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妖娆
想到这里,周知县又是一声叹气。
今日不知叹了多少气。
周知县看向伏危,问:“你确定那些药材都能卖得出去?”
伏危应道:“今年北边大雪大寒,药材用得快,定是要补充的。”
周知县又是一叹:“赋税本就重,不说减少,就算改成一年两次赋税,那也不能增加税收呀。”
伏危沉默片刻,猜测道:“忽然改变政策,或许真有可能是因陇西郡和蜀郡民乱的影响,但也有可能是以此做借口来收取赋税与人力继续建宫殿?”
周知县诧异地看向伏危:“宫殿?”
伏危点了头:“陛下先前建天上宫阙,但建到一半就停了,说是日子选得不对,要择日再建,可实则是国库亏空。”
听伏危这么一说,周知县才想起皇帝前几年建的宫殿,表情瞬间沉了下来,心下烦躁,却也不能失言:“莫要乱揣测,免得引火烧身。”
伏危低垂眼帘:“属下明白。”
昨日有李家婢女请虞滢去给李家老太太诊治,今日她便去了城东李府回绝。
昨日的婢女出来后,虞滢便与其说她现在有陈家的活,且还要开铺子,实在是抽不开身。
又道等铺子开了之后再送来贴子,到时李老太太若还未治好腿疾的话,便来寻。
婢女闻言,眉头紧皱道:“与其先开铺子挣那仨瓜俩枣,还不如先给我家老太太先医治,若是医治好了,诊金定不会亏待你的。”
婢女这话有些看低人了。
虞滢脾气虽好,但也不是软柿子,她笑意温婉的反问:“姑娘只是给李家做活的,为何这般盛气凌人?”
婢女似乎察觉失言,但却也没道歉,只轻翻了个白眼说:“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余娘子若是觉得我说得不好听,便当做没有听到。”
虞滢也大抵了解了一下李家,此次捐赠银钱最多的士族,难怪这下人都敢斜眼瞧人。
小姑娘十三四岁,以为进了有钱人家当差就高人一等,迟早会挨教训。
“姑娘是为李老太太请大夫,不是树敌,今日我若给李老太太瞧病,依着我是知县大人认同的女大夫,再有我丈夫未知县幕僚的关系,我与李老太太说一句你说话怪声怪气,给我瞧脸色,姑娘觉得主家会如何处罚你?”
婢女不知对方底细,听到这话,脸色蓦然一变,露出了慌张之色,原本昂着的下巴顿时收了回去。
“我方才有冒犯,还请余大夫见谅。”连着趾高气昂的气势也收敛了。
虞滢面色冷淡,道:“传话回去时,还请你如实告知,若是有什么添油加醋的话传到我耳中,我必追究到底。”
李家是玉县大户,树敌总是不好。
婢女连忙应:“我自会如实告知,还请余大夫莫要担心。”
虞滢说罢,转身离开。
她说要开铺子也不是托词,而是真的。
伏危不知何时回来,开医馆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办下来也要花费许久,况且这事她也深思熟虑过了,便可自己做主,无须过多商量。
走访了大半个玉县后,寻好了开设医馆的地方,虽偏了一些,但胜在安静。
上下两层,单个铺面。
租金按照六个月来交付,一个月一千三百文。
虞滢了解过,街上的铺子,只一个铺面,一个月也要一千三百文,这个价钱不算贵。
半年起租,六个月就要先支付七千八百文。
这个数目尚且能接受,虞滢说干就干,当即就租下了这铺子。
租下后便与大嫂,还有几个小徒弟过来打扫。
打扫完了之后,大嫂好奇的问:“弟妇,你想怎么弄这医馆?”
虞滢琢磨了一下,而后道:“铺子约莫二十方左右,一楼除了铺面,只能隔出三个两方左右的隔间,这也足够了。而二楼是招待有些身份的客人,自然不能做得太狭小。”
她略一沉思,继而道:“就隔两间大一些的雅间,楼梯口处预留大一些位置,设两张小桌几张椅子,也方便下人休息。”
说到这,虞滢喃喃自语道:“看来还得去定做一下家具。”
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加上租金,全部弄下来没个十五两是不成的。
手头宽裕了,又有衙门的关系,虞滢这才敢放心大胆的做。
虞滢先是去木工铺子订做了药柜和简单的木床,便是隔间也是让木工去隔的。
再说这药柜就是与医馆的无异,而木床不大,与美容床差不多,再在床头挖空一个洞。
医馆既看病,也做赚钱的养生保健,一举两得。
床定了五张一样的,皆是粗布或是棉布一盖,便看不出差别,也不用特意做出区别。
三间隔间只需要一张木床和一张小桌便可,但上头的两间雅间则是要精心布置。
布置能省则省,布置侧重意境。
伏危绘画好,便让他画几幅幅红梅傲雪和竹林意境的画,分别用来做屏风。
找人绘画,功底好坏尚且不知,好的画肯定会贵。她是见过伏危的绘画功底的,找伏危来画又能省下了一笔,便是招牌也让他来提。
屏风外,再在屋中摆上几张高几,在上边放上瓷缸或花瓶,插上花或竹,又或是青松。
若有客人就熏上自制的香,这意境便有了。
其他细致的装潢,等做好这些后再慢慢补上去。
家具和隔间全部做好,起码得要一个月的时间。
在等待的时候,可以先把药材准备好,同时也抓紧时间教几个小徒弟知识,虽然尚不能出师,但最基本的抓药定是要知道的。
至于这推拿,她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思来想去,虞滢打算把大嫂拉进来一块做。
寻来大嫂,商量让她学推拿一事。
温杏闻言,慌张摆手:“我不成的,我大字都不会几个,怎么能学得会?!”
虞滢道:“大嫂有力气且也细心,先前我给伏安他们几个上课的时候大嫂也在一旁听着,一些穴位也早熟知了,怎会学不会?”
温杏要是连连摆手:“我虽是知道,但我哪敢随便给人推拿,万一闹出麻烦了可如何是好?!”
虞滢好笑道:“我定然不是让大嫂立刻给人上手,而是先教一段时间,待我确定没问题后才会让大嫂上手。况且这推拿与给人看病不同。看病需得长年累月,但这推拿我手把手教的话,短则学习一个月,长则习三个月便可。”
温杏讶异道:“时间这么短?”
想了想,又不禁迟疑道:“弟妇教了之后,万一我还是学不会呢?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学了,给你们打打杂就好。”
虞滢琢磨了一下,只能另寻借口说服大嫂道:“这门手艺不能胡乱外传,我怕有些人学会了,在医馆做了几个月就外出随意给人推拿,出了问题也还是医馆担待,且万一他们学会了之后就不干了,这又如何是好?”
说到最后,虞滢诚恳道:“我心里头就只觉得大嫂是最为可靠的。”
万般说辞,不如这最后一句话。
听到弟妇说自己可靠,温杏心头“砰砰砰”地跳,有些热。
温杏的圆脸微微发烫,小声问:“弟妇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是要帮忙的,可这万一我真学不会呢?”
虞滢露出了笑意,安抚道:“且先学了再说,不会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温杏认真思索了半刻,然后才迟疑道:“那我便先开始学吧。”
她定是会认真学的,要是真的学不会,她也不能拖累弟妇。
大嫂这边,算是搞定了。
加上她和大嫂,还有伏安和另外三个小徒弟,共六个人。而能坐诊的就她一个人,医馆不大,也足够了。
其他需要完善的地方,等以后生意好了,再另做盘算。
第115章 一一五章
虞滢医馆刚开始动工几日, 伏危就回来了。
与大嫂在医馆盯了半日,日暮回来时,便听到伏宁说阿爹和小叔回来了。
温杏听到丈夫回来了, 脸色顿时一亮。
他们夫妻俩人成婚这么久,还没试过半个月不见,她是想丈夫的,只是不敢想得太明显,怕被笑话。
妯娌二人进了院子,罗氏去接大儿媳解下的背篓,道:“大郎二郎比你们早回来半个时辰, 兄弟俩都满脸的疲态, 盥洗过后吃了几个馒头就睡了, 一会就不喊他们起来吃暮食了, 让他先睡。”
虞滢往屋子那边瞧了一眼,然后点了头:“那我就先不回屋了。”
大嫂也附和道:“我也不回屋, 省得闹出动静吵醒大郎。”
大家都很有默契, 都是轻手轻脚地做活。
罗氏把兄弟二人的饭都留在了锅中,用热水温着。
暮食后, 妯娌二人就着在外头晾着的衣裳换洗沐浴。
兄弟二人显然是从郡治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夜色已至都没起。
也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虞滢与大嫂分别去喊醒他们。
虞滢提着油灯进屋,点燃了屋中的油灯,熄灭了方才提进来的油灯后才朝着床榻走去。
“伏危, 先起来吃了暮食再睡。”
虞滢走到了床外, 伸手掀开帘子。
才掀开帘子, 手腕蓦然被捂住,霎时间一扯, 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被拉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虞滢抬起头,还未看清伏危,双唇便被猛然攫取。
惊讶间,双唇微张之时,属于伏危的气息窜入,汲取她口中的津液。
搅弄得细微水声让人脸红心跳。
伏危可从未这样。
一时间,让虞滢有些招架不住,软在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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