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十四月
袁承长得不差,这副得到餍足后恣意邪肆的样子甚至有几分痞帅的迷人,但先前见识过这个人恶鬼的可怕,再看他这副面孔,心里只能生出寒意。
“你答应帮我的话,作数的吧?”
挨了一场打,余慧丽学会了在袁承身上装顺从,她没再露出愤恨的表情,柔柔一声。
“啧,又装上了?”
袁承这会儿心情算好,也没和余慧丽计较,他轻啧一声,伸手一把将余慧丽拽到了身上,手去拿了桌上的皮带。
余慧丽脸色大变,她慌忙抱住他:“不要了,我疼,太疼了,你放过我吧。”
“不经吓啊。”
袁承就喜欢看余慧丽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他皮带一点点划过余慧丽胳膊上的印子再抵着她下巴抬起。
“你该庆幸老子现在心情好,这么多年,还没有女人敢在老子睡过后还提别的男人。”
下巴被折了几折的皮带抵着,余慧丽根本不敢动,不知道是包房里太冷还是吓得,她全身起了鸡皮,整个人瑟瑟抖着。
“你答应过的。”余慧丽红了眼,声音也带了颤。
“是啊,又怎么样呢?”
袁承欣赏着她怕得哭的样子,他厌恶余慧丽做作,她这副真切的怕他却没那么讨厌。
但可能已经尝过滋味了,现在也没那么感兴趣了,他很快失去兴致,松开了余慧丽。
余慧丽要下药的人是顾遇,袁承也不想余慧丽得逞不了,但有上回杜若那一出,他没有把握不会再随意涉足这种事,他问道余慧丽:
“你确定顾遇明天会去君澜?”
“确定!”余慧丽肯定回道。
“我反复确定过,不会弄错。”
余慧丽说完,垂下了眼,要不是确定顾遇会去见季青青,明白明天是她最后的机会,她也不会来找这个恶鬼。
“确定啊。”
袁承摸着下巴,打量一眼余慧丽,谅她也不敢撒谎骗他,他想了想:
“君澜那边我想安排事确实容易,但这个事我不会沾,我可以借你一个人,等要上菜的时候替你把药放进去。”
似乎没想到袁承会突然这么痛快答应下来,余慧丽愣一瞬大喜后又怀疑的看向了袁承:
“你说真的?”
袁承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他冷笑:“怎么,不想要?”
“不,不是,我要!”
“那那个人我怎么联系?”余慧丽忙问道。
袁承对余慧丽其实还不放心,想了想,他改了口,淡淡道:“不需要你联系,明天你定的包房上菜的时候,会有人做这个事。”
袁承说着,伸手掐住了余慧丽下巴:“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你会死很惨。”
“不会!我不会拿这事骗你,我只是要得到顾遇。”
“呵,看不出来,你还挺爱他啊。”袁承讽刺一声。
余慧丽一时没说话,爱吗?
她现在其实已经不知道在顾遇身上是不甘心居多,还是爱居多了,她只知道,她走到如今没办法回头的地步,都是因为那个人。
她不得到怎么甘心。哪怕是毁掉呢,总比她一个人毁掉,成为这阴暗里的蛆要好了。
但这些,她不可能告诉给袁承。
“我十六岁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不会懂的。”
袁承神情懒懒不置可否。他经手过不少女人,余慧丽却是他见过的最疯的一个。
被这样的人喜欢,顾遇那崽种也算倒霉。
不过他是乐意看那崽种倒霉的。
他抬手推开余慧丽,起了身:“行了,滚吧,你这回出来又是用老子做的借口吧?九点多了,再不回去,等会儿你那一家子又该轮番轰炸老子了。”
余慧丽是个女人,哪怕她明知道袁承厌恶她,但两个人刚欢好过,她心里总存了一丝幻想,见袁承厌恶依然明显,态度更恶劣,她心里依然难掩悲愤。
从小被家里宠惯的人,哪怕刚跌过跟头,她也控制不住那副脾气,她忍不住抬头:“你不送我回去?”
对袁承来说,睡女人就和他每天吃饭那么平常,听到余慧丽这一声质问,他霍然转头:“老子给你脸了?”
“他妈外面门口就有车打,你让老子浪费时间送你?”
想到什么,他视线又打量了一下余慧丽,她身上没几个地方皮肉是好的,脸上挨的那一巴掌他更用尽了全力,要是她这个模样回去,他肯定讨不到好。
他警告道:“你等会儿回去,最好避开一下你老子娘,或者给你脸上的伤找个由头,要是老子接到什么不该接的电话,你知道后果。”
他这警告是为了什么,余慧丽再清楚不过,她心里越发屈辱。
她抬手摸一下红肿着依然滚烫火辣的脸,眼里恨意滔天,她隐忍的回了声:“知道了。”
余慧丽收拾好出龙都已经夜深,这么晚还在龙都这条街,一个单身女子是十分危险的,面对醉鬼的言语调戏,还有些大胆人想过来拉扯她,她吓得不停尖叫,大骂滚啊,好不容易拦到一辆的士,上车后她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搭的的士司机是个好人,看她脸上红肿着,嘴和脖子似乎也不正常,像是被糟蹋过,再看她哭得这么厉害,他不由问了她:
“姑娘,你是在龙都里面遇到事了?要不要先载你去派出所的了?”
派出所......
原来余慧丽最骄傲自己有个在派出所上班的舅舅,但现在手里沾了黑,心里生了暗鬼,派出所如今已经成了她最惧怕的存在。
她崩塌的理智瞬间被拉回来,她抬手擦一把泪,慌忙拿出包包里已经脏了的围巾出来挡住脸。
“开你的车,管那么多。”
司机好意关心没得个好,当下也不说话了,他整一下身,脚下油门一踩,尽快把人送到了地方。
余慧丽家住的是她爸电厂分配的房子,她爸在电厂算是个小领导,分到的虽然也是筒子楼,却是干部房,家里有单独的厕所和厨房,屋也宽。
有车上那一出,余慧丽也意识到自己情况有多糟糕,她在进屋前,先拿围巾把自己脖子和脸裹严实了,围巾先前被袁承拿去用过,上面一股子腥臭味道,她心里厌恶,想吐,但不得不用。
确定自己裹严实了,她没敲门,自己拿钥匙开了门。
按理这个点儿她家里爸妈都睡了,但她回来这么晚,还一直没给家里打个电话,她妈张芬淑不放心,一直在客厅等着她,听到开门的动静,张芬淑去拉亮了灯。
“怎么这么晚回来,袁承送你回来的?”
屋子里忽然灯光大亮,余慧丽正关门,吓得整个人惊跳起来,转身看张芬淑已经到了她面前,她忍不住发火吼道:
“搞什么?你这是想吓死谁?”
张芬淑和丈夫结婚多年只育有余慧丽这么一个孩子,平时余慧丽要什么都由着,在家里余慧丽大小姐脾气大着,她在袁承那里受到的屈辱,还有在龙都外面受到的惊吓,被这么一吓,整个不受控制的全发泄了出来。
“每天都袁承袁承,烦不烦,你这么喜欢,干嘛不干脆你嫁给他算了?”
余慧丽提到袁承,就想到先前的那几个小时黑暗里的折磨,袁承边折腾她边骂出口的那些污秽难听话,她恨得红眼,抱着头尖叫。
“我受够了,真是受够了,要不是你们,我怎么需要和那样一个恶鬼打交道,你们口口声声的爱我,只是为了让我嫁个有钱人,全了你们面子!根本没替我想过!”
“你这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
余慧丽平时在家,骄纵归骄纵,却从来没有这么不顾形象的尖叫尖吼,更没有对张芬淑说过这些难听又不敬的话。
张芬淑是真正的柔弱的女人,身体也不算很好,除了当年大哥喝醉酒拉着她犯下的大错,这些年她一直本本分分,在家是贤惠善解人意的妻子,温柔的母亲,听到自己女儿这样吼叫,她难受的抓了抓胸口衣裳,却忍不住关心她:
“你是在袁承那里受气了?你爸今天值班没回来,等他回来了,我叫他给袁家打电话.....”
“打个屁的电话啊!”
“还嫌害我不够是不是?”
以前余慧丽最爱母亲的温柔柔弱,她一直试图学,但她学不了这样的温柔,她只学会了她姑姑的那些手段。
但经过今晚,她突然发现那些手段一点儿用没有,她甚至厌恶痛恨上柔弱。
她更痛恨家里,为什么要让她认识袁承。
“我恨你们!恨你们啊!”
余慧丽太激动了,激动得没顾得上捂脸上的围巾,围巾滑落下脸,再散开,她脸上身上的痕迹也全部曝露出来。
张芬淑正为女儿的话伤心,突然扫见余慧丽情况,她人都站不稳了,“慧,慧丽,你遇到了什么?”
“谁,谁,谁对你做了什么?”
余慧丽惊觉的垂头,发现围巾散了,她脸上散过慌乱,迅速拉起盖到脸上。
“你看错了,没有谁对我做什么?”
她慌乱的掩盖,但张芬淑眼睛没瞎,女儿先前什么样子,她瞧了个清楚明白,她气得手直打哆嗦。
“是谁,是谁做的,是袁承?是不是他?”
张芬淑柔弱,却是个母亲,她哪里看得了女儿被这样欺负,她问两声,得不到答案,就要出门。
“我找他去,他平时对我们态度不好,我们忍了,他怎么敢这么对你!”
这门亲事,张芬淑其实最开始并不同意,门第相差太大了,她就余慧丽一个女儿,不指望她大富大贵,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但大哥张耀天说袁家二儿子一表人才,袁家有钱,可以保余慧丽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余慧丽年纪也大了,在余暨,很少有二十四了还没有相看对象的,耽误不起了,加上那段时间余慧丽又花钱很大,她也担心她们不在了余慧丽吃苦,才同意了这门亲。
但她是嫁女儿啊,不是把女儿送给人糟蹋的。
张芬淑气得脑袋发懵,身子一直抖,她去厨房里抄了把菜刀,余慧丽见她这样,都要疯了。
她过去夺下张芬淑手里的菜刀,用力扔去地上。
“够了!你找他什么用,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我自己愿意的!你满意了!”
“你怎么会是愿意的?你要是愿意的,你脸上怎么会肿成这样?”张芬淑到被夺走,一下失去了支撑她的力气,她站不住的痛哭着。
“玩乐子,懂吗?他喜欢玩乐子!”余慧丽不耐烦吼道。
“你要去找他,你就是想让我死!”
“袁家人是你以为能得罪就可以得罪的吗?”
余慧丽吼完,看张芬淑哭得蹲在了地上,她神色一顿,抬手抹了把脸,回屋了。
这事怪谁呢。
怪她自己虚荣,才会答应和袁承认识,怪她一定要顾遇那个男人,才会被袁承诱哄。
她已经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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