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秋簪花
“这是何物?”
苏大娘有些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着竹香囊提了起来,拿出了长姐的威严:
“三妹,爹爹的寿礼,你便拿这种东西糊弄吗?”
苏三娘皱了皱眉:
“长姐慢些,这是用竹丝精心编织而成的竹香囊,里面还有我特意为父亲准备的安神香。竹者,父亲喜也,安神香更有宁心定神,助益睡眠之效,如何不可?”
还是本世子堂堂国公世子劈的竹丝呢!
赵庆阳在心里默默补充。
可苏大娘听了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如何不可?
家里哥哥姐姐都是献的奇珍异宝,这普通的竹香囊如何能与之相提并论?
苏大娘懒得回答,看向了一旁的半夏:
“三妹虽言之凿凿,可我倒想知道此物价值几何?半夏,你来说!”
半夏闻言心道不好,有心不语,可却不能,再加上她想起那小郎君不愿坐地起价的做派,怕是过后有人打探也不会改分毫,只得眼一闭,心一横:
“回大娘子话,纹银,十两!不过,里头的香丸乃是我家娘子静心研制,用了名贵的香料……”
“得了吧,安神香的香料便宜贵贱谁不知道?”
“够了!三娘,把香囊拿上来,为父很喜欢。”
敬国公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苏三娘,温声说着,直接把那竹香囊挂在了腰间,还爱惜的用手摸了摸:
“好精妙的心思,松鹤延年,还有一只福寿仙桃,栩栩如生,更是以清雅的竹丝所制,甚合我心!”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价值不菲的贺礼,敬国公碰都不碰,唯那竹香囊,敬国公竟是直接带在身上,还赞不绝口!
那竹香囊究竟有何奇特?
一时间,有不少人勾着脖子去看敬国公腰间那小小的竹香囊,这东西京城还未有过,倒是个稀罕玩意儿,或许可以买来瞧瞧?
第24章
寿宴上的闹剧, 竹香囊引发的种种探究,尚还不能在这座宁静的小村庄掀起丝毫波澜。
晨光微熹,正是一家人晨起用早饭的时候,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阵仗颇大,热闹非凡。
徐母放下筷子,还有纳闷:
“没听说咱们村子谁家这两日有喜事儿啊!小妹快些吃,一会儿咱娘俩去瞧瞧,小娃家家,讨把喜糖果子总是使得!”
小妹听罢, 清脆的应了一声, 看着徐瑾瑜笑眯眯道:
“好嘞!长姐, 哥哥在家等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喜糖回来呀!”
大妮抿唇一笑:
“娘逗你玩儿呢, 看热闹可以,小心些脚下。”
徐瑾瑜也揉了揉小妹的头:
“长姐说的对, 要是想吃糖, 哥哥下回去集市上给你买。”
小妹闻言小嘴翘的老高,她生的可爱, 村里大大小小的人家都喜欢她哩, 平日里都给塞些花生果子呢!
不过, 要是哥哥的话,一定可以有更多。
小妹这么一想,刚要翘起来的尾巴, 一下子蔫了。
有一个绝色无双的哥哥, 真是又烦恼又幸福啊!
一家人闲言两语, 正说的热闹,突然, 那喜乐声越来越近。
徐瑾瑜耳力最好,他闻声面上的笑容一顿:
“我怎么觉得,这喜乐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徐母摇了摇头:
“许是隔壁谁家吧,咱们家村里谁不知……”
“咚咚咚——”
徐家的院门被敲响了,徐母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瞪直了一双眼睛:
“咋回事儿,还真是咱家?”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徐老婆子向来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粗枝大叶,可是看着她在孩子面前出糗,还是有些没眼看的。
“瑾瑜去开门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瑾瑜闻言点了点头,上去打开了门,刚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面若圆盘,颊边生痣,头戴大红花,一身红衣的妇人。
总而言之,是个看的很喜庆的人。而在古代,这样打扮还有一个身份——媒婆!
“小郎君,你家长辈可在?”
媒婆笑的喜气洋洋,看着徐瑾瑜眼睛滴溜溜的转。
这小郎君都生的这般动人,他的姐姐定然差不了,看来自己这回保的媒有门了!
徐瑾瑜不为所动,只是站在门口,眼神探究的看着那媒婆:
“我家并无结亲之喜,你找错人了!”
“啊不不不,错不了,错不了!王老爷说了,女方家有一位面若好女,容貌绝色的小郎君,当时我还不知何人能当得这话,今个一见小郎君您,就全明白了!”
媒婆笑呵呵的说着,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说了一箩筐。
‘王。’
‘是王员外!’
徐瑾瑜心里默念了一遍,脸色一瞬间冷若冰霜,厉声呵斥:
“我再说一遍,我家并无结亲之意,尔等贸然上门,已是唐突,还不速速退去!”
那媒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小郎君生的面嫩,可动起怒着实让人心慌。
“别,别别,小郎君。这事儿您怕是做不了主,人家男方已经请我上门,不若你让进去和你家长辈先聊聊嘛。
这女人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只要能找到一个好归宿,那比什么都强啊!”
徐瑾瑜眼神一厉,素来温润的笑容变成讽笑:
“好归宿?一个天生痴傻之人还妄图当我长姐的好归宿?好大的脸!”
媒婆没想到这家的小郎君竟然对这件事这般清楚,她讪讪一笑:
“呃,王家郎君那,那不是老实吗?只要令姐嫁过去,吃穿不愁,没事儿只用哄着王家郎君玩儿,岂不是一辈子逍遥自在,这样好的归宿可不好找哩!”
“这归宿给你要不要?”
徐瑾瑜反唇相讥,媒婆一呆,随后只呐呐道:
“这个,那个……”
徐瑾瑜冷眼看着,神情冷漠:
“怎么,你都不愿意要,就想给我长姐拉线?你赚这些黑心钱,也不怕肠穿肚烂!”
“嘿,你这小郎君,说话也忒不客气!”
媒婆有些恼了,直接撸起袖子准备硬闯,可是下一刻徐瑾瑜唇角噙起一抹冷笑:
“你可想好了,我打小身子不好,一月里只抓药就要几两银子,我若是有个被人碰倒晕倒什么的,那咱们只能见官了!”
媒婆:“……”
这小郎君生的光风霁月,怎得一张口就能刺的人浑身不舒服?
媒婆这会儿也有些束手无策,她接这活的时候,都没想到,这家最难搞的就是这位小郎君。
“还不快走!”
徐瑾瑜伸臂一指,声音严厉。
媒婆被吓得一个哆嗦,但她还是不愿意放过那丰厚的报酬,勾着脖子看向徐瑾瑜身后,大声道:
“婶子!嫂子!我都看到你们了!你们家的事儿,不能只让一个小郎拿了吧?”
徐老婆子拄着竹枝,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我家就瑾瑜一个男丁,自然以瑾瑜的意思为主。你莫要多言,只管告诉那王员外,这门亲事,我们徐家高攀不起!”
徐老婆子做事更为圆滑一点儿,话也说的漂亮,可正因为徐老婆子并未把话说死,那媒婆直接使了一个眼色,跟来吹吹打打的人立刻将他们抬来的箱子打开——
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一箱上好的绸缎。
另有求娶之时的四喜果,喜糕,米面,等等若干。
随后,媒婆便笑盈盈道:
“婶子,您可别急,先看看咱们王员外的诚意!”
“天啊,这么一箱子银子,怎么也有百八十两了吧?”
“嘿,银子才那么一点儿,那绸缎才是老值钱喽!”
“白花花的精米白面,远山家要是巴上王员外,那怕是要发达了!”
“你没听大郎说不解亲?那王员外的儿子傻归傻,可是王员外有地有钱啊!”
“我看啊,那大郎才傻哩!他自个身子自个不知道吗?有了王员外帮着,他才能多活两年!”
……
媒婆来的声势浩大,这会儿好事者不胜凡几,团团围着,品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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