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秋簪花
四皇子这才破泣为笑。
乌军的万人大军并未被直接放出来,这会儿一行人一面防备着野外的野兽,一面一步也不敢停,一直等到天亮,这才走到了原城之后的显城。
又经过一番折腾后,三皇子连休息否来不及,便招来了退居显城的剩余兵将,询问此番战役。
“回殿下,那些盛军的箭上也带了落雷,那些箭甚至都不用射到城门上,顷刻间便将城门炸的四分五裂,原城四门尽数被破,属下等不得不借机突围啊!”
三皇子闻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由疲倦的揉了揉,他来原城这些年所有的基业都已经毁于一旦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不能停。
两万兵将又损失了五千,他们走得急,粮草也尽数便宜了盛军,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调度。
除此之外,还有至关重要的一件事——互市。
“仪官,本殿以为,而今最重要的一件事,应当是与盛国商议互市之事。”
“我大乌才元气大伤,三殿下这般是想要绝了我大乌的气数啊!”
朱阿赞看着三皇子的眼神冷漠了起来,三皇子却不由皱眉道:
“仪官以为本殿所为是为了什么?若不开互市,不与盛国签订盟约,那他日显城岂不也是盛军想来就来之地?他们有落雷在手,何处去不得?”
朱阿赞不由一顿,但还是不由道:
“我大乌本就金银矿匮乏,此时若开互市,只怕……”
“如今的盛国皇帝并不好战,互市若开,对我们利大于弊。”
三皇子认真与朱阿赞分析利弊,朱阿赞听后片刻,却让人请来了四皇子,笑着问:
“四殿下以为互市当不当开?”
四皇子一听要与盛国共同构建互市,直接炸了:
“那徐瑾瑜就是黑心肝的,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若不如此,显城只怕也将危矣!为长远计,与我大乌也当颇有助益!”
三皇子据理力争,四皇子闻言却不由撇了撇嘴:
“三皇兄以为这一次重开互市,那徐瑾瑜便会轻易松口不成?”
“是,他是不曾轻易松口,但他亦有开设互市之意。”
三皇子抿唇说着,四皇子不屑的笑了笑:
“那他的要求是什么?”
“他要……当初杀害大盛押粮官一干人的罪魁祸首。”
三皇子这话一出,朱阿赞直接便指责道:
“殿下说这话也不怕寒了我大乌勇士之心?若无这些勇士,如何滋养我大乌这十余年?”
“他们会理解的!这些日子我与那徐瑾瑜打交道多次,此人看似温良,实则心狠手辣,市侩非常。
此前与之和谈乃是为四弟之事,如若互市真等他提出,只怕又会重新上演原城之事呐!”
三皇子语重心长的说着,朱阿赞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此番确实是因为他一时冲动,让大乌损失惨重。
“且,这些日子,盛军已经开始占据原城,待到他们整军结束,只怕就来不及了!”
四皇子听到这里,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畏惧,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嘴硬道:
“罢了,我说不过三皇兄,既然三皇兄执意如此,那便全权交给三皇兄处理吧……左右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徐瑾瑜那张脸了!”
美则美矣,可却是个玉面修罗,看一眼要人命呐!
朱阿赞看四皇子这般,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辛苦三殿下操持此事。”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四皇子一回到自己的屋子,直接让人招来了当初屠杀大盛押粮官的主犯:
“你这两日找机会去外面躲着,三皇兄可能会对你下手。”
“什么?三殿下他……”
“这是盛国人的要求,不过若是寻不到你,三皇兄自有解决的法子。”
“是,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那人离开后,四皇子又寻来心腹,他面色阴沉,扶着腰坐在了垫了软垫的椅子上:
“本殿落马之事查的如何了?”
“回殿下,已经有眉目了。”
……
而另一边,这些日子,郑家军一面陆陆续续的迁移至原城,一面开始接收整顿乌国人送来的东西。
这里头光银两便已经有百万两,至于牛羊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因为牛羊数量太多的缘故,即使要原城本地的百姓去照料也照料不过来。
所以,这些日子郑家军里杀牛宰羊,好不热闹。
乌国的牛非耕牛,倒是让兵将们过了一把牛肉瘾。
这日,徐瑾瑜吃着自来到这里的第一口牛肉面,心情颇为愉悦。
听说因为盛军并未对当地百姓施以恶行,所以这一次牛羊过多亦有当地百姓自告奋勇帮忙饲养照料。
最起码,之后在原城这片区域,可以品尝到牛肉的滋味了,如若以后互市开放,两国关系平稳的话,在京城品尝到牛肉也不是梦。
“哎呦,我的徐大人呐,您还坐的住啊!这一次,乌国人应该恨死咱们了,虽然说有火弹震慑着他们,可若是他们之后来阴的,骚扰屠杀百姓可如何是好?”
“由恨生畏,郑将军,该急的不会是我们。”
徐瑾瑜请郑齐坐下,让小兵也给郑齐端了一碗牛肉面过来:
“郑将军这是刚操练完吧?边吃边说。”
郑齐点了点头,灌了一杯凉透了的茶水:
“多亏了徐大人,我倒是没想到,这原城竟是个练兵的好地方!难怪那乌国三皇子舍不得呢!什么母家祖地,我看是舍不得这么好的地盘!”
“秋日渐凉,将军还是不要喝凉茶了。”
徐瑾瑜示意小兵换了茶水,随后微微一笑道:
“舍不舍得的,现在也是咱们得了。况且,三皇子不是那等驽钝之人,想必也不会恨错了人。”
徐瑾瑜说完,慢悠悠的咬了一口牛肉,军营的大锅灶自然没有徐母的私家小炒美味,可是肉食丰腴多汁的口感仍让徐瑾瑜不由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恨错了人?”
郑齐愣了一下,飞快反应过来,抚掌大笑:
“哈哈哈,对!三皇子该恨的可不是咱们,而是那劳什子朱阿赞!要不是他,徐大人也不会给他们这么一个下马威!”
“先礼后兵而已,乌国人态度着实太过桀骜了。”
郑齐听罢,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是我不如我父亲多矣,这才养肥了乌人的胆子。”
“郑将军何出此言?若无郑将军在此,凉州焉在否?”
徐瑾瑜认真的看向郑齐,郑齐一时脸热,低下了头。
不多时,热乎乎的牛肉面被端了进来,郑齐直接夹起一块红通通,拇指大的牛肉块送入口中大嚼了起来,牛肉炖的软烂入味,吃的郑齐满嘴流油,忍不住拍案叫绝:
“我说那些乌国人一个个怎么那么高壮有力,这些日子那些小子吃了牛肉跟有了用不完的劲儿似的!”
“是啊,牛羊可是个好东西。”
徐瑾瑜附和的说着,垂下了眼帘。
郑齐也没想到徐瑾瑜会附和自己,当下嘿嘿一笑,立刻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来。
多年的边关生涯让郑齐吃饭只讲究一个快字,这会儿他吸溜吸溜的吃的喷香,却失了勋贵子弟该有的风度。
徐瑾瑜却不觉得什么,也跟着吃的津津有味,这一刻,两人对于牛肉的默契到达了顶峰。
五日后,郑齐带领手下的兵将已经在此地磨合的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三皇子派人递交了一份共同商议互市的文书。
郑齐擦了一把汗,凑到徐瑾瑜身旁看:
“乖乖,还真被徐大人您说对了!乌国人真的来求互市了!”
赵庆阳有些嫌弃的挡开了郑齐:
“一身的汗臭味,别熏着瑜弟了!瑜弟什么时候说的不准了?”
郑齐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味道,这两日入了秋,秋水寒凉,他确实有些偷懒了。
于是,郑齐只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退了一步。
徐瑾瑜不由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文书:
“若是以前,这文书自然来不了这么快的,可是有原城的例子比着,他们该比我们更怕边境不稳。”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这心里慌啊!”
等到翌日,三皇子带着一众手下再度来此,他看着昔日熟悉的一草一木,却莫名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感觉,哪怕等他被引入屋内,也一直久久不散。
“殿下,又见面了。”
徐瑾瑜含笑的声音唤回了三皇子的神智,三皇子也笑了笑:
“是有日子未与徐大人相见了。”
“哦?那殿下可是思念我了?”
三皇子表情微微一变,他哪敢思念,他那四弟可是把自己思念的二次被擒了。
徐瑾瑜被三皇子的反应逗的不由莞尔:
“殿下莫慌,玩笑而已。”
“不,不敢与徐大人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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