这也算个重要线索了。

  小郭却说:“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也不能当做证据,除非找到那个流浪汉。”

  俩人先回了队里,大家都在忙碌着排查,小郭打电话去跟收容所联系,结果人家说时间太久了连遣返人员的记录都没有。

  顾平安见这条线索堵死了,又喊他去了审讯室,小郭不觉得曹旺跟他师傅的死有关系,他问顾平安:“你想问他什么?”

  “指纹!屋里留下的这些指纹太奇怪了,不像个聪明人干的,刘大爷说曹旺有个女朋友,急着赚钱结婚呢,曹旺昨天在烧烤摊上也说过很缺钱,我觉得人可能不是他杀的,但他未必没有隐瞒。”

  曹旺被关了半天,跟打蔫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见顾平安进来,他忙问:“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真不知道我师傅是咋死的。”

  顾平安问他:“你知道你师父还有个女儿吗?”

  曹旺愣住:“听他说过,不过他说已经断绝关系了,自从走了,再没回来看过他一眼,他也绝了念想。收我当徒弟,就是看我孤家寡人能给他养老。”

  “你一开始说你师傅的亲戚会来抢财产,指的就是你师傅的女儿吗?”

  “也不是,我师傅还有侄子侄女,不过可能没在豫东,还没得到消息。”

  顾平安说:“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来抢财产,既然你知道你师父的女儿断绝关系了,侄子侄女也不在豫东,那你一开始为什么那么紧张,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曹旺怒道:“你别冤枉我,我这人再不好,也干不出欺师灭祖的事儿来,再说我师傅对我挺好的,我住着人家的房子,怎么可能下得了狠心杀人呢。”

  “我没说你杀人,屋里的指纹被人擦拭过,只留下了你和你师傅的这不奇怪吗?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有两个目的,一是诬陷你二是帮你洗清嫌疑。你觉得是哪一种?”

  “我根本没嫌疑!不需要洗清。”曹旺表情十分委屈,好像真的受了冤屈。

  顾平安却说:“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激情犯罪,脑子一热,没考虑周全,我觉得你是这一种。”

  小郭皱眉看她一眼,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问曹旺:“那天早上你进去了几次?”

  曹旺愣住:“什么几次?我一进去就发现我师父吊在房梁上,我赶紧把人抱下来。其实抱住他腿的时候,我就知道已经没救了,可毕竟是我师父,有一点希望我也不能放弃呀。我看确实没救了才往外跑,附近没有公用电话,我骑着自行车到派出所直接报的案。这事我都已经跟开发区派出所那边的田所长他们说过了。”

  顾平安问他:“曹旺,你师父死后,你第一反应是什么?是不是想知道他的财产在哪儿?房子得过户就算找到房产证也没用,存折也不一定能取出钱来,可你师父的职业应该会保存下来一些贵重的东西,比如手表金饰珠宝,或者还有其他不好出手,但又比较贵重的东西。这些东西去哪儿了?”

  曹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我怎么知道。”

  顾平安绷起脸来,冷冷道:“为什么要擦指纹?是因为你把你师傅的房间翻了一遍吗?你知道警察会查指纹,所以你赶紧把你碰触过的地方都擦一遍,然后再出去,造成一种你只进来过一次,进来后把你师傅从梁上抱下来,急救无效后又跑出门报警的假象。”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顾平安无奈地摇头:“曹旺,那天晚上我和刑侦队的黎队长也进过房间,我们摸过桌子凳子,甚至水壶茶杯都碰触过,可你居然把我们的指纹也都擦掉了。我知道你是想擦自己的指纹,你怕我们知道你偷了你师父的钱财,但你这种行为影响到了我们追查连环杀人犯!这比小偷小摸,可要恶劣多了。”

  她越说越怒:“目前这个连环杀人犯可能已经作案四起,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有四条人命!你师傅也可能是被他杀的,而你却为了钱财影响我们办案,这可是要判重刑的,甚至我们可以说你是连环杀手的帮凶。”

  一听帮凶二字,曹旺吓坏了:“没有,我从来没见过什么连环杀手,你可不要瞎说呀!”

  “那你为什么要把指纹擦掉,是在帮连环杀手消灭证据吧?这不算帮凶也是从犯啊。”

  小郭也跟着点头:“小顾说得没错,曹旺,你的行为严重影响了我们办案。阻挠办案、销毁证据、做假证,这些根据影响轻重都是会入刑的。你帮的是手上有四条甚至五条人命的连环杀手,肯定会重判!”

  曹旺慌乱地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想着阻挠办案,我就是见我师傅死了,我就动了歪心思,我女朋友催的太紧了,追她的人不少,我实在缺钱,又看我师傅没救了,我就翻箱倒柜,想找找他把钱藏哪儿了。他以前的积攒就不少,前阵子还偷过一块劳力士手表,我就想着把这些东西先藏起来。要不然你们警察来了,肯定都当做赃物没收了呀。”

  他越说越怕,哭道:“我就是图财,真没想过给你们添乱,我在衣柜里找到个上了锁的小木箱,也没时间打开,就先藏到了隔壁那户的墙夹缝里,我想着等风声过去了,再开箱子把那些东西变卖了。”

  他偷偷看了顾平安一眼,小声道:“东西藏好后,我就想报警,可一看把屋里折腾的乱七八糟,我就赶紧把东西都归位,该擦的都擦了一遍,我真没想着包庇杀人犯,我真以为我师父是自杀的啊!”

  顾平安没好气地斥责道:“曹旺,如果你师傅真是被杀的,凶手的痕迹已经被你清理干净了,就为了你一时的贪念!”

第123章 皮肤上的神秘地图8

  ◎这挖坟掘墓的不也是小偷吗◎

  曹旺说的那个小箱子就在屋后的夹道里, 被几块碎石板压着,箱子大概有A4纸大小,30厘米高。

  打开后里边有两个金手镯, 一个玉佛吊坠一个翠玉的手镯,还有两块手表,方格手绢里甚至还包着两块小巧的金条,克数应该不大, 但也很可观了。

  最下边还压着一张存折, 存折上有2000多块钱, 这对于现在的家庭来说真不少了。

  余大力哪怕是把另一间房出租出去, 只靠租金和这点积蓄也能过好日子, 可他还是习惯性地要去偷盗,难不成这是职业病吗?顾平安对此颇有些无语。

  箱子里还有一封信是写给他女儿余巧的,算是遗书吧,信里说如果他死了,她能回来收尸安葬, 这两间房和箱子里的东西都给余巧,如果不回来就把东西留给帮他养老送终的人。

  曹旺看了这封信,心里怨气更重,他觉得自己跟着师傅一年多, 师傅还是对他毫无信任可言,遗嘱上连他的名字都没提。

  顾平安问他:“那天晚上我们走了, 你们师徒两个都聊了什么?”

  “他让我趁早离开这一行, 找个正经工作,还说我那个女朋友不靠谱儿, 让我先找一个好工作, 哪怕是卖苦力的, 或者出去摆个摊,好好干两年该有的也就有了。”

  顾平安有些诧异:“这么说你师傅对你挺好的,他说的很对呀,真当这是什么好行当?”

  曹旺想到余大力坐了好几年牢,出来了碰见警察就心虚,也打了退堂鼓。

  顾平安又问:“别的呢?你们两个有没有提到案子?”

  “提了,我问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唉声叹气的,只说他倒霉。我说这种变态不得好死,他也点头,但好像不愿意多谈。我问他真不记得书是从哪儿收上来的吗?他还是叹气,让我别再多问。我说我有点担心,我问他明天去派出所,还能不能回来。他说那谁知道呢,反正他没做亏心事。我们杂七杂八的,也没谈什么正经事,酒是越喝越多,我真喝多了,也真是我师父把我扶去的隔壁屋。第二天早上我一看我师父上吊了,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昨天那种啥也不想说,心灰意懒的劲儿,让我觉得他自杀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小郭疑惑道:“你是说你师父昨天的状态不对劲?你看出来了?”

  曹旺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当时没看出来!就是等人死了,我想起来他的那些话,觉得很……很……怎么说呢,很悲观吧,就是一直唉声叹气。”

  顾平安也觉得有点奇怪,昨天她觉得余大力很轻松很释怀,只是很担心被抓,对进监狱有些抵触,听他们说只是保护性监|禁后,才答应第二天一早自己去派出所,反正当时没看出他有多悲观。

  顾平安让曹旺把他跟余大力的所有对话都写下来,认真研究一番,跟小郭说:“余大力好像并不好奇凶手是谁!遇到这种事情,而且是两次拿到这样的照片,正常人都会觉得跟这案子有缘分,他又用迂回的方式报了警,这说明他是想找到真凶的。这种情况下,他对这宗案子肯定很有参与感。昨晚喝酒时他徒弟积极发问,他就算不跟着一起分析,也会感叹一二吧,可他很敷衍!”

  小郭看了那些对话,也道:“是啊,这点确实奇怪,别说他两次发现照片,就是一般人,像是刘大爷那种,不也各种揣测吗?”

  顾平安说:“会不会是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不敢说或者不好说?”

  小郭疑惑道:“不敢说可以理解,能分尸的凶手肯定穷凶极恶,一般人都会害怕报复。可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再说我们已经找到他了,真害怕跟着咱们一起回派出所不就行了?难不成这人是他认识的人?甚至关系不错?”

  顾平安也只是推测,“我们该详细查一下余大力的人际关系,比如当初他想把他女儿嫁给谁,还有他的亲戚朋友和同行。”

  曹旺都不认识余巧,这事问他也问不着,而且在他嘴里余大力深居简出,很少跟人打交道,“我师父爱好是钓鱼,也就跟钓鱼的几个老头熟,他逢大集就去赶集,很少出山了,也就是偶尔动动手。”

  顾平安皱眉:“出山和动手都是说偷东西?”

  曹旺尴尬地挠挠头:“对,我师父不缺钱了嘛,就是有时候怕手生了练练,谁知道就偷了这么一个钱包,又惹上事了,你说他这运气确实不好啊。”

  顾平安打断他的话:“你师父有没有关系好的朋友?那些钓友你知道几个?”

  曹旺摇头:“我在这里住了一年,也没见有人来找过他。你们应该也能猜到原因吧,毕竟他坐过牢,街上人都知道,我自从住到他这里,人缘也不行了,也就小苏不嫌弃我!其实我师父昨天晚上的话也是为我好,这一行确实缺德,也不好干,警察同志,你们给我做个见证,我今天也金盆洗手了,再不干了,真的,我要再干就是王八!”

  顾平安可没空见证他金盆洗手,不过他要真能改了这毛病,也算一件好事。

  她跟小郭又找到刘大爷,细问他余巧的事。

  刘大爷兴奋地说:“你们不来,我也正想去找你们呢,还真让我打听到了,这个余巧当时差点跟人私奔,他爸说那人不靠谱,非要把她嫁给别人,余巧不乐意,然后她那个情郎不知道怎么又把她给甩了,她这才生了她爸的气,骂她爸是贼,还要跟他断绝关系。”

  顾平安问:“那您知道余巧想嫁的,还有她爸想让她嫁的这两个人分别是谁吗?”

  “我只知道她爸给她找的那个姓袁,是个中学老师!是我之前说错了,人家不是没工作,是他家里人不正干。”

  小郭兴奋起来:“中学老师?哪个中学?叫袁什么?”

  “原来在镇中学,后来合并成了开发区中学,叫袁旬还是袁学来着?反正是这么个音儿。”

  顾平安问他:“大爷,这事您是从哪儿打听的?能不能领我们去见见知情人,最好是当时围观过余巧骂余大力,知道这几人感情纠葛的知情人。”

  刘大爷笑道:“我平时不爱打听这些事,你们一问我就跑去找了我们这儿的一个包打听,她是社区的一个小领导,就没她不知道的,我领你们找她去。”

  顾平安和小郭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偷笑,刘大爷居然觉得别人是包打听。

  他直接把人领到了社区办公室,给他们介绍道:“这是胡大妈,这事她当初还去劝过,余家的事她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胡大妈五十出头的年纪,烫着最流行的羊毛卷,衣服也比一般大妈时髦些,她十分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警察同志,先坐吧,我给你们倒茶。”

  顾平安忙拦了人家,“不用了,我们打听点事就走。”

  “是老余头的事吧,我听说了,这老东西死了欢迎加入企鹅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也算除了祸害,年轻的时候我给他介绍过多少好工作,哪怕是临时工,干好了都能转正的,可他就是不正干,老了还改不了这毛病。”

  顾平安不想对余大力过多评价,“胡大妈,人已经死了,我们现在想知道他跟他女儿的事,听说他女儿是为了婚事跟他决裂的?”

  “对,那姑娘也是可怜,她爸进去过不止一次,一开始那两次就是关几个月就出来了,那姑娘正上学呢,那些孩子们嘴又没把门的,嫌弃她爸是小偷,经常欺负她。不过她爸对她倒是真得好,宠得很,可他自己不正干,孩子在外边被人瞧不起。余巧那脾气只冲着她爸,在外边跟个鹌鹑一样,回了家就跟她爸发脾气。”

  胡大妈跟刘大爷一样,只要给她个话头儿,自己一个人就是一出戏,她边说边叹气,“我当时还劝过她,我说你别急,等再过两年嫁了人不就跟你爸分开了吗?要不就考大学,上大学去,谁还知道你爸坐过牢!反正谁也不会跟谁一辈子。不过她学习上不行,没考上大学,分差得还挺远,她就想着赶紧跟对象结婚搬出去,可他爸非让她复读,见她不肯。又给她说了一个没结过婚的对象,她也不肯嫁。”

  胡大妈叹气:“父女俩闹起来,嚷嚷的满街都知道,为什么严打的时候先抓的老余头,就因为他女儿都公开说他是贼头子,根本不需要证据!不过这丫头自己找的那个对象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要她了,她一气就跑了。老余头第二年严打的时候就被抓了,这次关了好几年吧。出来了他就跟别人打听他女儿有没有回过家,可街坊邻居都没见过余巧。老余头就自己过日子,倒也没惹过什么事,就算是偷也悄悄的,没被抓过,这怎么就死了?是不是跟他那个徒弟有关系?你说这当小偷的居然还好意思收徒,这不是找事吗?”

  “余巧自己找的这个是二婚吗?”顾平安问。

  “三婚!要不他爸不肯同意吗?要是我家闺女我也不同意。”胡大妈说着说着激动起来,“那个姓方的不是个好东西,你说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十八岁大姑娘,要嫁给学校烧锅炉的。”

  “这位方同志多大了?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