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秋簪花
说一句倾国之色也不为过,很难想象,她竟然不幸流落花楼,她本该是属于天空高悬的明月。
魏思武也说不出自己这会儿心里什么感觉,只不过,他有些理解了那些看呆的侍卫。
徐瑾瑜这会儿已经与钱夫人母子告别,等出了钱家,徐瑾瑜缓缓吐出一口气,随手将画交给魏思武:
“思武兄,烧了吧。”
魏思武不由愣住:
“瑾瑜,这是……”
“她是假的,骨相与皮相不符。”
古代可没有现代能削骨垫高的想法和技术,即使有,也会因为术后感染而去世。
这一看就是□□。
魏思武:“……”
魏思武懵了好久,这才干干道:
“是,是假的啊。”
徐瑾瑜偏头看了魏思武一眼,笑了:
“怎么,思武兄这是动了凡心?”
魏思武微红了脸,轻咳一声:
“那,那不能,我有婚约的。我就是觉得,她美的不似凡人,现在瑾瑜这么一说,原来是假的啊。”
“啧,说是假的也不尽然,这等超脱寻常人的美貌,可不是普普通通一张□□可以捏出来的。”
“瑾瑜的意思是……”
“这张脸真正的主人,还在宫外。”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等,瑾瑜你让我缓缓,你是说,宫里那个是假货?她都已经入了二皇子的后院了,那她……”
“正因如此,才好行事不是吗?”
况且,已经有人带着她那张脸入了宫,那她再做什么,不就没有阻拦了吗?
魏思武只觉得自己的头好痒,快要长出脑子了,徐瑾瑜只摇了摇头:
“倒也不算全无收获。”
最起码,这张脸十有八九是属于自己本次目标的。
“可就算是假货,只要顺着画像去查……”
魏思武的话让徐瑾瑜不由一笑,徐瑾瑜与魏思武并肩而行,看着半空的月亮,缓缓道:
“思武兄,她能送这张脸入宫,便是已经舍弃这张脸了,没有成事以前,她岂会示人?”
魏思武一时噎住,徐瑾瑜的双眸盛满月光:
“劳思武兄接下来继续盯着顺国公府吧,琼林宴一行,以我之见,二皇子或许会是他们的突破口。”
毕竟,那可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人。
之后的假期里,徐瑾瑜什么都没有做,而青衣人也按兵不动,两方仿佛陷入了胶着状态,谁先出手就是输!
而就在徐瑾瑜的假期即将结束之时,魏思武登门而来:
“瑾瑜,这两日顺国公夫人举办了一场赏荷宴,邀请了不少贵夫人前来。”
徐瑾瑜知道魏思武不会无的放矢,直接道:
“莫不是这里头宴请的人员有问题?”
魏思武直接一拍大腿:
“瑾瑜真是神机妙算!这顺国公府在京中最出名的就是傲,不过,顺国公当初在先皇座下时勇猛善战,曾经一举连破越国十八道防线,让我大盛的军旗飘扬在其国都正正一个月,也算是有傲气的资本,是以顺国公府的帖子,京中人人都以得之为傲!”
徐瑾瑜静静的等着魏思武说下去,魏思武喘了口气继续道:
“不过,这一次的赏荷宴,顺国公府倒是宴请了不少四品以下的官员,而其中……便有翰林院的不少官吏。
瑾瑜,不知是否是我多疑,我总觉得顺国公府似乎对你不怀好心。可你也没有招惹他们啊!”
魏思武说着说着,突然顿住。
“是二皇子?”
徐瑾瑜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我倒希望他做个君子。”
魏思武挠了挠头,忙道:
“若是顺国公府联合翰林院之人为难瑾瑜你的话可如何是好?”
徐瑾瑜看着魏思武面上已经露出了紧张之色,遂拍了拍魏思武的肩膀:
“思武兄,放轻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是,你还不放心我吗?”
“我还真有点儿不放心。”
魏思武小声嘟囔:
“瑾瑜你势单力孤,那些文臣急了也会打架,到时候你入了翰林院,可怎么办呦!”
魏思武当初才领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愁,徐瑾瑜倒是端着一碗茶水,很是平静:
“凉拌黄瓜,清脆爽口,咱们今日午膳便吃这个吧?”
魏思武:“……”
徐瑾瑜随后慢悠悠的站起身:
“思武兄,该吃饭了。”
……
等徐瑾瑜在家里消磨掉了最后一天假期,这边在次日卯时三刻朝翰林院而去。
他如今不过从六品,倒是不用上朝,思武兄也将别院卖给了他,去翰林院走着去也不过两刻钟,路上还能抽空吃一个热乎乎的大烧饼并一碗豆腐脑。
徐瑾瑜吃完早饭擦了擦嘴巴,明个换个官服可就不能这么搞了。
不多时,晨曦笼罩下,翰林院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口的石狮子更是威风凛凛,徐瑾瑜抬脚而入——
第175章
徐瑾瑜缓步跨过了翰林院的大门, 这会儿里面已经人来人往,但大都安静有序。
徐瑾瑜刚一进去,便有一人迎了上来:
“可是徐修撰, 徐大人?”
“正是,不知阁下是?”
“下官名为孙洪,为翰林检讨是也,杨掌院特命吾前来迎接您。”
孙洪笑着行了一礼,徐瑾瑜也忙回了一礼:
“有劳有劳。”
“徐大人这边请。”
孙洪弯腰示意徐瑾瑜朝右边走去:
“您今日前来也是整好,一应衣帽靴带刚好被送了过来,您先来瞧瞧吧。”
大盛官员的官服并非免费提供, 就拿徐瑾瑜的六品修撰的官服来说, 其上的白鹭纹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白线绣制, 须一股银线合三股白线静心绣制, 这才可以让那白鹭栩栩如生。
这里面不管是选材还是做工,都远非民间工艺可以随意造就。
是以, 这些官服都是由织造居统一制作而成, 一套便价值纹银百两,就这, 还是在户部补贴的情况下。
一路走去, 孙洪倒是详细的对徐瑾瑜介绍了一通, 徐瑾瑜虽然早就从庆阳兄与思武兄口中听过,但还是听的很耐心。
而孙洪也观徐瑾瑜并未有敷衍倨傲之态,当下讲的也更加认真了, 这会儿, 他见四下左右无人, 压低了声音道:
“徐大人,听闻今日送来的三套官服之中, 有一套被织造局定价不菲,您可要小心了。”
“难不成,织造局还会强买强卖不成?”
徐瑾瑜这话一出,孙洪只是笑了笑:
“强买强卖倒不至于,可如今织造局鳌头独占,除非徐大人认为自己以后再无寸进,否则还是不要得罪织造局的好。”
之后,孙洪又似无意提起了一桩旧事,在熙禾年间,便曾有一官员被贬外放,既然是被贬,那必要重新置办官服。
只不过,织造局将其官服一拖再拖,生生拖的他直接错过了报道的时间,直接被上峰以渎职之罪免除所有官职。
“……这事儿呢,当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盖因这位大人此前在织造局送官服的时候,和其起了冲突。”
纹银百两,对于不少人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金额。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孙洪的提点可谓是发自肺腑。
徐瑾瑜闻言,抿了抿唇,轻声道谢:
“多谢孙大人提点。”
“哎,不敢当不敢当!”
孙洪忙摆了摆手,面上的笑容也变得更真切了些,他本以为今科状元郎,小小年纪便成就大业,应是性情倨傲之辈没想到倒是听劝的,这会儿也很是欣慰。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翰林院的衣帽所,大盛对于官员的仪容仪表也十分注重,若逢朝会,有仪容不整者,须杖责十下。
是以,衣帽所就在一进门不远之处,徐瑾瑜一走进去,两侧皆是数面巨大的铜镜。
而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一套衣服一百两,你们看这个官要不给你们去做好了!”
徐瑾瑜一听就知道是周启章的声音,遂忙抬步而入。
“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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