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妖娆
一半人皆穿黑衣,若不仔细分辨,还真不知道是谁的人。
但,与旁人来说,只要记得谁是牧云寨的五当家便可。
鼓噪四起,大部分人皆往塔楼而去,而却有四人同时拦下了五当家的去路。
这四人分别是武陵和蜀郡的人。
眼下一目了然,二者在私下已然结盟,在进彭城前就已经商议好先把伏危解决了。
伏危看到这情况,并无意外。
他们把他当成了棘手的存在。
或者说,忌惮他的人是霍善荣。
许进廷转头看向伏危,以为起码会从这前少主的脸上看到些许的慌乱,可看到的却依旧是从容平静的那张脸。
眼想起以往在军中与这前少主的数次对阵,用了些手段才堪堪保持平手。
因能平分秋色,是以大人猜测到周毅会派伏危做说客,才会让他来这彭城。
不惜一切阻止伏危,拿下彭城的同盟。
武陵已投豫章,若二人联手,能拿下彭城成算很大。
阻止伏危,能拿下彭城,自是最好,利大于害,前头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反之,若是因阻止伏危,没能拿下彭城,他或连命都保不住。
死灰或富贵荣华在此一搏。
目光继而落到校场上。
高塔约有十丈高,用粗木搭建而成,并没有上去的梯子,只能靠攀爬上去。
校场上的无方人皆往高塔涌去。
蜀郡和武陵二者联手,比单打独斗的陇西和梁朝,伏危等人要占优势。
忽然,陇西的人忽然联合了伏危的人,联手对蜀郡和武陵,而这种情况就是让旧梁朝占了优势,竭力往高塔而去。
武陵和蜀郡席上坐着二人却是镇定自若,只见二人起了手势,校场上的情况一瞬转变,四方人竟很有默契把矛头对准了旧梁朝。
他们与谁都可以合作,唯独旧梁朝不可能。
这是他们主公曾侍的旧主,如今各成一方霸主,若他们与旧梁朝合作,便是能顺利与彭城同盟,也未见得主公能心无芥蒂。
自然也不可能让旧梁朝会与彭城有机会结盟,或是奉其为主的可能。
是以,第一个要解决的,自然是这没有结盟的旧梁朝。
旧梁朝七子顿时紧张了起来,便是他身旁的文臣更是黑了脸。
毫无悬念,旧梁朝败了。
有人出手轻,也有人出手重,伤亡人数不明。
伏危从场上收了目光,朝正位的彭城王暼了一眼。
彭城王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是个非常稳得住的人。
只剩下两拨人抢夺,因陇西和伏危这两方也已经在场上结了盟,蜀郡和武陵两边也不敢只盯伏危的人,必须提防着陇西。
但凡陇西拿了令牌,蜀郡和武陵便不是同盟的关系,而是互相竞争,敌对的关系。
旧梁朝无法竞争,席上的七子身后的文臣脸色阴沉可怖,身为傀儡的七子脸上是惶恐不安,双肩也在微微发颤。
旧梁朝席上的变化,没有人关心,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到了校场上的对垒。
天上似浸了墨的乌云层层滚动,遮去冬日难得的日光,昏天地暗,寒风料峭,无端多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无人不屏住呼吸,紧盯着校场上的变化,
彭城王目光冷漠地坐观着。眼中的冷漠好似校场上死伤和抢夺与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他这副模样,让其他人都看不透摸不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不了解,不知他到底是好女色,亦是财和权,是以难以投其所好。
牧云寨五当家的底细到底与旁的人不一样,哪怕牧云寨是周宗主安排在岭南的一步棋,可也是实打实的出自贼窝,贪官污吏,欺男霸女的豪强乡绅可没少抢。
如今也是要抢东西,要是这都能抢输了,那是真的无颜回去见弟兄了。
蓄然一博,势如破竹一般突围。
伏危这边是五当家奋力去抢,陇西和蜀郡,武陵郡也皆有一人拼力攀爬上高塔,而其余人则在塔底,或攀爬中打斗不休。
那四人,但凡有一人领先,其他两人便会各出奇招阻止。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许进廷方的人从腰间暗自逃出刃身乌黑小飞刀,径直往陇西的人掷去。
陇西将领正与蜀郡副将军交锋,飞刀一瞬袭来,还未察觉,只听见较轻的一声铮鸣,飞刀被五当家的大刀打飞,陇西将领也瞬间注意到了已插入了横木的飞刀。
飞刀漆黑,极有可能是浸过的毒的。
陇西将领,极快地与五当家相视了一眼,再瞧了眼塔上方,二人似乎达成了共识。
陇西将领一敌二,五当家则没有任何的迟疑,忽解开腰间似腰带的软鞭子,骤然往上一挥鞭。
鞭头圈在高处的横木上,不过瞬息之间便骤然接力往上跃去,与后边的人拉开了半丈的距离,直奔塔上而去。
看到这里,彭城王表情微微动了动,往伏危的方向看了一眼。
眉头微微一皱。
豫章么。
前不久听说那武陵霍善荣投靠了豫章。
而这霍善荣原本就与现在皇位上,曾经的奸臣狼狈为奸,与背信弃义,不忠不义之人结盟的人,怎可能信得过?
哪怕现在看上去,这霍善荣的人与另外豫章的人不合,但他们主子还是同一人。
第188章 一百八十八章
战鼓的噪点显然已到了最高点, 预兆着一曲鼓乐快要结束了。
战鼓燃时风起随着乌云卷起,有曙光落下之际,豫章的使节已然入了塔中。
不过是片刻之间, 从观台上看去,便看到了他已经取得了一块令牌。
鼓声高声已过,已渐弱。
只要赶回场上,便可。
只是出人意料。豫章使节拿得一块令牌,本以为会返回来,却没想到把令牌放入怀中,又返回与其他几人缠斗。
很明显, 他是缠住蜀郡和武陵, 让陇西脱身。
明明是对手, 竟互助。
可若是狡猾些, 取得令牌直接回来,旁人拿不到, 几乎稳了。但这豫章的人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身旁的李将军低声道:“那人身上有匪气, 若是没有猜错,也是与我一样的出身。”
想了想, 又说:“看来令牌极有可能是豫章和陇西取得, 主公可是决定要与陇西结盟?”
彭城王视线依旧停留在高塔上, 很平静的道:“且看看吧。”
衡戟原考虑的是陇西和蜀郡。
可蜀郡又与武陵有了牵扯,那么只剩下陇西。
若是陇西能取得令牌,便是首选。只是, 看到这场对垒后, 他倒是对豫章的来使生出了几分兴趣, 听听他们说什么也无妨。
衡戟不想坐那个位置。但凡他坐上去,世家门阀只会不遗余力群起攻之。
他太厌恶打打杀杀了。
是十一二岁开始吧, 十数年的日夜都是枕戈待旦,已经够了。
就算坐了也坐不了太久。
世家门阀想做皇帝的野心太大了,不会轻易让他坐稳那个位置,争斗不会因为他坐上那个位置而停止,只会越演越烈。
即便无心皇位,却也不能独善其身,只能从中找一方强者,强强联合来扶持。
至于数十年或是百年之后,位上之人对彭城有所猜忌,那也是日后之事。毕竟皇位都会交替更迭,莫说这小小的一方彭城。
最终陇西也取得了令牌。
蜀郡的将军和许进廷顿时脸黑如同。
许进廷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杯盏,几乎要把杯盏捏碎。转头看向伏危,笑得僵硬:“公子似乎心想事成了。”
因二者离得也不远,声音并不高,且尚有鼓声,是以只他们这边能听得轻。
伏危从塔上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眼主位上的彭城王,复而看向他,徐徐开口:“便是你的人拿到了令牌,彭城王也不会与之结盟。”
本就牵强的笑,在听到伏危这话,眼中浮现一丝阴鸷,缓缓回道:“公子虽取得令牌,莫忘了还有一个陇西,还是别急着落井下石。”
伏危阐述的本就是事实,却并未与无关紧要的人多作解释。
收回目光之际,却恰好与对面陇西的公子李程对上了视线。
李程相貌普通,但却也长得宽厚良善。
与伏危对上视线,抬手作揖作拱手礼,蕴着道谢与结交的意思。
伏危也是一礼。
五当家和陇西的将军取回了令牌,有人取过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阵营。
五当家上来之时,对伏危扬了一下眉,表情中隐隐透出着得意。
伏危与他对视之时,眼里也多了那么一丝丝的笑意,朝着五当家略一点头。
五当家走回伏危的身旁,暼了眼一旁的许进廷,低声道:“武陵的使节和他主子一样阴险,竟在对垒上用了毒。”
方才看到那插在横木上的飞刀,便猜测抹了毒。在回来时,看到倒地的人面色泛紫黑色,再看伤口,也就确定了。
李将军把两面令牌拿到了手中,随之让候着的大夫去给人医治方才对垒中受伤的人。
却注意到豫章的人早已经把受伤的弟兄扶到一旁开始见到的包扎,或是缝合。
上一篇:重生星际喵喵喵
下一篇: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