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启夫微安
话说到这,两人对视一眼。
顾安安立即想到了自己可以抵消苏软的光环效应的事情。
谢谨行见她想到了,弯了弯眼睛道:“再想想,这不?算好处。对于?她得到的益处来说,你或许还有其他你没有意?识到的事。”
顾安安绞尽脑汁地想……
“……你之前认为苏软怕你,或许不?是错觉。”
谢谨行慢条斯理地给了定论:“契约是制约双方?的东西。没有单独约束某一方?的可能。”
“如果一旦某一方?选择不?遵守契约,那另一方?也?有权利收回自己付出的东西。要想把你的运气要回来,打破契约的平衡就够了。”
轻飘飘的嗓音,仿佛一记重锤打在顾安安的心上。她瞳孔微微颤抖着?,不?知不?觉地捂住了胸口。胸腔里的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
颜霸算什?么,这一刻,小舅舅智商的魅力足够胜过任何长相。
“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我做什?么?”真的是一秒不?经夸,谢谨行微微弯下腰,笑得有几分?调侃,“终于?发现小舅舅的魅力了?”
顾安安:“……”
清冽的气息盈满鼻腔,仿佛要把人整个包裹起来。
顾安安一面心跳得像是要爆炸,一面又被他靠得太近的温度给烘烤得想要逃跑。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越乱越清晰地想起苏软现在不?怕她这件事。
就像谢谨行分?析的,逆向思维想一想。
如果苏软拿走?她气运的代价是不?能面对她。现在没有了害怕,说明?平衡已经被打破了。是不?是说,她想要自己的运气回来,就可以要的回来?
商人签合同做生意?就这样,没意?识到对方?出千耍诈的时候想不?起来结束合同。一旦意?识到对方?耍诈,合同另一方?就有权利追索,要求对方?退回自己的东西。
心里正在捋思路呢,她的手机跟被雷劈了一样疯狂地尖叫起来。
离谱的‘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的音效从手机里蹦出来,顾安安整个人僵硬了。
这个歌,是她前段时间被谢谨行想跟她接吻的要求给搞得浮想联翩,晚上做了美梦。为打消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故意?搞得下头版性缩力音乐。
目的就是为了彻底粉碎‘小舅舅’这仨字被谢谨行给套上的滤镜,从此?听到这个称呼就丧失梦想。
才听没两天,顾安安还没消灭自己的白日梦,就面临了谢谨行面前的第一次社死?。
命运啊,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她于?是扭头看了眼船舷。
——要是她现在从三楼的船舷这跳下去,有没有可能通过一个更?愚蠢的行为去盖掉这个愚蠢铃声造成的冲击?通过一而再再而三来让谢谨行觉得她就是单纯的没脑子,不?是在故意?针对他?
顾安安麻木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想快点结束折磨。
但按了几下没挂掉,对面打电话的那个人也?他妈的锲而不?舍,这破歌就一直以一个高?亢的音调不?停地在两人耳边回荡。
谢谨行的心态也?有那么点崩溃。
他看着?顾安安,语气之中带了那么点不?可置信:“……安安,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这样的?真让人失望。”
“……”
“嗷~”顾安安连抬头面对谢谨行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她几乎是哀嚎一声,扭头冲了。
打电话的人不?出意?外,是沈珊。
沈珊虽然答应了顾安安不?会脑残地去跟苏软对撕,但还是没忍住鼓动了身边的人去孤立了苏软。
其实不?用?她孤立,也?没有人跟苏软走?得近。
哪怕有人看在她是周烨带上来的人份上,也?没有办法跟一个看起来随时要晕倒的人相谈甚欢吧?大家闻到她身上香水遮掩不?掉的药膏味道,纷纷都离她远远的。
“哎,奇怪,刚才怎么就没觉得她身上有股怪味儿?”
从苏软从洗手间回来,就能嗅到她身上浓浓的怪味儿了,像是什?么药膏的味道,“看她捂的那么严实,该不?会有什?么皮肤病吧?”
“有可能啊,你看她还带着?手套,一点皮都不?露出来……”
一个人说,其他人就都觉得了。
大家都是娇滴滴的名媛千金,身上起个小疹子都要尖叫半天。真要是莫名其妙从别人身上沾到了皮肤病,那不?得跟要命一样。
当?然,也?有没那么讲究的人觉得苏软裙子不?错,脖子上戴的东西也?是高?级货,背后金主挺舍得。想着?凑上去说两句话,现在听人这么一嘀咕,都怕了。
苏软站的地方?莫名空出一大圈,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她一面气愤这帮势利眼草包行为过分?,一面又着?急自己的光环越来越弱。系统只?给了她三天时间,今天不?除掉顾安安,她就要丢失‘美神降临’滤镜。明?天还不?能除掉顾安安,丢掉的就是爱恋光环。后天还不?能除掉,那就是所有一切都失去。
她在人群里慌忙地寻找,没有看到顾安安的身影,也?没有找到江森。
系统明?明?说江森上船了,为什?么看不?到人?
苏软心急如焚。
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头去甲板上看看。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夕阳下沉,海水都由澄澈的蓝变成了黑蓝的色泽。不?远处的太阳落下去一小半,在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留下红火的影子。
海鸥迎风飞着?,往一个方?向飞远。
苏软安慰自己,不?要慌,要冷静。她刚才听人说陆星宇和?他那帮猪朋狗友在外面海钓,江森说不?定也?在。抱着?这种碰运气的期许,苏软果然在甲板上找到了江森。
江森正拎着?一件女士防晒衫,太阳下山了,不?需要防晒衫了。他背靠着?船舷,修长的身影微微下弯来,温和?地将耳朵凑到旁边说话的女孩跟前。
女孩儿凑的很近,叽叽喳喳的,又手舞足蹈的。
说的话此?时全部都被海风吹的细碎,离得远听不?见。
此?时不?知道女孩儿说了什?么,逗得不?苟言笑的江森莞尔一笑。
苏软冲过去,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江森哥哥。”
正在头顶着?头说话的两人同时抬起头看过来——女的,苏软不?可能不?认识,是她几辈子的死?对头,沈珊。
心里正奇怪江森什?么时候跟沈珊这么好了?
她不?在京市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见江森抬眼看到她的一瞬间,嘴角的笑意?都冷下来。
……
顾安安接到电话赶过来,面对的就是沈珊将她的话全部抛弃脑后。在甲板上,众目睽睽之下,非常没有形象的跟苏软厮打起来。
四周的男士围成了一个圈儿,想要拉开两人,却因为苏软尖锐的叫声而不?敢靠近。
苏软那身纯白的蕾丝裙摆因为拉扯而变形了。甚至,衣服里面慢慢有红褐色的组织液渗透出来,将布料给染成了别的颜色。想要拉开她们?的人快要被这个场景给吓死?了。
——没看到沈珊下重手啊,为什?么苏软会全身飙血啊啊啊啊啊!好吓人!!
不?是血,是烫伤的破皮组织液。
在场只?有江森和?顾安安知道苏软身上有烫伤。
虽然苏软偶尔很令人讨厌,看到她衣服被浸湿,贴在皮肤上。因为疼痛而脸色惨白的样子,顾安安都替她感觉到神经痛了。
苏软也?确实神经痛,痛到想死?。
痛到她疯了一样地攻击沈珊,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好受一点。嘴里还发出了惨叫。
沈珊躲闪不?急,脸上挨了她好几下。
又气又急,可旁边的男士没有一个敢去碰苏软,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太惨了。脸色惨白,冷汗狂流。白色的布料还被不?明?液体染红……感觉他们?要是冲上去随便碰苏软一下,不?晓得是拉架还是群殴苏软。
沈珊离得最近,也?看到了苏软的惨状。揪扯苏软头发丝的手都不?敢太用?力了。
但她不?用?力,苏软却抓到了机会。下手更?狠。
这疯狂的攻击的姿态,给四周看热闹的人都吓得连连往后退。一步退,两步退,沈珊眼看着?真的要一脚踩空,整个人往船舷外面翻。顾安安眼疾手快地冲上去一把抓住沈珊。
大力水手顾安安猛地一用?力,将沈珊给拽了回来。
正准备长舒一口气,突然,顾安安感觉到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顾安安站的位置本来就靠边缘,手里还抓着?沈珊的胳膊。另一只?手也?没来得及扶把手,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她还松开了沈珊。
然后,她整个人就像个随风滚落的大石头,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这一瞬间,整个甲板都哗然了。
二世祖们?吓得尖叫,连二楼扒着?栏杆看热闹的人都吓白了脸。纷纷大喊有人落水了。
夕阳也?应景,这时候的海边黑沉的像是要进入夜。沈珊吓到大哭,狂哭。趴在船舷边上跳着?脚喊保安。
陆星宇听到声音从船尾的位置跑过来,还没看清楚出了什?么事,就听到又一声扑通落水声。
站在沈珊旁边的江森,跳入了海里。
这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往水里扔泳圈和?救生衣。
有人又急忙去找小皮艇。
下面黑洞洞的根本就看不?清,就看到黑得像墨水一样的海水里一个人不?停地扑腾,不?让自己沉下去。但是由于?这是个游轮,太高?,喊或者爬都上不?来。
陆星宇问了好半天,才确定掉下去的人是顾安安,他踩着?船舷要跳。
衣领被一只?手给扯住了。
谢谨行此?时已经是一身西装,脸色极其阴沉地把这帮二世祖赶走?。指挥着?安保人员立即下水,将顾安安带上来。
顾安安这时候万分?地感谢自己的明?智,学会了海游。
要是之前的旱鸭子习性,落水的一瞬间就会完全地沉下去。
这里已经不?是浅海,游轮70海里的时速在一天的航行中,早已脱离了浅海区域。她要是在这里沉下去,真的生死?难料。毕竟耽误这一会儿,她就下沉了几十米。如果不?是反应够快,真的会分?分?钟被溺死?在这。飞快地蹬着?腿浮在这,直到一只?长胳膊从后面圈住了她的脖子。
那胳膊圈着?顾安安的脖子,费力地拉着?她往皮筏艇的方?向游。
顾安安没有太挣扎。这时候挣扎,是会拖着?两个人一起沉下去。她放任了四肢漂浮,被身后的人给待到皮艇旁边。然后扒拉着?皮艇的边缘往上爬。
被推上去狠狠咳了几下,差点都要将肺给咳出来。
等坐稳,扭过头,才看到推她上来的人——是江森。
他也?爬上来了,坐在船头,安静地拧着?衣袖上的水。看也?不?看她。
顾安安有点意?外江森会救她,就,梦幻的很。
皮筏艇的人见两人都安全爬上来,大大地松了口气。滑动着?往游轮的入口去,等着?皮筏艇到了游轮的入口。她被江森掐着?腰举起来,让上面的人拉上游艇去,顾安安还是扭头看了眼江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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