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秋簪花
除非,这是别人送的!”
徐瑾瑜一语定论,一双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族长媳妇: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族长听了徐瑾瑜的话,只觉得荒谬,可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布料上的学问?
但他又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媳妇不久前的夜里确实一脸欢喜的拿着衣裳在身上比来比去,他当时还纳闷,都是些旧衣服有什么新奇的。
可如今看来……
“真的是你?”
族长皱起了眉,他向来好名,自己的妻子做下这等背后捅族人刀子这事儿,也是今个大郎连人都没有让进,不然这彩礼一放,便是对簿公堂都要扯皮一通,那他真不知道要如何见人了!
“天啊,还真让大郎说准了!”
“我说她前头在地里走来走去显摆什么,原来是显摆新衣服!”
“可惜她胆子小,用的和旧衣一个样式的,要不是大郎眼尖,我都看不出来呢!”
“看啊,她心虚了!”
在众多眼睛的逼视下,族长媳妇索性直接摊牌了:
“对,就是我!就是我想把大妮说给王员外的儿子!王员外的儿子有什么不好?
若不是大郎考上了东辰书院,就大妮这一身土气,人家能看上她?!”
“我呸!你觉得好,怎么不让你家春丫嫁?”
徐母狠狠啐了一口,族长媳妇闻言脸色难看,王员外的傻儿子不仅傻,还喜欢打人,她家春丫岂能受得了那个苦?
“呵,要不是我家春丫还小,你以为能轮到你家大妮啊!”
族长媳妇自然不可能说实话,索性直接和徐母吵成一团,两个人差点没打起来,徐族长听了一会儿,直接大喝一声:
“都闭嘴!”
“啪——”
徐族长见两人停下,几步过去给了族长媳妇一记响亮的耳光:
“丢人显眼的东西!肮脏算盘都打到自家人身上了!”
族长媳妇被打懵了,她捂着脸,随后直接尖叫道:
“徐长水!你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
徐族长虽然是个男人,可是却被也族长媳妇抓了好些下,脸上都是伤,气的他一边捂脸,一边怒斥:
“泼妇!我要休了你!”
“休了我?好啊,我给你们徐家生了三个大胖小子,你要休我?”
族长媳妇鬓发散乱,气喘吁吁:
“那我到时候就请官老爷做主,看你丢不丢得起这个人!堂堂一族之长,要钱没有,要权没有!连给我弟弟的地都能给别人划去!”
“那原本就是大郎家的地!”
“他老子傻,都给二牛了!”
二人又吵作一团,过了许久才消停,族长媳妇将目光方才一旁冷眼看戏的徐瑾瑜身上:
“大郎,我以前倒没发现你还是肚里淌黑水的,我也不怕告诉你,今个你看我家的笑话,明个……
呵,你家要啥没啥,你却能考上东辰书院,我倒要看看你家能不能消停下来!”
贫寒却年少有才的少年郎,谁不想在他落难时插一手呢?
徐瑾瑜闻言,眸光冷淡的看向族长媳妇:
“是吗?不劳费心!我徐瑾瑜今日把话放这儿,我一日不考中,我家中姊妹一日不嫁人!”
“你!”
族长媳妇气极发狠:
“不让大妮嫁人,我倒要看看你家这摊子破砖烂瓦,怎么能让你上得起那东辰书院!别到时候白费了你那聪明脑子,只能做个泥腿子!”
族长媳妇的话也引起一片附和声:
“就是就是,那东辰书院可难得了,大郎糊涂啊!”
“就算是让大妮嫁了又如何?只要以后他立起来,还怕大妮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五十两银子啊,攒一辈子都怕是攒不到,大郎看着是个聪明的,怎么在这事儿上犯糊涂?”
“哎,我倒是觉得族长媳妇做的没错!大郎出息了,大妮也能跟着享福不是?现在好了,大郎才十二,可大妮都十四了!再留几年就没人要喽!”
族长媳妇听着大家的话,那张带着巴掌印的脸上露出了笑:
“听听,大郎你好好听听,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先能上了书院,才是要紧事儿!”
族长媳妇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哒哒哒——”
“哈哈,瑜弟,我又来了!来,这是五十两银子!我那些个兄弟都想要你那竹香囊,先给你付上一些定金,你看如何?”
第25章
赵庆阳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旁。
五, 五十两银子!
还只是定金!
族长媳妇这会儿也是脑子“嗡”的一下,脸上血色尽失,震惊到失语。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徐瑾瑜:
“你, 你,你能赚到银子?”
万千话语,到了口边,只变成干巴巴的这一句。
徐瑾瑜没理她,只是上前和赵庆阳见礼:
“庆阳兄!”
赵庆阳翻身下马,直接把一包银子塞给徐瑾瑜:
“热煞我也,快快来杯樱桃酱茶……咦,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作甚?”
赵庆阳故作讶异的问着, 其他人倒还能平常心, 可是知道赵庆阳身份的徐族长却无法平静, 他上前支支吾吾道:
“只是,只是一些琐事……”
徐瑾瑜看了徐族长一眼, 没有反对, 也没有附和,只是眼睛微弯, 看向赵庆阳:
“是有些麻烦事儿, 但现在已经解决了。没想到庆阳兄来的这般及时, 真真是一场及时雨!外面热,庆阳兄先进来说话吧!”
徐母这会儿也懒得和族长媳妇撕了,满面笑容的把赵庆阳迎了进去:
“庆阳, 快进来!婶子特意给你留了些樱桃酱在地窖里, 不然都要被这几个馋猫吃光了!”
“那还是婶子对我好!”
赵庆阳一进去, 徐族长便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对上徐瑾瑜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立刻打起精神:
“大郎啊,你先去招呼客人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现在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犯事儿的是族长媳妇,徐瑾瑜深谙人心,自然知道这事儿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插手的,便只绷着脸,点点头,硬邦邦道:
“有劳族长了!”
徐族长闻言笑容有些僵硬,等徐瑾瑜走后,立刻怒其不争的瞪了自己媳妇一眼。
而族长媳妇正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她虽然满口为了徐瑾瑜一家好,可是她就是故意不想让徐瑾瑜一家好过!
可是,怎么就那么恰好,那么恰好徐瑾瑜就得了一次巨款?
那媒婆这会儿眼珠子也都快瞪到了地上,狠狠刮了族长媳妇一眼:
“难怪人家看不上!想折腾人家也不看看人家什么人?什么东西,害我白跑一趟!”
媒婆拉着族长媳妇不依不饶,她今个在这儿耗了半天,王员外家的赏银拿不到不说,还得罪了小小年纪就考上东辰书院的少年郎,势必得给自己要点补偿的!
而族长媳妇也不是个好惹的,只觉得那媒婆办事儿不牢靠,要是直接冲进去搁了彩礼,没有徐瑾瑜一家说道的。
二人说辞不一,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媒婆不是族长,自然知道女人之间打架该怎么打,又是打滚,又是薅头发。
两人从东打到西,打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族长媳妇身上那件新衣也在泥地里打了数个滚,站起来的时候跟个土人儿似的,狼狈极了。
最后还是徐族长实在丢不起那个人,拉着媒婆给了一笔银子才让她走了。
而族长媳妇则被徐族长那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后,发热的脑子冷却下来,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
徐瑾瑜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发生的闹剧,这会儿,他正坐在一片阴凉的葡萄架下和赵庆阳摇着蒲扇,喝着甜丝丝的樱桃酱茶。
徐母给两人准备好茶水后,便笑呵呵的和徐老婆子兀自忙去了。
葡萄架下,颗颗还青涩的葡萄挤挤挨挨,风吹过去,晃晃悠悠,似是争先恐后倾听少年们的谈话声。
“还得是我机灵,听那老妖婆说那乌遭话直接就给她来了那么一句,瑜弟你看没看到她的表情,笑死我了!”
赵庆阳乐得前仰后合,连连拍腿,徐瑾瑜也笑眯眯为赵庆阳倒好茶水:
“说来也是我前头行事不小心,这才引来了这桩事儿,还牵累了长姐。”
徐瑾瑜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赵庆阳听后却连连摇头:
“这事儿怎么能怪瑜弟你呢?人要害人,哪怕你多看他一眼,他都要怀恨在心的。
再说……今日这事儿,也不能说全无好处。最起码,那妇人的话,确实又这可能。
这些年东辰书院确有不少贫寒学子,你猜他们是怎么上得起学?”
徐瑾瑜沉吟片刻:
“是被人资助的?”
上一篇:古代流放日常
下一篇:豪门弃妇泄露心声后成团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