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秋簪花
二人顿时声停,不多时,那便的谈话声传了过来,是平阳侯世子的声音!
魏思武不由瞪大的眼睛,长姐竟然让瑾瑜来听自己和平阳侯世子的谈话,这究竟是为何?!
“见过世子,当日不辞而别,还往世子见谅。”
“我就知道舒娘心里有我,不过,我娘那性子你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的,你且忍一忍就过去了。”
平阳侯世子看到长宁郡主后,脸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孔也添了几分光彩。
长宁郡主唇角含笑,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和平阳侯世子问起自己窗台养的花,院中种植的栀子花树等等,一些琐碎的事儿。
平阳侯世子只痴痴的看着长宁郡主,一一具都答了,片刻后,长宁郡主才状似无意道:
“说起来,我身子不适多年,一直未考虑过世子正值年轻力壮之际,也需要发泄一二。
我那侍女银红,与我自小一同长大,不若今日让她随世子回府伺候吧。
太医说,我还要养些时候,总不能辛苦世子了。”
长宁郡主故作羞怯的说着,屏风后的魏思武面上染上一抹怒色,用口型比了两个字:
“他敢!”
长宁郡主今日选的屏风是用上等的隔影纱所至,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在勋贵之家算是常见。
而后,徐瑾瑜抬眼向那两个人影看去,便见那平阳侯世子态度坚决道:
“我心里只有舒娘一人,若是不能忍受区区俗欲,怎能配为舒娘的夫君?”
长宁郡主听后,面色又片刻的微妙,但还是继续道:
“世子说的是真的吗?银红她不管是性子还是容貌都是不差的,世子若是……”
“舒娘!我这辈子见过的漂亮女娘不知几许,可我只会娶你一人,银红再好我也不会纳了她!这辈子都不会!”
平阳侯世子加重了语气,说完这话,随后又一脸悲伤的看着长宁郡主:
“舒娘为什么这么说?舒娘是怕那件事吗?一想起当初舒娘经历过那样的事儿,我就心痛如绞啊,我心悦你啊,舒娘,你怎么不懂我的心呢?”
平阳侯世子伤心的滴出了几滴泪水,长宁郡主却动作有些僵硬,故而见到屏风衣袖一闪而过,她才冷静下来。
是了,她今日是想要瑜娘子看看世子究竟人品如何的,世子男儿心性,粗糙一些也属正常。
而平阳侯世子这会儿似乎沉湎进自己的情绪之中:
“舒娘,当初发生那样的事儿,可是我依旧认为你是一个好女娘,所以才顶着风言风语迎娶你。
可是,你今天竟然说了这样的话,你真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世子,我……”
“你不要说话了,你留在这儿好好养着吧,就让我自己一个人痛苦吧!”
平阳侯世子说完,便直接甩袖离去,等平阳侯世子走后,长宁郡主在原地愣愣的坐了一会儿。
而此时,徐瑾瑜看着一旁的银红眼角那两行轻泪,叹了一口气。
银红那侯府贵妾的梦算是碎了。
“现在,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银红只愣愣的流着眼泪,似乎要将泪水流干。
与此同时,长宁郡主直接叫来了侍女:
“来人,为我梳妆,我要回侯府。”
徐瑾瑜还来不及再度攻克银红的心理防线,便匆匆走出屏风:
“阿姐,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去,世子因为我试探伤心了,我要回去。”
“阿姐回去做什么?与那平阳侯世子圆房吗?”
魏思武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儿没有瞪掉:
“长姐,你,你……”
“瑜娘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宁郡主不由皱起眉,有些薄怒,但未迁怒徐瑾瑜,只好声好气道:
“世子是我夫君,我安抚他的情绪,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倘若这一切都是演出来的呢?阿姐可知,今日阿姐此去,便将有去无回!”
长宁郡主拿在手里的衣裳“簌”的一声落了下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徐瑾瑜:
“为,为何?世子他是真心待我的!”
“倘若平阳侯世子当真是真心对阿姐,那敢问阿姐,你被婆母刁难的时候,他可有作为?
他平阳侯世子见过不知多少漂亮女娘?这世道虽然对女子的约束不大,可寻常女娘岂是可以任由郎君见的?
且阿姐与平阳侯世子的婚约乃是由长公主亲自定下,平阳侯府怎敢轻易悔婚?这分明是平阳侯世子在故作深情罢了!
阿姐,你是郡主,是圣上嫡嫡亲的亲外甥女,你何至于此?”
让自己自轻自贱,被平阳侯世子三两句话便哄骗回平阳侯府?!
徐瑾瑜这一番话成功让长宁郡主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她扶着桌子坐下,喃喃道:
“我,我就是觉得对不住他……”
“哪里对不住?是他平阳侯世子表示不介意当初之事,阿姐才嫁于了他的。”
徐瑾瑜犀利且一针见血的话让长宁郡主不由神情恍惚:
“我……”
“阿姐,真心爱重你的人,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的。要看一个人爱不爱你,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徐瑾瑜说罢,弹了弹衣角,指了指屏风后的银红:
“今日是我交浅言深了,但还请阿姐慎思。还有,银红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吐口了,劳烦思武兄盯着了。”
徐瑾瑜随后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长宁郡主的事,他无法多言,方才已经是他冒犯了。
可他若不开口,一个刚刚心理状况好点儿的女娘就要才出虎口又入狼窝了。
他无法坐视,只是,他没有想到pua话术,原来这个时候就有了吗?
虽然那平阳侯世子的话并不高明,可还是让人厌恶。
徐瑾瑜一路疾行,面色紧绷,等到了自己的院子时,却发现师信和宋真正在门口等着。
“瑾瑜你可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瑾瑜的面色那般难看?”
徐瑾瑜揉了揉脸,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遇到了一个让人厌恶的人。”
“能让瑾瑜这么好性儿的人都厌恶,那一定是个罪大恶极之人!”
宋真声音清脆的说着,徐瑾瑜不由失笑:
“哪里有那么神的了,真兄莫要取笑……”
“罪大恶极之人,罪人……”
徐瑾瑜在嘴里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突然抬起眼:
他知道是哪里不对了!银红虽然有犯罪动机,可是她真的有犯罪条件吗?
王记布庄的掌柜,是一个小小婢女可以差遣的动的吗?
银红,应该只是长宁郡主遇害的一环!
与此同时,正院之中,长宁郡主缓过神后,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自己和平阳侯世子的相处,他蓦然发现:
平阳侯世子很多次话都说的很好听,明知道侯夫人欺辱她,可也只会叫她忍耐。
多少次,她想要打开心门和平阳侯世子一表衷肠,可平阳侯世子那看似劝慰,实则不经意间表露出在意那件事的话让她缩了回去。
可是,她怎么会怀疑一个在自己最不堪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人呢?
可一旦怀疑,过去的美好就如同易碎的琉璃,碎的满地残渣。
长宁郡主一时不知自己过去究竟生活在怎样的环境,她揉了揉眉心:
“思武,让银红过来说话。”
她越来越迫切的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银红似乎是被平阳侯世子伤透了心,没过多久,竟真的哑着嗓子开口道:
“他竟然不要我,我做了这么多,他竟然会不要我!哈哈,他竟然不要我!郡主不是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吗?我告诉郡主——
郡主或许不知,长公主为郡主准备的嫁妆何止十里红妆!可是,杜姨娘是绝对不会允许家产被带去别家!
倘若郡主失贞,便不能大办婚嫁,所以杜姨娘特意设计了这些。而我,不过是怕皇上亲自袒护留下来的人证罢了。”
杜姨娘想要将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自然会多方准备。
“杜姨娘许了你什么?”
长宁郡主的声音掺了几许疲惫,银红吃吃的笑了:
“郡主若是不能嫁人,那自然是要魏家别的女儿顶上呀,五娘当时虽然年幼几许,可我却可以作为陪嫁,一妻一妾嫁入侯府。
我银红这辈子为奴为婢,势必不能让我的孩子也为奴为婢!”
“你可知,我一直在为你寻摸一些寒门出身的郎君?”
“寒门哪里比得过侯府?郡主,您吞金咽玉,怎知我幼时疾苦?”
银红说着,眼中的嫉妒终于不再掩饰,不管是女红还是读书,她和郡主差距并不大。
然而,就因为郡主是郡主,她便要一辈子被郡主的光环挡着。
她不要这样!
郡主高贵无比,那就毁掉郡主的高贵吧。
上一篇:古代流放日常
下一篇:豪门弃妇泄露心声后成团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