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漆荞
纪明纱觉得,她按门铃的意义,似乎就只是为了通知里头那个烂人“我回来了”——咦?
门开了一条缝,然后就不动了。
里头黑黢黢的,安静到接近死寂。
……他出去了?
纪明纱皱起眉头,推开门进去——
细长的刀片从袖中滑出,但她只是将它夹在指间,向前三两步跑去,飞快地和那条黑影拉开距离。
“纱纱,进门前记得先检查环境,确定安全再进来。”
叮当,刀片掉落在地板上。
背重重地陷进沙发里,青年俯身压下,好整以暇道:“不会是因为我在家,所以觉得没必要特意检查吧……啊呀,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靠谱的形象吗?”
贴着少女的耳尖,他微笑道:“欢迎回家,老婆大人。”
回应他的,是少女的怒目。
到底是谁,在通过社交账号,高频率地骚扰人啊?
什么“老婆上班的第一个小时,想她”,“老婆不在,一整天不想吃东西”,“看了还不错的电视剧,老婆在就好了,想跟老婆一起看”(配图是一只小狗趴在沙发垫子上的孤独背影)……
她被骚扰到恼火,但反倒临近下班的时候,他不怎么发消息过来了。
害得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早知道、早知道就该让他自生自灭,死在屋子里发烂发臭最好!
将她踢过来的腿压制在沙发的扶手上,青年慢慢悠悠道:“辛苦上班一整天的老婆大人哟,请问,您是想先吃饭,先洗澡,还是——”
还、还是什么……?
等等,这是要做什么?
少女纤细的手指拼命地挣扎,但最终,它还是被强迫着,从青年的胸口一路下滑。
最终,充满暗示性地停在了他的腰腹,那根绷得紧紧的皮带边。
他轻声道:“还是……先吃我呢?”
灼热的气流,不知不觉间,从她的耳尖,转移到了唇边。
幸好怪诞已经被提前解除了,不然此时此刻,鸭妈一定会大喊着“没眼看”,然后狠狠给他来一下雷霆之喙。
“滚。”少女窘迫得都快说不出话了,只能骂道,“我没兴趣。”
“啊……没有吗?”
青年的脸上是露骨的失望。
纪明纱的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了,她试图把它抽回去,但在这烂人诚心的逗弄下,不仅没能成功,反倒是……
少女的脸,轰一下红透了。
别、别别别——!
碰、碰到脏东西了!
“你放手!”
是命令的语气,可惜对着没脸没皮的烂人,这注定是一句废话。
果不其然,青年温温柔柔地说了声“遵命”,下一秒,少女的手心贴着他劲瘦的腰,滑到了他的腰后,然后——
她动不了了。
*
那根皮带不知何时松垮了下来,首端的金属扣坠落在她的腿上,冰凉的触感如电流般攀爬过她的肌肤,让她的头皮都跟着紧了一紧。
至于它的尾端,不知何时已被青年从腰袢中被抽了出来,用来将她的手腕紧紧地捆束住。
“我放手了哦,很听话吧?”
青年一脸无辜地举起手,做猫咪招财状:“纱纱老师会喜欢我这种乖学生的,对吧?”
纪明纱的眼皮直跳,她意识到,这是彻头彻尾的陷阱。
倘若她想让手离他远一些,她的身体就不得不贴上去。
如果想身体离他远一些,那双被扣在他身后的手不仅无法挣脱,反倒会违背主人的意愿,将始作俑者拉得更近——生动演绎了何为“进退维谷”。
偏偏他还在继续煽风点火,睁着眼说起了令人火冒三丈的瞎话。
一会儿是柔弱无助,“纱纱,冷静一点,求求你,先放开我……呜呜呜,怎么办,我被老婆监.禁了,谁来救救我”;
一会儿是大义凛然,“都怪我,没有陪老婆上班,让纱纱没有安全感了。放心吧,在你松手以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是什么戏精啊!
等到他又换了一套说辞时,纪明纱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
……手!
你你你你、你的手!
在干嘛呢!
“我只是想帮纱纱换掉这身脏衣服。”大尾巴狼一脸纯真,热络地披上了大好人的外皮,“老婆大人上班很累了吧,这种小事,就由我代劳……”
纪明纱忍无可忍了。
在外套被剥下去、衬衫被胡乱地解了几颗扣子、连眼镜都掉到地毯上后,她终于大吼道:“周洋,我数到三!你给我适可而止!”
青年的动作,顿住了。
*
虞灼遇到过很多出人意料的事,这其中有许多事都极其离奇,属于它在发生以前,根本没有人会当真——但它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临了。
这使得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对于一件外人看来荒谬到没边的事,他仍旧会持保留性的看法。
但是,倘若跟以前的他说,有朝一日,他会讨厌“周洋”这个名字——他大概仍旧会嗤之以鼻。
但现在……
全世界叫周洋的人都该灭绝。
青年微笑着萌生出了极端恶毒的念头。
纪明纱对事态的轻重缓急分得太清楚了,哪怕她再气急败坏,甚至有时候被他欺负得泪水盈盈、都不知道自己在呜呜咽咽地说什么胡话了,但她永远会记得,要规规矩矩地喊他的假名。
这固然是他喜欢的地方,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心情微妙地扭曲起来。
心爱的女孩子,脸颊绯红地对着他的脸,厉声呼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这种仿佛当了替身一样的感觉,很……不爽。
不爽到他开始奇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设置这么一个名字,这么一个身份。
他怎么想的?
这种在胸口横冲直撞的郁气,不断盘旋壮大,迟迟无法散去,但他却找不到可以发泄出去的途径。
……除了亲吻她以外,他不知道还能靠什么手段纾解。
“叫我的名字”——如果说出了这种话,大概会被少女断然拒绝吧。
“这会影响到副本的”,或者“你疯了吧?”,他都能想象到她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甚至不敢将这种负面情绪明确地表达出来,因为,少女一句话就能堵回来——
不是你自己说叫“周洋”的吗?
这是纯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咎由自取的下场。
极不甘心地在少女的眼角边亲了亲,恋恋不舍地徘徊了数秒后,他软声道:“老婆,想亲。”
*
这么多次下来,他已经熟练地摸出了纪明纱的底线——
可以不经允许亲脸、亲耳朵、亲嘴角,但是要接吻的话,必须得她同意。
当然,他疯了的情况除外。
因为那属于“事出有因”,就算做得过分一点,她哪怕生气也不会他计较。
于是,虞灼又迎来了一件会让曾经的自己嗤之以鼻的事——
有朝一日,他居然会祈祷自己赶紧疯掉。
纪明纱皱着眉:“不。”
很好,意料之中的拒绝。
但意料之外的,是她过分抗拒的态度。
那不是简简单单的羞恼,而是比那更……难以形容的抵触。
他想,大概是先前在怪诞中,他把纪明纱吓到了。
虽然会发生“那些事”,根源在他。
他一口气接收了太多的记忆,却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将它们消化干净。
因此,在强刺激下,他毫无征兆地进入了由欲望主导、理智暂居其后的异样状态——于是,“怪诞”不受控地张开,一口将少女吞了进去。
不过,在纪明纱看来,这更像是他在索要“代价”。
是她在怪诞世界里,看了那么多次“拟态体”为她自相残杀而付出的“门票”。
证据就是,从她身上索求到位后,他就重新正常了回来。
然而,她无法确切摸清,这个“到位”的度到底在哪里。
所以,他的赠予也好,酬劳也好,无论是何种形式,她都要统统拒绝。
——这是他原本的猜测。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
在沉默数秒后,他将手探到身后,解开了少女腕上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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